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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唐曲-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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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僧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这举动令李璲心里对他看轻了不少,竟不如年轻道姑洒脱,而那小童更是专心于烹茶之道沉浸其中,竟似不知人来,让李璲高看不少。李璲笑道:“不敢称贵,李璲是也,这是拙荆萧氏,那是友人高君仲武先生。”
“高仲武?阿弥陀佛,可是写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的高仲武呵呵,豪气干云可惜戾气太重了……”老和尚颤抖长眉和善的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眼睛指着李璲道:“高仲武委身追随,那么,你是仪王殿下?”
高适向老僧还礼,连说不敢当,但眉宇间还是很开心的,又向老僧引荐道:“这位就是仪王殿下,智积禅师有礼了。”老僧起身,引李璲几人席地而坐。
李璲倒也不介意,只是看着那认真的男孩儿还是只把注意力关注在茶炉上,很好奇的问老僧:“这位是禅师的弟子?”
李季兰没有和萧子琪挨着坐,反而坐在男孩儿身边,抚着男孩儿的头,老僧合什道:“老僧没什么可教导他的,阿弥陀佛,是老僧的小友陆羽,只有僧俗之分。”恬淡的语气倒是让李璲对他又高看了一些。
但陆羽这个名字李璲有印象二十年后他被尊为茶圣难怪烹茶时如此专注,任何人做任何事前提都是天分,没有天分的人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是水中花镜中月李璲不恼,反而有了兴致感觉此行已然不虚了,双手展开轻声道:“卦辞上说,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即鸿雁飞于天空,四方皆为通途……你取名陆羽,想必以鸿渐为字吧?”
这话一出口,不但周围人惊讶,陆羽也终于有了动静,抬头木讷的看了李璲一眼,第一次开口道:“殿下,好学问。”然后就深吸口气又低头看茶炉,李璲突然想起来,茶圣天生口吃所以不擅言辞。
此时有李季兰笑若桃李,吹气如兰道:“听说殿下在洛州的惊天之举,小女子倾慕不已,真是大气魄大手笔啊”她一笑寒冬都会温柔、冰雪都能消融,何况盛夏相隔丈远却好似呵气在颈间、馨香扑唇面,令人骨头都酥了。
李璲心神一荡,羞涩的点点头都说不出话来。却有萧子琪在旁不受魅惑,挽住夫君手臂冷冰冰的接口道:“殿下就是个俗世人,和道长你不同路道长你不用倾慕,就在这山中享受幽寂很好。”说完萧子琪眼皮翻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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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献香茗茶圣离深山(下)()
高适和吴广在偷笑,李璲假装没听到。 李季兰却表现的很洒脱毫不生气,一句“王妃说得是,该被人羡慕的是幽寂”让萧子琪的斗志落空,还拐着弯儿压了一头。智积禅师很会做人,赶紧插话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并无高下之分,但殿下为百姓造福的功业,将来必有善果。”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璲点头致意说“托大师的福”,恰好茶香四逸出来,陆羽双手舞动,熟练的洗杯、斟茶、延请,几人纷纷致谢,端茶凑到唇边小啜。刚润了唇,陆羽却开口了:“请问殿……殿下,何为……何为茶?”
虽然口吃,但却有问诘机锋的意味,不知哪里来的敌意?李璲放下茶杯,正色道:“茶者,人在草木间尔。”李璲相信这是标准答案,淡淡的说出顿时令几人又是刮目相看起来。
“说得好人在草……草木间啊,怡……怡然自得,”果然小童陆羽点头,但紧跟着转折道:“既然殿下深……深通自然之道,为何还……还强令大河改道?岂不有违天意”
陆羽的神情一点儿不像少年的好奇宝宝,反倒显得比李璲更为老成持重,说明这话不是他疑惑相问,而是坚定的反对在此进行责难。李季兰都有些尴尬,却不知说什么好。老和尚却颇有玩味的等着李璲的表现,微笑不语。
李璲本人却不介意,因为从心底对茶圣有种尊重,哪怕他现在还是孩子。说道理给他辩驳:“刚说人在草木间,本王并没说完,茶的产地、形状、生长环境、习性都不同,所以烹制的方法也应该各异才能充分发挥各种茶的独特香味,对吧?这就像人与人的血统、容颜、成长教育、性格、质等也不同,对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态度。那么对大自然也一样,逝水东流是它的本性,我们绝不能拦截,但让它稍稍挪个东流的位置,无伤大雅。反而就像这茶,我们不能为了追求原汁原味就干嚼吧?呵呵,总还是得烹煮的,是不是?”
李璲笑着再饮,陆羽却目瞪口呆,轻易的被辩倒了有些泄气,但不得不承认仪王说的有道理,并不是一味的好大喜功以为自己能改天换地。老僧笑道:“殿下张弛有度,不过分,有敬畏,好啊,何况前有圣人大禹和能臣郑国呢……”
旁边几人都点头表示明悟,只有李璲心里苦笑,自己哪有那么高尚,只不过多了一千年的见识,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更亲眼看到过一座政绩工程截断龙脉、是怎么导致天府之国变作人家炼狱的。
李璲不禁叹口气,谁也不知他叹什么气。此时却听智积禅师眼珠往两边一瞟,接着说:“仲武先生辅佐,萧氏举族追随,想必殿下明白木秀于林的道理,但为了芸芸众生却不在乎个人得失,心性中有大慈悲,老衲佩服……既然如此,殿下何不放佛门一条生路?您看老僧寺中佛像都被朝廷捣毁喽”
这话一出,吴广已经按住腰刀了,高适也正襟危坐双目放光,只有李璲更加的淡然,佛门的人遇到自己要是不提这事儿那才值得怀疑呢,若是明着不提那就该防备暗中下手了所以李璲反倒放松下来,笑道:“一箪食,一瓢饮,芒鞋竹杖普渡众生,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头,何必拘泥外物?大师啊,你着相了”
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人……但老僧修养确实好,和善不变,冲投来担心目光的李季兰回复个安心的眼神,双手合十道:“殿下说的是大道,可惜老僧境界还未达到啊,世人大多也和老僧一般,需要那有形的十丈金身来震慑心中无形的欲念,这并非妄语。”
形式,很多时候比内容重要,这话没错。李璲也清楚,难得老僧坦诚相见,那李璲也就不绕圈子了:“南梁崇佛的旧事,起因、影响、结果,大师是高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天下乱时需要劝人向善的信仰,天下安时国家需要人口、朝廷需要赋税、百姓需要土地,方外之人与民争利那慈悲心何在?本王知道佛门有难处、开销大、也需要面子上一个超然的地位,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捧与杀之间的平衡轮回,佛门内可觉得够了?”
“阿弥陀佛殿下字字见血啊……”智积禅师必须承认仪王太实在了,不禁皱眉道:“既然殿下也知平衡与轮回,那殿下力托道门之举岂不背道而驰?将来一家独大是否也麻烦?”
李璲拍手大笑,凑近身小声私语道:“本王托道门,是因为有别人托佛门呀,这不就平衡了?而父皇他老人家还是尽量在调和的,坐在那高度上才会考虑不偏不倚,大师以为呢?”
李璲双目炯炯放光,周围几个人都直冒冷汗,李季兰已经扭过头去,不管听不听得见都做出不听的样子,陆羽却瞪大眼睛看李璲如看怪物。老僧又宣一声佛号道:“殿下把一切看得如此透彻,想必早为佛门预备了一条出路?”
李璲微笑不语,高适顶上来笑道:“殿下已经说清楚了进退,高某以为人口、土地、赋税三项可谓核心所在,佛门也好道门也罢都该让出来……”这一说看老僧脸上变色,高适紧跟着道:“让出来了才显得地位更加超然,而至于开销问题,大师莫急,听高某一言,善男信女的供奉已经足够了。”
智积禅师也紧紧盯着高适和李璲,想从他们表情中看出真伪来,黯黯的说:“信众的供奉是无根之水没有保证,施主这主意让老衲无法说服天下佛门。”
“我有个主意送给大师”萧子琪调皮的笑着,插话进来:“撞钟祈福、拜佛烧香都是有成本的嘛,那不如在钟楼和殿堂前都设置不同等级数额的功德箱,以作香烛、钟鼓的损耗修缮之资,并且把这定为成例,可好?”
老僧想说句众生平等岂能设置等级的话,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别那么虚伪了,徒增笑话于是念一声阿弥陀佛不再辩驳,算是默认答应了。但为难之人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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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造算盘遗赠李季兰()
佛门的事儿解决了,李季兰重新释放自己的妩媚,转移话题道:“刚才听殿下评茶汤颇有心得,说一杯好茶需要方方面面的条件,小女子很认同,但还是抱着万一之想问一句,天下可有最好?”
这个话题是陆羽最感兴趣的,立刻来了精神巴巴的眼睛期待仪王的见识,只听李璲说:“茶的产地不同,滋味各异,难说一个最字,但煮茶的水却有高下之分,本王听闻竟陵西江水最好,三位有兴趣不如亲身去试。 ”
陆羽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嘴也不结巴了,起身长啸:“不羡黄金盏,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直向竟陵城下来……嘿嘿,我现在就去”没想到茶圣竟然是个急性子,高声叫道:“禅师,姐姐,你们可愿同往?”
李季兰和智积禅师都无奈苦笑的摇头,陆羽不在乎,所以向李璲一拱手,竟竖自收拾起茶具这就走了,连收拾东西的样子都优雅的不像话,那洒脱的背影自有一股仙灵气,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眷恋,眨眼间隐没在竹林中。李璲没有阻拦,每个人有自己的道,把这孩子留在身边世间就少了一位圣人。
茶没得喝了,李璲本舍不得走,但没辙,在萧子琪的催促中几人也起身告辞,没想到李季兰却不依,拦着去路收起娇笑,突然郑重起来道:“殿下在洛州行善举,大公无私。今日相识也算有缘,小女子为宋州百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予以援手”说着就盈盈下拜。
李季兰跟着李璲一行径自上了仪王坐船,周围一圈人都诧异的看着她,心想仪王说要出去寻访高人怎么逮个美若天仙的道姑回来?还是在王妃的陪同下……太强大了殿下是我辈的楷模
又羡又妒的眼神铺天盖地的射来,李璲无所谓,李季兰沉浸其中很享受乐得被误会,萧子琪可受不了了,也不请人家进船舱坐下叙话了,省得再惹出最龌龊的猜测,就在甲板上朗声问道:“李姐姐不是为宋州百姓有事相求我家殿下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家殿下四个字咬的死死的,那是警告对手不要存非分之想。李季兰的柔声总是让人不忍拒绝:“自从殿下在洛州治水的事儿传遍天下,宋州百姓就翘首以盼,听闻殿下镇藩淮南将从通济渠路过,坊间山野都欢喜鼓舞……”
“李姐姐还是说重点吧不会又打着百姓的幌子,要我们仪王府白出钱力吧?”萧子琪嘟着小嘴很不满的打断,倒不是她为富不仁,只是看李季兰准备用美人一笑换自己夫君挥霍,心里非常不爽。殊不知,李璲还真是那么想的。萧子琪气鼓鼓的抓过一个算盘来,一边扒拉一边说:“你可知在洛州我们无偿贡献了多少钱?”
李季兰阅尽世态炎凉,一眼就能看出王妃做不了王爷的主,所以毫不生气,但看到萧子琪噼里啪啦拨动的木头珠子却眼睛亮起来,一秒钟就看出那东西是用来方便算数的,心里怦怦跳。
暂时强行把眼睛拔出来,继续道:“宋州交通要道并不缺钱,小女子方外之人原不该管世间之事,只是恰好听百姓来我观中祈祷时说起,宋州刺史许远为方便南北交通于运河上铺架石桥,百丈宽的河面哪有那么容易,石板沉重,累积到一定距离后受力巨大,所以总也搭不起来。几经折腾废了无数财力人力又贬斥了好几拨匠师,通南北的桥没搭起来,碎石倒把东西河道堵塞了殿下,您的坐船再行往东也去不得了……”
“百丈长的石拱桥确实和十丈长完全不是一回事,姑娘的意思是,要本王学院里的人提供技术?”李璲笑着看对方一举一动反问着,心道这女子好聪敏,从她看算盘的眼神、从她说出受力问题,都表明她并不是第一眼看去那种大唐流行风的美貌道姑,她有真才实学另外从她话里听到‘许远’这个名字,李璲就认为花多少钱都值
李季兰掩嘴一笑道:“不敢麻烦士子们辛劳,殿下肯把制作工程机械的原理告知小女子,小女子就代宋州府上下感激不尽了”
“姑娘精通术数机巧之道?”李璲更是一惊,说得好听,敢情想偷师啊……李季兰羞红了脸,冲李璲眨眨眼,娇笑道:“不敢当精通二字,多少能够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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