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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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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哥儿没想到一向庄重皇帝还是很有童趣,“倒是不错。只是皇上过一阵子别赖皮。”
皇帝道,“朕是一言九鼎,怎么会赖皮,你才是,你不要赖皮才好。“
于是衡哥儿去外面书房磨了墨,和纸笔一起拿进卧房里来放里面桌子上,两人各自一张纸上写了一个词,皇帝床上坐着将头上散乱头发随意拢了拢,将手里纸展示给衡哥儿看。
“庙宇”。
衡哥儿没想到皇帝会写这个词,将自己纸也展示给他看,居然是“读书人”。
皇帝不满地说,“你看你,写个词,也是这么古板,没意思。”
衡哥儿本来想借这个词说一下下一年秋闱事情,没想到居然被皇帝说古板,他就只好说道,“这个词哪里古板了,要说,读书人身上,可会发生很多事情呢。”
皇帝道,“那你先来说这个故事吧。”
衡哥儿本来坐椅子上,皇帝又招手让他坐到床沿上来,还说,“你坐这里,朕听得清楚些。”
衡哥儿就只好坐过去了,他今日进宫来,因是急急忙忙进来,也没有换衣裳,身上是一身浅荷色交领深衣,料子因薄而微透,将里面那件中衣隐隐透出来,深衣上用银线暗绣了夏日里开木槿。许氏一向十分意打扮衡哥儿,家里,衡哥儿都穿得比进宫时候漂亮,今日衡哥儿这么穿着,皇帝之前因为一心想着天花事没心情注意他衣裳,现心情好些了,注意到了,才觉得衡哥儿确是十分漂亮,这么穿衣裳衬得他漂亮。
衡哥儿虽然衣裳穿得可爱,神色却很沉着,他沉吟了一阵,才看着皇帝地说,“皇上,那微臣就讲一个发生江南事情吧。”
皇帝点点头,“朕很喜欢江南,那里是大雍富庶繁华之地。”
衡哥儿对他一笑,就讲起了故事来。
有一个书生,叫贾倪,字子空,从小就生得聪明,十几岁就中了秀才,家里不算大富人家,但是也有良田商铺若干,算是家境富庶,家里祖父还做过小官,也算一地有些脸面人家。
其母柳氏,很喜欢到望乡山上庙里去烧香,为家人健康祈福,也想让儿子早日中举。柳氏经常庙旁庄子里住下,贾倪是个孝子,就时常去庄子里看他母亲,也经常庙里住下养心。
这座庙宇后山风景漂亮,竹林里有一座木屋,贾倪就这里结识了一个叫吴子虚俊美书生,两人有相同抱负,十分谈得来,很就结为了生死之交。
贾倪日日地和吴子虚来往,其他事情都不想意了,这引起了柳氏注意,问起贾倪到底和谁相交,贾倪说了吴子虚事,柳氏就去问了庙里方丈,方丈却说后山根本没有什么木屋,竹林也并不大。
柳氏觉得诧异,就让小厮去看了,小厮回来说,后山确只有很小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悬崖了,根本没有什么木屋,只是,庙宇后面有一座墙,墙上不知道是谁画了一幅画,画上就是一片竹林,竹林旁边还有一座木屋,木屋旁边又有凉亭和小池。
这一天,柳氏看儿子回来了,就让他再也不要去见那吴子虚,但贾倪没有见到吴子虚就魂不守舍,柳氏一个没看住,他就又跑去见吴子虚了,柳氏也对这个吴子虚感觉好奇,发现儿子不见了之后,就带着人往后山走,只见贾倪不是走进了后山,而是提着灯笼人径直走进了墙上那幅画里去了,柳氏吓得不行,跑上去看,只见贾倪提着灯,从画里小路上一直走到木屋之前去,进了木屋之后,画就没有了动静。
柳氏想这是妖怪作祟,赶紧让了方丈来捉妖。
方丈来看了之后,说那幅画就是前几年贾倪画,画前做了法事驱妖却没有结果,而且贾倪再也没有出来过,贾家因为痛失爱子十分伤心难过,但是又没有办法,他们觉得贾倪也许还能够从那幅画里出来,一直不敢动那个墙,还墙外面修了一间大房子,将墙保护里面。
衡哥儿讲完了,看小皇帝听得入迷,他讲完之后,依然神情怔怔,问衡哥儿,“后面呢?”
衡哥儿说,“后面事情,微臣哪里知道。这就是前朝不久事。”
小皇帝怔怔失落,“那他没有出来了吗。”
衡哥儿点头,“微臣从扬州上京来时候,还没听说他从那画里出来。”
小皇帝说,“你这个故事讲得不错,朕之前说你给出词太死板,那真是冤枉你了。”
衡哥儿笑道,“那也让微臣听听皇上您故事吧。”
皇帝说,“朕住这深宫里,哪里有你民间这些逸闻趣事,朕认输了。”
衡哥儿说,“皇上怎么能够认输呢。”
皇帝笑着说,“朕怎么就不能认输了,朕说了,现咱们不是君臣,只是朋友,是朋友就能够认输。”
衡哥儿伸手说,“那我就拧你鼻子啦。”
皇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让你拧了。”
衡哥儿笑着要拧皇帝,还没有碰到他脸,又把手收了回去,说,“不用了,微臣不拧,要是让人知道,我这是以下犯上呢。”
皇帝不满意地抓住他手,“这下是你说话不算话吧。”
衡哥儿说,“皇上,您这真奇怪,还求着我拧你一下不成。”
皇帝说,“那你不拧就算了,朕来拧你。”
说着,已经出了手,一下子将衡哥儿鼻子拧了一把,衡哥儿赶紧躲,但是坐床沿,很就被皇帝抓住,皇帝又要捏衡哥儿脸,小孩子嫩脸捏着十分让人满意,皇帝已经捏上了瘾。
两人床上一个躲一个伸爪子,闹得不亦乐乎。
衡哥儿毕竟比皇帝小了三岁,哪里是他对手,后只得被他压了床上,皇帝头发散下来,落衡哥儿脸上,滑滑凉凉,让衡哥儿赶紧闭上了眼睛,说,“皇上,您这既没有君威,也没有君子之风,您赶紧起来吧。”
皇帝看着面颊泛红眼睛紧闭眼睫轻颤衡哥儿,心里感觉怪怪,像是有着一只爪子挠着他胸口,挠着他心尖,甚至挠着他下腹,他感觉到莫名激动,急躁,一种不知所措感情他心中升起,随着流往全身热血,这份不知所措感情也流往全身,他一瞬间将衡哥儿放开了,自己飞地坐到一边去,也不再看衡哥儿,反而看向了窗户。
衡哥儿坐起身来,头发都被皇帝弄乱了,他只好自己将头上发冠取了下来,说道,“皇上,微臣看你也该将头发束起来。”
皇帝面颊泛红,“反正也没有别人,就这样罢。”
刚说完,外面就有一个声音请示,“皇上,奴婢回来了。”
衡哥儿记得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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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濂声音让皇帝振作了起来;他看了衡哥儿一眼;问道,“母后同你说了什么?”
李安濂并没有进卧房来,只是站屏风后面,回道;“回皇上话,太后娘娘意思是,清泉不敢自作主张生了痘疮瞒而不报;反而依然皇上身边伺候。定然是有人想要加害皇上;才这么做了。太后娘娘说清泉事情要严查。”
衡哥儿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没想到太后确是要用这件事发作。
皇帝床上坐得直直;眉头锁了起来,神色沉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母后说是要怎么查呢?”
李安濂外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意思是,查谁接触过清泉,和清泉有关系,既然是清泉先染上痘疮,那就只能先从他身上查。而且清泉痘疮露到脸上了,宫里才发现,宫里奴才们都有不查之罪,要治罪。”
皇帝一下子又靠上了床头云母屏,眼神阴暗了下来,声音一如往常,“母后让谁来查?”
李安濂说,“太后娘娘说这毕竟是后宫事,不能让前朝来查这事,但兹事体大,关系到后宫安全,不得不彻查,所以就说她亲自过问,让凤羽宫总管高公公负责彻查。”
李安濂说完,衡哥儿就注意到皇帝一瞬间露出了深深厌恶和咬牙切齿,但是这只是一瞬间,他很又镇定了下来,人也继续躺到了床上去,“既然母后要亲自查,那自然是好,就让她查吧。儿子多谢她对朕关心。朕差点就被奸人所害,心中害怕得紧,茶饭不思,身子不爽利,你们不要让人来打扰朕,你去回母后话时,替朕说,朕不能去向她问安,十分不安,让她原谅儿子。”
李安濂外面应了,皇帝就说,“朕要躺会儿,别让人进来。”
李安濂喏了一声后,就听到他离开声音。
皇帝让衡哥儿将床帐给放下来,然后又说,“君卿,你陪朕躺会儿可好。”
衡哥儿觉得皇帝有够可怜,便应了,脱了鞋子坐床上陪他。
等床帐放下来,床里便加憋闷了,皇帝躺那里一动不动,衡哥儿坐他身边,看他神色深沉里带着迷茫,不由对他几分爱怜,用手轻轻抚顺他头发,轻声说道,“皇上,你连李公公也不信了吗?”
皇帝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抓住了衡哥儿手,握手心里,目光有些茫然有些忧愁,低喃,“他本来就是太后指到朕身边来人,朕看得出来他对朕确有心,但是,却也不能全然相信。”
他说到这里,又将衡哥儿手拉起来捂自己脸上,衡哥儿感受到他热乎乎面颊和呼出气息,听他叹息道,“朕能够真正相信人,又有多少呢。”
衡哥儿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上小皇帝额头,说,“皇上不用这样低落,外面很多大臣心里都是爱重您支持您,等着您亲政那一天。而且,我也不会背叛皇上。”
皇帝将衡哥儿手移开了一点,黑幽幽眸子由下而上地看向坐着衡哥儿,然后笑了笑,说,“朕明白。”
又问道,“君卿,你当初为什么愿意来到朕身边。”
衡哥儿自然不能说开始也是没有办法,“皇上,您是天下之主,我为您效忠,不是应该吗。”
他声音温柔,神色平和,皇帝看着他,生出了和柳升儿一样感觉,只觉得衡哥儿不像个孩子,倒像个菩萨了。
衡哥儿知道这话并不能安抚皇帝,所以接着又说,“皇上您待我心,我怎么能够不心生感激,无论如何,我都会皇上您身边。”
皇帝笑了笑,又用他手遮住了自己眼睛,道,“能够有你相伴,朕也该知足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季衡说出这句话来,似乎是没有经过思索,就这么说出口了,也许他也对别人说过,用以笼络人心,但是以后多少年过去,他想到这句话,依然心生感动,有季衡相伴,他该知足了。
衡哥儿说,“无论清泉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太后娘娘都想借这次事情,将皇上您身边人换成她人对吧,太后娘娘一定是觉得皇上您长大了,她有些不放心,想要做些让她放心事情。不过,皇上,您不正是怕太后娘娘不放心吗,既然太后觉得她这样做了会放心,何不就让她这么做呢。”
衡哥儿声音说得十分小,软软糯糯,就像是只柔软手轻轻地安抚着他,小皇帝觉得自己这几天以来紧绷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不少,他点了点头,“君卿,你说得不错。”
衡哥儿将身子伏低了下去,皇上耳边轻声道,“皇上,您不用太担心,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出事情,等您再长大一些,长到了能够亲政年龄,前朝会有很多大臣愿意为您亲政同太后娘娘,同李阁老斗。无论如何,皇上您才是九五之尊,您才是名正言顺,现忍一忍,又有什么。”
皇帝睁开眼睛看着衡哥儿,说,“朕确是不用再等太久了,三四年时间而已。”说着,又轻叹了一声,“三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太后再将朕这宫里都换成她人,朕日子太难熬了。”
衡哥儿说,“总有办法。”
皇帝突然伸手将衡哥儿拉了下来,将他抱到了怀里,衡哥儿怔了一下,想要避开,皇帝说,“君卿,你别动,你让朕抱一抱。”
即使是皇帝,毕竟年纪小,自然有脆弱时候,衡哥儿只好不动了,皇帝闭着眼睛沉默了一阵,又突然说,“你身子好香,是什么香味?”
衡哥儿愣了愣,“是母亲为我衣裳熏香,到底是什么香,我也不知。”
皇帝叹道,“你母亲,一定是个好母亲。”
衡哥儿想到许氏,神色柔和了下来,“嗯,是啊。她对我非常好,慈母之恩,一生难报。”
小皇帝怔怔出了一阵神,说,“朕母亲,只是母妃刘贵妃身边一个宫女,朕自出生,就被抱到了刘贵妃身边养,刘贵妃身子差,对我并不上心。她还算心慈,并不阻挠母亲来看我,但是母亲也只能偷偷来看看我,她也对我很好。朕永远忘不了她眼睛,她柔柔地看着我,就像我是她一切,我从她眼里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珍爱。她手软软,带着细微茧子,都是给我亲自做衣裳和鞋袜磨出来茧子,她时常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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