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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疑云-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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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阆感受智明的暖融融的温度。哼了一声,两只手就牢牢地圈住了智明的腰,口里呢喃了一句:“欧巴——”大脑袋更紧地贴过来,贴在智明的小腹上。
智明的小腹一暖,接着一股热气从小腹窜出来,热气四散。直逼脚底,手指,又从脚底和手指返回来汇在小腹处,越来越热,孕成一团火热,如火龙一样直飙到头顶上,智明只觉得脑袋又“嗡——”一声,周身的血脉奔涌,欢悦畅快,智明伸出手来。抱起刘阆,我的小女人,我要——他的心叫着,我的小女人,我今天便是要死了。也要她……
“先生,阆姑娘怎么样?”身后传来伽格的声音,智明心里一凛,该死,根本就不能让刘阆近身,她一近身,就没有办法不想她,就会把离她远一点的想法抛到九宵云外去。
智明把抱着的刘阆扶起,松了手,她又歪着身子靠过来。
智明说:“伽格,你扶着她,我去拿香熏她。”说罢起身去拿圈外的香,伽格接手扶住刘阆,刘阆就软软地就靠在伽格的肩膀上,伽格看了一眼智明,有些尴尬,正想把刘阆扶正,门“吱呀——”开了,帕塔走在前面,几个人鱼贯而入。
几个人看见智明在圈里,而刘阆则靠在伽格身上,伽格半抱着她,几个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古怪的关系?
帕塔看智明和伽格都醒了,很欢喜,辛蒂去扶刘阆,辛佗和蒙着面巾的女人站在一起,智明只觉一道飘渺的眼神向他飘来,智明站住回看她,那女人立刻低下头,辛佗搓搓手说:“智明,这是我的……朋友,她叫安娜。”
智明点点头,看着帕塔,恨恨地说:“帕塔,你搞什么鬼,把我们都迷晕了,小阆她还没醒,你要怎么办?”
帕塔几乎是要对着智明恭下身子,不住口说对不住。
“对不住顶个鬼用,她不醒,你看怎么办?”
“阆姑娘是中毒在先,用蒸熏疗法时,法师大人加了一味药,这味药虽然帮阆姑娘除了毒,却中了药盅,此药攻心,使她没有了精力,然后受制于我们,我们是没有办法出此下策,之前几年我们被人一路追杀,死了不少人,心有余悸,看你们拿着老神仙的坐像,以为你们……法师大人现在正赶过来,会有办法的
。”
伽格怕刘阆在凉地里久了冻着,就把刘阆抱回床上,刘阆在床上辗转了一下,唤了一声:“欧巴——”她的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智明先生,我们上师请先生到内殿说话,阆姑娘我们这里照顾着,你放心,明早必醒过来。”帕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智明看了一眼刘阆,点点头,抬脚走到门过,经过安娜的时候,那道飘缈的眼神又跟过来,智明心里一悸,回身走到伽格身边,低声说:“伽格,请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小阆。”同时拿眼神看着辛蒂,辛蒂重重点头。
伽格看辛蒂精神还好,不复弱柳扶风的样子,就问:“辛蒂姑娘身上好了吗?是你救了我们吧?”
“不是我,是哥哥和安娜。”辛蒂指了指辛佗和安娜,原来刘阆中了傀儡术的药盅之后,晚上,寺院的上师催动药盅,刘阆神智不清,从被子里直接走出来,没有加外套,也不觉得冷,在院子里以弱柳单薄之身把伽格和智明都诱引入怀了,都中了香毒盅,他们所中毒盅有些猛,居然昏睡了好几天,帕塔见辛蒂一路是病美人一个,倒是忘记她了,没有让她也中毒盅。
辛蒂所以娇弱,完全是因畏高和高山反应,住下几天症状好些,她一觉醒来,不见了刘阆他们三个,去问帕塔,帕塔没有避讳她,说寺院在调查智明他们是不是凶手,并问辛蒂有什么办法证明他们不是凶手。
真是天幸,一路行来,刘阆的娇憨可人,还有不肯烤鱼的举动打动了帕塔,为他们赢得了时间,否则根本不需要调查,夏尔巴人有仇在身,只有要风吹草动,就先下手为强,杀无赦。
辛蒂急了,想调动精力念“过去咒”还原过去影像,无奈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趁手机还有一点信号,给辛佗发了个短信,她没想到辛佗来得这么快,只一天的功夫就到了,还带来一个苗条的女子,虽然没看到她的相貌,但看她走路说话的样子,必是个大美人。
寺院的上师催动傀儡巫术审问智明和伽格,辛蒂和辛佗及时赶到,引精气念“过去咒”,“过去咒”的图像一展现出来,寺院的上师马上明白,刘阆就是尹元的后修,是中国老神仙的徒弟。
伽格在刘阆的床边坐下,低头看她,帮她把被子掖好,安娜细声问辛佗:“阆姑娘是这位大师的女朋友吗?”
辛佗摸摸头,印象中不是的,但刚才明明看刘阆半倚在伽格的身上,这回又看伽格在细心照料,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伽格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安娜,斩钉截铁地说:“正是!”
伽格看看安娜,问辛佗:“这位姑娘是……”
“我的……朋友,好……朋友……”辛佗的神情有些扭捏,辛蒂捂嘴笑:“是女朋友吗?”
辛佗红着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辛蒂笑了说:“哥哥凡心动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打动自己的心爱了。哥哥,快说说你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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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上师()
原来辛佗离开蓝毗尼后,沿路又回到了印度,他先到了德里,按事先与智明约定好的,每天花一个小时念平安咒提炼精气,以吸引和扰乱不明杀手的视线,他每天换一个地方,并严格遵守约定不打电话,这样辗转了几个城市和小镇,孤身一人,常常几天不说一句话,他是虔诚的佛教徒,年少就很奔波,所以只当修行,不以为苦。t/
他认识安娜很偶然,这天他搭着嘟嘟车要去车站,要赶往另一个小城镇,路上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苦行僧在走,脸上抹着五色油彩,一张脸瘦得见了骨头,两条腿细脚伶仃的,然后,他就看见那苦行僧像一截枯枝一样戳倒在地上,因为赶时间,辛佗没有打算下车,但他看见另外一辆嘟嘟车上跑下来一个窈窕动人的女子,穿着飘飘的纱丽,小腰不盈一握,那女子直接奔到苦行僧那里,想扶起僧人
。
僧人虽然瘦,但毕竟是男人,晕过去的男人更是沉重,女子扶不动,她微皱的双眉,大眼睛里的焦急打动了辛佗,他决定去帮助那个女子,不,准确地说是帮忙那个苦行僧,他下了嘟嘟车,扶起那位苦行僧,喂他喝了些水,等待苦行僧醒过来。
就这样,他认识了安娜,等苦行僧醒来,辛佗才惊觉时间已过,看来是赶不上车了,安娜问他去哪里,辛佗说了目的地,安娜笑了,从口袋里拿出车票来,原来两个人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同一车次。
车坐不上了,两个人一起去改票,一起去找旅社住下,安娜看上去温文尔雅,说话轻轻柔柔,告诉辛佗说她是有一半印度血统。四分之一英国血统,四分之一华人血统,辛佗喜欢跟这个长着琥珀一样眼睛的女子聊天,不知不觉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大半,两个人一见如故,一起坐车到了目的地之后,安娜就去拜见母亲的家人,辛佗在旅社第一次觉得空落落的。连念咒都念得不专心,一心等安娜回来。
但安娜好像消失了一样,等到了第四天,辛佗几乎绝望了,想起安娜有留下手机号码,就拔过去,这样两个人又碰面了,辛佗带着安娜四处观光,尽地主之谊。直到一天,安娜说要到蓝毗尼瞧瞧,辛佗才又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也开始想念妹妹了。
伽格突然问:“辛佗,你给辛蒂姑娘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蓝毗尼了?”
辛佗说是,伽格眼睛盯着安娜,身边的刘阆身子一动,翻了个身,把手臂伸了出来。又轻声嘟哝了句:“欧巴——”
伽格叹了一口气。把刘阆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辛蒂则站起来说:“智明怎么还不回来?上师找他是什么事呢?”
智明随着喀礼进了寺院的大殿,这是智明第一次进到这座寺院的大殿,一走进去,习惯性昂头找佛陀的塑像,但出人意外,大殿的正前方挂了重重叠叠的莲花幡帐。并没有佛陀塑像,看智明有些吃惊,喀礼便说:“宁玛派原来连寺院都没有,以旧密咒语修习,以求永生为目的,没有完整的僧伽制度。是故也不像别的教派一样塑佛陀之像,我派……我派原就……”他吞吞吐吐说了一半,就住嘴不再说了。
他恭身身请智明进入内殿。然后把门关上。
内殿很简朴,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一个僧人坐在蒲团着盘腿打坐,他戴着藏传佛教徒特有的红色帽子,像红色鸡冠高高耸起来。但是他身上着的不是像喀礼一样的红色僧衣,是一件青色长袍,与红色僧衣完全不搭边。
智明站着,口里恭敬地称“上师”,等那僧人转身。那僧人缓缓地转过身子,像是吃了一惊,智明也吃了一惊,僧人两手伏地,口里说:“上尊,贫道戛尔冲撞上尊,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上尊原谅!”
智明吃惊的,并不是他伏地的动作,而是他身上穿的分明是道家的袍子,还在胸前领口处绣了太极双鱼图案,他伏地后,头上的红色帽子脱落下来,露出满头的银发,居然是盘起来的,一张夏尔巴人的面孔,道家的袍子,道家的盘髻,这是一个尼泊尔萨加玛塔山的藏传佛教寺院!
智明连忙跪下来,扶起他来说:“上师请起,智明受不起。”
戛尔上师抬起头来说:“上尊头上有五色光晕,当然受得起,戛尔穷其一生,也没有好好领悟到老神仙的咒语,未能成尊,实是遗憾
。”
智明问:“敢问上师为什么是这副装扮?”
“我们本来就是天道一教,长久经来被人追杀,故建佛寺院,实际是做道士修炼,掩人耳目,不过,寺院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修炼到高层次的人才知道这个秘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戛尔上师站起来,在内殿的侧壁里摸出一本本子,翻开一看,赫然是大篆体,笔划有些生硬,但每一字都很用心写,上师说:“每一代上师都有一个神圣的使命,就是抄录这本《尹上师笔录》。以防这本笔录遗失。”
“《尹上师笔录》?尹上师是不是名叫尹喜,他的师傅是老君?”
“是的,老君是我派祖师爷,尹喜上师是我派第一代上师。”戛尔恭敬地回答。
智明惊喜交加,连忙翻开《尹上师笔录》,尹喜是周代楚康王的士子大夫,他自幼究览古籍,精通历法,善观天文,习占星之术,是有才之人,但《尹上师笔录》所写的内容很平淡,文字几近白话,大概是写给中文能力较弱的人看的原由,文中主要写尹喜守着老君的遗骨,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老去,终于决定要回到中原,走到雪峰就走不动了,于是把老君的遗骨焚化成灰,念平安咒送老君,一睁开眼睛,看着一群着兽皮的人围着自己,神情专注地听自己念咒,他们是雪峰最原始的土著人,常年生活在雪峰之上,被尹喜咒语召唤前来。
尹喜觉得自己翻不过那座山了,就每天教习这些土著人念咒,教他们调动精气,用咒语变幻法术,用于祈福、祈雨、治病、安家、息灾,乃至于驱使鬼神、包罗万象,后来看这些土著人因为常年生活在雪峰上,生育能力很差,还教他们双修的法子,《尹上师笔录》上详细地介绍了适合于雪地的房中双修术。
智明详细地看完《笔录》,自语道:“这些土著人是什么人?”
上师说:“这些土著人一部分归隐雪峰之中,以修道为主,还有一部分人想翻过这座山把尹上师的遗骨送回中原,但大部分留下来做了的藏人,他们是藏区最古老的教派苯教,就是取自尹上师所教的法术、咒语。”
前面智明曾胡谄自己是藏苯教“雍仲本”的弟子,是因为智明知道苯教是西藏最古老的原始宗教,“苯”的意思是指自然万物的最源本之初,古老苯教是通过苯教巫师以占卜、祈祷、咒语、幻术以及各种特殊的仪轨,以预测人的命数、运道。当时智明就觉得这个苯教很有意思,曾做过仔细地研究。
智明曾找到一本叫《赛尔米》的苯教典籍,上面记载着:“雍”是不生,“仲”是不灭,“本”是法的意思,总的来说,达到不生不灭境界的方法就叫做“本”。不生不灭就是“佛”,达到不生不灭的“法”就是“佛法”。
不生不灭是多么熟悉的说法,原来古老的苯教是出自尹喜所传授的咒语和法术,苯教所说的不生不灭不是“佛”,而是最初最本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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