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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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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瞩目的,是七尺一寸的身高,站在普遍不及七尺的一群女子身旁,如鹤立鸡群,怎么能不吸引目光?真漂亮!
刘德全仿佛浑然不知道刘子玉在说什么,面对刘庆、王门在口无遮拦的讥讽也无动于衷。他的眼神根本移动不了,视网膜上只有这个女人。若用后世比较,此女容貌身材类似唐明皇中杨贵妃的扮演者林芳兵,又如年轻时有着婴儿肥的范冰冰。
那女子发现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不自然的偏过头去,与刘庆说起话来。只是她忽闪忽闪的眼睛,却偶尔俏皮地飘过来,见盯着她的,只是一个身高与她差不多的少年,噗哧一声笑了。
“青燕你笑什么?”
“夫君,那边的人打扮得好怪喔。”
刘德福召集十余名伙计赶来,站在夏侯博身后,与刘庆手下的十多个汉子对峙。
“咋了?一群不识好歹的刁民!”刘庆警惕的看着夏侯博,那个汉子身高很高,身体很壮,气势不同凡响,武艺高超,身着奇装异服,站在在哪里都如灯塔一样,能吸引走众人的目光。
与之对打的祖茂,个头虽然矮点,但相貌冷酷严峻,用后世看法是一枚标准的小鲜肉,身手灵敏,脚步异常的灵活。两人斗起来如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刘德然,刘儒的目光,被青燕旁边一个小女孩吸引了,有着清清秀秀一张小脸,竖面朝天不施粉黛,微风吹过,顽强的两颗青春痘,从头发遮住的脑门上露出来,显得青春而俏丽。穿着绿色的衣服和裙子,踩着一双鹿皮靴,因为寒冷,不时踏着步子,原地转着圈,显得俏皮而活泼。
“你们三个在看什么?”夏侯蓉气鼓鼓的扯住刘德全的耳朵,将他从花痴状态拉出来。
引起对面女眷的一阵哄笑声。
青燕捂住嘴,笑着:“箐箐,你看穿红裙子的女孩,好调皮好野蛮跟你一样。”
“才不是呢。青燕姐姐讨厌,取笑人家,人家是个乖乖女。”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因几名女子的娇笑声,舒缓开来。美人果然是弥补伤疤的最好良药。
就连打斗中的夏侯博、祖茂也停下来,陷入互相欣赏、互相佩服,互相吹捧的状态,只是两人的眼神,不时飘向嬉笑中的女人们。
刘元起把夏侯蓉拉倒一边小声说:“蓉娘,你射伤了人,当时证人颇多。若不快逃,被抓住了就来不及了!”
“又什么大不了的,弓已经销毁了,箭已经抢回来了,才不怕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抓起来,可要皆剃光头发和鬓须,罚为城旦舂。”
“光头?”夏侯蓉摸着满头的长发,“糟了糟了,光头就不漂亮了。德全哥哥,还有德然和刘儒,不许看那两个女人!”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刘庆:“祖君,今日不过小小斗殴之事,怎么你亲自来了?不如让这双方自己调停可好?”
祖茂:“整个西市都惊动了,我能不知道么?这个邓茂,带着十几个人,人人手持棍棒,打砸店铺。好大的气概!这个人是刘君手下的吧!”
刘庆:“在下今日参加郦文胜组织的文会,刚刚才到集市,实在不知斗殴之事。王君可以证明,另外刘子玉和他四个徒弟也参加了文会。那个把邓茂打晕就是他徒弟刘德全。”
祖茂:“刘德全!邓茂是你打伤的?
你可知道《律令》规定,使用金属制的锐器、钝器、长兵器斗伤人的,皆剃光头发和鬓须、罚为城旦舂!
未非用金属物而伤人,如果出现折断肢体、手指、牙齿、鼻子、耳朵,弄瞎眼睛等重伤的,罚剃光鬓毛和胡须,并按伤者轻重罚作徭役数月!”
刘德全倒吸一口凉气,刚才怒打邓茂的勇气完全消失了。
第17章 张飞的暴力老爹()
张飞的父亲张虎,身高近八尺,身体壮硕,力量大的出奇,能够单手举起两百斤的磨盘。据小阿飞说,有一次家丁杀猪,绑缚不够紧,被猪挣脱了,他那日传了鲜艳色彩的衣物,猪便直直向他冲撞过来。张虎当然不能让儿子受伤,竟然冲上去迎面跟猪撞一起,把猪撞翻了。
有些过分强壮的猛士,灵活性就会差一些。据刘德全观察,张虎完全不同,他虽然健壮,却一点也不显得迟钝,上马、下马,爬山、上屋梁,舞刀弄棍子都显得非常轻松灵巧。
张虎告诉刘德全,他会一门特殊的气功,通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的肌肉锻炼,加上一些内服外敷的药材,能够大大的增加爆发力。巅峰时期,不仅能够轻松将猪撞开,还能将猪打得七窍流血而打死。据张虎说,他练武比较晚,资质也不是很突出,他师傅能够一拳打死牛。
当然这个气功也有一些副作用,例如食量远大于常人,因为当日吃的食物转化为气力存储在身体里,若不较快用掉,便会流失。如果要强行存储下来,会有两个结果,一是会使人血压高,脸上呈现红色,若是受伤,血流就像喷泉一样飚射出来。二是会转化为脂肪,让人很容易变胖,存储多了影响内脏,容易早死。
所以张虎每天亲自劈材火、挑水、搬运各种货物,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那些家丁、长工、短工见家主如此拼命,跟着干活时,自然而然更努力一些。
小张飞虽然才8岁,已经每天跟着张虎一块练武,由于骨骼还未距离发育成型还差得远,不能多练习力量,小阿飞主要练习扎马步、射箭、刀剑矛、柔韧、武艺招式、耐力等基本功。张飞年龄虽小,一招一式却有板有眼,一丝不苟。
张虎对张飞要求极为严格,拳不直,或腰不挺,或马步不稳,就动辄打骂。用张虎的话来说,儿子的资质比他爹好得多,不努力怎么会对得起师傅。
刘德全每日送鱼过来之后,将剩下的事情交代了,便也跟着练。
张虎认为刘德全的身体条件相当好,一是臂展很长,动如猿猴,适合使用弓箭。二是身高不算高也不算矮,灵敏不胖,适合骑马。三是仿佛体内有一股气,如能善加培养和引导,能大大增强爆发力。如果能够好好练习,虽然做不到不到一拳打死黄牛,打个猪还是很容易的。
张虎偶尔也会对刘德全拳打脚踢,用他的话说,刘德全实在是太气人了,空有个练武的好底子,力气也不小,却马步站不稳,招式练几遍才会,实在是丢人。
刘德全从后世而来,最多就练练军体拳、简化太极拳,打打枪,几乎没有武艺基础,一个动作练习几遍才会,甚至问问为什么,本是很正常的。刘德全感觉张虎性格过于急躁、脾气太过糟糕,这或许是日后张飞脾气暴躁的原因之一,父子相传嘛。
张虎不练武、不喝酒时,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他尊重读书人,也喜欢读书、写字、画画、音乐等一系列附庸风雅的活动,也喜欢斗鸡、骑马、射箭等体育竞技。上天对大部分人是公平的,打开一扇门时,往往会关上一扇窗户。与爆表的武力值相比,张虎对经学的理解实在是让刘德全气得跳脚。他竟然简单地把学问和世界都分为黑和白,几乎理解不了“中庸之道”和“黄老之道”,并对先贤说的话有一种病态的坚持,认为不符合先贤理论的行为都是错的,虽然他记不住多少先贤的著作。
刘德全发现了一个现象,每当自己说的话,能够很好的解释某个现象,或做出的判断能够与事情发生的过程接近,张虎和张飞就会越来越佩服自己。
张虎也越发感觉刘德全不一般,是一种不明觉厉,又确实厉害的感觉。例如能够利用杠杆节省力气,半个时辰算清楚了张虎两天算不清的账目,给马配上两个铁环便于骑乘。
最让张虎吃惊的是刘德全的货车。
汉代的车辆,都是两轮的,拉动时自己没法保持前后平衡,故而从车体上伸出一个或两个车辕,通过当卢、车轭、节约等与拉车的马儿相连,这样就形成一个三角形保持平衡。同时也带来了一个问题,车子的一部分重量压在了马上,马儿除了向前拉的力,还必须承担车子的一部分重量。如果货车上放置货物不够平衡,马儿就比较容易疲劳。
刘德全在马车两轮之前的中央,增了一个小轮,并扩大货车底板的长度。前一小轮、后二大轮这三个轮构成一个三角形,马儿便不用承担车辆的重量,货车的装载能力提升了一、二倍甚至更多。以前一匹马拉的车,只能坐两个人,一人驾车,一人安坐,而现在一人驾车,四人安坐都可,而且比原来更加平稳。
唯一的问题,是让马儿左转时,前侧小轮必须同时左转,驾车者双手控制马儿转向的同时,必须左腿收、右腿用力使小轮左转(右转相似),给驾者增加了难度。
一开开始,只有刘德全一人会驾驶,因为后世他骑过三轮车、开过汽车,原理类似。
张虎、刘德然初次尝试时,不是手上拉重了,就是脚下踩了相反方向,或者脚下踩轻了。张虎驾龄十多年了,可谓驾轻就熟,却直接把车拉到路边的田里去。刘德然年龄只14,也驾3年了,以前是速度能多少就多少,现在吓得能多“少”就多“少”。
虽然有手脚不协调、驾驶技术需要重新回炉,缺乏刹车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两人总体对德全的改造评价还是很高的。速度随着驾驶的熟练,可以逐步练出来,创意却是无价的。
张虎、刘德然敏锐的抓住这个商机,准备试生产一批“三轮马车”。为保证质量,二人每天在偏僻处练车,当日或第二日向刘德全反馈心得体会,刘德全随时提出调试修改意见。
然而,刘子玉却打断了三人的发财大计,春节快到了,那位涿郡最有名的大儒,就要返乡了。
第18章 欲做英雄泪默流()
楼桑里南,刘氏大宅。
这大宅乃是几代祖宅,经过上百年的翻修、扩建,本就大有规模。之后楼桑刘氏多次分家,数年前刘德全父亲英年早逝,大宅才开始衰败。
这些日子以来,夏侯蓉部曲中的几名妇女儿童,和打架受伤的伤员住进了前院和偏院。在刘母耿氏带领下,除了做饭洗衣服等家务活,还在维修房屋上下了功夫。
相比以前的家徒四壁,已增加了很多桌、床、榻等家具,不在显得空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屋顶增加了茅草,门窗做了修补,不再漏雨漏风。原本垮塌的一段院墙,已经过初步修补,门口甚至挂着两盏红灯笼,显出了春节的喜气。
只是房屋内外,斑驳的墙壁尚未来得及刮灰、补漆,依然显得破旧,显得不够精致。毕竟天寒地冻的冬天装修工作太困难,需待春来。
如今,人口众多,逐渐富裕的刘氏大宅,已经略微恢复士家豪族的气象。
日中之时,前院堂屋,桌上是热腾腾的饭菜,每人面前皆是三大碗:一碗粟,一碗鱼汤,第三碗中是酱、小块碎肉、小块素菜
相比普通之家,已算得上丰盛了。
然而,压抑的气氛,不时传来的哭泣声,却与丰盛午餐极其不相称。
刘德全见夏侯蓉、王伯等已经哭成泪人,无奈地吃着粟米饭:“哎,先吃饭吧,天冷,一会就凉了。”
“呜。。呜,怎么吃得下。”
刘德全:“光是哭有什么用?冷静一点,不要哭了。”
夏侯蓉:“人被绑架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刘德全:“他们有什么要求?”
“要么交一人一金赎金,要么。。。”
刘德全心中恨不得吼出一万个tmd,nyyd。不要说五金,一金都难啊,第二选择是什么:“要么怎样?”
夏侯蓉:“要么用你去换。”
刘德全:“用我去换是什么鬼?喔不,是什么意思?”
王伯:“那个领头的人,听说破开冰层是公子想的办法,所以很仰慕你,希望见见面。”
王伯殷切的眼神,让刘德全几乎要答应,但他还是忍住了:“缓几天行么?大汉经学博士、大儒卢公马上回来了,这些日子师傅天天督促学习,让我争取拜卢公为师,这事情非常重要。”
夏侯蓉:“听你师傅说,卢植是大儒,想拜他为师傅的人有几百上千人。可能你去了可能连面都见不了,还不如首先解决这边的事情。”
作为一个男人,刘德全最讨人女人说他不行,生硬地回答:“不行!拜师卢公这事非常重要,关系着日后数十年的前途!即使机会不大,也必须全力以赴。”
夏侯蓉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燃了:“拜师再怎么重要,有人命重要么?难道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人,你就无动于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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