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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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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薛蟠忽地一拍巴掌,啧啧赞道“果然不愧是二哥看重的人,这相貌恁是要得!”
若旁人说这话,沈炼倒未必太过在意,可出自薛蟠之口,却让他忍俊不禁的菊花一紧。
毕竟当初沈炼曾经摸过薛蟠的底,对这位薛大少的生冷不忌,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下心中便提起三分警惕、七分恼意。
不过还没等他应答,薛蟠又是重重一拍手,头也不回的吆喝道“进来吧,让沈千户好生相看相看!”
话音未落,一个怀抱琵琶的婀娜女子,就婷婷袅袅的走进了包间,只垂首含胸微微施了一礼,便荡漾出千般妩媚、万种风情。
沈炼眼神顿时直了,梦呓的脱口叫道“芸……云儿姑娘?!”
随即稍稍冷静了下,又狐疑的望向薛蟠“薛大人,您这是何意?”
“哈哈……”
薛蟠爽朗的一笑,从袖筒里摸出张薄薄的纸片,随手往沈炼面前一递“听二哥说韩千户身边没人伺候,正巧我老薛刚买下个姐儿,索性就转送与韩千户——这是身契,为奴为妾都使得!”
沈炼惊愕的看着那身契,半晌抬头看看云儿,再回头看看孙绍宗,忽的一张脸涨了个血红,抓起身旁的酒杯胡乱斟满,一口灌进了喉咙里。
也不顾颌下酒水淋漓,他抛下酒杯直愣愣的到了云儿身前,一字一句的问“你……你可愿从我?”
云儿其实对沈炼并没有多少的印象,甚至还是在薛蟠的提醒下,才记起当初似乎有这么个人,曾在锦香院里与柳湘莲切磋过。
但区区一个青楼妓馆里的姐儿,面对此情此景,又如何说得出拒绝二字?
当下轻点臻首,不胜娇羞的道“云儿愿意追随将军左右。”
“好、好、好!”
沈炼听了这话,连道了三声‘好’字,然后转身要过了薛蟠手里的身契,不由分说直接扯了个粉碎。
众人眼见他白捡了个千娇百媚的姐儿,正自艳羡不已,冷不丁见到这等情景,都禁不住为之愕然。
连云儿也有些懵了,脸上羞笑渐渐转为茫然与惶恐。
这时就见沈炼又一字一句的问“也不拘什么好日子,三天后我娶你过门可好?不是奴婢、更不是小妾,日后你便是我沈炼的正室夫人!”
这下云儿当真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旁边众人也都是哗然一片。
要知道眼下的沈炼,可不是当年那个憋屈的七品总旗了,这次回京至少也能封赏个五品千户,而且有湖广的功绩打底,三五年间升任参将,也是极有希望的!
这大好的前程,多少良家女子任其挑选?
偏他竟要娶个娼妇为妻!
卢剑星忍不住呵斥道“老二,你莫不是喝多……”
“大哥!”
沈炼头也不回的低喝了一声,随即又问了一遍“你可愿意?”
“我……”
确认沈炼并非是酒后胡言,云儿迷茫的目光渐渐坚定,却也多了一层水雾。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奴家配不上……”
“只说愿是不愿!”
“我……我愿意。”
三个字颤巍巍的吐出,泪水已是滂沱而下。
“好!”
沈炼伸手拉住她的柔荑,转身郑重的向薛蟠一礼“沈炼厚颜请薛大人做媒。”
随即又向众人罗圈一揖,这次云儿也夫唱妇随的跟着见礼,只是听到沈炼接下来的话时,又泪眼婆娑的怔住了
却听沈炼字字铿锵的道“再请大人和诸位兄弟做我的证人,我沈炼今生若是负她,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第911章 借参()
【果然,下午开了qq,效率就下降了。】
五更刚过【早上五点】。
听得听外间钟响,绣橘条件反射似的撩开被褥,一面往床头摸索着小衣,一面斜了两条长腿往地上划拉。
不多时,一对儿并蒂莲似的脚丫,便套进了绣鞋里,可把床头摸索了一遍,却也没寻见那小衣的踪影。
绣橘坐在床上呆愣了半晌,才猛地清醒起来。
昨儿孙绍宗半夜过来,她也曾在这大床上雨露均沾,只是完事儿以后,却不好赖在女主人床上。
因实在乏了,便干脆赤着身子回了小床上,所以那贴身的衣物自然还留在大床上。
于是忙不迭抹黑起身,凑到了正北的大床附近。
先自床头的花几上取了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点燃了蜡烛,果见那拔步床头的横杆上,正乱糟糟挂着几件衣裳。
绣橘便探着身子,把那些衣服分门别类,又将属于自己的几件摘下来,窸窸窣窣的往身上套裹。
“什么时辰了?”
就在这时,那垂着帘子的拔步床上,传出了孙绍宗浑厚的嗓音。
绣橘手上一顿,忙倾着身子轻声道“刚过寅时不久,爷是眼下就起身,还是……”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娇怯怯的嘤咛。
绣橘脸上一烫,忙识趣的穿好了衣裳,又去外间兑了温水洗漱。
等一切收拾停当了,正不知该不该重新进去伺候着,忽听贾迎春在里面招呼道“绣橘,打盆水进来。”
看来方才只是嬉闹,并没有晨间返场的意思。
于是绣橘又兑了盆热水,匆匆的进了里间,却见贾迎春正披散着头发,服侍孙绍宗起身,便忙紧走几步上前帮忙。
主仆两个齐心协力,先紧着孙绍宗梳洗齐整,又从密道离开之后,这才先后在梳妆台前置备齐整。
忙的时候不显什么,等到终于闲下来,酣战半夜的后遗症顿时席卷而来,主仆两个是比着劲儿的打哈欠。
偏刚插了满头珠翠,也实在不便躺上睡个回笼觉。
好在主仆也早就有了经验,径在外间罗汉床上垫了靠枕,各自斜倚着扶手小憩。
又过了不久,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绣橘忙自罗汉床上下来,一面往门前迎,一面探问“可是鸳鸯姐姐在外面?”
等鸳鸯在外面应了,她这才下了门闩,将鸳鸯迎进了屋里。
却说鸳鸯进到屋里,见主仆两个都是一脸倦意,那还不知昨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暗道了一声‘冤孽’,却又急忙拉着绣橘四处巡视了一遍,免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绣橘也早知瞒不过她,两人却是心照不宣,谁也不肯点破——只是偶尔找到些不该有的痕迹,绣橘还是难免羞不可抑。
这里正忙活着,忽听外面院门被砸的山响。
屋里主仆几个都是一愣,这眼下也才卯正【六点】刚过,那个不开眼的敢如此莽撞?
莫非……
是前院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鸳鸯自不敢耽搁,忙同绣橘一起迎了出去,一面开门一面扬声问道“谁啊,这大早上的就过来砸门!”
就听外面有婆子急道“我的姑娘唉,可是了不得了,家里宝二爷得了重病,这不,二太太一早打发了周瑞家的过来,管咱们太太借保命的老山参呢!”
这婆子是贾迎春的陪嫁之一,原本就在荣国府伺候了好几十年,故而这一着急起来,便家里、咱们的,分不出个里外来。
但鸳鸯一听说宝玉重病,甚至要借老山参保命,当下哪还顾得上别的?
忙引了那婆子进去通禀。
不过会儿功夫,周瑞家的也被带了进来,哭天抹泪的一番掰扯,众人这才知道贾宝玉是因为秋纹一事忧思成疾。
初时只是小恙,不曾想这些天越来越重,换了两茬太医也不济事。
到了昨儿,更是整日的高烧不退,连神志也渐渐迷糊了。
王夫人因此又和贾政大吵了几回,更命人满世界的搜寻名医圣手,昨儿晚上听林黛玉提起,孙家近来得了不少辽东老参,便一早派了周瑞家的过来商借。
“姑奶奶也是知道的。”
周瑞家的说到这里,冷不丁就觉得有些跌份儿,忙往回找补道“咱们家不比那小门小户,拿这东西当宝贝一样金贵,平常谁家有个病啊灾的,但凡求到太太身前,断没有不允的!”
“这三不五时的事儿,谁也没刻意盘算过,哪承想就这么巧,这临到咱们二爷头上,库里愣是只余下一大把参须子。”
她这分明是打肿脸充胖子,荣国府外松内紧的现状,旁人未必清楚,三不五时就要接济娘家的贾迎春,又怎会不知根底?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打从大兴土木盖起那大观园以来,荣国府就长期处于入不敷出的窘境。
即便当初查抄赖家等豪奴,收缴回不少的银子,也架不住经年累月的寅吃卯粮。
也正因如此,之前听闻王熙凤私藏了十几万两外财时,阖府上下才会那般的群情激奋。
闲话少提,却说鸳鸯听她到了这时候,竟还不忘给王夫人脸上贴金,心下无奈,却也不好拆穿她,只笑着打趣道“婶子说这些作甚?难道还怕我们太太,不惦念着姐弟情分么?”
说着,又转回身禀报道“太太,咱们库里过百年的老山参,一共有六支,五十年以上的十七支,再往下的年份不等,约莫还有百余根。”
这既是提醒贾迎春,亦有些炫富的意思。
贾迎春略一思量,便道“百年老参和五十年的各取三支出来,你让人安排一下,待会儿我亲自带过去。”
鸳鸯恭声应了,却没急着动身,而是又提醒道“太太,这事儿是不是要知会二爷一声?”
“对对对!”
贾迎春忙点头“这事儿合该知会二爷一声——绣橘,你去前面看看,若二爷已经去衙门了,就等晚上再说。”
说到‘晚上’,她没来由的就是面上一红,好在鸳鸯、绣橘纷纷领命,旁边周瑞家的又是千恩万谢,忙乱中,倒也没谁瞧出什么不对来。
…………
且不提贾迎春这里如何准备,却说绣橘得了吩咐,匆匆赶到前院里寻人一扫听,才知道孙绍宗并未离府,而是正在大厅里待客。
绣橘便又寻到了客厅门外,打算等孙绍宗送走了客人,便禀报贾宝玉病重,派人借用家中老参一事。
“……大人拳拳爱护之心,沈炼无以为报……”
“昨儿当着薛大人,实不便越过他去,但沈炼心里明白,薛大人肯割爱与我,皆赖您从中周旋……
“等新妇过门……”
既是守在门外,难免会听到些什么,隐隐约约影影绰绰的,倒像是自家二爷替人保了桩大媒。
不过绣橘也没多想,只等那客人告辞离开,便就忙进去禀报。
而听说贾宝玉得了重病,甚至需要备下老山参吊命,孙绍宗也是吓了一跳,当即命人去衙门里告了半日假,打算同贾迎春一起去荣国府探望。
。
第912章 痴儿()
荣国府。
贾政与王夫人隔着丈许远,斗鸡也似的探着脖子。
粗重的喘息、披散的长发、凌乱的衣襟显然,这夫妻二人刚刚结束了一场,纯字面意义上的‘酣战’。
虽说身上的伤痕远多于对方,但身为男人的贾政,还是率先缓过劲儿来,阴沉着脸道:“环儿便是再……再不肖,那也是我的骨血!现如今他被人所害,你竟还想让我饶了那该死的贱婢?!”
三年前宝玉被责打时,王夫人还只是哭求,可现如今却早看破了夫为妻纲那一套,面对贾政这番责问,立刻毫不避让的反唇相讥:“难道宝玉就不是你的骨血了?当初那该死的贱婢要害他和凤丫头时,也不知是谁一力偏袒!”
“你!”
贾政怒视着妻子,半晌将袍袖一卷,背负双手道:“这不过是揣测,又无甚真凭实据,况且宝玉和凤丫头眼下不都还活的好好的?”
“高烧不退,成日昏迷,也算是好好的?!”听他否认当初之事,王夫人顿时又炸了窝,激动的点指着贾政:“是不是非要宝玉一命呜呼,让那贱婢生下的小孽种继承家业,你才算是满意!”
“你胡说什么?!”
贾政也是暴怒不已,指着外面道:“我不是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令秦大人了么?不过是忧思成疾,难道以秦大人的医术,还能保不住他?!”
“若保不住呢?!”
“休要胡搅蛮缠!”
“好好好,我是胡搅蛮缠,却不知母亲知道此事……”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就……”
两夫妻越贴越近,吐沫星子都挂在了对方脸上,眼见就要从口角迈向拳脚了,忽听外面有人怯生生的禀报:“老爷、夫人,周瑞家的回来了姑奶奶和孙家二爷得了消息,也一起赶了过来。”
夫妻两个这才偃旗息鼓,一面各自喊来心腹下人,涂脂抹粉遮住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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