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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江湖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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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自信地说道:“锦衣卫自曾铣外放之后一直在跟踪,虽然他出击战绩不佳,但是守成有余,也是个好用的人。夏言的这封折子应该是陛下预先告知他起复时准备的密折,和曾铣的奏疏是十日前发出的,未必不是巧合。毕竟一旦入秋,鞑靼就要入侵内掠,备资过冬,此二人所见相同亦是可能。”
嘉靖抬头瞧了一眼陆炳:“罢官依然关心政事,既有青词呈上,又有密折奏对,夏言是个好臣子啊。这次朕就姑且顺着他的性子,让他利用一回,也是要敲打敲打某些人了!但是朕不想动到兵部,临近秋季,鞑靼少不了突袭掳掠,整肃边防还要靠他们。你说说,要怎么做才能既让夏言出了气,又不会轻起边衅和影响大局?”
“嗯……把夏言的折子直接交司礼监批红,半驳半准。让曾宪和仇鸾整军备守,命夏言安排疏浚护河,防止秋涝,河务和漕运一系现在也多是严嵩的人,在这上面动作不会有过多牵连和影响。”陆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有一点还没说全,夏言的学生陈其学弹劾你,不论买卖的是否是俘虏,在道学先生们那里还是站不住脚。你就先回北司清理陈案,顺带亲自去陈其学府上道歉吧,处置嚣张闹事也不能动手啊,毕竟他是朝廷命官,也算是给夏言个面子。有事朕会吩咐你。”说完这句话,嘉靖似乎有些疲惫,也不管陆炳的反应,背倚着矮座闭上眼,似神游天外了。
陆炳微微一愕,略加思索,朗声答道:“臣领旨。”
小时雍坊,严府。
严嵩木然地坐在书房里,呆呆地看着墙上裱存的嘉靖御笔:“忠谨诚勤”,思绪已然飘飞到不知几重天阙,俯览着这朝堂。昨日自己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今天,自己的大敌,夏言再度成为了首辅。虽然还是自己还领着大学士的衔,但是今后政事决策、内阁票拟自己必然无法再有任何插手,自己的门人故部也许都会被夏言逐渐边缘化,自己以后或许就是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必须慎之又慎。
“老爷,少爷想见您。”严府管家严守一在书房外敲了敲门。
严嵩略作沉吟,说道:“让他进来。”
严世藩推门进来,看到严嵩的状态略带责备地说道:“父亲何至于此?”
严嵩听到这话也不以为忤,喝了口茶,示意严世藩坐下。严嵩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严世藩了,自己的这个儿子的智谋堪称天下无双,但是天生有残,右眼失明,自弱冠起除却面圣皆戴一副面具,现在领着太常寺少卿的从五品闲差,只有在朝议和内阁票拟时才能偶尔看到他,每日神出鬼没。
严世藩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道:“而今之形势虽说父亲是如临寒渊,但也可以说是稳如泰山。无需太过殚精竭虑于此。”
严嵩捏了捏手中的玉把件,叹声道:“为父怕到时羽翼不存,不知身堕何处啊!”
严世藩思忖了半晌,也轻声叹道:“是,皇上以父亲犯错为由起复夏言为首辅,却也不废去父亲的实职,只是命父亲在家休养,显是为了制衡。夏言此次起复对父亲必然不同之前,会全面压制,且父亲虽然被用于制衡,但擅自留中军务奏疏已经犯了忌讳,若是被夏言趁此将父亲与皇上逐渐疏离,父亲将永无翻身之日。不过,父亲,儿子一直准备的这件事近日即将完备,一旦成事可保父亲拨乱反正,远近皆无忧矣。”
“嗯?你之前已经着手备着为父失势了?”严嵩敏锐地发现了严世藩话中透出的信息。
严世藩轻轻地摇了摇头:“父亲,您接任首辅这两年日渐自满,已有擅权妄治的苗头。前段时间更是谋着想和仇鸾罢了曾铣,让仇鸾任三边总制,图谋边市之利。儿子自觉言而无用,便未开口。且以父亲之谋,纵然受挫也不会有灭顶之灾,所以儿子也只是预备着些手段。”
“是,现在想来之前皇上委于重任时为父是有些乾纲独断,但现在看,操之过急了。”严嵩好奇地问道,“怎么?世蕃吾儿有何良策?”
第一回 夏公谨对论河套,严世蕃座谈江湖(3)()
严世蕃自信地点了点头:“眼下大敌夏言固然为一时之雄,但是此人有三大弱点,其一是清寡性情,不喜交际,为数不多的麾下也多以门生为主,孤木难成林;其二是自恃才高,自诩傲骨,常冲撞皇上,此也是其初次罢官的主因;其三是夏言才高善断,貌似刚硬,其实处事犹豫,优柔寡断,虽身居高位,并不可怕。所以把握住这三点纵然夏言正当恩宠,咱们也能稳坐钓鱼台。”
严嵩失望地摇了摇头:“夏言为父比你了解,此人不交结党羽,是给皇上看的,只要有圣上恩宠,他就能稳居高位。皇上虽然喜好修道,但是聪慧思睿,夏言固然顶撞皇上修道,以皇上之智冷遇过夏言略加惩戒后不会再因此有何处置了。夏言固然有其犹豫不决,但是现在他复出重掌宰政,必会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
“不,咱们真正需要做的其实是让皇上满意,现在皇上对父亲略有所恶,父亲要做是先保住皇上的恩宠不衰。虽然有错,小惩大诫即可。”严世蕃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夏言是父亲重掌大权的眼下阻碍,虽可徐徐图之,但也要把楔子种下去。”
“嗯。这些都是面上的对策,你说的可助为父之事到底是什么?”严嵩似有一些玩味的疑惑。
严世蕃微微一笑:“三日后晚戌时三刻,月上中天,请父亲到大时雍坊今月楼看出戏。”
“少在为父这里卖关子,还没老糊涂呢。现在京城谁人不知大时雍坊新开一家今月楼,请了苏杭最有名的琴伎苏婉儿,备着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喊出了‘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诗号。怎么,是要辞官开酒楼去了?吾儿自比诸葛之智,不会有此下策吧?”严嵩玩味地说道。
严世蕃爽朗地笑了一声:“哈哈,父亲慧眼。且听孩儿为您解说。”
严世蕃站起身来走到严嵩书桌正对墙前的茶座,拿起那副被严嵩视如心头宝的萤石象棋,回到书桌前,也不摆开棋盘,只是取出其中的棋子。
“这个是当今天子,人间至尊。”严世蕃摆出了一枚红帅,“不过这枚棋格局太高,一般人接触不到。”
严世蕃取出两枚红士:“这两枚棋是父亲与夏言,分庭抗礼,想在朝堂一争高下。”
严嵩追问道:“吾与夏言以下呢?”
“是杨博、陆炳和儿子我。举世之才,唯吾等三人尔。”严世蕃从棋盒中拿出了两枚相和一枚车,“杨博战功赫赫,领着都察院的职,但是常年身在边关,无心政局,堪堪为一相;儿子我虽然智比诸葛,但是天生有疾,在朝堂走的也非是科举,变数颇多,也仅能为一相;陆炳,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对外清高孤傲,对内春风和煦,皇上儿时的玩伴,现在手中的一把利剑。”
严嵩苦笑一声:“照如此说,天下三才仅一人在吾侧,杨博巡抚甘肃且无心于朝堂,陆炳清高孤傲与吾等两家皆不亲近,形势难啊。”
严世蕃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儿子真正要说的,红棋虽然对立尖锐,但是其布局已经成形,其余兵、炮皆为附着,难有大用。而这黑棋还有可以玩转之地!”
说着,严世蕃将黑棋一齐取出,顺手将严嵩的一支紫毫笔当作楚河汉界,铺陈开来。
一边铺陈,严世蕃一边说着:“黑棋代指武林江湖,这是普通朝臣从来不在意的地方,是科举学子所不屑的粗野绿林。但是这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先说这卒子,这五卒分别是西北马帮,中原丐帮、东南盐帮、蜀地魁星阁和苗疆南草阁,皆有从众上万,各有所长,属各地的地方江湖势力。这双车分别是山东海商何家和东南海贼汪家,雇佣倭人,海疆称霸。这双马分别是川藏雪城和龙虎山,教派秘传,一脉相承,约束门人不多参与俗务。这双象分别是锦衣卫和东厂,虽然是朝廷机构,但是也在江湖中牵连颇深,内藏高手无数。这双士分别是墨阁和玉族,都是千年传承的老牌势力,爪牙遍布天下,历经无数风霜不倒。”
待摆好了这些棋,严世蕃停顿了一下,喝一口茶水润了润喉,从桌面上拿起那枚“将”,目光迷离地说道:“江湖的这个将,到现在都没有定论。有人说是王守仁旧部第五涛建立的掖梦山庄,也有人说是天下第一高手洛白城手下的洛书阁。”
“你是对这个江湖的‘将’起了兴趣?”严嵩已然明白了严世蕃的野心,“可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在实力称尊的江湖上立足?”
严世蕃淡然一笑:“儿子是劳心者,处理得当,自然有劳力者甘心被驱使。”
严嵩也是淡然一笑:“好,多的老夫也不想知道。为父且看你三日后大展身手。另外,你拿我这枚玉牌去后府请两位供奉去吧。”
看着严嵩信任地将过去只在严嵩自己手中掌握的严府后府的高手供奉号令玉牌要交给自己,严世蕃一向自问冷酷地内心略微泛起了一丝波澜,本想告诉严嵩自己现在麾下云集了多位天下知名的高手,根本无需这些已经没了进取心,在贵人们的府宅里享受厚禄的所谓高人。但是看着严嵩消瘦的面庞,透白的须发,透着关心的面庞,严世蕃还是伸手接了下来:“多谢父亲。”
严嵩慈祥的笑了笑:“你去忙吧,我今天乏了,先歇着了。”
“嗯,父亲注意身体,儿子明天事毕后让人给父亲送几枚海西女真产的百年老参。”严世蕃拱手转身出了门。
严嵩目送严世蕃离开了书房,颇有节奏地踏了踏书房的地板,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派人去看着少爷,他想在江湖玩玩可以,绝不能让他闹出格。玩归玩,总的还是要回来帮老夫的。夏言已入吾彀中,正是徐徐图之的时候,决不可让少爷节外生枝。”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句带着冷意的回答:“遵命!”
严嵩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斜阳余晖的庭院,叹了口气:“唉~还是老了,老了就怕了。”
“咚咚”敲门声把严嵩从感慨中唤醒。
严嵩略显慵懒地问道:“谁啊?”
严守一恭谨地回答:“老爷,江浙的两位友人来了。”
严嵩听到回答,微微一愣,随即站起身来,拾掇好被严世蕃摆出的棋子,理了理衣冠,严肃地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严守一领着在候堂等着的两人进了严嵩的书房,轻轻合上门,只听得“见过严兄”、“见过两位玉兄”两声招呼后便默不可闻,正欲再叩门看看里面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老爷关于书房见客时任何人不得靠近的叮嘱,讪讪地走回侧堂候着传唤,一边走一边纳闷着自己亲自督建的书房何时有了如此好的隔声效果。
第二回 今月楼外波诡云谲 镇抚司前暗流涌动(1)()
嘉靖二十四年,七月望日,大吉,宜移徙、出行。
严世蕃如同守候着猎物的秃鹫一般,独自站在今月楼三楼静室的窗边,看着正喧喧嚷嚷朝今月楼内汇聚的人,一股傲然地感觉油然而生,也有一些紧张,因为今日是今月楼正面江湖八方来客的时候。
严世蕃对广发英雄帖的效果很满意,毕竟散出请帖的落款除了严世蕃,还有今月楼的大掌柜——江飞飞。江飞飞乃是与洛白城、第五涛齐名的顶尖江湖高手。况且江飞飞自成名二十余年以来,皆是独来独往,依然闯下了偌大的名头。各大江湖势力就算看不起严世蕃官家二世祖的身份,也会给江飞飞几分薄面。
然而转念一想,严世蕃对这个被自己作出的某些许诺而慑服的高手仍然存着些猜忌:如果自己今晚的手段没有能完成对江飞飞的许诺,江飞飞是否还会听令于自己呢?
严世蕃怀着略有些复杂的心情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同时,就在对街不远处的酒楼二楼,也有两人正眯着眼远远地看着严世蕃。
这二人一边有说有笑地吃着菜、喝着酒,一边打量着今月楼的外观布局和今月楼上的人,并不在意来楼梯边候着的小二不时投来的目光。至于那店小二为何要注目于这二位?实在是这二人太过吸引眼球。
临窗的那位大概及冠的年纪,穿着一身墨青色的宽大粗麻布衣服,头上用粗布巾简单的束住头发,虽然眉目清俊,气质不同于常人,但是这身衣着和身边的那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见那位面若凝霜,目若晨星,眉如玉剑,双鬓微白,头戴墨绿玉小冠,身着青墨色素服劲装,腰挂镶金虎纹玉佩、赤纹钢鞘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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