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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道纪-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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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白崖所料,凌天阁没能找到凶徒的明确线索,只好选择了和稀泥。

    而卢家人的表现证明凌天阁和武氏对他们做出了补偿,很有可能不会再追究此事。

    “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白崖目光闪动,信纸化为碎屑从指缝中滑落。

    “你想做些什么?”刘钰看着白崖铁青的脸色,板着脸厉声喝道。

    “师傅”

    “你若还当本座是师傅,就莫要再做匹夫之举!”刘钰或许觉得语气太过严厉,叹了口气说道,“快意恩仇只能一时痛快!何况,凌天阁不是小门小派,你若激起两派纠纷,师傅是保不住你的,难道你想被赶出青城吗?”

    “只要你练好武功,此事尚可徐徐图之。”刘钰沉声说道,“这段时间不许你乱跑,给某好好待在山上。”

    “是,师傅!”白崖脸皮一抖,垂下眼皮回道。

    看着白崖走出静室的背影,刘钰忽然有些不安。这个徒弟太不让人省心了,他觉得还是让宣季辛苦点,盯他一段时间,等他的情绪平静一点再说。

    作为清都观的外堂执事,刘钰对凌天阁的处理方式早就心里有数。

    类似这种大宗派,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三天内没有抓到凶徒,那么再给两个月也白搭。

    此事本来就显得很诡异,凶徒的真实目的不明,明着看这事情其实对谁都没好处,包括武氏在内。

    真想彻查此事,凌天阁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像青城前些年做得那样,派内大清洗一次。抽掉池水之后,池塘的淤泥自然就显露出来了。

    只是卢氏兄妹的事件,还不够资格让他们这么干,只有这些弊端积累到一定程度,凌天阁才会来这么一下。

    大宗派有大宗派的难处,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有时候就是知道经难念,也还是要忍着念。没有明确线索,武氏又不是小虾米,无法深挖内情的话,不就只能选择和稀泥了吗?

    回到自己的小院,白崖心里郁结难平,看着院落中的铜人目光闪烁。

    成都,武氏驻地的宅邸内堂。

    此时,大堂门户禁闭,室内点着昏暗不明的烛光,正有三人聚于此处。

    大堂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他身旁则垂首站着一个面色紫檀的国字脸中年人,而堂下正跪着一个外表俊朗的年轻人,正是白崖以前见过一面的武振。

    老者眯着双眼,抬头看着大堂的房梁,神情看似魂游天外。

    “昭儿,卢家人回去了吗?”半晌之后,老者终于开口,幽幽然地问道。

    “是,父亲,卢家人都回去了。”国字脸中年人恭敬地回道。

    “三年三年后,无论振儿练到何种地步,都将他从凌天阁招回来。让他加入武氏狩魔队,未得族长谕令不得从蛮域回来。”老者叹了口气,说完这话就站起身出门而去。

    “是,父亲!”中年人哑着嗓子应道,而堂下的武振更是将脑袋趴到了地面上,黄豆大小的汗珠一滴滴落下,在身前形成了一大团的水渍。

    见到老者已经远去,中年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慢慢踱到武振面前。

    “抬起头来!”

    “啪!”国字脸中年人狠狠的一巴掌,将武振扇倒在地。

    “逆子,给我说,为何要做下此等事情!”

    “父亲,不是”武振撑着爬起,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挂下一丝鲜血。

    “啪!”中年人不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巴掌将他再次扇倒在地。

    “再敢骗我,某就将你活活打死在此间,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子。”

    “你大爷爷若非顾虑我武氏的数百年清誉,早就将你凌迟处死。”国字脸中年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这一房也丢掉了未来的家主之位,从嫡系变成了庶脉。”

    “平时见你还算聪明懂事,为何会做下如此行径?早知如此,某当年就该把你射到墙上去。”中年人脸庞一片扭曲,额头青筋勃起,压着声音咆哮道,“凌天阁恐怕都没想到,居然真是你做的!理由给某一个理由!”

    武振身体一僵,慢慢从地上爬起,垂着头低声说道:“父亲,可还记得儿子五岁时的那一次重病?”

    “与此何干?”中年人微微一愣,放下了扬起的手掌。

    “那年儿子重病垂死,是三叔从南疆请来了一位巫姑,用命蛊之术帮儿子续了命,但那巫姑离去时,还曾留下了一则沙蛊谶语,父亲可还记得?”

第三十九章 沙蛊谶语() 
“那人留下的沙蛊谶语?”国字脸中年人瞳孔一缩。

    他当然知道什么叫沙蛊谶语,这是南疆越人的卜算方式。

    越人百族,其中部分种族擅长豢养蛊虫。沙蛊是一种宛如细沙的小蛊虫,没有什么杀伤力,一般作为其他强大蛊虫的食粮。

    不过,这种沙蛊当中的少数变异品种能够沟通神秘之力,经常被南疆巫师作为卜算的工具。

    沙蛊谶语就是其中一种最常用的卜算方式,卜算时将沙蛊均匀撒在一个平底铜盘里,然后在铜盘下方以小火炙烤。铜盘中一些沙蛊经不得高温,便会被烤成黑灰,在铜盘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这些黑灰痕迹就叫沙蛊谶语,其没有固定形态,说是图案、符箓、文字都可以。

    沙蛊谶语就是巫师卜算后的成果,因为沙蛊在炙烤中会持续死亡,所以到最后整个铜盘都会变成焦黑一片。

    除了南疆的巫师,没有人能在炙烤过程中看出什么讯息。而这种卜算方式除了南疆越人,神州民众基本是不太相信的。

    武振幼年时的重病被治好之后,那个巫姑曾说过,他强行续命有悖天理,二十年后还会有一次劫难,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到整个家族。

    于是,武振的三叔又苦苦哀求,让巫姑为其用沙蛊卜算了一次,得到了一则沙蛊谶语。

    这则沙蛊谶语一共有五道痕迹,看上去像是一个笔画没有连接的“卢”字。

    当然,这个世界的“卢”字属于小纂简化,而沙蛊谶语得到的“卢”字跟简体正楷差不多,后者只是前者的一部分偏旁。

    因为这个图案太简单,连完整的字都不是,所以巫姑也讲解不出什么东西。只是让武氏记住这个图案,说是跟武振未来的劫难有关。

    只是当年的武氏虽然感激巫姑治好了武振,但对于沙蛊谶语依然不太感冒。况且,这个图案连字都算不上,他们也就慢慢淡忘了。

    只有年仅五岁的武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记忆最为深刻,牢牢地将这个“卢”字图案印在了脑海里。

    “你这逆子是说那个图案,指的就是卢氏兄妹?”中年人武昭微一皱眉,狐疑地说道,“可那个图案最多只能算是‘卢’字的一个偏旁。江油卢家与武氏又从未有过仇怨,仅凭一则沙蛊谶语,你就敢”

    “父亲,此事绝非偶然!”武振跪行了几步,拉住武昭的裤腿,辩解道,“当年的巫姑曾说过我二十年后会有一次劫难,算来就是今年,而卢氏兄妹则正好今年进了凌天阁

    我也是后来才醒觉此事,越想便越是父亲,儿子死不足惜,但若是因为此事牵连整个武氏,岂非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放屁,你怕死就怕死,还敢拿家族当挡箭牌。”武昭大怒,一脚将武振踢飞了出去。

    武振按着胸口匍匐在地上连连咳嗽,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喜色。武昭虽然出手很重,但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

    武昭看着趴在不远处的武振,心中满是失望。

    这个儿子自从进了凌天阁之后,就慢慢变得让他有些看不懂了。或许是他们以前看管得太严,换了个稍微自由点的环境,武振就露出了本性。

    不仅失去了进取心,不愿勤学苦练,而且还一门心思追求捷径。总是想着能够不劳而获,寄望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套取到凌天阁的秘传。

    他知道武振还有事情瞒着他,但那又怎么样呢?

    虎毒不食子!他只是想要一个不杀儿子的理由,既然武振给了他一个还能过得去的理由,此事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你好自为之吧!”武昭仰天一叹,背着手走出了房门。

    看着武昭略显佝偻的背影,武振狠狠地咬着嘴唇,慢慢捏紧了拳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无毒不丈夫,三年足够了!”

    “宣季,白崖最近如何了?”刘钰盘坐在榻上,缓声问道。

    “小师弟这段时间练功很刻苦,混元铁布衫已渐入佳境,再有两三年估计就能跨过筋骨阶段了。”宣季感叹地说道,“与他同届的武徒当中,除了几个有拳意萌芽的师弟,其他人已经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刘钰轻轻点了点头,白崖的武功进度并不奇怪。

    练习硬功的气境武者本身就要比其他气境武者更有优势,他们在气境阶段产生的气脉遍布全身,内气充沛。这种优势直到意境中后期,才会被内家拳武者赶上。

    白崖现阶段能够压制其他气境武者,并不代表其他人以后不能赶上他。

    “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异常举动?”宣季想了想,忽然轻笑道,“说起异常举动,倒确实有一样,他最近经常找秦超师弟切磋!”

    “秦超?”刘钰挑了挑眉,淡笑道,“他还真是不怕作死,本座记得秦超的松林剑意已经小有火候,跟你的沧浪功比起来也不差多少,就算用木剑也能让他吃点苦头吧?”

    “不错,师傅,可要某关照一下秦师弟,让他莫要太过重手?”

    “不必了,秦超应该心里有数”刘钰目光一闪,淡声说道,“你等会去找武库执事,给白崖拿件法甲。不过,嘱咐他只能用于切磋护身,法甲在晚间必须归库,不得留在身边。”

    “是,师傅!”宣季苦笑。

    他这师傅对小师弟可真够偏心的,山上的师兄弟们给师门做了无数任务,有些人十来年才能得件法器,而白崖在清都观不过两年多,加上辟邪戒指已经得到了两样法器。

    不过,辟邪戒指本身就是刘钰自己的,而法甲相当于是借用,这种空子钻得让别人也无话可说。

    当然,刘钰这个安排有部分原因出在秦超身上。

    当初,白崖刚来剑指峰的时候,因为得了箓坛童子的身份,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其中不仅包括了同届武徒,也有不少高届武徒。

    秦超就是其中一人,他比宣季只低了一届,武功境界相仿。宣季得了箓坛道童身份,他并无多余想法,但白崖就不同了。

    在秦超看来,白崖应该主动让出道童身份,而有这种想法的高届武徒也不止他一人。正是在他们的暗中推动下,那时候才有那么多的同届武徒朝白崖出手。

    这其中秦超负责教导的一个持剑武徒,就是找白崖“切磋”次数最多的一人。

    可惜白崖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居然花了小半年时间,几乎将同届武徒统统打服,才让他们熄了这些小心思。

    可如今白崖不知死活,主动找上秦超切磋,难保秦超不会心怀嫉恨,忍不住下重手。

    刘钰口中的法甲是一种防御性的法器,大致有软甲和硬甲两类。

    大部分软甲以特种丝材或者皮具制成,刀劈不伤,水火不侵,特点是重量轻,可穿在外衣之内。而硬甲则是稀有合金或者蛮兽鳞壳制成,比软甲的防御力更高,但质地太硬,穿戴者的灵活性稍差。

    白崖无论穿上哪一种法甲,再佐以混元铁布衫,以秦超的武力很难再重创他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宣季这边想着白崖的事情,出门就看见白崖正朝他走来。

    “大师兄!”

    “小师弟,你来找师傅?”宣季笑着问道。

    “大师兄,我是来找你。”白崖挠了挠头,露出一丝笑容。

    “哦,那边走边说吧!”宣季有些意外,带着他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大师兄,气境武者要如何才能击败意境?”

    白崖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宣季讶然。

    “小师弟,虽说武道境界并非等同于武力,但你该知道要跨境界以弱胜强是很困难的。”宣季莞尔,摇头说道,“你来剑指峰不过寥寥两年,就算铁布衫小有所成,但现在跟秦超师弟交手,胜算几乎等于零,除非”

    “除非什么?”白崖眼睛一亮,腆着脸问道。

    “除非你趁着秦超师弟猝不及防,去偷袭他。剑修强的是杀伤力,护体真气基本都是弱项。”宣季笑了笑说道,“可那样胜之不武,你找他切磋应该不是单纯为了胜负吧?”

    “大师兄,你觉得气境与意境相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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