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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第8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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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之后,希腊文明日趋衰弱。
九十几年后,一个传说处女所生的孩子,彻底埋葬了这辉煌与灿烂的文明。
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阿基米德、亚历山大、塞琉古甚至罗马,都成为传说。
雅典娜、宙斯、波塞冬的神庙全部被推到。
希腊的哲学、数学、工程学、军事、艺术、宗教,统统凋零。
要再过一千六百年之久,等一个叫哥白尼的男人来打破僵局,然后才来迎来所谓的文艺复兴运动,将已经死去的希腊文明,从传说与坟墓里挖出来。
故而,大宛人的倔强,在张越看来,与历史书上我大清君臣的倔强一样可笑而可怜。
祖宗再牛逼,也是祖宗牛逼!
孙子弱渣,就得认清现实!
挨打要立正,做错了要改!
续相如却是在旁边,看着张越的神色,还以为有什么事情,便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其他的?”张越抿着嘴唇,道:“暂时不用去管,先将大宛人的虚实搞明白,弄清楚!”
张越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大宛人不请示汉室,不通报天子,自行立王的勇气的?
梁静茹吗?
“诺……”续相如低头领命。
“对了……”张越忽然叫住要离去的续相如,问道:“楼兰王与诸邑主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自至河西,除了民政、军事,张越最关心的就是诸邑公主的肚子了。
没有比他关心这个事情的人了。
可惜,诸邑公主找的面首似乎不怎么给力,一直没有听到这位如今的楼兰王后有孕的消息。
这让张越有些尴尬,他本来打算等诸邑公主生下儿子,就做掉那个楼兰王。
“回禀将军……”续相如有些尴尬的答道:“末将听说,好像最近诸邑主一直在聘请善保胎的妇人、医官……”
“哦……”张越立刻乐了起来。
续相如却是低下了头,有些脸红。
他如何不知哪位楼兰王是没有小勾勾的太监?
身为王后,丈夫没有小勾勾,却在请保胎和养胎的妇人、医生,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诸邑公主在养小白脸?
这对汉家士大夫们来说,自是尴尬的。
所以,大家都主动帮着隐瞒这个事情。
就像续相如,张越不问,他根本不会说。
没办法,太丢脸了!
大汉帝姬偷汉子?
传出去,别说天子了,他们也挂不住脸啊。
独有张越,不仅仅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反而很开心。
楼兰的地理位置和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特别是在现在,在未来,它将成为大汉帝国在西域最重要的军事与经济要地。
成为汉家经营西域的前进基地!
这样的地方,岂能让夷狄称王?
腾笼换鸟,换血换种,才是王道。
自古王业,除了史书上记录的伟光正的仁义道德,还需要鲜血来浇灌,血肉来施肥。
哪怕是那位传说中‘网开三面,泽及鸟兽’的汤王亦如是。
纵然是孔夫子的偶像,那位万世圣人周公,也是双手沾满鲜血,冷酷无情之人。
读了无数经典,又经历了无数事情后。
张越已经明白了一个真理所谓仁义道德,那是对诸夏手足讲的,此所谓内王。
而雷霆与风暴,则是给与夷狄的,这就是外霸。
当然,这些东西看破不能说破。
手里面的活再脏,嘴里也得满篇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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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节 口衔诗书,手持斧钺(2)()
打发走续相如,张越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官署的阁楼上,望着这城塞内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汉人,有胡人,也有更远异域而来的商人。
这些人都是闻着丝绸利润的味道来到此地的。
自西域匈奴向汉低头,并陷入漠北的单于争夺战后。
丝绸之路,全线畅通。
现在,无论是自身毒而来的商人,还是从康居而来的商人,都不必再担心在路上会被匈奴人截杀了。
特别是那些,在张越这里买了一张‘汉商符’的商人。
不拘他是来自那里的?
只要持有张越以鹰杨将军背书的铜符,在匈奴控制范围内,就绝没有匈奴人敢作妖!
因为,张越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过他的严肃立场了两个月前的春三月,有一个来自宾的商人,在西域被杀,其下仆里有人逃亡来到居延,哭诉、告状。
张越得知后,立刻接见了对方,问清事情经过。
随即,遣校尉赖丹率汉骑八百,越过天山,直趋其被害的莎车王国。
匈奴人立刻做出了反应了他们在汉骑未到之前,就将那些参与杀害宾商人的莎车贵族的首级悬挂在了莎车边境上。
汉骑于是摘头而走。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那位宾商人,向居延都尉官署认购了一张一年期的‘汉商符’。
此符质地为铜,其正反面皆刻有铭文:持此符者,受大汉天子所庇!
经此一事,汉商符在胡商圈子里立刻变得炙手可热!
无数胡商,纷纷争相认购。
哪怕其价格从每年十金涨到了每年百金,也依旧有人争相恐后的想要认购。
但张越却矜持了起来,严格控制汉商符的发放数量。
如今,更是规定,每月至多发放十张。
而且,宁缺毋滥!
认购者,现在除了得拿钱来买外,还得通过所谓的‘礼考’。
必须通过礼考,才能有资格申请认购一张一年期的‘汉商符’。
于是,这居延、玉门等胡商聚集之地,发展出了独特的产业链。
有些聪明人,已经在居延、楼兰等地,做起了专门教授胡商中国礼仪、雅语的机构。
这居延都尉官署旁就有两个类似的机构。
而且还是居延本地颇有文名的文人所办,故而,每天前去求教的胡商,络绎不绝。
以至于其门口,常常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而这些胡商蹩脚的学语、诵读之声,哪怕在居延都尉官署里也能听到。
张越现在,就能听到。
“藏折则兹(仓颉造字),噎节黑涩(以教后嗣)……”
生硬而变扭的诵读声,让许多人听着尴尬非常。
但张越听着,却是如痴如醉,如饮美酒。
心里面念头通达,爽的飞起!
特别是他看到,那些胡商里有金发碧眼的白人,有黑发褐目的塞人,低矮粗壮的匈奴人。
心里面直接爽到起飞!
“这汉商符,就是绿卡……”
“这礼考,便是托福、雅思……”
他啧啧啧的砸吧着嘴巴,脸上笑容若阳光一样灿烂。
“这才是真正的教化夷狄之法……”他心中得意万分。
在他看来,这才是最佳的文明推广与宣传方式要让对诸夏文明一无所知的夷狄,推崇、崇拜中国。
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此了。
只要坚持下去,持之以恒,让西域诸国甚至更远的异域之国的贵族、人民,在心里形成‘汉人最高等,其他人次之’的想法。
那么,还怕这些人不追捧和推崇诸夏文化?
还怕他们不主动学习和研究中国经典?
“将军,您因何发笑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增走到了张越身旁,这位新扎护羌校尉,是十天前来居延的。
他来居延,除了述职,便是看望乃妹韩央韩央现在已经怀孕,正在养胎。
韩增闻讯,自是高兴万分,马上丢下令居的事情,借口述职来居延省亲。
“韩校尉啊……”张越回头对这位小舅子笑了笑,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没有什么,只是见居延日渐转好,故而心喜!”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特别是在这西元前的时代,民族主义这种东西,连提都不要提。
张越可不想,帮别人觉醒。
……………………
然而,张越不想,不代表别人感知不到。
千里之外,龟兹王都延城。
乌孙使团,正在有序入城。
这次奉命出使的乌孙正使,名叫渠糜,乃是乌孙昆莫翁归靡的外甥。
在乌孙国内,担任着大禄的职位。
所谓大禄,就类似于中国丞相,乃是乌孙最高级别的大臣。
否则辅佐昆莫,治理国家,协调各方。
故而,这次渠糜亲自来使,代表了乌孙人的诚意与修好的态度。
在城门口,渠糜看到了一个龟兹人被吊在城门上,满身伤痕,血肉模糊,他不停的痛苦哀求着。
“这是怎么回事?”渠糜好奇的问着迎接他的龟兹贵族:“他犯了什么罪?”
“偷窃!”负责迎接他的龟兹贵族答道。
“嗯?”渠糜皱起眉头,道:“我记得贵国偷窃不止于此啊?”
作为乌孙大禄,渠糜对西域的主要国家都有了解。
更不止于此代表乌孙昆莫来龟兹与匈奴人谈判、协商。
故而他知道,龟兹人对待偷窃,最多也不过是砍手罢了,像现在这样吊起来鞭笞示众的刑罚,简直闻所未闻!
所以,渠糜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难道他偷了贵国的珍宝?”
“那倒不是……”龟兹贵族答道:“此人只偷了一匹丝绸……”
“但他……”龟兹贵族提高声调:“偷的却是汉商的丝绸!一个真正的汉朝君子的货物!”
“我王闻之,雷霆震怒,便令将之吊起来,鞭笞三天三夜!”
“至死方休!”
渠糜听着,震惊万分:“难道那位汉朝商人,乃是汉朝贵人?”
龟兹贵族摇摇头,道:“只是一个小商人,凑了全家之资,才运来几十匹丝绸来此,其被盗后,当街哭诉,为我国巡城之人所见,我王随后听闻此事,当即召见那人,安慰、劝勉,并严令巡城使彻查,将此人抓到!”
这贵族说着,就向地上吐口吐沫,道:“我王言:汉朝上国,与我国有大恩也,上国之人,于我国失窃,此我龟兹之耻也!”
“若不能及时抓获偷盗之人,一旦传回汉朝,为汉君子所知,岂非要令上国惊诧,以为我国皆为偷盗无礼之人?”
渠糜听着目瞪口呆。
见过奴颜婢膝的人,但奴颜婢膝到龟兹人这样,还觉得特别骄傲、自豪的。
渠糜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以至于渠糜不知道该称赞对方厚颜无耻,还是唾弃其自甘堕落。
要知道,龟兹可是大国!
有胜兵近万,人口十余万。
在西域之中,国内仅次于莎车、车师、乌孙。
过去,哪怕是在匈奴人面前,也没有见到龟兹人这样跪舔。
就听着那龟兹贵族,颇为骄傲的道:“我王有言:上国无小事!此真至理名言也!”
“使者您是不知道啊……此事传开后,上国官吏、贵人,纷纷夸赞,以为我王识大体,知进退,乃有为之君,甚至有汉贵人认为我王哪怕在汉长安,也当得起君子二字,于是欲要应聘我王之女为其子之妻!”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贵族脸上,流露出无比荣誉和自豪的神色,他骄傲的道:“使者可知,那位汉朝贵人,何人也?”
渠糜摇摇头。
龟兹贵族自豪的道:“那可是汉西域都护之渠犁校尉常惠啊!”
“这位贵人,可是汉鹰杨将军的故旧,我王之女竟能有机会嫁入这样的人物之家……真真是有福啊……”
他又道:“不瞒使者,我也因此受益许多啊……”
“从前,上国英雄,以为龟兹粗鄙,不屑一顾,此事之后,就有许多上国君子来我龟兹做客……”
“就在昨天,一位上国君子大驾光临我家,蒙其厚爱,竟看上了我妻,愿与之欢度一宿,令我有机会可得一个有上国血脉的子嗣……”这龟兹贵族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星星,闪着光芒。
渠糜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虽然乌孙人,也经常做这种请别人来绿自己,以便留下优秀血统的子孙来继承自己家业的事情。
但乌孙人做这种事情,都是悄悄的来的啊!
谁会像这个龟兹人一样,把这种事情当成骄傲,挂在嘴上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绿了,我也更强了!
“那位汉朝人,可是非常雄壮英武?”渠糜忍不住问道,在他想来,能让人如此骄傲的男人,必是身高八尺,健壮异于常人的男子。
他心里面也是忍不住起了小算盘。
若果真这样的话……
那么,他打算让自己带来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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