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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妖僧[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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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一念只觉得目眩神迷,一颗肆意侵。犯的心,更是蠢蠢欲。动了……

    尽管一念内心如烈火煎油,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一双眼睛更显幽暗,隐隐透着猩。红。

    梁澄沉浸在怒火中,倒是没注意到一念的不妥,他用剑往衣摆处割出两块布条,一条给一念,一条往自己脸上蒙去,道:“等飞月回来点火,趁着火势未大,我们先把船上的漕民扔到河里,以免伤及无辜。”

    “师弟当真宅心仁厚,”一念感叹:“天生一副柔软心肠。”

    梁澄却有些落寞地摇摇头,幽幽道:“一个月后,东都恐怕又会死很多人,不但那些牵涉其中的官员会死,连他们的尚在襁褓中的无辜婴儿,刚刚及笄的小女儿,七老八十的老母,或许也得死,或许流放千里,或许卖做官。妓,再无出头之日,这就是权力斗争,即便我出了皇宫,离了东都,依旧逃不过这样的纷争,依旧要手沾鲜血。”

    “呵,”梁澄自嘲一笑,“说这些有何用呢?即使说了,我还是要做。”

    话音刚落,梁澄就被身边人握住肩膀转了过去,正当错愕间,脸上忽然覆上一层阴影,下一刻,隔着薄薄的布料,嘴唇上传来柔软的碰触!

    梁澄觉得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觉,否则他怎么会看见师兄在……亲他?!

    呼吸被布料阻隔,闷在脸上,愈加显得湿热,然而比这更湿热的,却是唇上的柔软……

    是真的……

    师兄在轻薄他!

    梁澄眼睛斗得睁大,抬手就要推开一念,对方却先一步松开他,摸了摸他的头,温柔道:“飞月来了。”

    梁澄的脸憋得通红,想要问清楚,却又顾忌眼下情势,只好转头不去看那笑意盈盈的某人,见飞月正好弯身进入船舱,只好先吩咐飞月做事。

    之后的事反而冲淡了梁澄如丝线般裹缠的心绪,两人先将换上夜行衣,把原先身上的衣袍一起扔进火里,确定烧净后,再出舱将漕民一个个扔下河里,又退开漕兵,直到火势盖住大半个船舱,救无可救之时,三人才抽身离去。

    ……

    当天回到船上,梁澄一路不敢跟一念说话,有几次忍不住瞟向一念,对方也只是温柔地回视他,竟是一点解释的意思的都没有。

    于是回到船上后,他叫上早已送好消息,回船待命的流云,径直入了自己的船舱,也不理身后的一念。

    一念看着梁澄别扭的模样,眼神闪过一丝对自己的无奈,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沉不住气了。

    漕船里一片昏暗,但他却能清晰地看到梁澄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当对方眼里,露出那种似哭还笑,脆弱而又坚定的神色时,他就再也抑制不住心里仿佛激流涌荡般的深沉感情,做了他心里最想做的事情……

    那一刻,他只想吻他亲他,怜他爱他,不忍叫他露出分毫悲伤的神情。

    不过,既然已经越线了,那便一越到底!

    他一念自来随性所欲,这世上没有什么该不该做的,什么能不能干的,只有他想不想。

    即便所爱之人是明元帝之子,又有何妨,抵不过一句,我开心,我愿意!

    此刻船舱之内,梁澄正在给李度秋写信,挥笔波墨,一手狂草,将蛊虫与漕粮之事一一记下,直至落下最后一点,他才收笔,怔然地看着案上的书信,半响闭了闭眼,默默地将此信往灯台上一扔,直至烧成灰烬,他才重新拿出信笺,以端正的楷体,慢慢地将方才的内容重复了一遍,然后交给流云,道:“再往城内跑一趟。”

    流云默默接过信封,躬身退下。

    此时已近哺食,梁澄梳洗一番,换下夜行衣,梳洗过后,又用了晚饭,却一直没有出门。

第29章 滕王旧部() 
泗州城内汴水穿流而过,十里烟堤,五步一柳,十步一桃,只是此刻西风肃杀,便见不到柳色如烟,飘絮如雪,桃红似霞的阳春佳景。

    不过这些却并不妨碍汴水的繁华,此刻晚霞夕照,碧波荡金,一艘艘画舫,琉璃灯盏渐次晕开,丝竹幽幽,缠绵悱恻,飘入薄暮,岸边隔着青石板道,楼阁如鳞,行人如织,店铺林立,酒旗斜竖,其间一家最高的酒楼,飞檐挑角,彩栋雕梁,正中门匾上,“拒江楼”三字漆金红底,大气俨然,颇有吞江吐海之势。

    楼中大堂,便是一巨大的环形舞台,一丈之后,酒桌呈八卦分布,一东一西,虹梯分列,八根雕柱,一一支撑四壁悬廊,廊道宽阔,又有雅间,又有开座,三楼便是客房。

    正堂大楼后,开辟了几座单独的院落,小桥流水,梅稍挂月,疏影横斜,颇有一番意境。

    萱晖阁内,香炉上飘出缕缕青烟,室内满是淡雅的清香,一念一手支额,随意靠在云塌之上,满头黑发似流水,逶迤泄于身后襟前。

    一貌美女子恭顺地侧立于榻前,身着牡丹团锦大红褶裙,头坠流云髻,虽然面貌年轻,看起来却雍容富贵,干练通达,此人正是“拒江楼”红娘子红老板。

    这红娘子在江湖中名头不小,一手飞霞绫,恰似天女散花,柔美飘逸,却能瞬间绞碎一头白象。

    想当年南蛮交趾属国的使臣,骑象入东都,偶见红娘子于东都游历,不知好歹,出言调戏,座下白象,直接被红娘子用绫带绞成肉。糜,那南蛮子,亦被吓得屁滚尿流。

    此刻,这心高气傲的红老板,却毕恭毕敬地立于一念面前,“净水宗宗主有一封给您的信。

    “简单说。”一念纹丝不动地躺着,这封信来自给了他血。肉之躯的生母,他却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红娘子打开信笺,一目十行,阅毕合上后,道:“除夕将至,宗主对您甚为想念,希望今岁除夕,您能回去。”然后恭谨问道:“阁主,怎么回?”

    一念沉吟片刻,道:“研磨。”

    红娘子眉间微挑,这还是阁主第一次给修宗主亲笔写信,只是作为忠心耿耿,又不失聪明眼界的下属,红娘子自然不会多嘴多舌。

    一念写给修漱心宗主的信很短,不过却与除夕无关,而是把李度秋的话带给她。

    以李度秋那晚的表现,一念又怎会猜不出当年的纠葛,他那风华绝世的娘亲,同时令两位当世英雄倾心恋慕。

    一个是大齐滕王,一个是护国将军,当真一段旷世之恋,以至于直到二十年后,他那母亲,依旧对滕王念念不忘,一心一意要他复仇,要他讨回大齐江山,以至于堂堂护国大将军,夙夜思念当年的佳人,想见又不敢见,结构一看到他这张和母亲相似的脸,竟然连他是情敌之子亦不介意,愿意倾尽全力助她达成心愿。

    只是他一念生平最受不得遭人掣肘控制,小时候无法反抗,只能韬光养晦,直到五年前,他终于脱离修漱心的操控,如何会让修漱心再得到李度秋的助力?

    只是,早在今早手刃刀途的那一刻,他就决定改变主意。

    想到要做的事,一念连写数封书信,皆用密语写就,吩咐红娘子加急送出。

    做完这些,夜色早已如凉水,一念想起还在船上的梁澄,眼里不由浮现一抹柔光,当即离开拒江楼,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行至汴水边,刚要过桥,耳边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一念抬手,食指中指夹住来物,是一枚银色柳刀,一面雕“静水”,一面刻“流深”,正是静水宗的入山门令。

    一念侧身,不远处停泊着一艘双层画舫,入山门令正是从那艘画舫里飞出的。

    伴随着一声妖娆的笑声,一人自舱内徐徐走出,来人一身红衣似血,明明是个男子,肌肤却极白,无一丝血色,唇又极红,仿佛全身所有的血色都汇集在这两瓣又薄又长的唇片上,才使得肤色苍白如雪,趁着如钩的眉眼,如瀑的披发,分明艳鬼一只。

    这艳鬼般的男子看着一念的挺拔的身姿,忽然轻声一笑,犹如一朵秾丽的花朵骤然绽开,无端让人觉得脊背一凉。

    “梁阁主,您可还记得我?”

    一念盯着他的眉眼看了片刻,哂笑道:“你是火途。”却是再确定不过得肯定句。

    血。衣人掩嘴一笑,“阁主好眼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足下一点,跃至桥上,站到一念面前,不知何时,周遭竟无一个行人。

    “昨夜你在屋顶上,看得可还满意?”血衣人抬手就要搭上一念的肩头。

    一念避开他的碰触,道:“你明明发现我们,却又不点破,放着我们听到漕粮之事,又故意让武功远低于我的鬼陀跟踪尾随,就是为了借他之口,告诉我四皇子与三途宗的密谋,我原本以为你是不甘屈居血途刀涂之下,这才故意叫我听到,要借我之手给先除了刀途,只是要除掉刀途,却不必毁了四皇子的计划,毕竟这么做,四皇子震怒,原先答应助三途宗入驻中原的协议只怕会作废,于你也是没有任何好处,看来你是另有目的。”

    火途“咯咯”一笑:“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不愧是一念禅师,不世阁阁主,还有静水宗少宗主,哦,我怎么忘了最重要的,滕王之子,梁千复。”

    见一念依旧无波无澜,不为所动,火途又娇笑一声:“我知你见到鬼陀的步法,定会疑心血罗汉未死,听到杀师仇人还有徒弟,更是不会放过,不过梁阁主注定是要失望了,三途不过是曾被血罗汉掳去洒扫暖。床的侍童,身份低微,不足挂齿,若不是当年趁乱偷了几本血罗汉的武书,今日亦不会在关外作威作福,还妄想在中原武林,能有一席之地呢。”

    火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一念的反应,见他依旧神色淡淡,咬唇狠笑道:“禅师不愧是得道高僧,超然入定得很呐,你就不好奇我怎么会对你这般了解,又怎么会有静水宗的入山门令?”

    一念嘴角勾起一道轻蔑的弧度,“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会猜不出你的身份,你帮修漱心破坏四皇子的布置,和她有一样的目的,无外乎,又是一个滕王旧部。”

    火途终于露出火急面目:“殿下身为大齐皇族唯一的血脉,难道就能眼睁睁地放任梁昭昌鸠占鹊巢?”

    “我愿助殿下一臂之力,夺回皇位!”

    “你想要什么?”一念淡淡道。

    火途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血色,连双眼也溢出水光,“我本名韩斟意,原是韩持章幼子,滕王被押,韩家不愿依附梁昭昌,被举族屠尽,唯有我逃了出来,颠簸流离,又被血罗汉掳走,受尽折磨,直到设立三途宗,三年前三途宗与四皇子合谋,我扮作善见,不久前偶遇滕王残部单魁老将军,才知道殿下之事,我答应修宗主,助她坏了四皇子的计划,将来殿下登基,便会恢复韩家门楣,只是我始终不得见到殿下,后来才知道殿下竟然不愿复位?!”

    火途说道此处,早已声嘶力竭,“血海深仇,殿下如何放下!”

    一念神色冰冷,是啊,他怎么放得下?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自他出生,便被修漱心养在静水宗山下的别庄,自幼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修漱心复仇的工具,然而他生来逆骨,最是敏锐,行事只凭本心,却又资质卓绝,如何能做一个听话布偶,五岁那年,便一人躲过重重看守,跑出别庄,之后才有幸遇见了无渡禅师,成为他的亲传弟子。

    要不是血罗汉,师父不会死,他也不会在羽翼未丰之时,就被修漱心找到,关回囚笼,之后假意接受修漱心的安排,见到两位滕王旧部,单魁将军和当年名满京华的辩闻公子陶师凛侍郎,他们组建不世阁,专司情报暗杀,这两人教他行军打仗、帝王之术、收服人心。

    一念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过目不忘,天资颖特,无论兵法阵法,还是帝王心术,一学就会,陶师凛教起来更是用心,一念渐渐把他学到的用在陶师凛和单魁身上,架空二人,将不世阁收为己用,这才像修漱心露出獠牙,离开别庄,做回他的一念禅师。

    这样狂傲肆意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对一个没有见过的人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即便这人是他的生身父亲。

    不过这些一念自然不屑于告诉火途,他只是淡淡道:“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是听修漱心的,还是听我的。”

    火途一愣,大悲大喜之下,竟不知如何反应,半响才哑声道:“殿下此话当真?”

    “我说当真就当真,”一念傲然笑道:“我若不当真,你又奈我何?”

    火途咬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这两日几次试探,暗中观察,便是为了确定对方为人如何,如今看来,行事任凭喜恶,霸道专横,却又能演得一手好戏,让人深深信服,折服于他的个人

第30章 寒毒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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