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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1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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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大建冷冷的看着她,答非所问的说道:“最近家中要看好门户,谨言慎行。”
说完他就进了卧室。
他的夫人不是傻子,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危机。
“夫君,可是陛下厌弃你了吗?”
卧室里没有回应。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京城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方醒也准备睡了。
张淑慧眼睛红肿着睡在里面,方醒已经劝慰了许久,这才消停了些。
而朱瞻基也才睡,孙氏刚说了一通玉哥的聪慧和孝顺。
皇宫之中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巡查的人在四处游走。
他们提着灯笼,目光四处梭巡。身影被灯光映照在地上,跟着灯笼一起在晃动着。
这是大明的心脏,从这里发出的指令能让整个大明欢呼,或是悲伤。
胡善祥照例还没睡。
夜深露重,她披着衣服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月华冷清的挥洒在屋脊上、地上。
这是她的世界,她为此认同,并坚守。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生活唯一的重心的就是两个孩子。
她缓缓走到了端端的卧室外,值夜的宫女在打瞌睡。胡善祥并未惊动她,悄然推门进去。
月光同样通过窗户照在了卧室里。
端端睡的很好,甚至还带着微笑。
胡善祥俯身下去,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然后微笑着出了卧室。
她接着去了玉米那边。
那边伺候的人很多,而且没人敢偷懒。
“娘娘。”
真一还没睡。胡善祥说道:“本宫看看玉米。”
玉米的卧室外面有两个太监在不时巡查,闻言其中一人就去打开了门。
胡善祥轻轻的走进去,真一在边上拿着烛台,低声道:“殿下今晚睡得早。”
睡得早就说明情绪不错。
胡善祥笑了笑,然后俯身看着睡成了一个大字型的玉米。
玉米的嘴巴张开,看着呆傻呆傻的。他突然皱眉动了一下,把右手放在脸侧。
胡善祥点点头,出去后叮嘱他们仔细听着,若是玉米叫人要及时进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胡善祥准备歇息了,怡安却有些话要说。
“娘娘,这些时日有人拿殿下的婚事浑说。”
作为太子,玉米未来的婚事必定是惹人注目。可按照大明的规矩,未来的太子妃只可能会出在普通人家。
胡善祥坐在床上打个哈欠,说道:“玉米还小呢!”
怡安扶着她躺下,叹道:“若是兴和伯家的无忧小些就好了。”。。
胡善祥已经倦了,喃喃的道:“祖宗的规矩,太子妃不会是权贵家的女儿。再说兴和伯早就说过了……”
怡安服侍她睡下了,然后悄然出去。
“兴和伯对无忧的婚事有说法?”
怡安不大注意外面的事,所以出去就找了个爱打听的嬷嬷问话。
“是呢!早些年就说过了,第一不进宫,第二不嫁勋戚子弟。”
怡安笑道:“这倒是让人意外,不过不结党倒是好。”
宫中渐渐归于宁静,直至黎明将至。
胡善祥醒来后,有人来禀告道:“娘娘,东厂的安纶进献了一张白狐皮。”
胡善祥闻言就诧异的道:“他怎么敢直接送到了这里?”
怡安过去检查了一下,说道:“娘娘,这皮毛可难得,奴婢看可以给殿下围住脖子,冬天不怕冷。”
胡善祥说道:“不合规矩,退回去。”
来人说道:“娘娘,陛下那边已经点头了。”
胡善祥纳闷的道:“他这是为了什么?”
……
安纶起的很早,来接他的人到了外面,他已经给战马刷了一遍,还喂了好料。
他摸着战马的脖颈,笑眯眯的道:“记得乖乖的啊!”
战马用硕大的马脸去蹭着他,就在安纶想走的时候,一嘴就咬住了他的袖子。
安纶愕然回头,见战马咬住自己的衣袖不肯松嘴,就笑道:“你倒是个重情的,好,晚上我还回来。”
战马却不听,安纶笑道:“说了回来就回来。”
最后他把外衣脱了,然后疾步出来,才摆脱了战马的大嘴。
他没有回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
战马在马圈里嘶鸣着,它在奋力的拉扯着缰绳,可昨晚上安纶就特意加固了。
出了家门,安纶说道:“下午记得来这里,把这匹马送到陈实家里。”
来接他的番子应了。
在路过英妹的小摊时,安纶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冰冰的策马而去。
英妹有些不解的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边上卖面条的杨大叔低声道:“英妹,反正你过一阵也要嫁人了,东厂能远离就远离吧。”
英妹想起了昨天那个大信封,还有那个看着就像是活死人般的阴沉男子,就摇头道:“不,大人是好人。”
杨大叔摇头道:“好人好人,等你嫁了人之后,这些都是过眼烟云啊!”
英妹倔强的道:“不,我一直会记得大人的恩情。”
杨大叔笑道:“许多事情都是……怎么说呢,一段一段的,这个年纪觉得该记住,等过几年,十几年之后,就觉得此时幼稚……”
他看了英妹一眼,说道:“鲜花般的年纪啊!”
“咱家的妹妹很漂亮,还懂事,吃饭都记得要等咱家,看到咱家进门就跑来接,那笑脸啊……咱家永远都记得。”安纶在马背上微笑着。
安纶到了东厂,第一件事就是令人来议事。
档头们站在下面,安纶老规矩坐着。
他看了一眼这些档头,说道:“咱家再说一次,东厂是陛下的家奴,咱们的忠心只能给陛下,谁若是站错了地方,表错了忠心,哪怕是向咱家表忠心,那也是错!”
这话他经常说,但今日却说的很重。
下面的档头们纷纷应了,一时间‘忠心’在东厂里充斥着,连刚出来的太阳都压不住那股子光芒。
第2579章 牌位()
清晨的阳光照在树叶上,散漫的光线将树叶上的水珠映照的晶莹剔透。
一根手指头点在了树叶上,露水滚动了几下,从边上滴落下去。
安纶看着那滴露水落在地面上,然后粉碎。
他抬起头来,肃然道:“如今大战将起,大明上下都在为之努力,东厂该如何?”
档头们心中嘀咕着被锦衣卫拔了头筹这类话,却装作恭谨的模样听着。
安纶知道他们的想法,他难得的露出了微笑,说道:“东厂要看好大明,一旦发现乱臣贼子,那就要马上打下去,毫不留情的抓住他们,让他们的祖宗蒙羞,让他们的子孙赎罪!”
这话杀气腾腾的,但却深得这些档头们的心。
“要学会收手。”
安纶告诫道:“今日拿些好处,明日拿些好处,越拿胆子就越大,越拿就越回不了头。别等到被绑在西市的木柱上的时候再去后悔,别等到一家老小被驱赶到了那些荒岛上了再后悔!”
这是最严厉的警告。
档头们都心中一凛,然后纷纷应了。
安纶看了一眼这些人,说道:“钱裕留下。”
他掉头进了里面,那些档头都冲着一个同僚嬉笑道:“钱裕,公公居然留你单独说话,这是要重用你啊!回头记得请客。”
那个档头拱手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回头钱某请客,大家还请赏脸。”
他红光满面的进去了,有档头艳羡的道:“他做事勤勉,老实本分,被公公看重也是应当的。”
钱裕进了里面,见安纶并不是以前那种数佛珠静心的模样,心中就是一凛。
“公公。”
安纶端坐着,目光炯炯的看着钱裕,说道:“你在东厂多年,一直不错。”
钱裕躬身道:“多谢公公夸赞,小的定然以公公马首是瞻,如若不然,甘愿粉身碎骨!”
安纶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忠心耿耿,咱家心中有数。正好这里有个大事,别人咱家都不放心,你可敢去?”
钱裕的脸上瞬间就涨红了,激动的道:“请公公吩咐,办不成小的就横刀自刎!”
安纶欣慰的道:“看来咱家还是在东厂有些恩义在,好!”
安纶前面就说过不许对自己表忠心,可话音犹在耳,‘老实本分’的钱裕就在露骨的表忠心。
而安纶也是坦然受之,仿佛自己前面说的话是放屁。
“公公请吩咐。”
钱裕微微躬身,一双眼里全是炽热。
上官给机会要抓住,再困难也要抓住。
安纶把脸一沉,说道:“闫大建的事发了,其人在福建为官时草菅人命,而且贪腐巨大。”
钱裕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拿下一个左侍郎,肯定会在近期引发轰动。
而动手的人就是自己,这就是亮相啊!
以后飞黄腾达还远吗?
安纶微笑道:“陛下已经得了罪证。”
这是一颗定心丸。
钱裕正色道:“公公,小的马上去礼部。”
安纶点头道:“好,要快,拿人之后马上带回来,咱家这次要亲自出手。”
钱裕欢喜的去了,安纶看着他的背影,吩咐道:“大战在即,就怕有敌军的奸细,还有那些士绅,他们觉得自己吃了亏,肯定会在外面散播陛下的坏话,诋毁此次西征。”
他微微仰头看着虚空,眯眼道:“大战一起,首要就是万众一心。可那些人有的却是异心。把人都派出去,盯住那些人。在酒楼,在私宅,不管在什么地方,但凡有这等人,全数拿下!”
“是,公公!”
门外有人去传令,那些档头们得令后轰然应诺,然后带着人出去。
顷刻东厂里就只剩下了十余人,而且都是打杂的。
安纶起身打开柜子,取出了那个牌位。
“公公想来已然登仙,咱家怕亵渎了公公,就此别过。”
他叫人点了一堆火,然后赶走了那人,把牌位丢了进去。
噼啪声中,安纶再次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牌位。
他把牌位放在桌子上,然后跪下,默默的念祷着。
过了一会儿,他把那牌位也丢进了火堆里。
他就站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火焰吞噬了牌位。
……
“死权阉!”
礼部里,一个官员在骂着自己早上的遭遇。
“他出宫不知道何事,可没头没脑的差点就撞到了本官。本官当然要呵斥他,结果他居然没敢还嘴……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有人说道:“太监没了那东西,血性也跟着没了,哪敢和咱们发生冲突啊!”
一阵大笑后,礼部的一天就开始了。
闫大建照常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端着茶杯,看着窗下的一株野草居然郁郁葱葱的,不禁大奇。
边上有小吏在洒扫,他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察言观色的道:“公公,这是吉兆啊!”
他见闫大建的眉间松缓了些,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株野草是怎么从洒扫人的手中逃过多次劫难,然后至今依旧是嫩绿色……
往日这等话闫大建是不屑听的,可今日他却听入了神。
他渐渐的面露微笑,那小吏得了鼓励,就搜肠刮肚的把自己那点墨都倒了出来。
“大人!”
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就变成了惨叫。
闫大建不悦的道:“谁在闹事?拿下再说!”
他已经紧张许久了,紧张的夜不能寐,连老妻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因为被他翻来覆去的弄的睡不着。
小吏的话更像是一种诱导,让闫大建仿佛是卸下了百斤重担。
可好心情一下被打扰了,让他如何不怒。
那小吏觉得自己已经入了闫大建的眼,就自告奋勇的往外跑,准备去狐假虎威的呵斥一番。
他才跑出没多远,迎面就来了二十余人。
“谁?”
他只来得及问了一句,就颤抖着站在了边上。
“东……东……”
闫大建就站在那里,手中端着茶杯,皱眉问道:“礼部谁犯事了?好歹来之前通告一声。你们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礼部的威信何在?以后还怎么办事?”
钱裕当先走过来。他走到闫大建的身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
闫大建怒道:“东厂也敢蔑视本官吗?”
钱裕的眼角微微颤抖,就在闫大建觉得不妙时,他右脚微微前伸别住了闫大建的小腿,右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推。
嘭!
闫大建的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可他依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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