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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戮-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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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且方登岸上,见势不对,急往岸边奔走。及回头望时,但见大水冲天,漫河皆是楚军将士,呼兄唤弟,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入耳。正在惊愕之间,一军杀出,当先一将,全身披挂,手执画戟,正是大将军韩信,左边孔丛、右边陈贺,大叫:“龙且早降!”龙且回顾身后,刑说已被淹死,只有周兰、留公等三、四百余骑。

    龙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挥戟来战。韩信身后孔丛、陈贺二将并出,双战龙且。灌婴、傅宽各自引军混杀而来,龙且不敢恋战,夺路而走。留公走得稍迟,被傅宽所杀。

    龙且沿河奔走,走不数里,喊声大起,早见一军涌出,一字摆开,为首一将,正是曹参,横刀立马,大叫:“龙且走到哪里去?”周兰挺枪来迎,战不数合,被曹参挑开兵器,生擒过马。

    龙且见走投无路,欲引残兵死战。曹参勒马闪开,阵中万弩齐发,将龙且并残余部卒,一并射死。

    曹参射死龙且,取了首级,楚军余众皆倒戈来降。曹参见战势已定,遂令收兵,押着周兰回到大营。韩信见到,亲自下帐,解缚衣之。

    原来韩信在楚营时,与周兰相善,知其为忠义之士,乃道:“项籍弑主之人,人皆背之。将军素来忠勇,何故从之行逆,不如共佐汉王,建功立业如何?”周兰乃降。

    韩信大喜,大赏众将。一行已毕,引大军渡过潍水,直逼高密。田广与田既见楚军已败,不敢独敌,遂退入城中。

    韩信扎下大营,暗唤灌婴受计道:“龙且新败,田广胆裂,吾料其不敢守高密,必暗投田横而使田既固守。汝可引五千骑兵,往半道伏着,若得田广,将军可建盖世之功也!”灌婴遂引军悄悄而去。韩信却引军往城下搦战。

    田广见韩信攻击甚急,果与田既议道:“龙且已死,城中甲士不足与韩信一决死战。寡人欲往博阳投相国,将军以为如何?”

    田既道:“如此亦好,相国素有威望,相投者必多,大王到了博阳,料可安定。大王去后,臣愿谨守城池,以待大王复来相救。”

    田广乃于当夜引四、五千人出城,抄小路往投博阳,借着月色,行至莒阳大道。天已渐明,前军报道:“前方有一派树林,恐有人马埋伏。”

    田广狐疑,不敢轻进,左右谏道:“韩信越千里来伐我,焉能有暇分兵至此,请大王不必担忧。”

    田广虽有疑虑,又恐不能脱身,只得催促人马前行。行约数里,忽听喊声大作,伏兵四起,为首一将:白袍银铠,大马长枪,正是汉将昌文候灌婴,立马喝道:“田广还不下马来降,更待何时!”

    (本章完)

第172章 田横失国投彭越() 
田广身后左右将佐齐出相救,尽为灌婴所杀。田广见无处可逃,只得下马受降。灌婴令手下缚了,收降众军,径回大营。

    韩信闻擒着田广,大喜,当即升帐,令灌婴将田广押入。韩信道:“汝已被擒,有何言说?”

    田广道:“但求不死足矣。”

    韩信道:“汝既非齐之嫡裔,怎敢擅自称王?”

    田广道:“皆是叔父作主,不得不为。”

    韩信道:“吾奉汉王之令东征,一路除残去暴,拨乱反正,你为一国之君,如何能助楚为虐,绝境方降?以汉王之仁,本可赦你。但你烹杀郦其食,毁我邦一栋梁之才,即使我可全你,汉王亦不能容,故我亦只能为郦生报仇也!”遂令左右推出斩之。

    韩信杀败楚军,着灌婴用高竿挑着田广首级往高密城前挑战。田既闻之大惊,急上城观之,见五千铁骑布列城下,当中一支高竿挑着,正是齐王田广之头。

    灌婴挺枪跃马,于城前往来驰骋,指城上大叫道:“城中军民听着,汝主已亡,何不早些献城来降,免得全城遭掳!”

    田既惊坐于地,急问左右道:“吾王已死,敌军气盛,以何为敌?”

    上大夫田显道:“齐王虽亡,相国今在博阳,可为领袖。田吸在千乘,亦有数万带甲之士。敌军虽然强悍,毕竟身处齐地,若会集各处人马,四面呼应,旷日持久,韩信粮草不济,必然兵败。”

    田既闻之,一面令固守城池,一面遣快马速去博阳、千乘各处求救。

    灌婴见齐兵不出,乃收兵回禀韩信。

    韩信笑道:“田既不出,想是四下寻求救应。以齐之形势,唯有博阳、千乘二处有举兵之力,我早有对应之策。”乃谓灌婴道:“博阳若往高密来救,必由蠃地渡汶水而来。将军可引本部悄至蠃地,伏于汶水南岸,却休要惊扰了民众。为使田横不备,汝多使士卒份作百姓,行走于山地田梗之间,便是要齐兵放松警觉。田横军到,半渡击之,事半功倍。如果擒到田横,此功更高。”

    灌婴问道:“若田横由别处渡河进兵,我如何对应?”

    韩信道:“我已料定,田横必由此行。若取道他处,自是韩信机谋不足,与将军无干。”灌婴受计。

    韩信又唤傅宽道:“田吸在千乘,我量他知我现在高密,必会趁虚往袭临淄,夺齐都城以振军心。汝可引本部星夜至临淄城,如此如此,依计行事,可巧胜救兵。”

    傅宽依计。韩信又谓曹参道:“自明日起,将军每日往城下搦战,只是不要强攻,以免伤了士卒。待齐救兵败后,城内人心必变,高密城唾手可得。”曹参亦依计。三将各自领兵而去。

    齐相田横自为韩信击败,兵退博阳。各处败军闻风来投,又聚了五万人马。前时田广被困高密,来信求救,田横本欲出兵,因人马不足,又未曾如何训练,只恐难与韩信军匹敌,心想:“既有龙且相助,我迟些日子,将人马教演好再去亦是无妨。”

    不料未过几日,已有消息传来,说楚军已败,田广被俘。田横惊疑未定,更不敢轻动。及田既遣使来,方知田广确已身死,齐地无主。

    田横叹道:“齐王虽死,兄长基业不可废也。”遂自立为齐王,要与楚、汉争衡。

    项王得龙且败报后,打听到田横据博阳称齐王,乃发书告田横道:“刘季谋反,罪虐深重,今使将其韩信抢掠齐土,毁田氏宗族,其心如此也!若齐王举兵伐其内,我应其外,其势必举韩信。愿齐王早发雄兵,急击勿失。”

    田横阅书已毕,斗志满怀,乃写信往千乘连络田吸,约之共同发兵,以解高密之围。田吸即时回书应吮,田横便欲引兵东击韩信,门客蒋平道:“韩信胸怀韬略,用兵如神,实乃今古名将也!自与汉王分兵,连定魏、代、赵、燕四国,又掳齐土大半,气势方盛。其麾下蒯通、李左车、张苍皆智谋之士;曹参、灌婴、傅宽皆英勇之辈,连战连捷,势必难与争锋。以小人之见,汉王仁厚之君、人心所向,天下豪杰志士,无不闻风归附。故大王不如举兵降之,既可不使王候之位,又可使齐民早脱战火之灾,乃万全之策也。”

    田横大怒,指蒋平骂道:“汝贪生惧死,儒弱无能,临敌之际,竟敢涨敌之气,灭己之威,不杀何以定我军心!”乃将蒋平处斩,以头示众道:“齐立千年,安能毁于我手。再有言降之,与此君一般!”众官视之,均不敢言。田横遂招集人马,倾城出动,直往高密来会田既。

    于是大军起程:刀枪映日,戈戟如林,行不多时,已至蠃县地界。前军忽然停住不行,田横遂问何事。

    前军来报,说为汶水所阻,左右谏道:“既是汶水挡道,若有汉军坚守对岸,难已逾越。不如绕道而行,由别处取路往高密。”

    田横道:“绕道而行,多是险地,若中其埋伏,不可收拾。且路途遥远,唯恐兵马未至,高密城已失矣。”

    左右又道:“若渡水进兵,被汉军截杀,无路可退,乃是取败之道也。”

    田横道:“待寡人亲自观之。”乃策马至岸边,放眼望去,只见对岸百姓活动如常,田地山间甚是平静。田横回头谓众将道:“对面无军,可疾渡之。若汉军至时,难再进也。”

    将军冯兰道:“正因如此,更不可渡水。韩信多谋,多半有诈,若为袭击,悔之不及也!”田横大怒道:“汝敢惑我军心!”欲斩之,众将劝免。田横喝退冯兰,下令渡水。军士沿河寻得船只,争先渡河,喧哗嘈杂,甚是忙碌。

    此时汉将灌婴奉韩信将令,正伏于对面山中,闻得对岸人声嘈杂,乃登高望之,只见齐兵纷纷扰扰,果然争渡而来。

    灌婴心中暗暗赞道:“韩丞相果然料事如神!”眼见齐兵已经半渡,急令鸣放号炮,兵分三路,一齐杀了出来:吕马童、王翳在左;吕胜、杨武在右,自引杨喜、丁礼居中,众将高声呐喊,争先涌来。田横方弃船登岸,正欲整理已渡之军,忽然闻得炮声响起,急忙上马来看时,只见汉军漫山遍野,扑天盖地而来。

    田横大惊,急引军仓促来战。汉军阵中,吕胜当先杀来,大叫:“田横何不早降?”

    田横挺枪骤马来迎,战不数合,吕胜不敌,拨马败走。田横欲逞威来追,怎奈手下皆被冲散,军卒多半落入水中,不能复起。田横见之大怒,遂奋勇独战,纵马杀入敌阵,左冲右突,勇不可挡。吕马童、王翳诸将并力迎战,皆抵敌不住,纷纷后退,一时间齐兵大有抬头之势。

    忽然前方大旗展开,一将飞马而至,厉声大喝道:“田横休要逞强,灌婴来也。”田横也不答话,径来交战。约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汉军四下杀来,将齐兵尽行赶入汶水,死者十之八、九。对岸未渡之军,见此情形,一轰而散,各觅生路。

    田横闻得齐兵惨叫,知败局以定,不敢用强,乃虚晃一枪,沿汶水向西而走。灌婴引军乘势追杀,直杀得齐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渠。眼见已赶不上田横,方才收回兵来,连博阳一并夺了,自往韩信处报功不提。

    田横一路突围,直奔去六十余里,方才渐渐摆脱追兵。回顾左右,只剩五十余骑矣。

    田横立于岸边,眼见山河破碎,自无回天之术,乃仰天长叹道:“吾田横自与二兄长起兵以来,逐魏抗秦,拒楚连赵,不惧坚险,不避刀斧,历经多少磨难,方得重兴齐室盛世。不料时过境迁,只因中跨下庸夫之计,一日兵败,竟至如此境地,怎有颜面回见齐之父老!”

    欲拔剑自刎,冯兰劝道:“胜败为兵家常势,大王若死,齐土从此易主也!”

    田横叹道:“吾大败至此,疆土尽失,如何卷土重来?”

    冯兰道:“项王既有书信,我去降之,量可收容。再借其兵收复故土,胜负尚未可知也。”

    田横道:“项王与齐有切齿之恨,吾誓死不降也!”

    冯兰道:“不若依蒋平之见,投汉王如何?”

    田横沉吟道:“吾前时亦有此心,然韩信负义伐我,我又烹杀郦食其,此刻要降,为时已晚矣。”

    冯兰点头,沉思半晌,又谏道:“臣闻大王与彭越交厚,今彭越居于梁地,有兵有粮,甚具势力,大王落难之时,正可相投。”

    田横道:“彭越之处,我亦想过,只是彼受汉王之封,为其臣下,焉能容我?”

    冯兰道:“当初彭越裨微,若非大王接纳,助其兵马,安能有今日。臣久闻彭越壮义,恩怨分明,非负义之辈也。况大梁处楚、汉交地,常临险境。若大王相投,彭越必喜而纳之。”

    田横道:“只得如此。”乃率军往大梁来投。

    (本章完)

第173章 田既焚城守胶东() 
前至谷城界口,忽见前方一队人马出来,约有五千余众,皆擂鼓鸣乐,喜气洋洋,为首一人,轻妆软扮,下马呼道:“大王别来无恙乎?”

    田横视之,正是大梁相国彭越,慌忙下马答礼。二人相见,言情甚蜜。

    田横道:“某自与先王共创齐国基业,先遭齐之扰乱,又遇楚之入侵,军民劳苦,国力竭瘁。今又为韩信暗算,国土尽失,四方飘荡,无所安身,诸候多不能相容。今穷投兄长,苟求为纳,未审尊意若何?”

    彭越以言安抚道:“仆有今日,全赖大王拔举,大王有难,敢不全力相助?”

    田横道:“兄为汉王属下,弟为汉王之敌,兄若容之,恐失汉王之宠也。”

    彭越笑道:“吾与汉王,乃盟友之情,某与大王,乃兄弟之情,岂可混杂一谈。大王尽可放心,若汉王责怪,彭越自有应对之法。”田横拜谢,二人携手,共回谷城坐定。

    彭越令备酒举案,欲以魏相之位让与田横,田横惊道:“兄长此是为何?”

    彭越道:“非大王力举,彭越无有今日。今天下分争,非贤者不可镇大梁千里之地。只是大王万乘之躯,唯恐魏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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