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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图-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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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家里人都还在么?”

    “那倒是在!”

    “他们家里人怎么说?”

    “说是到乡下收租子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估计过几天才能回来。小的们只得告诉他们一得知李员外回来马上让他来衙门报到。”

    赵善谦此时也没了主意,最重要的认证既然不在,现在升堂也无济于事,刚好趁此机会先将他们两人打发了,然后再暗中派人禀报上峰,让他们出面来调停,于是向范恩羽和夏通一拱手道:“两位公子,现今重要的认证既然不在,要不这件事先缓一缓,等李员外出现了我们再做定夺,您二位说呢?”

    夏通没好气的道:“这是哪里的话,你们堂堂一个京兆府竟然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出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京城的父母官么!”

    赵善谦被他如此讥讽,心中大为不快,可又无可奈何,再看夏通气势夺人的样子,如果不给他点面子,只怕到时候在太子和夏敬营那里说不过去,只能干笑道:“兹事体大,现在找不出李员外,也难以升堂不是!还望两位公子回家等候消息,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人证找回来。”

    范恩羽此时也不想和夏通争了,向赵善谦一拱手,“大人辛苦,这件事就全权交由您办理了!”

    夏通不屑的瞟了范恩羽一眼,然后继续颐指气使的向赵善谦道:“府尹大人,那我明日就等着您的消息,要是再没什么消息,那我就只能告到三法司了。”

    送走了两位瘟神之后,赵善谦的后脊背还一阵冰凉,能不能找到李员外倒不是什么要紧事,重要的是这件案子该如何去判定,看来如今只能是请太子殿下定夺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遍了,大汉巨富范家竟然和朝廷大员夏家扯上官司,瞬间成为街头巷尾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谁会胜诉也成为彼此津津乐道的话题。

    是夜,赵善谦紧急求见太子刘衍,虽然是早上才发生的事情,当日下午刘衍也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情,于是就在书房等候赵善谦。

    “坐吧!”刘衍指了指下首的空座,然后低头喝了口茶。

    赵善谦恭敬坐下,笑道:“想必殿下您也已经得知这件事了,您看,这件事情该怎么个处理?”

    “哦!”刘衍抬起头,冷笑一声,“你说今天夏通和范恩羽的那件事吗?”

    “正是!属下正为难呢,一个是夏尚书的嫡长子,一个是兰州巨商范阖睢的儿子,两头都得罪不得,却扯上了这桩案子。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刘衍继续轻呷一口茶,“本宫当什么事儿呢!不就一块地的事情吗!范恩羽要是想要,让他拿去便了。”

    赵善谦略显为难之色,“可是夏尚书那边怎么交代!”

    说话间,书房门外有人敲门,“殿下,户部尚书夏大人求见!”

    “哟!说到就到。”刘衍笑道,“让他来书房吧!”

    “是!”

    赵善谦面露尴尬,“殿下,您看下官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必了,这件事还得他在场说清楚才行。”

    须臾,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太子殿下,下官夏敬营求见。”

    “进来吧!”

    夏敬营推门而入,又缓缓将门关上,毕恭毕敬的走到堂下请安,“下官给殿下您请安了!”

    刘衍一扬手,不阴不阳的道:“不必了,还是说说你的宝贝儿子吧!”

    “这”夏敬营额头瞬间冒汗,没想到太子的态度和自己所想的有所不同,原本以为太子会给自己讨个公道,没想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责骂,“殿下,犬子确实有些委屈。”

    “什么委屈?强夺人家的地,还委屈了不成?”刘衍淡淡的道,语气像是质问,又像是训斥。

    夏敬营抬头看一眼右手边下首坐着的赵善谦,心想着估计是赵善谦给太子做的判断了,赶紧想太子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件事实在是冤枉犬子了,这块地原本是犬子先买下的,然后是范恩羽想要夺那块地才会伪造地契的。”

    “是吗?”刘衍道,“人家会那么傻伪造地契?人家有的是钱,想买什么地不好,非得看上你家看上的地?”

    “这”夏敬营语塞,手心直冒汗,“那范恩羽确实是占着自己家钱多,欺压我等,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原本前两日他们在‘芙蓉酒肆’打起来了,所以结下了梁子,这地原本就是犬子的朋友卖给他的,正是这个范恩羽沾着钱势想强夺了这块地去。”

    刘衍脸色一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夏敬营吓得面色铁青,赶紧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殿下!下官是如实禀报啊!您可得秉公评理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不知所措() 
太子刘衍脸色暗沉,显然对夏敬营的儿子夏通的所作所为甚为不满,见夏敬营跪在地上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心头的怒火更甚,道:“你们的话,本宫都是信的,就是你那宝贝儿子的嘛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本宫担心的是你们这些成天飞鹰走狗的子弟,小心大船在阴沟里翻了,到时候我可是救不了你们的。你那个儿子夏通,本宫素日就有耳闻,我看你早晚有一天会败在他的手上。”

    夏敬营边听边不住地揩拭着鬓边的汗水,两眼都吓直了,听完太子的一顿训后,赶紧叩头赔罪,“殿下训的极是,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犬子,一定好好管教”

    “你也不必紧张!”刘衍忽然换了脸色,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重新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本宫自会替你拿主意,不过你也别想着一定就要把范恩羽撂倒了,人家可是范阖睢的长子,就算人家占了你的地,你又能怎么办?难道真把人家给下入大牢?”

    夏敬营见太子原来是站在自己一边,马上也跟着愤愤的道:“可是总不能便宜了他吧!他这也太仗势欺人了吧,何况我们又是殿下您的人,敢动我们,明显就是不把殿下您放在眼里啊。”

    “少拿本宫说事儿,你们这些人,成天暗地里也不知打着我的幌子做了多少黑心事,等哪天要是本宫罩不了你了,倒了烛台可别连着庙都给烧了。”

    夏敬营被太子这一番揶揄,只能尴尬一笑,“殿下教训的是”夏敬营再次偷觑了太子一眼,见他此刻面色沉着,又与前番不同,瞬间感觉眼前这个主公与之前相比成熟了太多,不仅遇事有条不紊,还能洞悉全局,看来皇位必定是属于他的了,眼下的这桩事,太子殿下看来是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刘衍突然冷哼一声,“夏大人,按本宫说,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罢了,不必揪着不放。你也知道,那个范阖睢也不是好惹的主,真得罪了他,让他儿子下狱,也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范阖睢下不来台,皇上的脸面也无光,若此事真的惊动了皇上,保不齐还会嗔怪与你呢!”

    “殿下说的是”夏敬营赔笑道,“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那块地就让给人家。你呀!只要你把亏空的事办漂亮了,看上了京城里哪一块地就跟本宫说,本宫给你安排。”刘衍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还吹了吹手里的热茶,“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必本宫再说了吧!”

    夏敬营见太子斩钉截铁的神色,知道已无回旋的余地,看来太子是想息事宁人,并不想得罪范家的人,夏敬营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得不暗自咬牙,“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回去办。”

    刘衍满意的点点头,又放下手里茶盏,关切的问:“府库亏空案办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都在殿下您的预料之中,如今宁王也是首尾难以兼顾,他的一些羽翼到时候可以一一剪除了!”

    夏敬营回到府上之后,也将自己的儿子臭骂了一顿,并将太子的话转达给夏通,夏通虽然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次日,夏通便领着自己的手下去京兆府衙门销案,然后又前往范恩羽所住的客栈,想找人家赔罪,出乎意料的是,范恩羽竟然没在客栈,客栈的人说一早就不见人影了,这让夏通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赶紧回府找父亲,却不料父亲此时公干还未归来,于是只得亲自去户部一趟找父亲。夏通急忙忙驾马前往户部之后,四处寻人,也不见父亲,说他去某位大人家中查抄了,于是又赶紧跑马前去寻找,这才找到了。夏敬营得知范恩羽不见了消息,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凭借他多年的官场经验,他觉得范恩羽一定是找自己的势力去了,如果真的让范恩羽倒打一耙,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太子都不敢惹的人,还指望谁会帮助自己呢?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太子府看看,如果范恩羽在朝堂真的有什么动作的话,那么太子那边一定会有什么消息,于是父子二人复又赶往东宫太子府。

    夏敬营父子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已近午时,太子刚好回来府上。

    太子刘衍下马车之后,见他父子二人灰头土脸的侍立在门口,太子颇为不屑,冷眼瞧了一下夏敬营身边低首躬身的夏通,然后不阴不阳的问夏敬营道:“夏大人,瞧你们家人干的好事!”

    夏敬营吓得魂不附体,果然不出所料,范恩羽那边真的出事了,急急的皱眉瞪了身旁的儿子一眼,接着又连忙向太子解释道:“殿下殿下下官”

    刘衍轻“哼”一声,不等夏敬营解释完,就拂袖进府了。夏敬营哑然当场,干涸的喉咙似乎在冒着火,虽然已是隆冬,可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官服。夏敬营忍不住气冲冲的斜了夏通一眼,夏通看见父亲如此凶恶的眼神,也已被吓得全身瘫软,心知自己这番是真的闯祸了,千不该万不该却偏偏去得罪那个太岁爷,一咬牙心里直骂李公子和吴公子撺掇,带到事情平息之后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通不可。夏通出神的刹那,再一抬头,父亲已经迈步进府跟在太子身后了,自己则楞在原地进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一跺脚,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只得望着父亲和太子的身影消失在院内的假山后。

    太子府书房内,刘衍怒气冲冲的坐下来,指着夏敬营就是一顿臭骂。

    夏敬营慌忙跪在堂下,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殿下下官不知哪里触犯了天怒,还请殿下明示。”

    “还不是因为昨天你那件破事儿!”刘衍气道。

    “这”夏敬营有些不解,就算真的是因为通儿的那件事,那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吧,看来范恩羽真的是动用了朝廷里的关系了,“殿下,此事难道”

    “没错,这件事皇上他来人家已经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反咬一口() 
太子府的书房内,夏敬营呆呆地站在堂下,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这么快就得知这件事了,现在皇上一旦介入此事,不过范恩羽是否有伪造地契,皇上为了维护朝廷的利益,也一定会睁一只闭一只眼,甚至是让夏家向范家低头,如此一来,那么夏家于朝中岂不是颜面扫地么?想到这里,夏敬营的手心也开始冒汗了,他哆嗦着瘫跪在地上,吞吞吐吐的道:“殿下,你一定得就我呀!”

    太子刘衍原本肃然的脸忽然和蔼的笑了,刚才那感觉似乎就是想吓吓夏敬营,“夏大人,你也不必紧张,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快起来说话吧!”

    夏敬营一时间不着要领,但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起来,弓着腰道:“殿下,恕下官糊涂,这件事,皇上他老人家到底什么意思?”

    “皇上他老人家也听说了这件事,今早还特意问我这么看这件事,本宫就说都是各执一词的事情,判不出个谁是谁非来,为你们可说了不少好话。皇上可是很看重这件事情”刘衍说到最后,特意将声音放大,像是在示意此事的严重性。

    夏敬营也明白太子的用意,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全仰仗殿下您,下官实在感激不尽,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以表下官的忠心!”

    “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刘衍得意的一笑,似乎还很受用。

    “那皇上他老人家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件事情呢?甚至还问您?”

    “此事往大了说可是事关国体啊!何况作奸犯科者又是当朝权贵,那可不得重视么!”

    夏敬营恭敬的问道:“那依着皇帝的意思是”

    “你不必担心,皇上心里还是偏向你的,这件事他让我去做,你呢,还是按照昨天我说的那么做就可以了。”

    此时夏通正在太子府的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生怕父亲接下来会传出来噩耗。几个门子上前招呼,夏通也全都没注意,自顾自的在石阶前来回的踱步。须臾听到门子问候夏大人的声音,抬头看时,果然是自己的父亲,赶忙三两步跃到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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