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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8年:大恐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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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汉听他这么说,不由地“哼”说一声说:“刚才他擅离职守,领着官差在这茶馆里跟个货郎一样卖东西。这成何体统,我大清朝廷的脸都让他们给丢尽了。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束。”

    贾知县赶紧连声答应着说:“是,是,我回去后马上处理此事。”“我听说有个割辫子的和尚逃脱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贾知县心里“咯噔”一下,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说:“回禀巡抚大人,跑掉的这个小和尚名叫正一,这事也是东昌府刘知府的责任。本来我已经查明,事实确凿,他却偏偏要把正一和尚调到东昌府重新审理。不知道是天灾还是**,狡猾正一在路上却逃脱掉了。如果不是他下令押解正一去东昌,正一现在还关在在我临城监狱呢。”

    福汉点了点,又接着问:“他把正一和尚押解到东昌府衙的理由是什么?

    贾知县原本想把梁五爷的案子中的疑点说一说,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京城在梁六爷,他怕引火烧身,万一富巡抚和梁六爷是熟识旧友,那他就更麻烦了。

    他听着福汉话里话外对性海寺的巨成和尚很是厌恶,想到这里,他擦了把汗说:“卑职不敢妄自判断,不知道刘知府是不是受了巨成的委托才这么办的。”

    福汉回到椅上又坐下,他又对贾知县说:“抓割辫子党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听你刚才所说,你起初本来是做得很好的,可以后来由于东昌府知府的干预,事情搞砸了。你放心,大清的天下是皇上的,不是他东昌府知府的。你继续准备抓割辫子党的事,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有人敢捣乱,我自然有办法处理。”

    “是,卑职一定好好干,保护一方百姓生命财产平安。”

    富尼汉又心事重重地站起身来,瞅了瞅窗外的运河说:“临城知县,这事远比你想象的盗人财产那么简单,割辫子党应该另有阴谋,尤其还有不少和尚参与,其中可能有很大很大的阴谋。”

    “卑职愚钝,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阴谋?”

    “我看你比一般汉族官员可靠些,做事也算用心,有些话本巡抚对你说说也不碍事。你应该知道原本汉人是不扎辫子的,汉人削发扎辫子是我们满人入关以后。我们祖上灭了明朝,建立大清以后,汉人自然得向我们看齐,朝廷要求各地的汉族男人要削发,有些顽固不化的汉人誓不从命,好像至今民间还有些心存不轨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编造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鬼话。”

    听到这里,贾知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第55章 嘉定() 
福汉说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事,贾知县以前也听说过。

    他很小的时候,从私塾读书回来就坐在自家油坊里替他爹看着店面。

    有次街上来了个说书的瞎子,这瞎子穿得破破烂烂的,随身还带着把同样破烂的二胡。瞎子找个地方坐定,边开始咿咿呀呀地拉二胡,二胡声响起,街上的闲人便三三两两地过了围观,听瞎子说书。

    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有心肠好的会端给瞎子碗热汤,两个馒头,大度点的还会从兜里摸出两个铜钱赏给他。贾知县有时候闲得无聊,便趁着他爹不在的时候,跑到街上挤在人群前头听瞎子说书。

    瞎子起初说些《岳飞传》、《济公传》之类的老掉牙的段子,围观者都听腻了,嚷嚷着让瞎子说点新鲜的。瞎子便拉起忧伤的二胡,说了些近世的苦难,其中就有福汉说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瞎子说满人到了江南以后,金戈铁马,杀人无数。瞎子二胡拉得好,如泣如诉,说书的腔调也悲戚,说到伤心的地方,听书的人也会跟着泪涕横流。

    瞎子说的别的书,贾知县都记不得了,但是这段“嘉定三屠”的书,他印象格外深刻。瞎子这段书快说到结尾的时候,街上的保长便带着官差来了,驱散百姓,摔碎了瞎子的二胡,然后绳捆索绑地捆到县衙去了。贾知县从那以后,好几个月再也没有看见瞎子,直到有一天从私塾回来,他爹告诉他以前在街上说书的瞎子被砍了头,脑袋就挂在城后楼的旗杆上,县衙给他的罪名是“妖言惑众”。

    贾知县害怕得要命,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做梦梦见说书的瞎子,梦到瞎子,他耳朵边就会响起瞎子讲的“嘉定三屠”这段书。

    瞎子说这段书发生在顺治年间。

    顺治二年,入了关的满洲人平定完北方,亲王多铎封了定国大将军,他便带领着八旗兵骑着战马,跨着砍刀,杀奔江南,去灭南明小朝廷。

    多铎到了江南,每次攻城略地以后,便满城张贴剃发令,要求全城的男人要留跟他们一样的发型。

    江南富庶,读书人多,他们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些只会打仗,没有文化,不懂审美的满人,竟然颁布如此荒谬透顶的规定。在江南人眼里,这些满洲蛮族人的发型实在是丑得要命:脑袋上的头发剃得吊蛋精光,后脑勺上还不伦不类得故意剩下一绺,这样还嫌不够丑,再画蛇添足把剩下的这绺头发编成辫子,筷子粗细,如同老鼠尾巴一样在脑袋后面拖着,实在难看得要命。

    江南的读书人都讨厌这发型,这头型难看得要命不说,况且他们都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得好好爱护,随便毁伤就是不孝。

    但是满洲人不这么想,这种金钱鼠尾辫是满人州的崇拜,是满州人的图腾,男人只有梳这种辫子才显得阳刚威武,江南的被征服者唯有效仿,不然的话: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有些人胆子小,尽管心里面委屈,但是寒光闪闪的鬼头刀架到脖子上,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剃头发。

    可是有些江南人硬气,够爷们,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愿和这群不懂审美的野蛮人为伍,民怨沸腾,明朝的遗老遗少们趁机振臂一呼,立刻从者云集,江南不少地方的百姓都举义旗,铸刀枪,跃跃欲试,准备着跟不讲理的清军打仗。

    有人说吴下民风柔弱,可是嘉定的百姓却硬气得要命。为了反抗清军的剃发令,嘉定城的百姓在几个老先生的率领下造反,他们咬破指头写血书,众志成城地宣布:保卫头发,保卫嘉定。

    老先生们先在嘉定城门楼在上扯起大旗,又派人去城外拆桥掘路延缓清军进攻,等他们回来以后,用巨石圆木把城门堵严实,城墙上摆好滚木礌石,还有烧得滚烫的桐油,等留着古怪发型的清军一到就跟他们玩命。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闻讯而来的清军就包围了嘉定城。

    他们轰轰隆隆地推着几门千斤重的红夷火炮,黑洞洞炮口对准了嘉定城,带队的将领指挥着清军往炮膛里装炮弹,摆足了架势准备攻城。

    带领他们的是投降了满清的明朝将领李成栋,这个认贼作父的李虎子朝秦暮楚,有奶便是娘,他已经学着满清人的样子,剃光了脑袋,后脑勺子上飘着麻绳粗细的辫子,在城墙外吆五喝六地指挥着五千多清兵攻城。

    老先生们看见李虎子丑陋的辫子,又气又恨,他们不顾年老体弱,身先士卒地冲到最前头,抬起滚木,举起礌石,端起滚烫的桐油,吆喝着那些不想把脑袋剃成秃瓢的汉族壮士动手,跟这个不要脸的汉奸王八蛋拼命。

    红夷炮响过几声以后,李虎子一声令下开始攻城,秃脑袋的清军抬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围了上去。云梯还没有架好,城墙上的碗口粗的滚木挂着风声冲天而降,雨点般的石块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清军如同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上面的如同草垛子一样稀里哗啦掉下来,下面的又挥舞着旗帜和刀枪嚎叫着往前冲。

    除了礌石滚木,城墙上还不断往下倾倒滚热的桐油,一阵阵惨烈的叫声响彻在城门口宽阔的空地上,接着燃烧的火把,火把烧着身上沾满桐油的清军,城下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

    损失惨重,李虎子命令暂停攻城,很快城下的清兵象冬眠的蛇一样没有动静。每当城墙上的百姓准备着放松歇息片刻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吆喝着攻城……

    嘉定百姓就这样在城墙上坚守了三天,礌石滚木用光了,城里的粮食也没了,一个个筋疲力尽,有气无力。

    僵持到第三天黄昏的时候,忽然狂风骤起,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嘉定城的上空,紧接着暴雨入注。趁着天昏地暗,城墙上守城百姓的疏忽,狡猾的李虎子命令清军潜伏到城墙下,他们每人手里都拎着把锋利无比的铁锹,到了城墙下,铁锹飞舞,他们想能干的土拔鼠一样在城墙跟下面掘开了洞。

    洞穴挖好以后。李虎子又派人送过来一箱箱密封完好的炸药,他们把火药埋到洞里,插好长长的引线,点燃引线,然后飞快地跑开。片刻之后,“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一段城墙象豆腐一样轰然倒地。

    清军迅速行动,他们如同潮水一样顺着城墙的缺口冲进了嘉定城。在这腥风血雨之中,灾难终于降临,光头的清军展开了疯狂的屠城行动。

    当屠城令一下达,入了城的清兵不问男女老幼,只要脑袋上有头发的,见到就杀,嘉定城里很快就变得血流成河,尸体象柴火一样堆得满街都是,砍掉的脑袋如同摔裂的西瓜一样满地翻滚。昔日繁华得嘉定城沉浸在一片血雨腥风中……

    说书的瞎子说,李虎子杀烧抢掠一番以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有侥幸不死的百姓回到城中准备接着抵抗清军,但是清军很快又重新杀了回来,又展开新的一轮杀戮。如此反复三次,有人将此称之为“嘉定三屠”,城中两万多百姓都被杀掉了……

第56章 乱党() 
贾知县听见福汉说以前嘉定的事,他知道这事严重了,割辫子党不仅是利用邪术图财的小贼,而且还有可能是准备推翻大清江山的乱党。

    “大人,难道割辫子党是造反的乱党吗?”

    福汉点了点头说:“此时不能等闲视之。割辫子不是明摆着跟我们满人做对吗?这大清江山是我们满人的天下,跟我们满人做对,难道不是造反的乱党吗?”

    贾知县连声称是,称赞福汉高瞻远瞩,所见极是。

    福汉沉吟了会说:“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贾知县听了福汉的话,赶紧说:“卑职这就回县衙,安排手下全城张贴布告,抓乱党。”

    福汉摇了摇头说:“抓乱党这事不宜声张,不然的话反倒中了乱党的圈套。这事还得依靠百姓,得让他们相信割辫子党割辫子是为了贪图他们的财物。汉人百姓自私得不可救药,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得财产性命,没有大清江山。如果说割辫子的乱党盗取他们的发辫是为了江山,他们才懒得理会,但是如果说贼人割他们的辫子是为了他们的身家性命,他们拼了命也是配合官府抓割辫子党的。”

    听着福汉这么埋汰汉人,贾知县身为汉人,虽说心里不舒服,但是大清朝是满人的大清,福汉好像说得也不错。他低着头,接着问到:“既然如此,卑职还是依照先前的策略继续抓乱党,不知能不能行?”

    福汉冲着贾知县点了点头,然后说:“临城知县,本巡抚看得出来,你做事还算认真谨慎,寻常汉族官僚们都比不了。你只管亲力亲为,集中全力抓乱党,等把乱党都抓住砍了头,本巡抚自然会在皇帝跟前大力举荐你。”

    听见福汉说要提拔自己,贾知县心里不由地冲动起来,他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鸡啄米一样磕头,嘴里忙不地发誓:“卑职一定谨记巡抚大人的教导,誓把乱党斩草除根,一网打尽。”

    福汉想了想说:“你回到县衙以后马上把临城发生的割辫子案件的是非经过写清楚,我要给皇帝上道折子。还有性海寺应该马上停止重建,这寺庙烧了也就烧了,如今财政紧张,白花花的银子用了修这没用的寺庙实在可惜。”

    贾知县巴不得福汉下命令停止重修性海寺,如此一来,他的养廉银子还得捞回点来。他使劲控制着自己,不让心中的狂喜流露出来,他对福汉说:“卑职回去后,马上让师爷把审案的公文呈给巡抚大人,然后再去性海寺把那些木匠石匠都打发走,但是还有一件事,巨成和尚应该如何处置,还得请巡抚大人指教。”

    “割辫子党没有一网打尽之前,巨成和尚的嫌疑就不能轻易排除,先把巨成和尚先抓起来,等事情查明,如果他与南方的割辫子党确实没有牵连,那也就罢了,如果有牵连,严惩不贷。”

    贾知县高兴坏了,他赶紧说:“卑职这就派蒋捕头去性海寺,不,还是我亲自去,先停了他们工,然后抓巨成。”

    “对,这事还是你亲自去为妙,我看你说的这个蒋捕头是不堪大用的,刚才我忘了说,那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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