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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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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其实无意偷听,但是听到这里;却并不想打断了房间里两人话。
季衡逼着他答应;放他离京外任官职事情;皇帝对此十分为难痛苦;他是不想放季衡走;但是,以季衡个性;他要是不放他走;之后还不知道季衡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且不论季衡说到做到个性,就说皇帝自己对季衡心思,要说以前对季衡是满满占有欲;但看季衡为他怀胎生子;经历无法言喻疼痛;他说,他害怕自己变得软弱时候镇定和坚定,这些都已经刻进了皇帝脑海深处,他加理解了季衡,不是作为一个爱人,也不是作为一个臣子,而是,作为一个完整灵魂。
佛说,人有八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因这八识,人存活于世,和别人有了大区别,皇帝现要去理解并且明白,不是季衡作为帝王他限制下要如何,而是季衡他自己想要如何,他追求着什么,他向往着什么,他要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皇帝明白,自己追求着做出千古明君伟业,能够让自己子民以生于这个时代而与有荣焉,百年之后,他也能够面对列祖列宗。
而季衡,似乎是追求着他自己一个“道”。
不是为臣之“道”,是他自己大道。
这道是什么,皇帝觉得自己明白,似乎又并不明白。
但他知道,那正该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所以,他要克制住自己不舍,答应了季衡,便只能放他走了。
只是此时听到许氏话,他不得不又起了一丝想望,季衡会为了他母亲留下来吗。
季衡对待许氏,也是只剩下理智。
他目光殷切地看向了许氏,说道,“没有事先告诉母亲,确是儿子错。只是,此事之前却是不好说。作为臣子,像父亲那样一直京中为官,没有到地方上历练,是少之又少,而且也正是父亲这一点,还遭到了不少大人非议。为了儿子将来,母亲无论如何也要体谅儿子,儿子即使离京到地方上去为官,也不会一辈子地方上,总会回京来。要是真地方上时间太久,就正好接母亲到身边,也是一样。”
许氏愤愤道,“你这个孩子,就知道来哄我。你才考上状元,怎么就要往地方上去。即使翰林院里,也能先做个几年,实不行,再到地方上去。'书看章节'你怎么今年就要去。再说,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好好坐月子,对你身体妨害大。无论如何,你非得好好养半年,不然我是不会放你走。”
季衡愁眉还想再劝许氏,许氏突然又说道,“再说,你都没有成家,怎么就要到地方上去呢。我给你看那几门亲,你到底看上了哪家,之前说一切由我做主,那我就做主了,你无论如何,还是先把亲成了再走吧。”
皇帝本来还想再听,没想到许氏却扔了这么一个炸雷出来,将皇帝惊得理智全无,推开门就进了里间。
推门不仅有声音,门上还挂着帘子,帘子声音也昭示着有人进来了。
许氏和季衡都看过来,只见皇帝一脸黑沉,明显是不满。
季衡和许氏都意识到皇帝听到了两人话,许氏显得些微不安,但是马上就又镇定了下来,对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虽然不满许氏要给季衡娶亲这件事,却还是尊敬她是季衡母亲,故而没有为难她,也对自己偷听了两人话很坦然,直接说道,“夫人,不必多礼。方才朕听闻你要为君卿议亲之事,君卿已为朕之妻,为朕育有皇子,怎能再和他人议亲。”
季衡面无表情,许氏则对着皇帝直言不讳地说道,“皇上此言差矣。衡儿乃是男儿,即使为皇上育有了皇子,皇上并未下聘求娶,衡儿便不是皇上您妻。他又如何不能再议亲呢。难道皇上意思是,要衡儿一生孤家寡人地过日子?现我还有精神,尚能照顾管着衡儿,要是我同他父亲都百年之后,您却要衡儿如何呢,连个陪伴人都没有吗。”
皇帝紧盯着许氏急切地道,“自然有朕陪伴,他如何就是孤家寡人,再说,咱们也自有儿孙……”
许氏打断他话道,“那是皇上您儿孙,是皇家子孙,咱们季家人怎么能够攀上去呢。皇上,您就体谅体谅衡儿,让一个女人来照顾他。”
皇帝斩钉截铁道,“不行!”
许氏于是赌气地不说话了,只是看向季衡,要季衡做出表示来。
季衡目光扫过两人,然后低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
“怎么能以后再说!”许氏和皇帝两人是异口同声,却是各有意思。
季衡微微蹙了眉,“我不大舒服,想要休息了,你们就不要因这事而闹了。”
季衡这分明就是男人常用招数,遇到不知如何办事情,就顾左右而言他。
许氏还想再说,但看皇帝已经上前扶着季衡躺下去睡觉,便也不甘示弱,以免自己总啰嗦,反而因为太过唠叨显得比皇帝格调低了。
许氏也不和皇帝告退,转身就出门去另一边屋子看孙子去了。
许氏已经给小殿下取了小名,叫“心肝儿”。
不过这也只有她这么叫,而心肝儿小殿下除了吃就是睡,除此谁也不理,即使许氏逗他,他也多睁一下眼睛,那黑溜溜大眼睛,像一面镜子,能够将许氏那欢喜笑映里面。
许氏出去了,皇帝就床边坐下来,要为季衡将头上大辫子抚顺放好,季衡抬手就挡了一下他手,皱眉道,“我头发脏得很,不要碰。”
皇帝愣了一下,偏要去碰,于是季衡就瞪了他一眼,皇帝不怕他瞪,为季衡将辫子抚顺放好后就说道,“并不脏。”
季衡低声叹了一声,道,“母亲说要一月后才能洗,但我现已经觉得无法忍受了。”
皇帝道,“朕为你擦擦吧,洗浴还是算了。还是身子重要。”
季衡却道,“你们想得差了,正是要保持身体洁净,才能保持健康,这么脏兮兮,我不认为身体能好。”
皇帝看季衡眉头紧蹙,一副十分无奈又痛苦样子,就心软了,道,“朕让将房里放几个暖炉,多用些热水,想来不会冻到。只是,夫人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皇帝做出了软姿态来,将这个坏人角色推到了许氏身上去。
季衡却是个玲珑心思,知道皇帝方才和许氏发生了争执,两人之后反而都会对他放软心思,此时便小声对皇帝道,“你找个法子,让我母亲回家去,然后让准备些沐浴水,我就正好洗浴了,等母亲回来,谁都不说,不就好了。”
季衡一向爱洁净,冬日里,虽然不是每日里都沐浴,但是即使是一点汗也没出,多也是三四天就必须洗澡洗头,夏日里别说了,大多时候一日里要洗两次。
比起京城里其他士大夫阶层冬日里,一般十天休沐才大洗一次是算洗得非常勤。
他生产时出了满身汗,之后却只是被简单擦了一遍身,等他精神好点,就觉得全身难以忍受,吃饭睡觉都觉得不舒畅,何况还听到许氏说必须这样一月才能沐浴,他真觉得自己这样是生不如死了。
皇帝看季衡一脸期待地盯着自己,那样子简直有点楚楚可怜哀求意味。
皇帝实不忍心,就说,“如此,朕就去想法子让夫人离开一阵。”
季衡伸手拉了拉他手,做了个握手姿势,然后说,“大恩不言谢。”
将皇帝逗得笑了一下。
将许氏引走,这对季衡和皇帝来说都不是难事。
季衡说自己要个什么东西,季府他房里柜子里锁着,让许氏去拿。
许氏聪明得很,就对季衡说,“之前没听你说要,怎么现就要了。你可不能趁着我离开,就去沐浴,那对你身子可不好。”
皇帝便说,“夫人放心,有朕看着君卿。”
反正也没说看着季衡做什么,皇帝一言九鼎,所以自然是不说假话。
看皇帝有了保证,许氏才回季府去了。
许氏刚走,皇帝就吩咐赶紧准备浴汤,且让放了三个暖炉进了净房里去,把里面烘得暖暖。
虽是有这些准备,但皇帝其实还是担心沐浴真对季衡身体有影响,故而便书房里召了翁太医询问,翁太医不是个迂腐人,就说其实洗浴也无不可,只是不要冻到了,当无妨碍。
于是皇帝就做了帮凶,帮着季衡一起骗许氏。
净房里一片热气氤氲,季衡坐凳子上,身上还穿着一层浴衣,然后闭目让侍女洗头。
皇帝书房里坐着批阅奏折,想到季衡会不会沐浴时候冷到了,便突然起身来,因太急切,没想到将朱砂墨一下子打翻了,他这一天穿着浅蓝色便服,衣裳就染红了。
旁边伺候侍女赶紧上前来收拾,又道,“皇上,奴婢失职。奴婢马上让人去拿换衣裳来。”
皇帝道,“去吧,让拿到主屋来。”
说着,他就先出了书房。
季衡生完孩子后,内院里虽然依然没有要侍卫值守,但是皇帝因常带奏折前来批阅,故而书房门口却是有侍卫。
侍卫看到皇帝身上一片红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皇帝受伤了,皇帝却道,“是墨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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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净房里门口是一扇大落地屏风;屏风上是季衡自己画一幅简单流觞曲水图,然后写了两首诗;由着绣娘绣上去;图上大片留白,便是白色;皇帝站门口透过屏风就隐隐约约看到季衡刚洗完头;正由着侍女将头擦一擦挽起来。(773bym
皇帝这时候走了进去;侍女现了他,没有停下手里动作,却屈身行了一礼,行完一礼就吓了一大跳。
照顾季衡这几个侍女都是十分地沉着冷静人;此时也惊叫了一声;“陛下;您……您这是受伤了?叫太医……叫太医吗。”
侍女手里梳子也掉了,飞就要去叫太医,季衡本是背对着门口,此时也被惊得转过了身来,一眼看到皇帝衣裳上,从胸口下面部分往下一片鲜红,他脸色也瞬间白了,飞地站起身来,震惊地看着皇帝,哑着声音道,“这……这是怎么了,你……你哪里伤……”
他一下子就冲到了皇帝跟前去,因季衡神色太过慌张,皇帝都被他吓到了,季衡要来看他伤,皇帝心里一暖,伸手将他手抓住了,道,“朕没事。”
季衡着急了,“这也叫没事?你……你这是怎么了?”
皇帝看季衡这么紧张他,甚至都没现这只是朱砂墨,并不是血,便十分感动,甚至也不管自己身上一片红了,将季衡拥住了,说,“这只是朱砂墨而已,方才朕起身太急,将朱砂墨给撒到身上了。”
季衡脸上本来焦急担忧之色一僵,抬头看着他,又把他推开了,伸手他胸前衣裳上用手指摸了摸,又拿到面前来看,闻了闻,现确是朱砂墨,而且还有着朱砂墨里带着蜂蜜黏,却没有血腥味。
季衡不满地对皇帝说道,“看看,你怎么这个样子过来。”
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裳,已经也被染上了朱砂墨。他叹了口气,拉了皇帝衣裳上比较干净地方,就随意将手指上朱砂墨揩掉了。
皇帝看得有点瞠目,心里又觉高兴。
而这时候季衡已经又对那侍女道,“皇上无事,为我将头挽起来了吧。”完全将皇帝无视到一边去了。
侍女得知皇帝衣裳上那是朱砂墨,也是大松了口气,要是皇帝真出了什么事,这些这里人恐怕都脱不掉要治罪。
而且皇帝是万金之体,怎么能够受伤。
侍女要去继续为季衡挽头,皇帝却道,“朕来吧。”
季衡赶紧拒绝了,说,“你看你满身朱砂墨,不要沾到我头上了。”
皇帝就道,“因这么点朱砂墨,你就要嫌弃朕?”
季衡轻轻哼哼两声不答,一向老成他,竟然带上了一点调皮意味,皇帝听着欢喜,就出门去换衣裳去了。
等再进净房,季衡头已经被挽好了,他正遣了侍女出去,要自己沐浴了。
皇帝便道,“朕来伺候你吧。”
季衡也不和他客气,说道,“不必了,我可不敢将皇上当小厮使唤。”
皇帝没脸没皮地黏上去,说,“朕就甘愿做这个小厮了,你还不用?”
季衡看躬身往外退两个侍女虽然是低着头做出恭敬样子,但是那微微上翘唇角,分明是笑两人。
季衡看她们出去了,就恢复了平常肃然样子,说,“你出去吧,我不想让人见我身体。”
皇帝愣了一下,目光温柔地看着季衡,季衡一身月白色袍子,一头乌被高高挽头上,虽然才刚生产完没几天,身体应该显得丰满些才对,但是这般样子,只见体态挺拔,颈子雪白修长,面颊也是一种玉白细腻白,眉目却乌黑如墨,唇色嫣红,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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