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读书室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凿通逸史-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武士们见他没有对左贤王动手,在旁边喝酒:“离开左贤王!”他们的箭不敢发射,害怕伤害到左贤王,只是在呼喝。

    三脚猫说:“报应循环,天理昭彰。你可以不信,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拓跋人只是在自己的草场上牧羊,你们大军前来烧杀,传到草原上,人人自危,则人人反击。到那时,你们的草场将不复存在。勒马回头,为时不晚。”

    武士们还不怎么样,左贤王却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这个少年,可能还没有他儿子的年龄大,瘦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但是他加诸于左贤王心里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他没有犀利的言辞,没有白刃加颈,左贤王仍然觉得心中急躁,嗓子眼冒火,手心出汗。这是在大单于跟前都不会出现的现象。左贤王想不通为什么这样,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难受。他一难受就要发火,一发火,就要死人。旁边的卫士看到左贤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他的雷霆之怒就要爆发。

    左贤王大怒,怒气冲天,他不管你是什么三脚猫、四脚兽,他拔出他的佩刀,劈下去,三脚猫就站在他的马前,这一刀非常顺手,可以轻易的把三脚猫的脑袋劈开,可以做酒器,也可以让小孩子踢着玩。他的刀带着急促的风声劈下,三脚猫的眼睛里只剩下悲悯,一动不动的站着。左贤王的刀悬在三脚猫的头顶,他盯着三脚猫,三脚猫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悲壮,没有壮烈,没有伤心、难过,只是悲悯。左贤王差点疯掉了,这是个什么人?他凭什么悲悯他左贤王?

    三脚猫伸出两指,轻轻地拨开左贤王的刀,指着远处,“看,报销的来了。”

    南面,一骑快马旋风一般驰近,马上的骑士和马浑身已经看不出颜色了,马泼喇喇的跑着,汗水不停地滴在地上,几个骑士迎上前,抓住了奔驰的马缰,那个骑士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支羽毛,骑士却已经没有了声息。几个人抱着那个死去的骑士,来到左贤王的马前,羽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艳丽,被灰尘和汗水浸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左贤王颜色突变,原来匈奴没有文字,传递信息就靠人说,有时候害怕人传错了信息,误了大事,就用羽毛来表示事情的紧急。如今信使已经死去,只有羽毛,显示军情的紧急。

    左贤王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知道一定是大事,必须立即撤军。他挥手停止了进攻,让大将组织撤军。他对三脚猫说道:“跟着我!我包你一战封王!”

    三脚猫摇摇头,转身就走,几个武士想要拦他,左贤王摆摆手,他知道此人不是几个武士能够对付得了的。他沉思的看着三脚猫走上山去。

    左贤王带着大军回他的王庭,路上接连有信使前来,消息渐渐清楚了。当今单于的亲娘,老上稽粥单于的阏氏,汉公主刘姚去世了!趁此机会,丁零和坚昆、乌孙联合宣称不再向匈奴单于进贡,而且陈兵在单于庭的西北欧拓一带,推进到欧拓的匈奴边界。左贤王大惊,如果这三国真的反叛,匈奴真的要土崩瓦解了!

    左贤王带着兵马到了单于庭,乌丹太子迎接到三百里外亲自接着,左贤王越发感觉事态严重,这乌丹太子嚣张跋扈,从来没有把他这个伯伯,单于的哥哥放在眼里,认为他已经老迈昏?,急着让他退出,让他们年轻的一代接着王杖。今天是怎么了?二人见了面,他没有多说,等着乌丹开口。乌丹只是笑笑:“伯伯,这一趟辛苦。”左贤王脸上有些发烧,这一趟确实有点说不出口,不说胜败,只是一个三脚猫就把他搅得头昏脑涨,看来消息传得挺快,他还没有回到单于庭,失利的消息已经到了!

    如果是往日,乌丹一定有些三棱子话说,今天他没心思说别的,他凑近左贤王的耳边低声说道:“是可莫!”

    左贤王脸色大变,可莫是他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和单于、焉耆王都是老单于的儿子,现在是单于庭西北地接坚昆、丁零的匈奴日入王。在焉耆王被杀之后,左贤王、右贤王、日入王左右谷蠡王等兄弟人人自危,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对于单于的滥杀,他们只有自保,暗中通气。日入王可莫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了,乌丹竟然说他反叛,看来可莫凶多吉少了。左贤王心中气恼,又不敢表示什么,只好默不作声。

    乌丹却是仿佛没有看到他伯伯的反应,接着说:“可莫跟丁零、坚昆、乌孙联通,趁着奶奶阏氏身亡,单于没有准备的情况,兵马进到余吾水,现在单于急等伯伯带兵征讨。”

    左贤王道:“我已经老了!不要说征讨,就是自保,都很难了。”

    乌丹说:“我也是这意思。那么伯伯把兵马交予别人吧。”

    左贤王脸上变色,乌丹太也霸道,竟然半路就敢夺他的兵权!左贤王冷冷的说道:“我虽然老了,不能征讨,但是,自保还是可以的!谁如果想要我的兵马,除非提着我的头颅去号令我东方各部!”

    乌丹脸上升起怒容,一闪而逝,他阴沉的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伯伯不必当真。”他知道左贤王的领地是直接和大汉接壤的,经常跟李广等汉朝的名将开战,为匈奴、为单于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东方部族中威望很高,东方的王将也都是匈奴的悍将,除了他左贤王,还没有人能够降服的。现在还不是他乌丹太子的天下,他乌丹太子的时代很快就会到来的。

    左贤王跟着乌丹到了单于庭,拜祭了老阏氏的灵位,知道单于最是孝顺,陪着单于在阏氏的灵前跪着。看单于的面容清瘦了许多,劝慰道:“母亲前往太一处,也是福分。大单于一定保重身体,大匈奴还依靠大单于的庇护呢。”

    单于凄楚的一笑:“母亲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日夜想着家乡。我虽然贵为大单于,却不能满足母亲的一个小小愿望!想起来,心里烦闷,却又无人可讲!你我兄弟,年龄一天天老去,你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地快活,来一趟单于庭,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能够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左贤王听着单于的话,心中想到,我也有很多的话想跟你说!只是,你又能听进去多少?现在匈奴的形势日紧,属国都蠢蠢欲动,大汉朝也时刻准备进攻匈奴,你只是醇酒美人,把国事都交予了太子乌丹,本来早日让太子学习治国,是个好事,怎奈这太子好大喜功,却又心胸狭小;自己武艺高强,所以刚愎自用,以为别人都是废物。他一心铲除异己,以为自己后来当国铺平道路,所以滥杀无辜,四处兴兵。这几年,匈奴当年能战的大将,被他以谋反为名杀了数百人,株连了数十个部落,数万的骑士成了奴隶!多少人隐姓埋名,逃到汉朝,逃到西极,逃到东极大海。呼延季盟的逃跑,有多少是敌人的逼迫,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人的不明事理?但是,看着单于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心头一软,他没有说出口,他的母亲刚刚过世,现在说他儿子的不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单于说:“呼延季盟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他是被一个汉人的妖法迷惑了,才逃走了!你给我说说。”

    左贤王想起了三脚猫那邪门的眼睛,邪门的脸,忍不住想到乌丹,乌丹阴沉的脸色,阴沉的眼睛。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人真的邪门!我一生杀人无数,却没有办法对他下杀手。他好像没有任何的防备,功夫不高,武艺不强,但是,他的脸让你想起婴儿赤子,忍不住想要去抚摸他,而不是去杀死他。”

    单于奇怪的看着左贤王,发现他的须发竟然已经白多黑少,眼角的皱纹已经密布,他们都曾经年轻过,在他们并马杀敌的时候,是不分什么老弱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跟着左贤王杀进了汉朝的上古郡城,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他们把女人抓住,剥光了衣服,兄弟二人享受了一个女人,在那女人的面前把那几个月大的婴儿挑在刀尖上,鲜血滴沥着,婴儿的哭声由大变小,渐渐没了声息;那个女人开始的时候还能央求,哭号,然后是默然,眼睛空洞洞的,最后,一头撞在墙上,脑浆迸的四溅。那一年,他十四岁,左贤王十六岁。他有时候梦里还能见到那个女人,面容渐渐模糊,空洞洞的眼睛却还是清晰。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在梦里会见到杀死的人,害怕别人笑他懦弱,但是,年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梦见杀死的人,特别是婴儿和女人。没想到左贤王,带着他第一次走上汉凶战场的哥哥,竟然说道不敢下手杀死婴儿。那个意气风发,铁打一样的草原勇士,没有了鹰的狠戾,没有了狼的贪残。

    他看着左贤王,嘴角露出笑意,左贤王有点赧然,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说。单于突然说道:“那一年,我们跟着父单于进兵汉朝,在上谷,我第一次享用自己掳得的女人。那一次,是王兄带着我的。我们一直打到大河,如果渡过大河,就可以打进长安!可惜。”

    左贤王眼睛里??鞯模?蚕肫鹆四昵崾钡倪尺宸缭疲?撼?谋呔乘嫠?窍胧裁词焙蚪?觯?褪裁词焙蚪?觯?歉鍪焙颍??舜蛘蹋?刻於荚诼砩希?院取7?酰?挥邢鹿?恚?サ搅伺?耍?彩窃诼砩舷碛昧耍?械娜酉拢?械目沉耍?ソザ悸槟玖耍?芯醪坏侥咽埽?哺芯醪坏娇煲狻k?偷鼐?酰?裉焓窃趺戳耍??裁醋苁窍肫鹉昵崾钡氖拢?训勒娴氖俏诘に?裕?乙丫?狭耍坑Ω萌孟土瞬怀桑?p》  单于缓缓说道:“可莫这一次,真的是要逼宫!他派人送信,要我离开单于庭,到北海放羊!可莫,父单于最喜欢的幼子,我们的小兄弟!我们什么都让着他,爱护他,给他最好的草场,没想到,他变了。变得如此可怕,竟然要我离开单于庭。”单于的脸也阴沉了,左贤王心中一沉,乌丹的脸真的太像单于了!

    “现在怎么办?是我去劝劝他,让他回来认错?还是我去把他绑回来,丢在单于庭喂狼?”

    单于摇摇头,“他可莫想要坐坐大单于的位子,他还嫩了!我们喝酒。”单于转移了话题,让人拿上酒来,跟左贤王一起喝酒。

    可莫是老上稽粥单于最小的儿子,是稽粥单于晚年最喜欢的康居女人所生的,那康居女人眼睛像草原上的蓝天一般的明净,头发似草原上的长草一样的柔顺,身体柔软,韧劲十足。稽粥单于死后,他没有殉葬,成了军臣单于的女人,她的红唇是军臣那些年最陶醉的,他们没日没夜的纠缠在一起,令刘姚十分担心,令阏氏贺兰氏痛恨异常。终于,当军臣单于出兵的时候,康居女人因病没有跟随,在军中,单于听到了康居女人死亡的消息!

    他放下了军情,要赶回来见最喜欢的女人最后一面,但是,他失望了。贺兰氏在刘姚的支持下,已经把康居女人埋葬了!他的母亲面沉似水的教训他,要以国事为重,不得在沉迷女色。军臣的心好似沉入了北海一般的冰凉,他觉得母亲应该能够容下像她一样的女人,她们都是来和亲的女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国不被匈奴骑士蹂躏,而不得不去国万里,跟异族男人欢好。她们的心应该是相通的,为什么贺兰容不下她,母亲也不能容她?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她的儿子还小,军臣把可莫当做自己的儿子,纵容他,溺爱他,给他最好的草场,最好的马匹,最好的战士。

    母亲的死对于单于军臣来说,即是对他最无私的人去了,也是他的枷锁的解除,母亲加诸于他身上的阴影,没有人能够体味,母亲的汉化,对他来说就是让他去违背他的人性,母亲总是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礼仪、什么圣人之教,他只能痛苦的倾听。大草原上,哪来的仁义礼智信?没有快马,没有利箭,没有长刀,马上就什么都没有了!跟狼要讲礼仪吗?跟熊讲吗?还是跟鹰讲?他隐忍着母亲要他跟汉朝互市,汉朝的盐铁、布帛、药材源源不断的进入大草原,草原上的马匹、骆驼、毛毡进入了汉庭,汉凶边民好像亲戚一般的往来,其乐融融。母亲很满意,觉得她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军臣单于的心头一直缠绕着谜团:草原上的狼真的能够和羊共处吗?看着身边的武士渐渐隆起的肚子,脸上泛着油光,眼睛里是满足的笑意,匈奴人的剽悍、勇武跑哪去啦?母亲的去世,捆缚他的文明枷锁跟着丢了,他的心中是畅快的,是轻松的,是不能言说的,虽然是在匈奴,也不能随便跟人说的。

    这种轻松却被可莫这小子打碎了!这个王八蛋,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要来夺取他的单于庭!他以为他的翅膀硬了,可以展翅高飞了?他也太小看他这个老鸟了。

    可莫可不这么想,他之所以急着进攻单于庭,是他觉得单于已经老得厉害,已经来日无多了,如果他不赶紧进入单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