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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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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乱”

    荀贞本只是感叹汉室将亡,并无这等意思,但听了桓阶、孙坚这么说,却也不能说他根本就没带兵去击青徐黄巾的意思,只好顺着他俩的话头应了两句,转换话题,问桓阶道:“君适才言从洛阳传来了两件事,不知另一件是什么?”

    “京师术者望气,以为洛阳将有兵灾,两宫流血,天子欲厌之,遂虽征四方甲锐,耀兵於平乐观,自称‘无上将军’。”

    两宫即皇宫,天子所居的皇宫分为名南、北,共有二宫。厌就是厌胜,用术法或祈祷来制胜妖魔、敌人。耀兵也就是检阅部队。平乐观是洛阳城外一个宫观的名字,前汉时高祖在长安建了一个平乐观,入到本朝,明帝取长安的飞廉和铜马移至洛阳西门外,也建了一个平乐观。

    荀贞闻之,顿时惊讶。

    他倒不是惊讶天子耀兵,而是惊讶洛阳将有兵灾、两宫将会有流血事件这两件事,却居然能被望气的术士提前看到?

    转念一想,他又不惊讶了,当下海内大乱,洛阳虽是都城,却也不是没有遭兵灾的可能,前时不就有贼乱荥阳?荥阳离洛阳便没多远。故此说,被术士侥幸蒙对也不奇怪。

    楚国灭亡时,人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其余五国灭亡的时候又焉知无有类似的话?只是最后亡秦的的确是楚人,所以这句话才被流传了下来,“洛阳兵灾”之语大约也是如此。

    荀贞走神的功夫,孙坚与桓阶针对此事发了几句评论,荀贞忽听到桓阶提到“盖勋”,忙收回思绪,侧耳倾听。

    却听桓阶说道:“天子遂召盖勋……。”

    荀贞打断他,问道:“盖勋?”

    “是啊。”

    “可是敦煌盖元固么?”

    “正是。”

    “他不是在汉阳为太守么?”

    盖勋是敦煌人,字元固。

    荀贞认识的凉州人不多,除了皇甫嵩、董卓、傅燮之外,盖勋是其中之一。不过与皇甫嵩、董卓不同的是,他没有与盖勋见过面,只是在傅燮的信中听说过此人,——傅燮在任汉阳太守时,盖勋是傅燮的长史,傅燮战没后,盖勋因战功而被擢升,接任了傅燮的位置。

    桓阶一看荀贞的模样,就知道他刚才没有听自己说话,便又把话说回去,解释说道:“不错,他之前是汉阳太守,不是现被朝廷征拜为讨虏校尉,天子耀兵时,他刚好到达京都,所以天子在耀兵后便召见了他。”

    “噢原来如此。……天子召见他后,都说了些什么?”

    “盖勋久在凉州,北地羌胡与边章、韩遂之乱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天子因问他:‘天下何苦而反乱如此’?盖勋答道:‘幸臣子弟扰之’。”

    所谓“幸臣”,也就是天子左右的宦官、常侍们了。

    盖勋家世显赫,家世二千石,其家乃是凉州冠族,其为人又刚义正直,所以他敢当着天子的面直斥赵忠、张让、蹇硕等宦官。

    大臣们在天子面前痛斥宦官的不少,天子有时候听听,有时候不听,不知道对盖勋的话,天子会如何反应?荀贞问道:“天子何以答之?”

    “时上军校尉蹇硕在座,天子顾问蹇硕,蹇硕恐惧,不知所对。”

    原来蹇硕也在座若论在宦官们中的资历、地位,蹇硕或不及赵忠、张让,但是若论天子的信任,蹇硕却半点也不逊於赵忠、张让,特别是西园八校尉设置之后,蹇硕因壮健有武略而被拜为了上军校尉,手里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连大将军何进都得听从他的命令,在京都的权势、威风更是不但不比张让、赵忠小,甚至反而比张让、赵忠还要强上一点了。

    盖勋的胆子真是不小。

    荀贞叹道:“文台,故汉阳太守傅南容,你我之友也,死於忠义,盖讨虏,南容之故长史也,於天子、上军校尉座前,义斥宦者之非,是因为凉州的义士多,还是因为他两人物以类聚呢?”

    当年从讨黄巾时,傅燮在皇甫嵩的帐下,是皇甫嵩的爱将之一,孙坚与他也是认识的。

    孙坚默然片刻,答道:“有贤太守,必有贤长史。”

    说起傅燮,荀贞就觉心痛,他闭上眼,把这袭来的感伤心痛往下压了压,待平复了心绪后,又问桓阶:“蹇硕不知所对,天子又说什么了没有?”

    “天子又问:‘吾已陈师於平乐观,多出西园财物与兵士,何如?’盖勋答道:‘臣闻先王耀德不观兵,今寇在远外而却耀兵京都,何益於国家?不足以昭显果毅,只是黩武罢了。”

    荀贞、孙坚以为然。

    孙坚叹道:“盖讨虏所言极是”

    荀贞则又叹了口气,说道:“冀、凉、幽、并之乱未定,青徐黄巾又起,北地危急,此存亡之秋也,而国家却先於三月重置州牧,复於眼下观兵不耀德,……文台,桓君,时局如此,夫复多言啊”

    如把中平元年说做是汉室气运转折的一个关键年份,那么今年则也是一个关键年份。

    不是因为青徐黄巾复起,也不是因为术士蒙对了洛阳将有兵灾,而是因为今年三月时,应宗室刘焉之建议,朝廷下诏,重置州牧。

    这道诏下来时,荀贞、荀攸、程嘉等人就讨论过,皆以为弊大过利,来到长沙后,闲暇无事,议论政事的时候,荀贞也又和孙坚、桓阶议论过此诏,孙坚对政治不敏感,初时没看出此诏的坏处,桓阶也没有看得那么远,但在听了荀贞的分析后,两人都赞同了荀贞的意见。

    这时听荀贞又提起此事,孙坚、桓阶对顾一眼,遂不复说,唯相对叹息罢了。

    这边才说起盖勋,次日,荀贞接到洛阳的一封来信,信中便又提及盖勋。

    荀贞从魏郡逃亡时,没有对任何外人说他将去何处,到了长沙后,他写了几封信,有写给族中的,有写给袁绍、曹操等人的。

    这封从洛阳来的信便是袁、曹等人的回信。

    ——

    1,飞廉、铜马。

    飞廉是古风神,铜马即铜铸的马,大约是明帝在长安把前汉铸造的铜像带到了洛阳,仿前汉故事,修建了一个与前汉同名的平乐观。——不过明帝取来的这些飞廉、铜马最后大约却被董卓给毁掉了,董卓时,“悉取洛阳及长安铜人、钟虡、飞廉、铜马之属,以充铸焉”。

    两汉的这两个平乐观都很大,有很大的广场,是一个搞大型活动的地方,前汉武帝时,一些大型的活动就是在长安平乐观搞的,如元封年间,“夏,京师民观角抵於上林平乐观”。

    2,盖勋。

    盖勋和凉州从事苏正和有仇。武威太守倚恃权势,恣行贪横,苏正和举报他的罪行,凉州刺史梁鹄害怕得罪武威太守的后台,想杀了苏正和,可又拿不定主意,当时盖勋虽然只是汉阳长史,但因为盖家是凉州冠族,盖勋又正直刚义,在凉州素有声望,所以梁鹄便去找他,询问他的意见。有人劝盖勋,可以借机报仇,但是盖勋却拒绝了,说:“谋事杀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於是劝谏梁鹄,“喂养鹰鸢就是为了捕猎,因为捕猎而杀害鹰鸢,那以后用什么捕猎?”梁鹄从其言。苏正和喜於得免,便拜访盖勋,表示感谢。可是,盖勋却闭门不见,叫门下传话,说“吾为梁使君谋,不为苏正和也”,对苏正和怨之如初。

    从这段故事里,不但可以看出盖勋正直的为人,其实也可以略窥两汉的世风、士风:一方面尚义尽忠,另一方面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两方面泾渭分明却又不会因私废公。

    盖勋和傅燮一样,也是个忠勇刚义的人。

    中平元年,梁鹄去职,左昌接任凉州刺史,时北宫伯玉、李文侯叛乱,左昌趁着征兵贪污了军费数千万。凉州的州治冀县同时是汉阳的郡治,盖勋知道了此事,固谏,左昌大怒,便令他屯守汉阳郡阿阳县,正对着叛军的兵锋。左昌本以为盖勋就算不战败死,也肯定会大败,而如他一败逃,就可用军法将他处死,不料盖勋却不但挡住了叛军,而且数立战功。

    叛军打不下阿阳,遂专攻金城郡,杀了金城太守,胁迫边章、韩遂入伙,举边章为首。

    盖勋劝左昌救金城,左昌不救。不久,叛军把左昌包围在了冀县,左昌惊慌失措,檄召盖勋援救。与盖勋同在阿阳的凉州从事辛曾、孔常畏惧叛军的声势,迟疑不敢去,盖勋怒道:“以前庄贾失期,司马穰苴将其斩首,今天你们两个小小从事,难道还比庄贾这个监军的地位还高?”辛曾、孔常惧而从之。

    盖勋率兵援冀县,斥责边章、韩遂的背叛之罪。边章、韩遂都说“左使君当时如果听了你的话,派兵来救金城,或许我等还能自改,不致从叛起乱,但现在我等罪行已重,不得降也”虽然不能投降了,但敬重盖勋,边章、韩遂等解围而去。

    左昌让盖勋去送死,盖勋却反过来救左昌,可见其忠勇;边章、韩遂因他的来到而解围,可见其在凉州的名望。

    左昌因为贪污被免职治罪,槛送京师,宋枭接任凉州刺史。

    宋枭想让凉州人家家抄写《孝经》,以平息叛乱。盖勋谏止,说这么做只会让凉州人怨恨、让朝廷嘲笑。宋枭不听,奏请朝廷行此事,结果,果被朝廷诏诘责,以“虚慢”的罪名又把他给槛送京师了。

    杨雍接任凉州刺史。护羌校尉夏育被叛军包围在右扶风,盖勋与州郡合兵救夏育,到了狐槃这个地方,被羌人击败。盖勋收余众百余人,为鱼丽之阵,——鱼丽之阵就是把战车放到前边,把步卒放在战车的后边,或进攻敌人,或以此来对抗敌人的进攻。盖勋坚守激战,羌人的精骑夹攻急击,虽有战车为屏,奈何众寡悬殊,汉兵多死,被羌人攻破阵线。盖勋身负三创,坚立不动,指着汉军的木标说:“必尸我於此”句就种部落的羌人首领滇吾素来被盖勋厚待,於是骑在马上,用兵器拦住了羌人,说道:“盖长史贤人,你们如果杀了他,那就是负天。”盖勋仰脸大骂:“死反虏,你知道什么?快来杀我”羌人因为他的勇气和壮烈而相识大惊。滇吾下马,把坐骑让给盖勋。盖勋不骑,遂为羌贼所执。但是羌人服其义勇,不敢加害,把他送回了汉阳。傅燮战没后,杨雍便表奏盖勋接任了汉阳太守的位置。

    傅燮战死前,围城的匈奴骑兵也曾像滇吾一样,因为敬重傅燮的正直刚义,同时为报昔日受傅燮厚待的恩,亦尝在县外下马、叩头求傅燮出降,“求送燮归乡里”。

    傅燮亦如盖勋,明知必死却依然坚守不弃。

    傅燮、盖勋一个汉阳太守,一个汉阳长史,可谓是太守不愧长史,长史不愧太守,并相辉映,忠义刚勇之气,共流传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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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 洛阳图穷将匕见() 
回信是曹操写的。

    在回信中,曹操先是大大地褒誉了荀贞一番,表达了对荀贞为忠义而无惧生死的勇气的敬佩,接着略微叙说了一下洛阳士人对荀贞捕灭邺赵的议论,凡是清正的士大夫、士子以及太学生,无不交口称颂,荀贞虽然一次洛阳都没去过,他现在在洛阳的名头却是一时无二。

    再之后,曹操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洛阳如今的政局。

    自今年三月,因刘焉之奏请,朝廷复设州牧后,至今先后拜了三个州牧,一个是刘焉,拜为益州牧,一个是黄琬,拜为豫州牧,一个是刘虞,拜为幽州牧。

    “牧”一职,由来已久,据说舜时置天下为十二州,就设立了州牧,又称州伯。夏代时,分天下为九州,亦有州牧,如舜时。

    入到前汉,本无此职,前汉惠帝三年,开始派遣御史监察三辅,后在各州俱设监察御史,武帝元封元年,召回了各州的监察御史,不复再设,然后於元封五年置部刺史,此即州刺史职位的设置之始。刺史不理军政,专以刺举、督察为责,行视州部,以“六条”问事。

    武帝之后,成帝绥和八年,大司空何武与丞相翟方进共同上奏,认为“《春秋》之义,用贵临贱,不以卑临尊”,而现在刺史秩仅六百石,“位下大夫,而临二千石,”这是“轻重不相准,失位次之序”,因之奏请天子,请求“罢刺史更置州牧,以应古制”,获得了成帝的许可。

    虽然说何武、翟方进的这个建议实际上只是把刺史的名称改为州牧,秩俸提高到二千石,实际的职掌并无变化,但从中央集权的角度考虑,他两人的这个提议却是大错特错。刺史正因为有监二千石太守之权,权力太大,所以才不应该给它高秩,“以轻驭重,以卑临尊”,此本是朝廷的平衡之术,刺史本就权重,再给它高秩,那么在地方上谁来制约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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