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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秦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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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眼中闪过戏谑,缓缓摇头:“当年卜算国运,法林禅师已经名闻天下了,而法藏禅师是法林的师弟,那时候还寂寂无名,不过二十多岁”
杨慎难以置信:“二十多岁,开皇十四年,到现在也就是说如今法藏禅师,才三十多岁?这怎么可能!”
杨素苦笑:“实情就是如此,这都是那次占卜的代价!”
杨慎陷入了痴狂中,心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问:“难道法林禅师的哑,还有至元道长的盲,也是那次占卜引起的?”
杨素再度苦笑:“不错,你果然猜到了,的确是这样的。”
杨慎继续被震撼中,良久之后:“大兄,那次占卜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发生了什么,”杨素不自觉的重复杨慎的问话,再度露出回忆神情,“先帝平定天下之后,踌躇满志,集天下佛门道门之力推测国运,竟然卜得大凶之兆,先帝大惊。对于这样的结果,几位禅师和道长感念先帝仁爱,又怜悯天下苍生,在道玄真人的主持下,法藏法林禅师与至元道长以精血为引,辅助道玄真人强行再度卜算。”
“第二次占卜,一开始非常顺利,道玄真人为首,启动他参悟的秘法,其他人以精血、真气提供辅助。就在玄龟令即将显现出文字的时候,突然炸的粉碎,然后太极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只一瞬间道玄真人便被吞没其中消失不见,法藏禅师离着最近,精血损耗最大,其次是法林禅师和至元道长,付出惨痛代价。黑洞吞没道玄真人后,也消失不见,只在地上显现出一个精血刻印出的‘秦’字。当时太极殿上仅有被惊吓的先帝、如今圣上、我、宇文述,和其他虚弱的佛道中人,这个秦字如何解释,谁都不敢妄言,先帝也保持默然,卜算国运之事仓促收尾,至今没有透漏出去。”
杨慎震撼道:“居然是这样。”
杨素长吁了一口气,接着道:“开皇十九年秦王府出事,先帝的处理颇有些模棱两可之感,如今看来,当年国运之事,最后显现的那个‘秦’字,竟然着落到了秦王府头上,却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关系到天下兴亡,这里面的是非、曲直,自然就顾不上了。”
“如今崔家站出来,为杨浩封爵摇旗呐喊,实在是可笑!圣上当年也参与此事,岂能不知其中利害,无论怎样,杨浩都难以承袭秦王爵位的!”
“我吩咐人盯着杨浩,只不过想验证一下当年的卜论,是不是真的是秦王的‘秦’。若天下真有大变,当会看出一些征兆来。”
这一刻,杨素的眼睛,分外的深邃。
第51章 有美东来()
洛阳城里,一处隐秘的宅院,武元超神色焦急,双手互搓着,差点掰断了手指。
“两天了,大郎君还没有回来,这如何是好!难不成那晚”
武元超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极力否定那一丝隐约的可能性。
“不行!不能再这么等了,我要去军营中看看——说不定大郎君是因为军务耽误了,对,来家六郎向来治军严整,大郎君在他帐下肯定有诸多的不便,一时出不来见我也是正常的,一定是这样的!”
武元超当即收拾东西,往东出了洛阳城,奔着封言信扎营的方向赶了过去。
武元超赶到营地,隔着老远就感受到了威煞的气氛,与上次来截然不同。
他心中咯噔一下,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一队巡逻的军士拦了下来。
“军爷,我家主人是内史舍人封伦,我家大郎君是你们来将军帐下的郎将,我有信要送给我们大郎君麻烦军爷行个方便,通禀一声。”
为首的军头跨前一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沉声道:“你家大郎君是谁?”
“封言信,乃是来将军帐下的郎将,请军爷”
“谁?你再说一遍!”
武元超吓了一跳,有些呆滞的重复道:“我家大郎君是封言信啊,是来将军”
铿——
十几个军士听到封言信的名字,同时撤出长剑、横刀,把武元超围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这几日来,武元超一直精神高度紧张,此时突遭军士们拔刀相向,吓得语无伦次。
军头不理会他,转头跟一个军士吩咐道:“速速禀告来将军,说发现了封郎将的家仆。”
武元超呆呆问道:“怎么了,我家大郎君出了什么事”
军头神色冷峻,打断武元超的话语,冷哼道:“不要聒噪,待会自然有你说话的机会——你们几个把他看好了,不能让他跑了!”
武元超欲哭无泪,他来找大郎君,又怎么会跑掉呢,同时暗自心惊,大郎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违犯军纪了吧。
“老爷让我来找大郎君办事,最多是私自出营,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来家不会不给老爷这点面子吧。”
他到现在还下意识的否认,那晚见到的酷似大郎君的无头尸体,与大郎君有任何的联系。
武元超正忐忑着,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喜喊道:“秦校尉,秦校尉,是我!我来找我家大郎君”
不远处,虎头少年正带着一队军士路过,被武元超喊住,往他的方向望来,眼睛有一丝疑惑。
武元超跳着脚,高声喊:“我是武元超啊,我家大郎君是封言信,前几天咱们见过的”
秦叔宝这才回过神来,惊讶道:“是你!封郎将人呢,他去了哪里?我们正找他呢”
武元超闻言,犹如晴空一个大霹雳,脸色变得煞白,喃喃道:“大郎君不在军营!居然真的不在军营!”
秦叔宝听出些不同的意味来,抢上前来,拉住武元超的衣服,急道:“快说,你知道封郎将去了哪里?”
武元超被摇晃着回过神来,哭丧道:“我也不知道啊,大郎君他去了哪里”
秦叔宝放开武元超,转头对之前那个军头说:“我直接带他去见来将军,你们走吧。”
军头对秦叔宝行了一礼,恭声道:“秦校尉只管带走,卑职告退。”
中军帐内,来整按剑端坐。
“你上次见到你家大郎君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快到晚上的时候,来将军,我家大郎君私自出营,是因为老爷有急事交代他”
来整摆摆手,打断他,继续问道:“是他自己一个人吗?”
“呃,除了大郎君,还有一个军士,似乎听大郎君喊他小爽”
秦叔宝附在来整耳边,低声说:“是封郎将帐下的邓爽。”
来整微微点头,再次开口问武元超:“他有没有跟你说,要去什么地方?”
“呃呃这”
“从实招来!”来整不怒自威。
武元超被吓得几乎瘫坐在地上,犹豫再三,才断断续续说:“我听大郎君隐约说过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狮驼岭。”
来整头偏了偏,一个副将靠过来,跟他解释:“狮驼岭,在洛阳城西十里,出潼关的官道,经过那里。”
来整点点头。
“他有没有提及去狮驼岭干什么?”
“小人不知。”
来整冷哼一声,这个仆人怕是只知道这么多了,多问无益,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沈副将,立刻派人去狮驼岭,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是!”
就在这时,帐外一声长报,一个亲卫军士闯进帐来,高声道:“将军,河南郡守派人前来,有要事禀报。”
来整眉头微皱,沉声道:“请进来。”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进入帐内,来整肃容道:“我就是来整,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中年人冲着来整拱手行礼,朗声道:“见过来将军,鄙人河南县尉刘文静,奉郡守之命特向来将军禀告狮驼岭凶杀一案。”
来整听到狮驼岭三个字,心中一动,但没有说话,继续听刘文静说下去。
“两日之前,在狮驼岭发现了一起命案,现场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其中大多数是山贼,除此之外,还有四位身穿黑衣,但内着军甲的军士。根据军甲,大概能判断出其中有一郎将,一校尉,两名普通军士。右骁卫营守洛阳,因此”
“所以你们认定,这几个军士是我们右骁卫的?”来整淡然回道。
刘文静再次躬身行礼:“这只是我们粗浅的判断,还需要骁卫府细细甄别,毕竟事关重大。”
“那几具军士的尸体,我要派人接过来。”
“理当如此。”
“沈副将,替我送送刘县尉,顺便跟他把那几具尸身领回来!”
“是!”
洛水悠悠,夕阳西下,一艘高大的花船,顺流而下,往洛阳城方向而来。
天下间有能力拥有花船的,除了门阀权贵,就是豪族巨商。
洛水中行驶的各种小船、货船,纷纷避让,唯恐惊扰冒犯了花船主人。
这艘花船极其雄伟,高约七八丈,船中间偏后的位置,耸立一根巨大桅杆,战矛一般插入云霄,桅杆最上端有一面书有苏字的大旗,随风飘扬。
花船甲板之上有三层,装饰华丽贵气,天还没有黑,就已经燃起了各色的花灯,端的缤纷夺目。
此时船头甲板上,一个衣袂飘飞的俊俏郎君,迎风而立,身边跟着一个丫辫的女童。
“姑姑,姑姑,前面就是洛阳城了吗?”
前面的俊俏郎君,眉头微蹙,回头横了女童一眼:“珠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姑姑,我现在是男的,你要喊我郎君”
女童吐吐舌头,鬼灵精怪:“嘻嘻,我不小心忘记了嘛——姑姑郎君,前面是洛阳城吗?”
一身男装的陆晴清露出羞恼神情,决定不跟她计较:“哎,真拿你没办法额,前面便是洛阳城了。”
“哦耶,终于离开那个讨厌的大兴城了,那个吐谷浑王子应该不会追来吧,咯咯咯”
珠儿欢呼着蹦跳起来,头上的丫辫,一动,一动。
很是可爱。
第52章 至元道长()
封德彝从朝堂回来,思虑重重,这几天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封夫人替他换下袍子,整理好放在床头,关心的问道:“德彝,你怎么了?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虞侍郎那边有为难的事情吗?”
封德彝紧皱着眉头,随口道:“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封夫人笑道:“朝廷里那么多事情耗费心神,虞侍郎又看重你,担子都压在你身上,难怪你会这样——回头我给你做几碗莲子粥,你也注意些,别这么操劳”
封德彝叹了口气,心中一动,问道:“哦,对了,小武子走了几天了?”小武子说的正是封府的仆从武元超,从小跟着封言信一起长大,忠心耿耿。
封夫人诧异一下,说:“你说元超啊,他不是走了十多天了吗?还是你让他去的洛阳呢,瞧你这记性,唉,说起这个,快到年底了,言信总能赶回来一起过年了吧。”
“有十多天了吗?”封德彝听到儿子的名字,一时间有些失神,完全没有听到妻子后面说的话,喃喃道:“言信言信会不会是我有些着急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呢”
封夫人啐道:“你嘀咕什么呢,怎么又扯到了言信,你派小武子去洛阳干嘛呀,写封信不就好了,非得把人派过去,而且言信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嘛”
封德彝突然一身冷汗冒起,疾步走到门口,朝外面大声呼喊:“阿福!阿福!”
封夫人被丈夫吓了一跳,惊呼:“你怎么了,好好说着事情,你又找阿福做什么。”
院子里一个老奴应声赶到,在门前回复:“老爷,您找我什么事?”
“赶紧送信给大郎不,你亲自去,立刻去洛阳!告诉大郎不要轻举妄动,什么都不要做!现在就走,要快!”
老仆阿福第一次见到老爷这般惊慌,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人手下去准备了。
封夫人等阿福走后,惊讶的追问丈夫:“洛阳发生了什么事,你让大郎不要做什么啊”
封德彝心头莫名的烦躁:“你不要添乱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直到此时,他心头才悚然警醒。
“是呀,我怎么就一下子着急了呢,一个白身的皇室子弟,有何担忧的呢虞侍郎也告诉过我圣上并没有真正想要封爵的打算明明有一万种玩死他的手段,我怎么会失心疯了呢,封德彝啊封德彝,你的冷静哪里去了!——言信,你千万不要着急动手,这件事是我大意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大兴城东北郊,道源观,一座并不为人熟知的道观。
此地人烟稀少,道观里道士也极少,宽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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