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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风云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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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神智混乱!”
刘逸之听后,知道自己确实遭了别人暗算,心中怒气攻心,忍耐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待得咳嗽稍缓,刘逸之这才说道:“若是让我见到那葛痴仙,定要生吞活剥了他,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尹兄弟,你既然知道中了何毒,可有解救之法?”
尹飞刚欲回答,忽然听到隔壁房中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刘逸之奇道:“令茹不是正在房中给孩子哺乳吗,这怎的。。。啊,不好!”连忙爬下床来,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尹飞和谢灵儿紧随其后,三人到得房中一看,只见令茹躺于床上,衣襟半遮半闭,似乎正在给孩子喂奶,那孩子也不知怎的掉落在了令茹背后,由于吃不到母乳,正急得哇哇大哭。
刘逸之一见脚底发软,蹒跚几步走到令茹旁边,紧紧的抱住了令茹,痛哭道:“令茹,令茹,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尹飞和谢灵儿今日已见到了刘逸之痛哭两次,心中叹息着刘逸之夫妇命途多舛,思之源头,这作恶者正是那葛痴仙!
刘逸之哭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止歇,对着床上的令茹缓缓说道:“令茹,你知道吗,那天我和好友踏青正好见到了你在田边摘桑叶,我还和好友打赌,说谁能让你一笑,对方便需。。。。。”
尹飞听到刘逸之说起了他和令茹的往事,仿佛两个甜蜜的情侣在互诉心肠,心下越发的不忍,连忙示意谢灵儿一起退出房去,给他们夫妻两留下最后的告别时间。
由于婴儿啼哭不止,谢灵儿想了想还是将她抱了出来,轻抚安慰,只是没有奶水喂养,那婴儿仍是不住的哇哇大哭,谢灵儿也无经验,顿时忙的满头大汗,只能不停的劝慰。
过得盏茶时间,那婴儿哭声渐渐小了,尹飞一看,不由得暗赞还是谢灵儿有本事,让孩子安静了起来。
正在这时,谢灵儿突然急声说道:“尹飞,快过来看看,这孩子似乎不大对劲。”尹飞一惊,走过前来细看,只见那婴儿嘴唇乌青,脸色泛白,手脚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得了什么疾病一般。
尹飞也是见机得快,连忙将那婴儿抱了过来,轻轻的按住人中,似乎还是没有效果,又将婴儿反转过身,轻拍其背,过得一小会儿,那婴儿终于从口中吐出一团青色东西来,脸色也渐渐转为红润,这才转危为安。
谢灵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惊道:“这难道是胎里血,看样子似乎也不大对,这孩儿刚从令茹那儿吃了奶,怎么会吐出这种东西?”
尹飞将婴儿交到了谢灵儿手上,蹲下来细细的观查那团青色之物,只见尹飞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站起身来叹道:“这婴孩儿恐怕活不过几日了。”
“你说什么,这孩子刚出生就活不过几日?怎么会这样?”谢灵儿呆呆的看着怀中的孩子,似乎不肯相信尹飞的话语。
“这孩子和令茹血脉相连,令茹中毒甚久,这孩子也渐渐沾染了毒性,你看这孩子吐出的血液呈青色,看来是中毒不浅,唉!”尹飞说完不住的摇头叹气。
谢灵儿看到尹飞都如此说了,更加的悲伤,鼻子一酸,又欲哭出声来!
尹飞思索良久之后,也是苦无良策,遂对谢灵儿说道:“事已至此,我看还是不必对刘逸之隐瞒了,你进去看看他,顺便将这孩子的情况告知一下。”
谢灵儿嘟哝着嘴答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谁知谢灵儿刚进去片刻便大声叫嚷起来:“尹飞,你快进来,刘逸之不行了!快点!”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尹飞正在思索着孩子治病之事,那边刘逸之又出现了问题,当即连忙奔进房中查看。
尹飞进得屋来正看见刘逸之正匍匐在床边,双手正紧紧的握着令茹的右手,鲜血从脚下泪泪而出,人已气绝!
事已至此,大势去矣,已无法挽回了。二人只得来到屋外山后挖一坑,将这苦命鸳鸯葬于此处,只是可怜他们留下的这个孩子,刚出生便失去了父母,自己也得了绝症!
(本章完)
第45章 寻医问药,马迹山救人()
二人做完了这些当即离开村舍,打算去人多的地方打听一下有无可靠的郎中,治治这孩子,如果任这孩子夭折,却也心中有愧。
沿河而下约摸半日的路程便是句章县,此县乃是会稽郡十县之一,人口众多,二人在这县城中寻访多日,郎中看了不下十余人,直到最后二人的盘缠都已花的差不多了。幸亏谢灵儿出生大户,虽不知是哪家小姐,但是身上所佩戴之物甚是值钱,典当了一个手镯之后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这个孩子乃是胎里带来的绝症,可以说是先天而成,连找了两个当地的名医都无法救治,只能开了几副吊命的大补方子,用以维系性命。期间尹飞也追问过谢灵儿的身世,可是她总是推脱不说,只说自己家里遭难,自己一人出来流浪,无依无靠云云。
尹飞见她整日的做男儿装扮,又在刘逸之家听到她对那头毛驴的诉苦,心中早已明了谢灵儿定是独自一人离家出走,至于原因多半是家中受了委屈出来散心。
这些时日两人东奔西走,遍访名医,相邻两个大点的集镇都已走过,仍是无人能够救治这婴儿,眼看着这婴孩儿日渐瘦弱,两人都是愁眉不展。这一日二人又走访了一处地方,寻医未果之后,谢灵儿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婴儿道:“尹飞,我看这样下去怕是挪不得几日了,还是回我家去吧,我爹爹定会找到良医医治这个孩子。”
尹飞道:“我虽不知你家内情,但这几****一直拒绝谈论你的家事,今天竟然主动说寻求家中帮助,这可奇了!”
谢灵儿道:“这也顾不得了,就算我爹爹把我囚禁我也认了,只要能够救治这孩子性命!”
“看来你也遇到了一件颇为麻烦之事,既然你也不愿意提,那就罢了。我倒知道一个去处,只是此人云游四方,此时也不知在不在那儿!”尹飞说道。
谢灵儿急忙道:“你说的是哪儿?离此处近否?”
尹飞悠悠说道:“马迹山!”
此地到庐江县境内的马迹山颇为遥远,单单在会稽郡内便要经过山阴县,上虞县,余姚县,始宁县,永兴诸县,最后渡江才能到达庐江县范围,单单骑马快行也需一日一夜的功夫。
此时两人一驴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且那婴儿重病在身,吹不得风,少说也得五六日才行,两人商议过后,谢灵儿又将剩余的一个手镯抵押现卖了,换了一个牛车,尹飞当车夫赶路,谢灵儿抱着婴孩儿坐到车厢中。
现今已入深秋,天气渐冷,寒风萧瑟,谢灵儿将头伸出车窗,望了望远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丝丝凉意,又将怀里的婴儿抱紧了些,此时婴儿刚吃饱了,正自鼾睡中,由于用了珍贵大补药材,婴儿此时脸色比刚出生时稍微要好了些,但仍然怯弱无比。
牛车所行甚慢,且夜间不宜赶路,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车后面还栓了一头毛驴,一日下来也行不了多远。
二人行了二日有余,这才堪堪过了无锡县,来到阳羡县境内,此处已过了小道,来到了官南大道,路上的行脚商,难民也越来越多,人烟渐渐稠密了起来。
这一日午时,尹飞正赶着牛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看到前面黄烟滚滚,知道是有大批人众过来,但是距离尚远,也不知是流兵匪寇还是难民。为了以防万一,尹飞还是将牛车赶下了官道,来到了一处密林躲避。
过得不久,那黄云渐渐的近了,只听得一阵人喧马叫的声音,尹飞引颈一看,只见前头的是几匹马车,装饰的富丽堂皇,便知这是有钱人家的,后面还有几匹大马,有镖师随身护卫。
那马车过后不久,又有一群人走了过来,这次人数众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牵牛的,有骑驴的,还有步行的,男女老少皆有,看那衣服皆是粗布麻衣,看来都是逃难的难民。
尹飞看到这儿,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乱世之中,军阀厮杀,百姓犹如案板上的肉,任人随意宰割,过得今日不知明日的生活,天地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尹飞将牛车慢慢赶上大路,只盼望着快些赶到庐江县,将这婴儿送至马迹山,将婴儿的事情处理好,随后赶回京口,找到刘裕,一起在北府军中杀敌复国,救百姓于水火中,也让自己内心求得安慰。
唏唏的牛叫声中,二人继续上路,由于前两日赶路经常遇到逃难的百姓,甚至路上白骨挡道也是习以为常之事,谢灵儿也早已习惯了,见尹飞将牛车赶下官道,已然猜到了尹飞的做法。
只是今日比较特殊,逃难的百姓一波接着一波,最长的队伍可达上百人,尹飞越走心中越是不安,看来前方似是遇到了什么战事,且规模不小。
(本章完)
第46章 路遇难民,林家苦难事()
这时前方又走过来了几个难民,似乎是一家人,两男三女,最小的小女孩儿约莫六七岁,全部都是衣衫褴褛,脸呈菜色,两个妇人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尹飞见到那几人过来,连忙喝住牛车,下车问道:“叨扰各位了,敢问前方是何处,我乃句章县人氏,前日携带妻女前往庐江县,没曾想今日路过此地却是迷路了。”
这时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道:“小兄弟快快回去吧,此处距离山阴县已是不远,山阴县乃是会稽郡治所,前几日长生军打了过来,上虞县,余姚县,诸暨县,永兴县都已被长生军占领,现在众贼军已经将山阴围住了,前方正在打仗,危险得紧。”
那汉子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尹飞见之连忙将身上的水袋取了过来,对那中年汉子说道:“多谢大哥提醒,快些喝点水吧,我去车中和拙荆商议一下行程。”
那汉子将那水袋接了过来,连喝了两口,又递到了身后,待得五人喝过了水,那水袋已是滴水不存,那中年汉子接过空水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让你见笑了,连续赶路,身上的水粮都已耗尽,家中几个老弱也是口渴得紧,唉,真希望草包内史王凝之能够挺得半日,让我等逃到镜湖边,也能多活得几日。”
话音刚落,谢灵儿便拉开了车帘,探出头来急切问道:“你说什么?王凝之不是任江州刺史吗,什么时候调任到会稽来了,还任会稽内史一职?”
那汉子本来正和尹飞侃侃而谈,突然见牛车中伸出一个俏丽的面孔,呆了一呆,才道:“敢问你是何人?和王凝之什么关系?我等只是平苦百姓,官场之事不曾知晓。”
谢灵儿自知失言,连忙说道:“我母家是江州人士,当时王凝之曾在那儿任刺史之职时,众民皆知,不曾想没过得多久,王凝之竟然调任了会稽内史。”说话间眼神闪烁,尹飞见之心中知晓谢灵儿定是心中有事瞒着她。
那汉子不曾留意谢灵儿眼神变化,说道:“原来如此,那江州如今也是兵连祸结,希望你家中无事才好。”叹了口气又道:“路有枯死骨,白骨无人埋,何时才能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太平,唉,那豪门地主盘剥的虽然厉害,每年收获口粮十之八九都会上缴,但好歹也能活命,可是当今朝廷为了补充兵员,竟然强行征兵,须知征兵入伍,生死由天,十人入伍九人死,唉。”
那汉子说到此处,声音低沉起来,似乎肚中满是悲伤,不能言语。这时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突然说道:“爹爹,阿哥何时回来?你不是说镜湖边可寻得阿哥吗,我还等着阿哥做鱼给我吃呐。”
那汉子听到小女孩此话,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又强自忍住,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幸得旁边一妇人连忙拉了拉小女孩手臂,柔声说道:“阿女别急,你家阿哥只是参加长生军去了,待得战事过后,自会来与我们相会,说不得还会带很多好吃的来给你。”
这时那小女孩才转忧为喜,拍手说道:“真好,我希望阿哥给我带桂花糕,对了,还有糖人,我喜欢吃赵大叔家的糖人,阿哥曾带我去买过,阿娘,我们下次去的时候给你带点。阿哥说。。。”
小女孩儿越说越是兴奋,这时那汉子突然大叫一声,满脸怒意道:“够了,阿女,别说了,你阿哥不会再回来了!”
这突然的一声怒叫,那小女孩儿也是吓的一呆,站立片刻后突然扑进那妇人怀里,低低的哭泣。那妇人只能用手轻抚女孩儿的头发,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了出来,妇人也知失态,连忙用衣袖拂去眼角的泪痕。
那汉子见此,也知自己情绪激动,对自家闺女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哀叹道:“也罢,阿女,你过了今日,就年满十二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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