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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尚在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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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我再回想起倪北夏口中的这句“对不起”,想起当时的我如果不是万念俱灰地不愿再多说话,我突然后悔我怎么就不拉着他问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可能那样,我们的命运又都会走上完全不同的轨迹,只叹世事弄人,这也已经是后话了。
倪北夏跟我并肩坐在了长椅上,就像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坐在丽江小客栈冰凉的石阶上仰着头唱歌看星星。回忆还在,人也在,中间却隔了千山万水,怎么也跨不过了。
湿咸的海风吹起我鬓角的发丝,柔柔飘过他如玉的面庞。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说:“你还戴着?”
“嗯。”
他悠长地叹息:“繁微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但岑穆时是个很危险的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离他远远的。”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是很生气,特别生气,他不爱我没关系,他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也没关系,可是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去追寻他的幸福,凭什么就要让我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心里又气又痛,于是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担心。”
倪北夏似有悲怆的目光触及到我的眼睛又收了回去,他轻声问:“他,对你好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浅浅一笑:“那就好。”
我看着他渐渐走远,背影在这秋风里萧瑟而落寞,我缓缓伸出手,抓住的却永远都只是虚无的空气。就像几年前在空旷的机场,他背着行囊跟我道别,他说:“繁微,我很快就回来了,到时我再带你去丽江重游一遍。”我笑着答应,然后看他接受安检,看他回头朝我挥手,然后消失在视线里。最终一声巨响,银色的飞机呼啸划过天空,带着我最深的思念和牵挂,隐没在了苍穹。
那时我也伸出了手,仿佛能够将那架小成了一个点的飞机握住掌中,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离开,却一不小心它已经飞上了几千米的高空,我再也无法触碰。
、【20】释怀
【20】
岑穆时在广袤沙滩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望着壮阔的海面出神,他温柔搂起我:“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拥抱,答道:“里面太吵了,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只能躲远一点,自己安静一会儿。”
“在想什么?”他晶亮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我的心事。
“想很多的事情,”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美静和你,想北夏和秦怡。”
岑穆时伸手揉开了我眉心的褶皱:“繁微,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没有必要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忧心伤神,知道吗?”
我又朝海边走近了些,咸咸的海水已经能够沾湿我的裙摆。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伤害了美静,是我对不起她。”
“胡说些什么?”岑穆时跟在我的身后,“即使没有你,我跟她也是不可能的,你不用把责任全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且不说这些年来她们林家在岑氏所控的股份越来越多,除掉林纾桦是迟早的事,我又何曾对她存过半点念头。”
“可是我终究是欺瞒了她,她一直那么信任我,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傻瓜,喜欢一个人是勉强不来的,我喜欢你,无论她怎么样都不能改变我的心意。”
“你的身边那么多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为什么偏偏会是我呢?我没有才没有貌,甚至一无是处,我……。”
“苏繁微你吃错药了吗。”岑穆时倏地沉下脸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他的怒意似乎就要将我吞噬,“这种话说过一次就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我转身看着他拧成一团的眉毛轻声笑了出来。
“我刚刚见过倪北夏了,”我收敛了笑意,这个名字总是那样扣动我的心弦,掌控着我的悲喜,我说,“他即将开始他全新的生活,我想我也可以慢慢学会打开心结。有些事情不管答案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释怀。就当是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
“这还差不多,不过还要为了我,”岑穆时的脸色终于阴转晴天,他抱住我,似是给我承诺,又像是自言自语,“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真的。”
此时一个海浪打了过来,我正准备往后躲,怎料突然感觉身上一沉,他竟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我大惊,手忙脚乱才勉强扶起他坐在了潮湿的海滩上,他的额头渗出来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地靠在我的怀里。或许是平日里无形之中被他惯坏了,我第一次觉得没有岑穆时的自己就像是失去灯塔的漂泊船只,慌乱到不可言喻,甚至不知该如何自持。
我从他的裤袋里掏出他的手机,颤抖着手拨了一个我能够背下的为数不多的号码,按了好几次才输入正确,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重生的希望一般哭了出来,俞晓望显然愣住了,询问道:“请问您是?”
“快点来救他,快点……。”我拖着哭腔,几乎语无伦次。
“苏繁微你怎么了?”她听出是我,问了我在哪里之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病房里,岑穆时安详地睡着,左手连着输液管,大瓶的药水“滴答滴答”地不停注入他的血液里。我守在一旁,弄脏了的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俞晓望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将花了的妆擦洗干净,她说:“他是上次的旧伤复发,平时一定要注意好休息,脑部的伤不能掉以轻心。”
岑穆时总是睿智沉稳的样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伤害他,我忘了他也是最普通不过的凡人,他也会脆弱也会有抵抗不了的东西,只是他将他脆弱的那一面遮得严严实实,从来不被别人发现。在家里的时候,他书房的灯总是亮到很晚,他却总哄着我让我早点去睡,我突然好害怕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他永远不会再醒来,那么这茫茫人海,还有谁能陪在我身边。
“放心好了,他休养几天就会好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俞晓望安慰我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好身体,怀孕前三个月得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说:“真是麻烦你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跟我讲客气?”俞晓望不可置信般看着我。
我笑了笑:“就随口一说。”
“这还差不多。”她白了我一眼,这个举动让我找回了难得的亲切感,。
沉默半晌,俞晓望突然问:“繁微,你诚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我的心里,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一颗心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我对倪北夏的执念太深,深到连我自己都不堪重负,我拼命地试着放低一些,同时也试着放过自己。可我守着回忆过了这么多年,倪北夏已经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今天当我看到岑穆时就这样倒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
俞晓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用说了,虽然你表达得乱七八糟,但奇怪的是我都能懂。”
我握着她的手,就像高中晚自习放学之后我们常常溜出校门吃宵夜喝啤酒压马路,她总是敏捷地翻上了高高的围墙,然后心里打着鼓的我牢牢地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踩着我们事先堆砌的石墩,才能勉强翻过墙去。这么多年,幸运的是还有她一直都在。
“无论你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也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她俯身又查看了一遍岑穆时的情况,“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很少有人受过那样的重伤还能活着,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基本康复出了院,他真的能算是一个奇迹。”
“他会留下后遗症吗?”我不安地问。
“照目前检查结果来看,应该是不会的,但还是要多注意调养,”俞晓望的话让我稍稍放了下心来,她说,“我先回办公室了,你可以躺旁边的沙发上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再找我。”
随着俞晓望走远,周遭也恢复了宁静,只听得见墙上时钟转动的声音。我趴在病床边轻轻挨着岑穆时的右手,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21】背后
【21】
病房外窸窸窣窣的对话传进我的耳朵,让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迷糊着睁开眼,逐渐适应了日光灯强烈的光线,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和窗外的漆黑一片,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手臂已经完全麻木,肩膀也酸痛得很,我一惊,这一觉我竟睡了好几个小时。岑穆时还没有醒来,他旁边支架上的吊瓶已经被摘掉,针头也已经被拔了出来,扎针的地方还贴着白色的胶带。显然是俞晓望中途又来过,她或许看我睡得太沉,便没有叫醒我。
我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此时门外的对话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响起,我好奇地凝神屏息,居然是林纾桦的声音。
“正国啊,想当年我刚把你安排进公司的时候,你才三十出头。你如今已经是岑氏的老臣子了,做起事情来别老是那么拖泥带水的,得抓紧点才行。”
“姐,这些年你为了岑老头子的事业费了不少心思,只可惜他儿子从来没领过你的情。”说这句话的是一个浑厚而又陌生的男声,我寻思着他应该就是林美静的父亲。林正国的语气处处透着不满,我依稀记得他确实在岑氏身居要职。
林正国接着说:“岑海岳现在在国外的特护病房里躺着,都已经是大半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根本不能成为我们的障碍。说来他们还真是父子俩,连住院都住得那么默契。”
走廊上有巡房的护士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他们又将声音压低了些。林纾桦说:“其实一开始我真的只想好好地为人妻为人母,海岳病倒了,太多的事情都要我来扛,慢慢的,我发现拥有权力原来是件这么美妙的事,怪不得连穆时这个毛头小子都要来跟我争。”
“姐,现在他不省人事,正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等你坐上了董事长的交椅,任谁都回天乏力了。”
我蒙住了,原来岑楚曦只是她用以名正言顺的幌子,想争权夺利的一直都是林纾桦自己,她的优雅从容完全将一颗尖锐的心掩盖地不着痕迹,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在背后酝酿着这么巨大的计划。我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岑穆时,只能在心底不停祈祷着他快点醒来。只有他才能应对这一切的艰难,只有他谁也不怕。
“是啊,他确实不好对付啊,最可气的是楚曦竟然那样在乎他!我是怕伤了儿子的心啊。”林纾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姐,现在不是讲感情的时候,据我所知,岑穆时已经开始动作,我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嗯,我自有安排,不过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金属门把手开始转动,我连忙趴在之前的位置,装作还睡着,林纾桦和林正国走了进来,到了我的身后。
我能想象林正国好奇地看着我的背影,他疑惑道:“这个女人是谁?”
“说出来你又要不高兴了,今天在美静的生日会上,穆时当着那么多人宣布跟她在一起,害美静是又伤心又失了面子。”林纾桦的声音很轻,“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让穆时这样看重她。”
林正国低声笑道:“这是好事,趁早死了心也好,否则日后我们跟他势不两立的时候,美静那丫头也免得左右为难。”
“你说的也对,”林纾桦又走近了些,我的心紧张得像是打起了鼓,她的脚步停在了我身边,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身上奢华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说,“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了,我们回去吧,公司里几个董事还在等着呢。”
我的背上冷汗涔涔,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察觉我醒着。他们轻手轻脚将房门关上并走远的时候,我悬在喉咙里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位。
“演技不错。”一声轻笑划破了房内的寂静,我震惊地回头,岑穆时竟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瞳仁伴着勾起的嘴角,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我大喜过望,摸了*的额头,“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摇头,握住了我的手,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好多了。繁微,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现在就要走。”
“医生吩咐过,你要好生休养的,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我蹙起眉来。
“听话,快去。”
我拗不过他,因为知道我根本说服不了他,林纾桦和林正国的谈话他听到的或许比我更多。我都已经如此不安,他又怎么能高枕无忧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心太大,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拦,包括他自己。
我只好去俞晓望的办公室跟她讲了岑穆时要出院的事情,她还在加班,整洁的办公桌上摆着高高的一沓病历本。她揉着太阳穴:“他疯了吗?真把自己当成神了?”
我无法跟她解释过多的细节,关于岑家和林家的纠葛,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于是我拖着她的白大褂耍起赖来:“俞大医生,小望望,亲亲望?你就放他出院吧,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知不知道只要他一踏出医院的大门,我就必须为他出的任何状况负责?”俞晓望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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