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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帝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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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萝莉一脸嫌弃的表情,迅速抽出了手,在案上摆放的丝巾上用力擦了擦,抬头萌萌地望着王翊,娇声道:“脏,翊哥哥,你坏!”

    在这大厅之中,做着近乎猥亵之举,对象还是这样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看到小姑娘气呼呼的样子,一种别样的情绪在王翊心底蔓延开来。

    或许是前世小丫头名气太大,惹得王翊胸口一阵火热,轻轻地捏了捏嫩嫩的脸蛋,浑然不顾其娇憨。

    蔡邕看着堂下王翊逗弄着蔡琰,并不以为意,反而轻抚胡须,笑了笑,对王隗道:“琰儿跟着吾一路行来,倒是吃了不少苦,吾颇为疼惜。方四岁,没想到与贵公子却如此投缘。”

    王隗也是呵呵一笑:“翊儿从小老成严肃,吾亦从未见过其有如此玩闹之景,今日与贵女相处甚欢,吾也有些惊讶,大抵是投缘之故吧。”

    王翊在下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底暗暗念道:“蔡邕老夫子这是没有见到方才我对小琰儿的亵玩之举,否则恐怕早已劈头盖脸一通怒骂,愤然离席,带着幼女离开王府,从此绝交了。”

    回过神来,王翊停止了逗弄蔡琰,反而引起了小丫头的疑惑,抬头眼中满是疑问,嘿嘿一笑,看来小萝莉已经习惯了与其逗玩。

    王翊起身,理了理衣襟,一脸正色,绕过食案,行至厅堂中央。上首的三人都注意到其举动,尽皆疑惑地看着他。

    王翊吸了一口气,猛地稽首跪下,以头触地,对着蔡邕连磕了几个响头。蔡邕面带惊讶,倏地起身,伸手止住王翊:“公子,这是何故?”

    王翊抬头,正视蔡邕,努力使自己表现地激动些:“翊尝闻先生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身养浩然之气,铮铮傲骨,耿耿忠心,为天下所敬仰,今祁县小子王翊愿拜入先生门墙,以先生为师为父,听从先生之教诲,学习先生之德行,祈求先生应允收纳!”

    说完,再次俯身下首,额头贴在冰凉的木板地上,心下暗思:“做了那么多铺垫,戏也演得这么足,蔡邕应不至于拒绝我吧。”随即起身抱拳,注视着蔡邕,等着他的回应。

    蔡邕这边正在犹豫,王翊那番诚挚之言甚得其心,只是收徒可不是小事情,以王翊的身份,一入门墙那可就是嫡传弟子,不只是知识学问的传授,更关乎到名誉声望的传承。虽然观王翊之表现,很是满意,但终归才相识,不够了解,贸然接受,怕是不妥。只是今日终承其惠,欠王氏一分恩情,蔡邕对此迟疑不决。

    见到儿子的举动,王隗眼中闪过一刹光亮,似有默契地开口道:“蔡大家,翊儿从小异于常人,吾为其寻过不少老师,但皆难以折服他,也就子焘兄稍稍能够压服他,如今他如此诚心拜您为师,可见其心切,其对您之敬仰,便收下犬子吧。您头一次来王氏便收下犬子,必将成为一段佳话,此乃犬子之福,王氏之福啊。”说到王氏的时候声音重了些,拉长了些,不知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这便是睁眼说瞎话了,张咏在旁眼神闪过一丝羞色,暗暗想道:“吾何时压服过大公子?大人又何时请过那所谓的老师,哎。。。。。。”不愿拆穿,也不敢拆穿,终究是在为王氏效力,只得在旁边附和。

    见王隗话说到这个份上,蔡邕迟疑的面色松动了些许,看着跪在地上的王翊,沉吟起来。

    方才磕头之时故意用了狠力,想通过疼痛来刺激点眼泪出来,此时王翊眼神闪亮,那动情的模样让蔡邕也不由得心软了些。

    叹了口气,道:“罢了,此番终究是承王氏之情,且翊儿汝甚得吾心,吾便收下汝了,传承吾之衣钵。”

    闻言甚喜,又用力猛磕了三个头,其狠劲儿撞得额头上起了一团青淤泥,这会蔡邕没再阻止王翊了,坦然受礼。

    王隗让侍候的婢女奉上茶水,由王翊亲自递上,蔡邕喝过之后,算是认下了这个弟子。

    拜师之后,气氛再次热烈起来,王翊在侧亲自时候起三人,蔡邕见了十分满意。蔡琰年纪虽小,但天资聪慧,也懵懂地明白王翊拜父亲为师之后,便是一家人了,自然而然地感到高兴,对着王翊呵呵直笑。

    当晚,蔡邕三人喝的是酩酊大醉,直到张氏前来,方才止住,各自送回房中歇息。张氏对蔡琰十分喜爱,带着小丫头另寻一处寝居安歇。

第十五章 行路靡靡() 
入夏,王翊一行人,出祁县后便沿着汾水一路向北,打算绕道晋阳,过羊肠仓,翻越吕梁山脉,经西河郡直入朔方。

    未曾想到,刚出太原郡没多久,便遭遇刺杀。十余位黑衣刺客,对王翊一行人展开突袭,目标直指蔡邕,若不是高顺警觉性高,或许便被其一击得手了。

    对方完全没有意料到几十个青年护卫如此精锐,度过被袭的慌乱后,义从们三两个默契配合,将来犯刺客一一斩杀,擒拿。

    此次袭击,四什义从伤了十一人,亡了足足五人,让王翊心头滴血,怒火上脑,不顾蔡邕的阻拦,对俘虏一阵严刑拷打,得知主谋便是将作大匠羊球。

    王翊没有意料到对蔡邕的恨意如此之深,欲除之而后快,当真是睚眦必报,心胸狭隘。

    前世便有阳球派人刺杀蔡邕之事,此次北上,王翊大张旗鼓地护送出行,便是为了告诉有心人,太原王氏嫡子在此,防止宵小之辈,未曾想到反而招致羊球投入更多力量暗杀。

    面对选锋义从的伤亡,王翊心中也有些恨意,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培养出百人,这样轻易送命,可惜了,暗暗感叹。

    蔡邕也是轻叹道:“吾已遭流放,奈何朝中小人仍不放过,可惜了这些少年因吾殒命呀。”

    蔡邕原想让王翊放过被俘刺客,被王翊婉言拒绝了,而蔡邕看着王翊一脸仇恨的样子,也放弃多余的话,转身上车照顾蔡琰去了。

    当时,王翊心底除了有些可惜外,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愤恨,如此表现只是给其余义从们看的,毕竟多年的训练配合,总归是有感情的。

    对于阳球,王翊十分反感,是一种对同类人相斥的厌恶,王翊自认,处在阳球的立场上,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甚至出手更加狠辣。

    虽然造成了手下的伤亡,王翊反而想见见这个为人所不耻的酷吏,能以“酷吏”之名传世的人毕竟不多。

    只是恐怕没那个机会了,若是没记错的话,明年就是其赴死之年了。

    三个遍体鳞伤的被俘刺客跪在地上,奄奄一息,为了以示心中愤恨,王翊将三人一一刺死。

    当手中的利剑刺穿对方心脏时,王翊清晰地看到了其瞳孔中的狰狞,面色痛苦抽搐,直到声息皆无。

    那是王翊头一次杀人,心脏猛跳,脑海有刹那是一片空白,握住剑柄的手都有些颤抖,拔出剑时,鲜血溅了一身。

    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对阵亡的三个义从拜了拜,周围的义从也都单膝跪地,为其送行。

    接下来的行程,跨大河,入河套,直奔朔方而去。河套之地,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宜牧宜耕,当真是天赐宝地,看得王翊眼馋。

    只是看着一路上匈奴人放肆地游牧其中,无所顾忌,王翊暗下决心,终有一日要收复河套,奴役其种族,成就自己的霸业。

    草原虽然风景秀丽,时间久了一样疲劳,从遭遇刺杀之后,王翊便明白,这一路绝不是游山玩水来的了,山匪,流民,异族,都是不可控风险,一众人每日精神崩的紧紧地,以防不测。

    辽阔的大草原,无边无垠,望不到尽头。一路的艰难,完全不是王翊原本所期望的旅途,塞北风光,抛去了表里山河的瑰丽,剩下的只是浑身的疲惫和苦累。

    深入草原三日之后,虽然面上一脸的坚忍果毅,但王翊内心确早有不耐,一度有掉头回太原的冲动。

    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王大公子,此时方明白,自己以往所谓的“吃苦”,所谓的“养气”,太过虚浮,一次旅程,便差点将其本性暴露出来。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言不假。

    蔡琰小萝莉,自刺杀之后便躲在马车上,似是被吓倒了,进入草原后,为塞外风光所吸引,才逐渐放开,雀跃起来。

    而王翊眼见小蔡琰,下巴磕在马车窗沿上,面容憔悴,一脸行路风尘之色,对他漏出甜甜的笑容。王翊心头略有触动,亦是回之以温柔一笑,而后埋头赶路了。

    草原实在太大,后来找了个匈奴人当向导,方才少走了不少弯路。

    王翊让高顺、杨凤记录下一路的路线,地势,水源,部落等信息,未来总归是用的着的。

    在路过美稷的时候,王翊遇到一个匈奴贵族,三十岁不到,面相粗犷,对蔡邕与王翊行华夏之礼,但终究不伦不类,徒惹人笑。

    其看上了王翊腰间宝剑,王翊二话不说,摘下赠予,并附上此行携带的珠宝,金银器皿等奢侈之物。

    乐得其合不拢嘴,与王翊称兄道弟,要邀请他去王庭一叙。被王翊婉拒了,此时南匈奴王庭并不安稳,老单于屠特若尸逐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随时可能归天。

    而游牧民族新老交替,权力交接,从来都是血腥残酷,没有不流血的。

    因此,王翊稍微结交那匈奴贵族后,便带着蔡氏父女匆忙西行,远离这是非之地。

    而那个匈奴贵族,名叫羌渠。

    路过匈奴中郎将行辕时,王翊随蔡邕拜访了使匈奴中郎将张修。此时的张修,意气风发,持节督率北疆,威压南匈奴各部,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对蔡邕看似尊重有礼,实则倨傲,至于王翊,则被其彻底忽视,哪怕听到是王氏嫡子,也只不过瞥了一眼。

    心底对于张修的忽视并无太大的波动,离开时,王翊嘴角挂着一丝清冷的笑意,心下冷哼:“张修老匹夫,看汝能猖狂到几时,他日再见,但愿汝依旧风光依旧!”

    转眼已是九月授衣之时,暮秋之节,塞北大地被彻骨的寒意笼罩着。一座城邑孤零零地矗立在王翊一行人眼前,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终于到目的地了。

    此为西安阳县城,为五原郡下属县邑,地地道道的边陲小县,城墙砂土堆砌,宽不过二三里,高不过三丈,在辽阔的塞外显得异常脆弱渺小。

    这一路走来,让王翊诸多感慨,谁能想到从太原至五原竟然用了整整三个月有余。原本是去朔方,只是阳球对蔡邕依旧穷追不舍,刺杀之后便是投毒、迫害,接踵而至。

    朔方郡守为阳球故交,暗令郡内各县对蔡邕王翊一行人处处为难。更有欲下毒谋害者,幸得提醒,方免于难,一番周折之后不得不转道至更北的五原郡来。

    从进入朔方郡后,一直到西安阳县,除了要提防来自四处的暗箭,还有大片的沙漠,戈壁,沼泽需要跨过。

    此时见到这座狭小甚至有些破落的小城,王翊感到十分的亲切,哪怕以他心思之深沉,此时也不免有些忘情。

    这一路的坎坷经历,让王翊的精神发生了一种蜕变,愈加凝练。经历过终究是经历过,总会发生些变化,除掉在绝域身亡的人,剩下的义从也俱从里到外得到升华。

    王翊再不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头发随意扎着,嘴上长了一圈的绒须,衣裳上满是风霜之色,胯下的骏马也瘦了一圈。

    转头对扶着车框的蔡邕道:“老师,我们终于到了!”

    “是啊,我等历尽艰险,几经生死,终究是到了啊。”蔡邕眼含热泪,以衫拂面。

    一行人放松地朝县城驰去,带着一路的风霜,前往安阳县驿。

第十六章 暂居五原() 
初春时节,塞北的苦寒仍未散去,丛丛灌木枝叶上遍布着一层雪白的寒霜,片片野草刚刚长出新芽,漏出点点绿意。

    王翊带着二十余名选锋义从纵马飞驰在广袤的原野上,越过一座座山坡,趟过一条条溪流,直跑了百余里方才止住停了下来。

    马蹄徘徊,马鼻中发出阵阵声响,王翊稍微平息了急促的喘息,松了松磨的难受大腿,对旁边的高顺道:“在这大草原上策马奔驰,真是畅快。”

    高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道:“公子说的是,只是在大汉无法如此不恤马力狂奔,否则马匹补给颇费钱粮。”

    王翊听了,略一愣,随即轻声笑骂道:“好你个高顺,这是在暗讽本公子不恤马力啊。”

    听到王翊如此说,高顺仍是一副淡定的样子:“顺不敢,只是提醒一下公子。”

    王翊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他明白高顺的意思,如今虽是在北疆草原上,在安阳城外也养了数十匹马,但若是经常如此狂奔,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很可能跑废掉。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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