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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金枝庶叶-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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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匹马晃晃悠悠出了林子,朝着西边哒哒哒的跑了,四周围并不见任何动静。
“妈的,又上当了!”老大突然反应过来,狠狠的骂着,“你们两个赶紧骑马围着树林转悠一圈,看不见人影就往前追。我和瘦猴进林子里找,不骑马谅他也跑不远!”
四个人兵分两路,老大带着瘦猴骑马进了树林。可到了里面才发现,树枝茂密根本就骑不了马,难怪那小子要弃马而行。他们二人也下马步行,枝叶蔓生遮天蔽日,里面光线很暗看不真亮远处。
老大一边咒骂一边用手中的匕首砍垂下来挡着路的树枝,本以为幼主弱仆很好收拾,没想到竟生出这么多意外。等逮住那个小兔崽子一定将他断碎了喂野狗,方可解气。
突然,他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一绊,整个身子朝着前面倒了下去。他瞥见绊倒自己的似乎是马缰绳,心道不好,一个连滚翻撞到一棵大树才站起来。
还不等他站稳看清楚,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再看瘦猴,倒在地上抽搐着,不知道伤到哪里了。他赶忙背靠着大树,警惕的瞧着四周,“出来,我知道你在附近!你个小兔崽子,操你祖宗!”
忽然,一支箭射过来,就擦着他耳边射进大树干里。他慌忙往出跑,刚到树林边上就瞧见两个兄弟骑着马过来。
“我们听见有喊声就调头回来了。老大,瘦猴呢?”两个小弟往树林里面看。
“快点走!”已经倒下两个兄弟,树林里面光线昏暗枝叶茂密,想要躲闪个把人很轻松,要是再贸然进去指不定怎么样呢。老大这时候才意识到,那小子不是一般人!先是装熊用银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让小厮趁乱逃走回去报官;接着就出其不意杀出一条路逃走,眼见被追上就突然掉头往回跑。他知道自己跑不远,便钻进树林躲起来,用马缰绳做陷阱守株待兔,趁机又伤了一人。说不定现在他就在不远处窥着他们,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
这样一想,老大吓得浑身一哆嗦。小小年纪就花样百出,长大了恐怕不是英雄就是大祸害。这人他惹不起,还是趁早溜吧。看样子他不敢随便出树林,正好趁机走人!
他见自己的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想上同伴的马共乘。突然眼前的两匹马齐刷刷一起跪下,马上的两个小弟纷纷栽落下来,一个个摔得满嘴啃泥巴。
紧接着,那两匹马倒在地上发狂似的乱叫起来,细看才发现,四支箭分别射在马的前腿上,竟然从前面射进从后面射出。
同时射四支箭出来,还又准又狠,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他在街上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朝着前面瞧,只见不远处有一匹马,马上端坐着一个人。
那人逆光坐着,太阳光就在他身后,让人有些恍惚,觉得他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天将。他手里拿着弓箭,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在圈套之中的小白兔,杀或不杀,全在他一念之间。
“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条人影冲出去。
却见他慢悠悠拉开弓箭,嘴角噙着一抹笑,等到人影快要模糊不见这才射了一箭出去。
“啊!”箭到人倒,惨叫一声了无生息。
剩下两人生生刹住脚步,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敢动弹。不一会儿,那先跑的小厮骑马过来,看眼前的情形忙喊起六少爷来。
片刻,锦哥儿一身尘土树叶的从树林子里出来,小厮见了长出一口气忙过去。得亏六少爷有惊无险,不然他也别想活命!
“六少爷,你没什么事吧?吓死奴才了!得亏是半路遇见郝先锋,不然这个时候都回不来。”小厮一边查看锦哥儿周身上下,一边说着。
锦哥儿听见忙过去,朝着马上的人深施一礼,“多谢郝先锋救命之恩!大恩不多谢,日后有机会一定肝脑涂地相报!”
“不是说一共有五个歹人吗?”郝连玦的声音清冽中带着几分冷酷。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树林中还有一个,生死未明。”锦哥儿赶忙回着,“还剩下这两个不知道郝先锋怎么处置?”
郝连玦把马鞭子扔下来,小厮过去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请金少爷跟着我去兵营暂候,我吩咐人去报官,估计还需要金少爷的证词。”郝连玦见锦哥年纪不大,竟然能跟五个歹人周旋到自己相救,还伤了两个,心中不由得有些称赞。看样子这姐弟二人都是有勇有谋,性子还有几分相像。
郝连玦带着锦哥儿回兵营,既然惊动了官府就得知晓金府。众人听说锦哥儿智斗歹人的经过,无一不惊讶,金老爷更是对这个庶子刮目相看。
金老爷特意设宴款待郝连玦,儿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况且这郝连玦可是平南王的长子,虽然去了世子的封号,可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不管怎么说,能跟王爷攀上关系是好事一桩,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赏这个脸。
郝连玦收了请帖竟然痛快的答应下,这让金老爷欣喜万分,对自己这个庶子越发多了几分满意。
为了表达诚意,金老爷特意在府中设宴,又请了三五好久作陪。郝连玦却独自来赴宴,竟然还带着礼品,这让金老爷是受宠若惊啊。
众人寒暄一番,金老爷请郝连玦上座,他推脱不肯,“论品级,论年纪,论主宾,这主位非金伯父不可!”
金伯父?这称呼可了不得,让金老爷喜笑颜开。
“好,好!那就依贤侄的意思!”他打蛇随棍上,马上就一口一个贤侄起来。
老太太派去打探消息的丫头回来回禀,幼仪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那郝连玦虽然没了世子的封号,却也不至于对着自己的父亲阿谀奉承。如今他却自降一辈,不知是何用心?在惠州自己被他救了,眼下又成了锦哥儿的救命恩人,她们姐弟欠的这人情不知要怎么才能还得清!
老太太听见也觉得有些奇怪,当初在惠州时候虽未多言却也打过交道,她印象中的郝连玦冷酷孤傲,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你再去前面打探,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回禀。”老太太吩咐着。
那丫头赶忙下去,不过一会儿又回来,说郝先锋已经走了。这让幼仪越发的摸不着头脑,这人行事还真是奇怪的。金老爷也挺纳闷,明明气氛很好,郝先锋怎么突然起身告辞。虽然他说突然想起有急事,却能听出不过是个说辞,难不成是自己哪里招待不周?
出了金府的郝连玦也是满腹的纳闷,觉得自己是犯了糊涂。自己是金家姐弟的救命恩人,怎么上了门就自降身价成了“贤侄”?越想越不自在,只好找个由头跑了。
还不等他回城外去,却见王府中的管家带人寻来,说是王爷有事请他回王府一趟。他听见这话不由得皱眉,却不得不回瞧瞧。自打他回到都城就没消停过,王府那边是三天两头有事情找他回去。若不是此次回来只见到皇后,且不给他通关的文牒回去,他早就回西北去了。
第一百回 亲事()
郝连玦跟着管家回了王府,一进二门就看见一个脑袋上戴着红花,擦烟抹粉的老女人媚笑着出来。她朝着郝连玦行礼,还死命盯了两眼才走开。
“什么人?”郝连玦扭头问着,没立即听见回话不由得瞪过去。
管家吓得一缩头,赶忙回着:“我听说王妃找了城南有名的媒婆上门,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人。”
郝连玦闻听一皱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刚进屋子,就见自个母亲正笑盈盈的跟父亲说话。
他几次回府,还从未看见母亲笑得这般舒心。
“玦儿回来了?”王妃笑着朝他招手,“快到母妃这里来,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我向皇后娘娘请旨,特许你成亲之后再回西北。这里有几个姑娘的画像,都是八字极佳的女子。你过来瞧瞧,看哪个合你的眼缘?”
皇后娘娘是王妃的皇嫂,自家人当然是好商量。王妃眼泪汪汪我见犹怜,一个劲说玦儿可怜,世子做不成也就罢了,还去了那等苦寒之地。今年都十七了,亲事还没个眉目。好不容易才回都城一趟,眼下又要回去。
郝连玦因为跟二皇子打架才得到今日的惩罚,年前因为太后娘娘想念二皇子病倒,皇上才把二皇子召回来。二皇子回来了,郝连玦却没被赦免。皇后见到自己小姑子如此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答应让郝连玦成了亲再出都城。她会找机会跟皇上说说,或许还能让郝连玦把新婚妻子带着走。
王妃出宫就立即找了都城最有名的媒婆来,选了几位她觉得合适的姑娘,只等儿子选一个就成了。
郝连玦听见这话却并未过去看,而是就近坐了下来。他沉着脸不言语,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
王爷的脸色难看起来,王妃见状赶忙又说道:“你长这么大,母妃和你父王从来没强迫你做任何事。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经远去那等苦寒之地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连婚姻这样的大事也不能顺从父母的意愿吗?”说完掩面抽泣起来。
平南王看见自己的王妃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极了,赶忙轻声细语的安抚起来,又扭着头骂自己的儿子,“混账,好容易回来一趟,还惹得你的母亲伤心欲绝!不孝啊,我们郝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祖宗地下有知,都是本王管教无方。”
“你们看着办吧。”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郝连玦还有什么退路?他无奈的妥协,站起身就往外面走。反正早晚都要成亲,反正娶亲也是为了帮自己尽孝,就让父王母妃挑个满意的人选吧。
“混小子……”王爷见状就要追出去教训他,王妃赶紧拦住说道:“既然玦儿已经答应就赶紧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王爷相中哪一个,帮妾身拿个主意。”
“王妃看哪个好就是哪个,本王对这些事不在行。况且哪里有老公公相儿媳妇的规矩?”
“额,是妾身一时高兴忘了规矩。”
郝连玦听见屋子里面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方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母妃这功夫就高兴起来,可见刚刚十有**都是做戏给他瞧。谁让他最见不得母妃掉眼泪,母妃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
他信步在园子里闲逛,听见有朗朗的读书声传过来。他循着声音过去,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凉亭中,手中捧着一本书,旁边有丫头、婆子服侍着。旁边放着新鲜的水果,精美的点心,还有上好的茶水等物。
看见这情形,他想起了锦哥儿。看年纪锦哥儿和池儿差不多一边大,一个在府中锦衣玉食,一个就在丘山书院苦修。金家虽说不入流,那金老爷更是满身的铜臭味,倒是会教养儿子。
“大哥!”郝连池看见他,赶忙放下手中的书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是不是要住下?”
到底还是个孩子,满脸的稚气,他心中一软伸手摸摸郝连池的脑袋。
“读得什么书?讲得什么意思?”他进了凉亭,瞥了一眼放在石桌上的书然后坐下。
“大哥好无趣,见面就问功课。”郝连池听见眉头微皱,耷拉着一副苦瓜脸,“书是读了,可不知甚解。明个听夫子讲讲,我就能明白了。”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只读书却不思考,就会感到迷惑而无所得;只是空想却不认真学习,就会弄得精神疲倦而无所得。读书怎么能完全靠夫子讲解呢?子又曰: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好的夫子不会时时讲解,教导学生不到他想弄明白却不能时,不去开导他;不到他想说出来却说不出来的时候,不去启发他。举出一个方角却不能由此类推出其他三个方角,就不再教他了。”他看见自己二弟听得一头雾水模样,只好停下了。
“我一看见书就头疼,害怕父王责打才不得不逼着自己念书。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是非要读书不可,认识几个字,明白些圣人之道就罢了。难不成还真指望读书考状元,才能入仕不成?”郝连池比他小了十岁,打小就喜欢在他身边撒娇。他们兄弟二人倒是亦兄亦父,感情不一般。
“池儿,那你想将来如何?”
“咱们这样的人家还用想什么将来?不过是读读书,闲来无事舞文弄墨,若是无聊就弄个闲职玩玩。”郝连池说得不错,那些个世家子弟大都如此,“反正府中有大哥顶着,凡事用不着我操心。”
“大哥能护你一辈子?”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郝连池正抓了一块点心往嘴里塞,鼓囊着嘴晃着头回着:“当然!”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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