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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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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易永群心急如焚的等着宫里孝宗的反应,然则约莫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后,先于宫里回来的复命的侍卫,却是一对御林军在礼王宋沛的带领下长驱直入从前院一路闯了进来。
“礼王殿下?您怎么来了?”易永群吃了一惊,然后急忙稳定心神迎上去行礼。
“武安侯免礼!老五是在你这吧?”宋沛虚扶了一把,脸色阴沉根本无心与他寒暄就先越过他继续往里走去,一眼看到和明乐坐在厅中对弈的宋灏,脸色神色不由的更加凝重起来,提了袍子快步往里走去,一边急匆匆道,“老五!”
“四哥!”宋灏从容的落下一子,先吞了明乐五枚黑子,然后才是回头与他颔首致意,“四哥来的巧,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盘?这个丫头的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
说着,他就是语带调侃的抬眸看了明乐一眼。
明乐也不反驳,只就抖了抖裙子起身,对宋沛施了一礼,“礼王殿下!”
宋沛的目光复杂的从两人身上一一扫过,进而上前一步,拉了宋灏的袖子,面有忧色的低声道,“老五,昨晚城里都闹翻天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和义阳公主对弈?”
他的声音很低,明显是避讳着易永群在给宋灏提醒。
“正如四哥所见,武安侯府的待客之道实在太过热情了些,本王实在抽不开身。”宋灏却是无所顾忌的朗声说道,然后才弹了弹袍子站起身来道,“四哥来这里,是专程寻我的?”
“嗯!”宋沛点头,又在深深的看他一眼,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对院里同来的御林军一招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人五花大绑的被人从后面推出来。
那人穿一身质地普通的灰色袍子,面上线条冷硬,此时发丝略显凌乱,有几缕邋遢的贴在面上,半掩住左半边脸上长长的疤痕,赫然
就是柳杨!
见到柳杨这般模样,宋灏眉毛一挑,就显出几分不悦的情绪的来,对宋沛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唉!”宋沛叹一口气,然后招招手,“把东西抱上来!”
立刻就有一名御林军报了个青布的包袱从外面走进来。
宋沛单手接了,径自走过去,把包袱放到棋盘上解开,露出里面做工精致的紫色朝服。
“昨儿个整个晚上,你去哪里了?”宋沛问的直接,眼中神色却极为复杂,回头看了眼被人五花大绑的柳杨道,“今儿个一大早柳杨鬼鬼祟祟的摸回王府偷抱了你的朝服出来,中途被御林军发现,还动了手,我问了他,才知道你在这里。”
他所谓的“问”,看柳杨那一身狼狈就知道是怎么问的了。
而宋沛的话虽然句句隐晦,也很清楚的把昨夜诸事的大致脉络呈现在了宋灏面前。
京城起了大的动乱,殷王府周边有御林军埋伏。
对于熟知一切来龙去脉的宋灏而言,这些话都是再清楚不过的,而对两眼一抹黑的易永群夫妇而言,他们所得的就是另一重意思了
果然殷王是和这丫头是厮混了一宿,未免误了早朝还让自己的侍卫潜回殷王府取朝服。
易永群心下一松,立刻快步走了进来,像是难以启齿的叹息道,“礼王殿下您来的正好,下官正准备和殷王殿下一同进宫面圣呢,说起来也真是我武安侯府的家门不幸,哎!”
说话间,他就是意有所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明乐一眼。
宋沛一怔,旋即就马上明白过来。
“老五你”说宋灏会做出这种事,似乎顺理成章但又更有些难以置信,宋沛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在宋灏和明乐之间游移不定,反应了好半天才倒抽一口凉气,“你不会是昨天整晚都”
宋灏抿抿唇,似是要开口。
萧氏眼珠子一转,已经悲戚的哀叹一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四哥你不要误会,我不过是夜里宿醉有些头疼,路过武安侯府就来向义阳公主讨杯茶汤解酒罢了。”宋灏这才淡淡的开口,凤目一挑冷冷的扫了易永群夫妇一眼,继续道,“惊扰了武安侯和夫人,实在过意不去。”
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的解释明显就是欲盖弥彰。
昨夜虎威大营出事,来龙去脉宋沛都一清二楚,此时听宋灏的解释,也不敢妄作定论。
反倒是易永群急了,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怒然站出来道,“殷王殿下,九丫头怎么都是我易家的人,她的名声何其重要,今天这事儿您若是不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下官就只有进宫去请皇上做主了!”
“武安侯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宋灏冷笑,他的目光一凝,整个空间的气氛就仿佛跟着瞬间收冷。
易永群心头一颤,刚要开口说什么,紧跟着下一刻院外就传来刘公公尖锐而极具特色的嗓音道:“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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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当面演戏()
众人俱是精神一敛,齐齐进到院子里准备迎驾。
孝宗的帝王仪仗来的很快,大有雷霆万钧之势,从花园里一路蜿蜒,不多时他人已经大步跨进门来。
“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急忙跪地行礼。
“嗯!”孝宗淡淡的应了一声,看似不经意,目光却是锐利一瞥,已经一眼看到混迹于人群之中的宋灏和明乐。
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眼中神色一闪,却是带了几分莫名阴沉的味道来。
“眼下正是早朝的时辰,皇兄怎么纡尊降贵亲自到这里来了?”宋沛定了定神,率先开口问道。
他自是明白,孝宗此来,定是为了宋灏无疑,说什么,都只是些场面话罢了。
“有侍卫进宫回禀于朕,说是老五在这里。”孝宗道,不动声色的把视线从宋灏脸上移开,看向宋沛道,“既然老四你也在,就由你来把事情的缘由对朕说明白吧!”
昨夜虎威大营出事,孝宗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宋灏,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把他针对宋灏的事做的太明显,便找上了宋沛,把全城搜捕刺客的差事交给他来做。
由同是皇子的宋沛出面,这样一来,即使随后把宋灏揪出来,他也就可以置身事外,把事不关己的姿态做足了。
宋沛何曾不知,孝宗这是要拿他做枪使。
心里苦涩一笑,宋沛就是用词严谨的开口道,“这个臣弟也是刚刚过来,话还没说上两句,对于这里发生的事都没来得及仔细询问,所以”
孝宗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但宋灏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眼见着他二人暗中斗法这么些年,宋沛自然知道如何明哲保身,把自己撇出来。
怎么难道宋沛不是追踪宋灏的踪迹至此的?
孝宗心神一凝,原本势在必得的心境之内就凭空多了几分戒备,拧眉对宋灏道,“那老五你自己来说吧?把这里的情况给朕一个解释!”
让宋灏自己来说,他必定是要开脱的。
易永群心里一急,忙是开口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这里人多眼杂,是不是请您移步正厅,屏退了闲杂人等再由微臣禀明其中原委?”
君臣两人所指,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但明显的,两人心照不宣,都各自想歪了。
孝宗略一沉吟,便是点头,一撩袍角就先一步转身离开。
宋灏等人等他走出去几步,也自主的起身跟了过去。
孝宗不常出宫,偶尔驾临臣子的府邸,那就是天大的殊荣。
虽然今天他过门明显没好事,易永群也是难掩兴奋,忙不迭吩咐钱四抢着去换了厅中座椅,又叫人泡了自己珍藏的好茶奉上。
孝宗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却明显的志不在此,把茶碗随意往桌上一搁就率先直入正题道,“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昨夜发生的事,老五你最好能够给朕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昨夜么?”宋灏长身而立,脸上神色雅致而淡远,片刻之后才唇齿微启吐出四个字来,“臣弟醉了!”
凡事都有个因果,虽然早就做好他会狡辩的准备,但来龙去脉总要交代一个吧?
孝宗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简单的四个字就把自己打发了,所以一时微愣。
易永群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自觉时机已到,就往前跪下道,“皇上明鉴,微臣也正要向您禀明此事,虽然难以启齿,但事关殷王殿下还有我们府上的名声,也唯有请皇上出面定夺了。”
易明峰是个何等谨慎小心的性格,昨天虎威大营的事,绝对不会牵扯到武安侯府。
孝宗这才隐约觉得他的话锋不对,然则易永群已经铁了心,完全不及仔细观察孝宗的脸色就已经神色哀痛的叹惋道:“昨夜,殷王殿下私潜入府,一直和义阳公主呆在一处。”
这话说出来,太过直白,所有人俱是一愣。
有人幸灾乐祸的去看宋灏以及明乐两个当事人的反应,也有如宋沛者,目光敏锐的去瞧孝宗的脸色。
孝宗此来,为的是要证明宋灏和昨夜潜入虎威大营刺杀的刺客有关,谁曾想得到的竟会是这样与他的初步设想完全背道而驰的结论。
“这话是什么意思?”孝宗眉心一跳,沉声问道。
“陛下明鉴,微臣不敢欺瞒与您,昨夜殷王殿下到了府上,是单独和义阳公主在一起的。”易永群道。
怎么可能?昨夜虎威大营的事,就算没有宋灏亲自出马,他要指挥那么惊险重要的一次行动,怎么可能分身到武安侯府来?
“你是说昨天整夜,殷王都在你的府上?”孝宗面色阴沉,一个字一个字咬音极重。
易永群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味道,却全然不觉孝宗这是在警告他三思而后动,反而将之理解为孝宗对宋灏的痛恨,心神一振就斩钉截铁的回道:“是!”
“夜里头贱内听下头的人禀报,说是义阳公主所居的院子里有些异样,过去看了就”易永群说着就是一声长叹,扼腕道,“也是我的疏忽,没有把府上上下的门户打理好!”
明乐心里冷笑
这些人果然都是蛇鼠一窝,撒谎夸大完全不需要准备,信口胡诌出来的说辞都可以唱作俱佳,不仅把他们发现宋灏行踪的时间夸大提前,还生生把宋灏形容成一个深夜翻人墙头的下九流。
不过好在这样的证词也就是她想要的,所以明乐也不辩驳,眼眸微垂,由着他去。
“殷王殿下宿醉,却不回自己府上,而是在义阳公主的闺房内出现。虽然微臣相信殿下谦谦君子和为人的风骨,但夜半三更男女共处一室,这样的传闻放出去,总归是难以堵塞悠悠众口。”易永群再接再厉的继续道,“微臣原也不想为此惊动皇上,但事关殷王殿下和义阳公主双方面的名声,臣也不敢擅做主张,就只能请皇上您来出面处理了。”
易永群说的信誓旦旦,更把一个痛心疾首的长辈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孝宗的整个计划猝不及防的被打乱,一张脸阴的都能滴下水来,未置一词。
厅中的气氛呈现出一种近乎诡异的宁静。
明乐这时才是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对着孝宗屈膝一福道,“昨夜殷王殿下的确是醉酒在我这里小憩,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便没有知会叔父和婶娘知道,却不曾想竟会惹出这样大的乱子来,还惊动了陛下。明乐在这个给陛下请罪了!”
明乐说着,就扯着裙子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孝宗脚边。
“九丫头你这是说我们小题大做了?”萧氏不满,但是当着孝宗的面,还是维持着长辈的气度,叹息道,“你一个未嫁的姑娘家,事关你的名节,怎么能说这是小事?再者殷王殿下虽是你的义兄,但到底你们之间也不是亲兄妹,怎么就不知道避讳?”
“婶娘这话是不是太过寡情了?”明乐也不看她,只就声音清亮的反问道,“就为了避讳,就为了婶娘口中所谓的名节,难道我该放任殷王殿下醉倒街头就置之不理了?”
萧氏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才小声道,“我几时说”
“陛下!”明乐并无心与她逞口舌之快,面对孝宗道,“明乐承认在这件事上欠缺考虑,给大家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回头我自会闭门思过,反省自己的过失。”
说着,一个响头端庄恭敬的磕在地上。
她不辩解她和宋灏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去刻意的澄清事实,反而大大方方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看来倒像是故意在和易永群夫妇置气,旁人倒也看不出刻意掩饰什么的迹象来。
萧氏和易永群对望一眼,各自瞠目结舌。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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