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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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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刚到花厅,传旨太监便率宫人们伏礼而拜,山呼千岁,甚是恭谨。
暮青问道:“何事?”
传旨太监道:“回殿下,奴才等人奉旨接您进宫叙话。”
辇车就停在驿馆外头,暮青上了辇车,月杀率一队侍卫护驾,浩浩荡荡地往洛都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无人敢命暮青下辇步行,辇车畅行无阻地入了后宫禁苑,停在了御花园外。
阳春时节,洛都已暖,御苑里金雀齐鸣百花争放,一阵女子的欢笑声从御花园深处传来。
暮青一愣,循声望去,见一株玉兰树下立着对璧人,男子玉带白袍,龙纹广袖迎风舒卷,若祥龙腾云,谪仙临世。女子月裙红裳,鬓边垂来一枝白玉兰,好似簪花,面如花娇。
女子道:“七郎,大图复国,神殿覆灭,你我此生之愿已了,日后总算能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男子道:“嗯。”
女子道:“待瑾儿即位,朝政稳当了,你我便出宫去,游历天下山川,遍看四海民情,可好?”
男子道:“好。”
暮青愣在御苑外,太监宫女们低着头,仿佛聋哑之人。
半晌过后,巫瑾觉出有人,不由转身望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云天高远,日朗风清,人间已是阳春天,他的神魂却仿佛仍留在冬雷阵阵的那一日。
暮青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圣女问道:“大哥,姨母她……”
巫瑾神色凄黯,说道:“失心之症。”
暮青问:“何时之事?”
巫瑾道:“父皇大葬那日夜里。那夜我在大殿决事,宫人前来急禀,我赶到时,娘亲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大葬后的那几日暮青忙于画像之事,想来正因如此,巫瑾才没告诉她。
暮青问道:“以大哥的医术也无能为力吗?”
巫瑾黯然摇头,“我娘被心魔所困,她心有恋盼,自困其中,我也无能为力。”
心魔的可怕暮青领教过,只是没想到姨母弄权半生心如铁石,竟也会被心魔所困。
暮青看向圣女,圣女也正看着暮青,她似乎不认得她了,神色茫然无害。
巫瑾柔声哄道:“娘,表妹来了,孩儿有些话要与她说,娘先回宫歇着,待会儿孩儿再去陪娘可好?”
“晚辈给姨母请安。”暮青福了福身,尽量收敛着自己的冷硬之气。
“……表妹?”圣女仍旧认不出暮青来,只是端量着她,越看眼底越浮现出欢喜之色来,随即慈爱地道,“陪我作甚?还不如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多说说话!好了,不讨你们嫌了,我寻你父皇去,他八成又侍弄那些花草去了。”
圣女笑盈盈地走了,宫女太监们一步不离地跟在后头,暮青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头忽然有说不出的滋味儿。这个曾孤身走入敌营的女子,曾带着南图皇子嫁给神官的女子,曾逼神殿立碑扬功的女子,谋权半生,终掌神殿,这一生又何尝不是步步传奇?可谁能料到结局竟是这般……
这时,巫瑾在暮青身后深深一揖,歉意地道:“妹妹勿怪。”
“无妨,大哥叫我来所为何事?”暮青回身问道,她原以为巫瑾今日叫她入宫为的是圣女的事,可听他之意,似乎另有要事。
巫瑾看了眼候在远处的宫人侍卫们,将暮青引入御花园深处,进了一座御亭。亭外有湖,巫瑾面湖而立,两袖迎风荡来,犹若寒雪扑面。
暮青在亭外住了脚步,心头忽生不祥不感。
“妹妹也看见了,我自幼研习医道,却难医治百疾,实乃空有圣手之名。”巫瑾语气萧索,回到故国,龙袍加身,他反倒比在盛京时更郁结难抒了。
“大哥有话不妨直言。”暮青盯着巫瑾,开口时声音已沉。
巫瑾回过身来,见暮青立在亭外,飞檐兽影拢在身上,似披甲佩剑,风姿凌人。他面露苦色,深深一揖,说道:“自那日庆州官道上撒下谎言,愚兄没有一日不觉得愧对妹妹,我……我知道妹妹在等什么,可……妹夫其实没有旧疾,那非病症,无药可医。”
第四十章 三年之约()
无药可医!
暮青仿佛被箭穿胸而过,湖风吹来,遍体僵寒。
既非病症,理当无需药医,又何谓“无药可医”?
暮青心下疑惑,却没有问,她迎着湖风踏入亭中,背风坐下,说道:“看来大哥有许多陈年旧事要跟我说。”
巫瑾看着暮青眉心的坚毅神态,垂着眸喃喃地道:“陈年旧事的确是陈年旧事了。妹夫之症其实非疾,而是蛊。”
蛊?
暮青猛地盯住巫瑾,巫瑾面带愧色,亦有挣扎之态。自从庆州官道上一问,在他心中如同病灶般扎根了一年,越临近登基大典,他越难安,即便父皇大葬、娘亲失心、众臣围绕、国事繁重,此事仍未从他的心头消淡半分,他终是羞于等她问药,决定实言相告。
“我种的蛊,蛊主在我体内,乃是一种血蛊。”巫瑾看着暮青,话音被湖风扑散,听着轻飘飘的,“我将心经交给他那年乃是元隆六年,我与他皆年少无依,隐忍偷生,权势未建,前路多艰。当时除了他,我别无选择,可他处境艰难,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能力建立权势、铲除相党,也不知道他亲政后会不会过河拆桥、毁约弃诺,我需要一个能够控制他的筹码,故而在将心经交给他时提出了一个条件:我可以施针赐药助他打通经脉修炼心经,但我必须在他的心脉中种下一只血蛊,蛊主寄于我的心脉之中,有朝一日,我若殒命,他也不能独活。他答应了,初练神功那几年,他镇不住蛊毒,便常年熏着药,后来功力渐深,也就熏得少了。如今他神功大成,蛊毒平日里已于他无害,只是无药可解。他不告诉妹妹此事,应是怕你担忧,而我”
我独在异国,孤苦寂寥,终得一真心结交之人,委实怕你厌弃啊!
此话在巫瑾的喉头滚了滚,却终是咽下了。交友理当坦直不欺,可这一年来,他欺瞒沉默,直至避不过了才实言相告,心已不诚,还谈什么真心?
巫瑾朝暮青一揖,已做好了接受诘问的准备。
却在这时,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巫瑾回身望向御亭外,一个近侍太监跪在花径前,高声禀道:“启禀陛下,景少卿有军机要事求见。”
这些日子,巫瑾理政皆在顺天殿,景子春本该在顺天殿内侯驾,竟来了御花园,想必要禀之事定然十万火急。
见暮青仍在沉默,巫瑾便道了声:“宣!”
景子春官拜大理寺少卿,因近日肃清左相党羽,朝中人手紧缺,故而巫瑾将他暂调至秘阁,专司各地的奏报诸事。
景子春匆匆地到了御亭外,叩拜道:“微臣叩见吾皇!叩见殿下!”
巫瑾道:“平身!爱卿有何急情要奏?”
景子春起身瞄了暮青一眼,见她背湖而坐,粼粼波光晃得面色阴晴不定,他急忙把“军情紧迫,容臣密禀”的话给咽了回去。英睿皇后虽然已经久不言他国政事了,可护送陛下回国路上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是看见这位皇后殿下就心里犯怵,比看见自己的那位岳母大人都怕。
眼见着巫瑾没有避着暮青的意思,景子春很识时务地没讨人嫌,开口禀道:“启禀陛下,神殿的余孽在庆州发动叛乱!二月十九夜里,庆州军新任主帅杜勇在熟睡时被其亲卫所杀,那人与参将赵大舜、中郎将魏远和都尉四人号令部众反出庆州军,与散布于庆州的余孽呼应,攻占了大安县、褚县和永定县,消息传出,神殿的余孽在其余三州频频滋事,搅扰治安,煽惑民心,民情军情皆万分紧急,还望陛下早决安定四州之策!”
巫瑾听闻奏报并无意外之色,娘离开中州已有小半年了,神官一派的余孽也该有所动作了。娘离开时带了降书,四州的州祭及军中主帅都已换上了可靠的人,只待登基大典那日下旨废除神权,令图鄂四州从南图五州的官制,复大图国业。从前,那些州祭、县祭依仗神权妄为惯了,改制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叛乱实属平常。原本娘亲打算在复国之后返回中州神殿坐镇几年,助朝廷平稳地渡过改制的叛乱时期,可如今娘患了心疾,中州是回不去了,朝廷只能另议安定四州之策。
可在此事上,老臣们政见不同,各不相让。
景相奏请从辅佐圣女的长老院近臣中择一人总领四州之务,镇压叛乱、肃清余孽。
云老却担心总领四州公事之权过重,有专权之忧、割据之害、自立之患。朝廷好不容易收复四州,岂能大意让权于外臣?
可若从朝中派一钦差前去,钦差不及长老院众臣了解四州的风土人情,空有大权,却无人脉,如何能总领好安定之事?如何能不被长老院众臣架空?
可朝中若不派钦差大臣前往,仅靠旨意督命四州,圣旨、奏报一来一去要不少日子,军情瞬息万变,哪里来得及?
这世上除了娘亲,没人镇得住鄂族四州,可她病了,朝中一要对天下瞒着此事,以防四州生事,二要商议安定之策,近来真可谓吵扰不休。
复国不易,巫瑾不敢也不能怠政,只好说道:“知道了,你先去传云老先生和景相到顺天殿侯驾,朕待会儿便到。”
景子春领了旨意,却退而去。
人走之后,巫瑾回身看向暮青。
暮青面色如常,冷静依旧,开口问道:“血蛊无药可医,即是说,大哥安好,阿欢便安好。大哥有难,阿欢也命劫难逃?”
巫瑾道:“是。但他神功大成,已能压制血蛊,我若有难,他倒未必暴毙,但他能撑多久,我也不清楚,毕竟此功我未练成过。”
暮青沉默了片刻,起身说道:“知道了,多谢大哥告知。”
她太冷静,眉眼间连一丝波澜也未兴起过,巫瑾反倒不安了起来,待要说话,暮青一声不吭地出了御亭,风荡起她湖青裙带,似长剑出鞘,劈天而下,落花被裙风扫开,她踏着青石大步离去了。
暮青回到驿馆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这一关,整整三日。
月杀那日在远处护卫,不知暮青和巫瑾在亭子里谈了什么,竟至于她如此反应。若是从前,他必定进屋问问这女人在想什么,可如今她是他的主子,故而他谨守本分,什么也没有问。他只是往房门前一坐,也是整整三日。
第四日,天刚破晓,房门就开了。暮青凤袍加身,目光锐气,月杀回头一看,起身跪到了院中。
暮青道:“进宫。”
早朝未下,凤驾进了宫,直奔顺天殿。一个时辰后,巫瑾下了朝,依惯例由几位重臣到顺天殿伴驾理政,巫瑾听了宦值的禀奏后便屏退了一干老臣,独自进了顺天殿。
他一进大殿,殿门就关上了,一关就是一日,没人知道二人在密谈何事。
暮青对大图政事旁观已久,但没人敢轻视她,老臣们知道,她既有所动,必有大事。可究竟是何大事,谁也不敢妄加猜议。傍晚时分,暮青一出宫,几位老臣便请求陛见,但顺天殿的门关着,巫瑾谁也没见。
次日下了早朝,几位大臣照旧到顺天殿伴驾,一进大殿,就见殿内无一宫侍,唯有御案旁坐着一人,云裳画帛,简髻翠簪,身无繁坠,却令百花失色,令众臣失色。正值阳春时节,众臣一见暮青,竟陡然生出置身于严冬腊月之感,正心惊着,忽听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众臣回首望向殿门,见金辉染了窗纸,殿前侍卫们披甲执刀的影子斜映在殿砖上,森寒肃杀。
众臣心中疑窦重生,嘴上噤若寒蝉,见礼过后便垂首立到了一旁。
巫瑾坐到御案后,温和地道:“近日四州叛乱频生,朕与皇妹有一决策,望卿等听之。复国大典将至,朕打算封皇妹为大图神官,坐镇中州神殿,平四州之乱,理四州之政。”
什么?!
老臣们都以为自己听岔了!
景相和云老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惊惶之色。皇帝说“听之”,却未言“议之”,莫非是君心已决?
云老急忙禀道:“老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要封神官?神殿夺我皇权,占我四州,致我大图失地分裂达两百余年,而今皇上好不容易复祖宗基业,复国大典之日便是昭告天下废除神权之时!届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乃皇上根除神权的大好时机,为何还要再封神官?这岂不是斩草不除根,为神权复燃留下祸端吗?”
景相也禀道:“启奏陛下,英睿殿下贵为南兴皇后,不辞辛劳、不畏艰险,不仅将陛下安然无恙地护送回国,还寻还我大图宝玺,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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