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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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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汝南境。

    “汝南,……,也不可能。”

    “为何?”

    荀贞听出了文太守的语气,心道:“听他口气,似是盼着波才去汝南啊。”也难怪,如果波才真的去了汝南,对汝南来说肯定不妙,但对职在颍川的文太守来说却是件好事。

    荀贞目注堂中的地图,心说:“只可惜,……。”

    只可惜波才也不会去汝南。郭图答道:“波才所部之贼兵皆是本郡人,作乱前又多是农人,非为惯战之卒。农人故土难离。即使波才有意东去汝南,他麾下的这些贼兵恐怕也不会答应。”

    文太守失望地“噢”了声。

    他年老,眼神不好,亲去灯架上取了一支烛火,下来堂上,走到地图前,弯着腰秉烛观看。

    看了会儿,他说道:“贼兵不会向西,也不会向东。如此,它只能向北或向南了。公则,你看它是会再度北上犯我阳翟,还是会南下过汝水,攻打父城、昆阳、舞阳、定陵、郾县等地?”

    郡南诸县,目前确定知晓已然失陷“贼手”的有郏县、襄城两地。这两个县都在汝水北边。父城、昆阳、舞阳、定陵、郾县五个县则都在汝水南边。

    “若我是波才,定会南下。”

    “何故?”

    文太守是因为心中有事,忧惧朝廷的责罚,故此当局者迷。堂上诸人包括韩亮、王兰、杜佑在内都已经听明白了郭图的意思。郭图耐心地解释说道:“贼兵之所以溃散南下,正是因为在我阳翟失利。它既然打不下我阳翟坚城,为重聚士气,那就只有南下转掠郡南了。”

    “原来如此”

    郭图的这一番分析如抽丝剥茧,既细致,又有理有据,可信度极高。饶是如此,尽管晓得了波才不太可能会二打阳翟,就目前来说,阳翟已算安全了,文太守面上的神色却半点没有好转,他穿着足袜踏上地图,放低手中的蜡烛,在父城、昆阳等地晃了几晃,待看清楚这几地后,叹了口气,说道:“汝水以南共有五县。波才贼子若真渡河南下,此五县难保矣。”

    “是啊。”

    “加上汝水北岸的郏、襄城两县,并及郡西的阳城,已有八个县已陷或将要陷入贼手了”

    “还有轮氏。”

    “噢?对去轮氏的探马没有回来,轮氏可能也已陷入贼手。这样算来,九个县,九个县啊吾郡十七县,泰半已入或将入贼手。……,百姓涂炭,地方受害,上不能报天子,下不能安黎民,此皆吾之罪也,吾之罪也”

    ……

    五官椽韩亮离席跪倒,把头伏於地上,连连叩首,说道:“据探骑回报,今贼兵尚在汝水以南,似乎没有渡河南下。父城、定陵、舞阳、郾、昆阳五县也许还没有陷入贼手。五县之地,数十万百姓。明府,万万不可置之不顾啊……,亮请明府速速出兵,南击波才,以救郡南百姓”

    “公则,你意下如何?”

    “下吏刚才说,只有‘料敌’在前,才能‘制胜’在后。以今之情势而观之,图以为,我军不宜南下。”

    不等文太守问话,韩亮蓦然抬首,怒声问道:“为何?”

    “我军兵少,守城已是不易,如何能再分兵南下?就算勉强分出些许人马南下,对贼数万之众,请问五官椽,胜算几何?”

    “明府,吾郡百姓之父母也。现今,贼兵将要南掠,荼毒郡南,数十万百姓人口翘足北望,期冀父母救之。为父母者,当此之时应该倾城赴援岂能漠视不救?……,明府,我城中尚有能战之卒千余,以此千余新胜之军,击彼乌合溃散之卒,亮不敢言必胜,然亦绝不会败北”

    韩亮此言甚是荒谬,但他“明府,吾郡百姓之父母也”这句话占据了道义,郭图虽不以为然,为顾及自家在郡中的名望,不好直斥其非,因换了个方式,转而言道:“五官椽此言固是正理,然图再请问五官椽:我城中若倾巢而出,以千余战卒对数万贼寇,或许不会落败,但我阳翟却就变成了空城一座。倘若贼与我野战之际,分出一部将我军缠住,其余贼众再度北上犯我阳翟,请问五官椽,我阳翟该怎么办?”

    “……。”

    韩亮呆了一呆,答道:“怎能是倾巢而出城东门外不是还有新来的千余铁官徒么?城里张、黄、淳於以及你们郭氏等各家也各有武勇的宾客,这几天守城,这些宾客以及后来招募的那些民夫不也都出了不少的力么?……,铁官徒、诸家宾客加上民夫,少说有两三千之众。以此数千人,加上城中数万百姓齐心合力,还能守不住阳翟城?”

    “铁官徒皆是罪人、刑徒,让他们来守城?韩公你能放心么?城里诸家的宾客中,尽管多有武勇之徒,然都只是匹夫之勇,平素既无操练,又不知战阵,便如一盘散沙,如何难当大用?至於民夫,百姓耳,还不如诸家的宾客,让他们运些守城的器械、给守卒送送饭可以,让他们上城杀贼?……,这何异於将阳翟拱手让给贼兵?”

    郭图连连摇头,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郡东诸县,如长社、颍阴、许县、鄢陵等地,之所以至今不失,主要就是因为我阳翟未失。一旦阳翟有失,则郡东诸县必遭贼乱。韩公,郡南的百姓是府君治下的子民,难道郡东的百姓就不是么?”

    现今颍川全郡十七个县,只有郡东的几个县安然无恙,没有受到“贼兵”的威胁。如果阳翟有失,且不说文太守、费畅以及郭图等郡吏的生死安危,郡东的诸县也要危险了。这样一来,就有全郡陷落“贼手”的可能。

    文太守听到此处,亦是不觉连连摇头。他是绝对不肯冒这个风险的。

    在之前韩亮提及“铁官徒”的时候,文太守的视线曾随之落在了荀贞的脸上,后来郭图说话,他就把视线转开了。这会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眼前一亮,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复又注目荀贞。

    荀贞心头“咯噔”一跳,心道:“糟糕”

    等得郭图说完话,文太守挥手止住了韩亮,说道:“韩公,公则说得对。我阳翟事关郡东诸县之安危,这剩下的千余郡卒绝不可遣出。不过,……。”

    “不过?”

    文太守目注荀贞,问道:“荀椽,你下午从兵库里领出的军械可给铁官徒、奴们发放完了么?”

    荀贞心中叫苦,脸上平静,答道:“下吏来府中前还没有分发完毕。”

    “韩公说得也不错,既已知出贼兵有南下之意,我身为本郡父母,不可置之不理。郡南的数十万百必须要救。荀椽,我再补给你数百丁壮,给你凑齐两千之众,你可愿为吾提军南下,驰救郡南?”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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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为今之计() 
“韩公说得也不错,贼兵既有意南下,我身为本郡父母,不可置之不理。 郡南的数十万百必须要救。荀椽,我再补给你数百丁壮,给你凑齐两千之众。你可愿为吾提军南下,援救郡南?”

    文太守此言一出,跪坐在荀贞身后的荀攸登时面色一变。

    荀贞心念电转,权衡利弊,掀袖拜倒,答道:“明府忧郡南百姓,此郡南数十万百姓之幸也。贞为郡兵曹椽,食君禄,当为君分忧明府此令,贞不敢辞。”

    两汉的郡守权力极大,郡朝里的佐属吏员都是由郡守自行辟除任命的,因此之故,佐属往往“视守为君”,两者类同君主与臣子的关系。君主有忧,为臣子者自当急之,所谓“主忧臣辱”。因此之故,荀贞慷慨言道:“食君禄,当为君分忧”。

    文太守大喜,说道:“好,好真我颍阴乳虎贞之,卿真忠臣也。”

    “只是有一件事,还得请明府恩准。”

    “何事?尽管道来。”

    “铁官主簿乐进带来的那千余铁官徒、奴,尽是刑徒、奴隶之辈,未经战阵,今虽编成了部曲军伍,发下了军械兵器,但只是草成,刚搭成了一个架子,他们既不知金鼓趋退,又不通旗帜号令,兵不知将,将不识兵,乌合之众是也。如果就这样上战场,绝非数万贼兵之敌。贞固不惜死,只担忧如果与贼交战失利的话,会误了数十万郡南百姓,会误了明府一片爱民之心。……。所以,贞恳求明府能给贞一点时间,待贞粗略地训练一下他们后,再南下击贼。”

    这个请求很合理。文太守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说道:“好,我便给你……,给你三日如何?”

    一千两百人,加上文太守答应补上的丁壮,总共两千人。三天的时间还不够教会他们识别左右。三天的时间,哪里能够?

    荀贞面现难色:“这,……。”

    关键时刻还得钟繇。

    钟繇为人方正,清节直道。钟氏与荀氏又是世交,并齐名於郡中,他断然不会坐视荀贞为难不管的。当下,他仗义执言,说道:“野战与守城不同。野战,无坚城可为依托,军卒若不识战阵,不晓军令,仓促上阵,空自取败,白白送死而已。铁官徒、奴刚刚被编成部曲,诚如贞之所言,不知金鼓,不通旗帜,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只给三天的时间,怕是不够。”

    长社钟氏为郡著姓,世善法律,教过许多的弟子,并且,数十年间,他们家两任郡功曹,门生故吏遍布郡中。对他的意见,文太守还是要考虑的,他沉吟不语。

    钟繇又说道:“贼兵是今早溃败的。估计最早到后天,波才才能把溃散的数万贼兵尽数收拢。数万贼兵渡河,怎么也得需要一天的时间。这就是三天了。渡过河后,他们还得选择先进攻哪一座县城,选择完后还得行军,接着围城。不管他们选择哪一个县,以繇料来,都断然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就把县城攻破。也就是说,咱们就算五六天后再出兵也为时不晚。”

    “那就……,五天?”

    五天也不够,但荀贞心知,“五天”已是文太守的极限了。

    他跪伏地上,大声说道:“是。五天后,贞即带部南下”

    “郡南数十万百姓就尽托荀君了亮,在这里先替郡南父老谢过明府,谢过荀君。”诸人应声看去,说话的是韩亮。他避开坐席,拜倒在地,向荀贞行礼。

    他是长者,位又在荀贞之上,荀贞怎么能受他的礼?慌忙避开,亦拜倒,慨然说道:“何敢受韩公此拜,必不负明府所托贞此去,贼不平、郡南百姓之难不解,贞誓不归。”

    ……

    堂外夜色,堂上烛光。

    两人对拜,文太守拿着烛台立在其间,座上郡朝诸吏或惊或叹,表情不一。

    若从院中看去,堂内的这一幕就如剪影也似,嵌在了两扇黑底描红的堂门之中。

    ……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光亮从敞开的府门内泄出。

    踩着这点光,荀贞、戏志才、荀攸出了府衙,和费畅、韩亮、钟繇、郭图、杜佑等人揖别过后,三人从拴马桩上解开坐骑,翻身上马,往城东门外行去。

    荀攸憋了半天了,此时见左右无人,乃埋怨说道:“贞之,你怎么就答应府君了呢?五天,只给咱们五天的时间,这不是让咱们去杀贼,是让咱们去送死啊”

    “我何尝不知”

    “那你还答应?”

    “府君的心思,你还不知么?我是不得不应啊。”

    文太守的心思,荀贞、荀攸、戏志才三人皆是清楚的。简单的说,还是那四个字:“戴罪立功”,就算立不了功,也要尽量减少一些自家的罪责。在已知黄巾军可能会转掠郡南的情况下,如果坐视不管,往小里说是失职,往大里说就是“畏懦不敢击”。依照军法,畏懦当斩。

    太守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当郡中有战事的时候,亦要受到军法之约束。

    两汉的军法是很严格的,只要触犯了军法,不管是功侯名臣,抑或是勋戚后人,都要受到严惩。如前汉孝武皇帝时的名臣博望侯张骞就曾“坐以将军击匈奴,畏懦当斩”;本朝开国功臣邓禹之子邓鸿在从窦宪击匈奴时,以行车骑将军之尊,也因“坐逗留失利”,而“下狱死”。

    张骞、邓鸿尚且如此,何况文太守?

    事实上,只凭文太守“不听荀贞谏言,放纵波才、范绳,致使贼兵四起,全郡糜烂”这一条,在平定黄巾军后,他恐怕就难逃死罪。对这一点,他大约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恶死求生,乃人之本性,不到定罪的那一天,他总是难免心存侥幸,故此,无论是失职也好,又或畏懦也罢,就他想来,那当然是能逃掉就逃掉,这条罪名能不加上就不加上。

    反正南下击贼的是荀贞,不是他。即使荀贞战败身死,最少他没有“畏懦”。

    “府君的心思咱们皆知,可南下击贼的是你,不是他。千余铁官徒皆为刑徒,狡猾凶骁之辈,非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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