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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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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次投掷,荀衢提起精神,先急趋快退,舞了几式,随后换了个投法,将剑柄倒握,把剑刃向下,手臂高举,向后仰身,扔了出去。只听“咔嚓”一声,正中竹身。大半个剑刃都刺入了竹中,只剩下个剑柄和小半剑身在外。

    竹子能有多粗?隔二十步远,投掷中的,不能说神乎其技,也是非常了得了。

    荀衢哈哈大笑,双手叉腰,睥睨荀贞,挑衅说道:“怎样?阿四,你若能如我一样,刺中竹身,便算你赢”

    荀贞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先请荀衢暂退到一旁,随后站到前边,也和荀衢第二次投掷时一样,先或击或刺,熟悉了下手中剑的重量、长度,待有了手感后,看也不看那竹子,甩手侧身,将长剑掷出。

    剑要比箭矢重多了,又没弓可放,全凭一点感觉。初学者因掌握不好力度,或者投过,或者不及,又或者投偏,又或者不能保持剑尖在前。荀贞也是练习了多年,方才略有心得。

    荀衢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看那剑的去向,口中念念有词:“不要中、不要中,……,啊呀”

    一声闷响,荀贞投掷出的长剑撞在了先前长剑的柄上,虽将之又往前推进了几寸,但却终没能随之刺入竹身。

    “多日未曾习练,手有些生疏了。这一回,贞自甘下风,仲兄赢了。”

    荀衢耷拉个脸,悻悻地说道:“你能刺中我的剑柄,当然比我高明。你看我像是输了耍赖的人么?输了就是输了,算你赢我一局又能怎样?……,反正自教会你击剑以来,这两年我就没赢过”他走回亭中,说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来,来,喝酒,喝酒”

    亭中只有一榻,虽够两人坐,但不方便。荀衢干脆也不坐了,靠着亭柱,分开腿,箕踞卮边,招呼荀贞坐到对面。两个侍女取回长剑,要去拿酒樽、下酒菜,被荀衢制止,命她们只管继续鼓乐歌唱。曲尺状的石磬上清音再发,柔软的歌喉里挽歌复起。

    上午的阳光映入亭内,光线中浮动着微尘。

    荀衢箕踞,荀贞跪坐。两人相对,一个拿酒樽,一个使瓢勺,以美婢为景,用挽歌下酒,皆默不作声、酒到即干。不多时,酒卮前倾,已将酒喝完。

    荀衢虽然好饮,酒量却很普通,多半卮酒下肚,已然微醺。他伸直了腿,一手拿酒樽敲击铜卮,另一手挥袖说道:“剑已击,酒已尽。去,去”

    荀贞复又一丝不苟地跪拜行礼,礼毕,起身自出。

    从他见到荀衢起,到他现在辞别,先是等候、继而击剑、最后饮酒,在荀衢家待了一个多时辰,荀衢没问他一句有关亭长的话,而他也没有主动提及半句。

    ……

    从亭中出来,走出不多远,听见酒樽敲击铜卮的声音压住了磬声,伴着清亮的击打,荀衢放声高歌:“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游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嗟乎知我如此兮,不如无生东方未明兮,不能奋飞”

    他声音高昂,振动竹木,荀贞从中听出了慷慨悲凉。

    他立在亭外,悄然倾听,心道:“‘东方未明,不能奋飞’。唉,仲兄看似放/荡不羁,实则胸有大志,奈何如今阉宦当道,朝政黑暗,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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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3 程偃() 
在家住了一夜,次日一早,荀贞就回去亭中。

    唐儿比他起得更早,天没亮就起来了,把荀贞穿回的衣服拿走,换个套新的给他,提前煮了小半锅的雕胡饭、十几个鸡蛋,并装了一瓮的酱,让他带回亭舍吃。

    待荀贞走时,她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院外,叮嘱他:“下次回来记得将换洗的衣服拿回来,别丢在亭里。听你说那亭父已经五十来岁了,估计也给你洗不干净。……,在亭舍要多吃饭,出日头的时候晒晒被褥。……,少君,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五日,长则十天。”

    “路上慢一点,几十里地呢,别一口气跑完。累了就歇会儿。”

    不管她说什么,荀贞都笑吟吟地应下,牵马出了院子,说道:“我不在家中,若有什么事儿,你便去找我的仲兄。平时你一人在家,虽说邻舍都是族人,但夜时门户一定要关好。”诸如此类,也交代了唐儿几句。

    ……

    因与唐儿说话耽误住了时间,等他回到亭舍,已快中午。

    刚进舍门,就看见程偃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重,搬着一块儿嶙峋的大石头,重复从小腹举到胸前,应是已举了很长时间,他头顶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脸也挣得通红,面颊上的疤痕充了血,跟个血蜈蚣似的,拿出去足能吓倒一片孩童。

    荀贞把马牵入马厩,笑道:“阿偃,小别胜新婚,你在亭里待了十来天,好容易回去一趟,以为你最早也是下午才会回来,却没想到居然比我还早。”杜买的坐骑在马厩里,他往前院的屋中瞧了瞧,屋门半掩,瞧不清楚里边人物,问道,“杜君回来了么?”

    杜买、黄忠从屋中出来。

    一天不见,杜买的态度较之以前有明显的不同,也不知是前天荀贞送给他儿子的的那个生日礼物起了作用,还是他在家的时候想通了什么,他应声笑道:“回来了。……,只比荀君早了片刻,也是刚到舍中。……,噢,对了,繁家兄弟还没回来,不过估计也快了。”

    “黄公,昨天有劳你了,今儿又劳你等到现在。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黄忠殷勤问道:“荀君,早上吃饭了么?俺早上做的多,留的有,要不要帮你热热?”

    “吃过了。……,阿褒呢?走了么?”

    “走了,早上吃了饭就回去了。……,他本想跟俺一块儿等你们回来了再走,是俺不让他等的。两个人也是等,一个人也是等,还不如俺一人等。”既然荀贞吃过饭了,黄忠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回去屋中取了一个风车,笑道,“昨儿有行商经过亭舍,俺见这物事做得好看,价钱也公道,便买了一个,拿回去给俺的小孙子玩儿。”

    黄忠有个孙子,两三岁了,荀贞来亭舍的第一天就听他说起过。俗话说“隔辈儿亲”,对这个小孙子,黄忠疼得不得了,每月那点微薄的俸禄,除了供自己吃用,剩下的都用在他孙子身上了,还跟荀贞商量过,说等他孙子再长大一两岁,央荀贞教其读。荀贞无不应之理,痛快地答应了。

    此时听他这么说,荀贞笑道:“黄公,谚云:‘孤犊触乳,骄子骂娘’。你这么疼你的阿孙,可小心等他长大后不孝顺你”

    提起小孙子,黄忠就高兴,乐得合不拢嘴,呵呵笑道:“孝顺不孝顺都由他只要能把俺们老黄家的根儿传下去,别说不孝顺了,上天揭瓦都随便”

    黄忠没有兄弟,也没有姊妹,独杆儿一个,结婚后,连生了五个女儿,直到二十年前,总算生了个儿子,为了传宗接代,他早早地给儿子办了婚事。结果,他儿子一年一个,却和他一样,连着生女儿,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终於给他生了小孙子。他怎能不疼?——说起来,他儿子和荀贞年岁相仿,却已是三个儿女的父亲了。

    荀贞又将坐骑牵出来,给黄忠,说道:“黄公,这么想见你的小孙子,你骑马回去罢,至少能快一点。”将从家中带来的包裹取下,把唐儿煮的鸡蛋拿出了一半,“我昨儿回城的路上,还想着给你的宝贝孙子买点玩意儿,拜见了长辈后,结果什么都给忘了,也没啥好东西,这几个鸡蛋,你拿回去给他吃。”

    “这怎么使得”

    “拿着拿着”荀贞不由分说,将鸡蛋塞给黄忠。

    杜买听他说起“拜见长辈”,开口问道:“荀君,家中长辈都好?”

    “挺好的。”

    杜买这一问也只是表示他的态度而已,表示他的“关心”,当下点了点头,笑道:“荀君家中长辈,俺都是久仰了,若得机会也该拜见一二。”

    自来亭中后,与杜买相识已有多天,这是头一回听他说贴心话。荀贞有点诧异,瞧了他一眼,心道:“奇哉怪也。真的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么?这老杜,以往都是不冷不热的,只不过前儿给了他一块环佩,就去了他的冷、换来了他的热?”

    他哪里知道,杜买的转变虽有环佩的原因,但环佩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虽然觉得杜买转变得太快,不过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异样神色。不过怎样,他来亭中是有明确目的的,亭中诸人如果能和和气气的,当然最好不过。

    他转眼去看程偃,他与黄忠、杜买说了这么半晌话,程偃居然一个字没有插,太也不像其为人性格。

    程偃跟个闷嘴葫芦儿似的,紧闭着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只管一下、一下举石头。

    “小程,你跟石头有仇么?”

    程偃不吭声,接着举。

    黄忠拉住荀贞,走到一边,小声说道:“他心情不好。”

    “怎么了?”

    “俺也不知道。昨儿不是回家了么?谁知道他晚上就回来了俺问他怎么了?他就跟现在这模样似的,闭着嘴,一个字儿不说。……,连阿褒戏弄他,他都不吭声。”

    程偃的性子一向藏不住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不是个有城府的人。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变成眼下这个样子了呢?荀贞扭脸看看程偃,又瞥了一眼杜买,心道:“只回家了一天,就变了两个人。一个不再不冷不热,一个变成了闷嘴葫芦儿。嘿,那繁家兄弟也回了家,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甚么奇怪改变?”他问黄忠,说道,“会不会是和他家里吵架、闹别扭了?”

    黄忠摇摇头,说道:“他家中没别的什么人了。几年前就分了家,他的阿母跟着他的兄长住,现如今他家只有他与他妻了。……,吵架,闹别扭?阿偃是个孝顺孩子,定然不会和他阿母吵架,他兄长也不会和他吵架。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也只有与他妻有关了。”

    若果真如此,清官难断家务事,亭舍诸人谁也帮不上忙。荀贞再又看了看程偃,说道:“阿偃是个直性子,能憋一天两天,绝对憋不了三天。他既不愿开口,就等他什么想说,再问他罢。……,黄公,快到午时了,你且回家去明儿可以回来得晚一点,入夜前回来就行。”

    黄忠拿好东西,告辞诸人。

    荀贞、杜买把他送出亭外,直等他骑马走远了,这才转回院中。程偃仍然在抬举石头,不觉得累似的,举高、放低,举高、放低。荀贞和杜买对视一眼,放弃了和他说话的打算。

    “阿母和幼节不在么?”

    杜买跟着荀贞的称呼,也以“阿母”和“幼节”来称呼许母和许季,答道:“阿母和幼节来时,带的衣服不多。天越来越凉,听老黄说,幼节上午回家了,说是想取些衣物过来。”

    “他家中已被封查,怎么取衣物过来?”

    “这个就不知道了。”

    荀贞迈步往后院去,杜买跟着他一块儿,问道:“荀君去找阿母么?”

    “是。”

    “俺和你一块儿。……,说起来,阿母来咱们亭舍多日了,俺却一直没怎么说话。难得今天无事,又刚好从家里拿来了些蜜浆,正好可以请阿母尝尝。”

    杜买请荀贞稍候,小跑去屋中拿了个木卮出来。这个木卮远比荀贞和荀衢饮酒时用的那个铜卮要小。荀衢家那个铜卮是一斗的容量,这个木卮则是二升卮,相当后世的四百毫升,不到一斤。

    杜买笑道:“荀君你是不知,俺那糟糠调得一手好蜜浆,喝过的都说好。前几天妇弟去了俺家,也没拿别的东西,就拿了点蜜。俺糟糠便将调成蜜浆,让拿来亭舍给荀君、阿母尝尝。”

    他说着,把木卮送到荀贞面前。荀贞探头,见那蜜浆色如金黄,用鼻子闻了闻,赞道:“果然不错。……,我倒也罢了,阿母必会喜欢。”

    杜买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卮,跟在荀贞屁股后头,两人去往后院。

    ……

    许母坐在屋子里,正拿了件衣服在缝补。她眼不太好,凑得很近,看起来很是吃力。荀贞忙上前,抢过来,说道:“怎么能让阿母缝补这点活儿,我自己就能做好。”

    衣服是他的,前两天下乡,不小心挂住了,腰的位置被拉裂了一道缝。他回来后,因当时忙,没工夫理会,便换下来,随手扔到了住的屋子里。许季和他一起住的,可能看见了,拿来给许母。

    见荀贞从家中归来,许母很开心,但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道:“怎么?你是嫌我老了,眼笨手脏,怕缝不好么?”上了年纪的人有时候会很敏感,总以为年轻人会嫌他们脏、慢,不能自理。当然了,许母这句话显然是在说笑,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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