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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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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磨出来茧子,她时常用手抚摸我面颊,她来看我,我就不愿意睡觉,她就用手捂住我眼睛,轻轻哼着曲子,说,我儿啊,你睡吧,娘亲一直等你睡着了才走。我不舍得她走,所以不肯睡,但是想到她晚间离开时候一定冷,就只好赶紧装睡了。”
他母亲面前,小皇帝只是“我”,不是孤家寡人“朕”。他话让衡哥儿心酸,说不出话来。他想到自己事情,他前生,是没有父母爱人,所以明白小皇帝孤单和对母爱渴望。
衡哥儿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用自己手捂住眼睛小皇帝。
小皇帝一会儿又笑了,拿开手看着衡哥儿,突然说道,“君卿,朕每次看着你眼睛,就觉得能够你眼里看到朕母亲。”
衡哥儿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小皇帝这种联想是从何处来。
衡哥儿僵住身子,小皇帝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笑着将衡哥儿放开,说,“朕有些饿了,你饿了吗?”
衡哥儿坐起身撩开了一点床帐看了看外面窗户,从明亮光线判断,这时候应该是午时了。
因为这麒麟殿里人几乎都被皇帝赶走了,冷冷清清,都没有人来问皇帝用午膳事。
皇帝从床上下去,衡哥儿也下了床,皇帝没有出房门,唤了一声,“李安濂。”
他声音不小,一会儿就有个声音过来应了,“皇上,李总管现下不。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这是荷叶儿声音,他门外没进来,应该是皇帝说了不让他们进屋,所以除了柳升儿,即使李安濂也没进屋来过。
皇帝道,“现下什么时辰了,朕有些饿了,怎么李安濂不知道要安排午膳么?”
荷叶儿恭敬地回答说,“皇上您之前说了不吃御膳房东西,柳公公亲自小膳房为您熬粥。皇上您这是又有些胃口了吗,奴婢这就去同李总管说,让李总管吩咐御膳房送午膳来。”
皇帝皱眉发怒道,“柳升儿去熬粥?小膳房里厨子呢。”
荷叶儿跪下声音传来,他说,“是出了清泉事情,小膳房里奴才厨娘们都被赶走了,连煮茶宫女都被赶走了,皇上,您忘了吗?”
皇帝不高兴地说,“朕忘没有忘,还需要你这么一个奴才来提醒?柳升儿弄好了粥就让他送来,你去叫李安濂来。”
荷叶儿应了之后,才起了身,离开了。
皇帝椅子上坐下,又拂了拂头上散乱头发,示意衡哥儿他旁边坐了,他才说,“宫里人多时候,朕心烦,这下没有人了,也有够烦。”
衡哥儿笑了一下,说,“人正好恰到好处,就好了。”
说着,又问,“皇上,要不我为你把头发束起来吧。”
皇帝一笑,“求之不得,只是你会束发么?之前为朕束发嬷嬷也被朕赶走了,柳升儿和李安濂都不擅长束发,所以朕就只得这样了。”
衡哥儿说,“要束好您去上早朝样子,恐怕不成,但是随意一些,却也不难。”
皇帝于是自己走到了梳妆台前去坐下,示意跟过来衡哥儿从抽屉里拿梳子,他盯着镜子里自己和衡哥儿看,说,“朕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呢。”
衡哥儿拿着梳子为皇帝将头发梳顺,道,“等长大了,再回头来看,一定会认为少年时代只是倏忽一瞬。”
皇帝笑了笑,盯着镜子里神色柔和衡哥儿,心中若有所感,万千柔情胸怀中酝酿而成,席卷了他整个人,以至于口不择言说,“如若你是女孩儿,朕定然聘你为妻,这样子福祸相依,举案齐眉一起,你说多好。”
衡哥儿诧异于皇帝说这种话,但是很又明白了他心思,皇帝是太缺少亲近人和赋予这种亲近感情经历。
于是说道,“这自然是微臣福分。只是,皇上您妻可是以后一国之母,那可不是随意就能定。而且,臣也不是女孩儿。不过,我相信皇上您以后一定可以遇到一个您愿意说那句话女子。”
皇帝眼神变得复杂深沉起来,撑着脑袋发了一会儿呆,缓缓说道,“但愿能。”
衡哥儿不能一直宫里陪着皇帝,所以到下午,他就要求出宫回去。
皇帝并没有留他,太后要彻查清泉事情,衡哥儿再留麒麟殿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衡哥儿回到季府,季大人书房里坐着专门等他,他一到家,就有人领了他到季大人书房里去。
衡哥儿椅子上坐下来,季大人亲自去关了外面大门,这才来问衡哥儿道,“你去麒麟殿,麒麟殿里情况如何?”
衡哥儿说,“皇上很聪明,出了那小公公痘疮之案后,皇上就以自己害怕为由,将整个麒麟殿里伺候人都赶走了,只剩下了三五个人留下来,吃东西,也是他信任奴才做。”
季大人松了口气,道,“我一向知道皇上是真命天子。”
又问,“那牛痘,为皇上种上了吗?”
衡哥儿点点头,“已经种上了。今天之后皇上也许会发低烧,不能吹风,这些儿子都对他讲了,他说他知道要怎么做。”
季大人道,“皇上他是真很信任你。”说这一句,自然是季大人知道小皇帝是个谨慎人,一个谨慎人会相信衡哥儿让他为他种痘,当然是很信任他。
衡哥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骄傲自满,平平常常神色,说,“儿子对皇上说是您让我为皇上种痘,皇上才答应了,皇上应该是信任父亲您才对。”
季大人因他这句话反而怔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高深莫测,说,“皇上能够答应种痘就好。你宫里时,可还有什么事?”
衡哥儿说那一句话,虽是事实,但是这样说出来,也是为了安季大人心,将季大人牢固地拉小皇帝身边。
之前,衡哥儿是因季大人之命去皇帝身边,现,他是自愿小皇帝身边,而且为小皇帝将季大人牢牢地留住。
季大人对他父子之情并不深厚,衡哥儿心里明白,甚至因为六姨娘和璎哥儿事对季大人有了深芥蒂,但是季大人能力也是毋庸置疑,也是让衡哥儿钦佩。
衡哥儿将太后要彻查清泉事情说了,又说,“太后娘娘意思,是想借此将宫里人又换一换吧。”
季大人沉吟道,“太后娘娘因此发作,倒是意料之中,不过她想借此将宫里人换一换,虽然换走了一些,人,也不一定就全没有空子钻。”
衡哥儿说,“儿子也这么想。太后娘娘这么做,不过是让她自己安心罢了,事后又是如何,还不一定。皇上虽然开始因为太后要将他宫里重安排人而不高兴,后来也平静下来了,想来他也有了些什么主意。现京里天花肆掠,宫里也不太平,太后娘娘也很怕,儿子想,天花没有被控制住这一段时间里,太后娘娘是不会宫里大肆换人,她也怕又出什么事。”
季大人心里大约也是这么想,他沉吟了一阵,走到衡哥儿面前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又摸了一把他头发,很是满意神色,“为父知道你会将事情都办好,知道你有办法。之前璎哥儿事情,后来蒲氏同我说,是老六待璎哥儿怠慢,你倒很爱护你弟弟,那是父亲错怪你了。璎哥儿还小,你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你们兄弟之间要互相爱护才好,你是大哥,以后这个家事你做主,你爱护他,我才会放心。”
衡哥儿因他话怔了一下,蒲氏会去给季大人解释端午时璎哥儿事情,是因为衡哥儿让人送了节礼到蒲氏家里去,而且带去了几句话,意思自然是六姨娘说到底无论怎么都只是一个姨娘,他则是家中嫡长子,她即使是璎哥儿乳娘,也该明白些事理,知道要怎么做。
蒲氏是个明白人,她父亲是家中主母许氏账房,夫家是许氏庄子上管事陈家,丈夫是受了许氏恩,才得以除了奴籍得了自由身去考功名,她虽然六姨娘身边做乳娘,其实还是什么都得听许氏,向着许氏和衡哥儿。
六姨娘毕竟还是出身低,没有多少眼界,以为许蒲氏一些其他好处,她就会全然向到她身上去。
所以璎哥儿奶娘蒲氏将六姨娘事情告诉季大人,衡哥儿并不觉得诧异。
他那么一怔,只是因为季大人那话,是专门让他安心意思,季大人明确表示他嫡长子地位是不可动摇。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每章留言数越来越少,都要跌破表了,苦思幂想怎么激起一下大家留评冲动,后也没想到,只好让皇帝来卖一下萌:
皇帝,“卿卿,你身子好香,可以抱一下吗。”
这不是卖萌,是卖猥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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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之后衡哥儿没有再入宫去;从季大人嘴里得知小皇帝当晚就发起了低烧来;太医赶到麒麟殿,要给他用药,小皇帝也没有答应,反而大发雷霆
平常小皇帝都是一副乖巧而柔顺模样;这次脾气却十分大。
太医根本没有办法对他近身,后宫里大部分人从皇帝发低烧开始就睡不下觉了,太后是睡不着。
因为发天花;开始是会发烧。
没有人不会怀疑皇帝是被感染了天花。
前朝也因此十分不太平;定然不少大臣都和外面藩王有了联系;想着要是小皇帝出了事;就要迎接藩王子嗣进京继位了。
朝廷和皇宫风起云涌,衡哥儿并不能实实感受到,毕竟季大人愿意说给他听事情并不多,他每日里也无法出门,都家里呆着。
皇帝低烧了三四天,身体清减了一些之后,病就全好了,根本没有长痘疮。
开始太医院还是各怀心思地战战兢兢着,对皇帝慢慢观察,十几天之后,皇帝依然没有问题,后宫才又安定下来。
昭元五年就天花威胁和人们担忧战兢中度过了。
季大人手里拿着衡哥儿用种牛痘防治天花法子,但他并没有将这个方法交给太医院,也没有说出去。
他用这个方法救了皇帝,就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公诸于众来救百姓了。
衡哥儿对此有些意见,不过此时也觉得皇帝安危重于泰山,不得不明白事情轻重缓急。
昭元五年,衡哥儿和定国侯世子赵致礼下半年都没有进宫伴读。
昭元五年年末,大雪纷飞里,渐渐接近了年,天花这时候才得到了控制。
朝廷逢子卯午酉年八月举行乡试,次年京师举行会试和殿试,这是天下读书人盛事。
正如许七郎念叨,“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又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读书,谁又不想乡试和会试殿试里一展才华,金榜题名,从此不管是功名利禄,还是为百姓请命,总归是人生上了一个台阶。
昭元六年,正是辛卯年。
季衡十岁,小皇帝十三岁,赵致礼十六岁了。
赵致礼这一年订了亲,是吴王嫡次女,香安郡主。
吴王是先帝仁宗皇帝同胞兄弟,吴王当年和兄长仁宗皇帝关系十分好,所以封地也十分富庶,武林杭州。
天花被控制下来后,三月,皇帝又召了季衡和赵致礼进宫伴读,因为天花,宫里前一年完全没有办宫宴,有大节气,朝臣和诰命们进宫朝拜,也都是走过场。
所以衡哥儿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皇帝和赵致礼了。
这一日早上进宫去,衡哥儿依然是穿得规规矩矩,一身中规中矩暗色直裰,戴着紫金冠,虽然穿着不出色,但是渐渐长大他,无论穿什么衣裳,都已经无法掩盖他身上如月华皎然风华。
赵致礼一如既往来得比衡哥儿还早,不过他没有书房里写字,反而院子里,那棵当年平国公世子徐轩徐甫之靠过又因此见罪于皇帝松树,一年时间中,又长了一些,三月清晨微光里,赵致礼树下打拳。
衡哥儿这大半年近一年时间家里,自然没有闲着。
季大人是年少时吃过很多苦人,而且他绝对地聪明,对考科举和为官都有一套自己看法。
大雍朝文风十分盛行,特别是江南一带,几乎家家都希望孩子依靠读书出仕,要是考到二三十岁还没有看到希望,才会让孩子去转行做别。
文风盛行,和江南一带富庶,让江南出了非常多才子,这些才子大多是可以前面冠以风流二字。
少年成名,鲜衣骏马,美婢娈童,游园,戏曲,各种棋牌玩意儿,朋友成群游山玩水,文风恣意……
这样放纵而得意少年时代,季大人自然没有享受过,但是他当时身边同窗,很多都是这样过来。
这些同窗游园作对写诗玩散文时候,他都苦读四书五经,揣摩制艺时文,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以,他当年二十四岁就中了进士时候,他那些鲜衣怒马同窗,甚至当年比他名气大多,从小被捧为神童人,乡试也没有通过。
他至今已是三品大员,虽然只是刑部左侍郎,但是刑部尚书根本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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