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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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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诗渝没有回头,心如鹿撞,面颊红得更厉害了。这辈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主动给一个陌生男子强行留下电话号码,与此同时,她更担心的是:吴凉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一阵“咳咳!”声传来。
原来是跟吴凉一同下车的特警张小虎发出的。张小虎见列车上那位漂亮女孩对的吴凉很有好感,便很识趣、远远地蹲到一旁抽烟。
老爹吴量材对吴凉说过,自己有个哥哥,叫吴量雄,在北城区的猫耳朵胡同住,可是猫儿胡同?吴凉只知道地名,可一次都没去过。想到这,吴凉开口问:“张队长,跟你打听个事,猫儿胡同怎么走?”
特警大队副队长张小虎原本就是个武痴,对于吴凉的身手打心眼里钦佩,忙从地上蹲起:“叫我小虎就行。”
“我在等你跟我一道儿回局里,好领奖金。对了,待会儿,电视台的人也会来,会做个采访。”
吴凉愣了下,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还有事,而且,我不想被采访。”
张小虎诧异地问:“你嫌奖金少么?”
吴凉望着人流涌动的车站,摆了摆手:“哪有。”
“三万块对我来说很多了,可是,我不想被采访,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奖金就免了吧。”
张小虎更惊讶了,可还是出声询问:“你不跟我回去领那三万块奖金,就因为不想接受采访吗?”
吴凉点了点头,很郑重。可三万块说不要就不要,却像是在承应一件很简单的事。
张小虎吃惊得下巴像是脱了臼,吴凉没办法,解释说:“被采访的话,麻烦事会很多。再说了,男人太出色了不好。”
男人太出色了不好······我去!张小虎彻底没辙:“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勉强。”
“对了,你身手那么好,学得是哪派的功夫啊?”
吴凉对这位身为特警大队副队、还能冲在第一线的张小虎印象不错,于是回答:“
我没有门派,只不过练过些咏春拳。”
张小虎笑了:“哈,我学得是外家拳,北方拳中的形意,听师傅们说,咏春是南拳之首,难怪你有那么厉害。”
吴凉练得虽然是咏春拳,但跟传统佛山咏春拳不一样,他练得是重形也重意,养气也养意的古劳咏春。于是,解释说:“我学得咏春叫古劳咏春,算是咏春拳中的一个旁支。”
拳分南北,形意三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北方人不懂南拳,古劳咏春讲究一个藏字,二十年不出,当是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张小虎身为特警大队副队长,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虽然眼下吴凉说得很轻巧,但是,吴凉的实力摆在那,当即抱拳,很是诚恳:“以后,还希望能跟你多多讨教!”
“哦,对了,你说的猫耳朵胡同,在郑城北郊区,有点偏,我送你过去吧!”说完,张小虎指了指停靠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警车。
自己初来郑城,完全是四面黑,有个人能亲自送自己过去,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吴凉笑了笑:“好!那就麻烦小虎哥了。”
两人穿过马路,上了警车,吴凉坐在副驾驶上。
郑城市北郊区紧挨着的是郑城的大学城,张小虎扶着方向盘问:“吴兄弟去北郊区是上学吧?”
吴凉老实回答:“不,是去看我大伯。”
副驾驶上坐着的吴凉出神地望着窗外,在想心事:自己这一拍屁股走人,没人给老爹饭后刷碗、自然也没人睡前洗脚,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习惯不?自己这一趟,看完大伯、就要去见燕京苏家那姑娘。要不是老爹在家一再交代:“是有婚约在前的。你爹我二十年没露面,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我失了礼数。而你,不能再失了礼数,哪怕是苏家不待见咱们!”鬼才跑那么远。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自己一定要找到妹妹。
想到自己妹妹,那位自己二十年没见过的亲妹妹,年轻人脸上露出会心又苦涩的笑,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表情:她一定会很可爱,也一定会善良,只是希望她在赵家、别像自己过得那么苦。
张小虎未察觉到吴凉已陷入沉思,自顾自地说着:“哦,北郊区还是比较乱的,原住居民跟开发商之间经常爆发拆迁纠纷,都闹出了好几起冲突。郊区的那条后马路,因为晚上开车的少,所以,是好多富二代飚车的聚集地!”
吴凉抿了抿嘴唇。
张小虎继续念叨:“我知道咏春拳很厉害,听老一辈说,李小龙的功夫就脱自咏春拳。我当过兵,听我教官说咏春只有摊、膀、扶这三板斧,却足够横扫全天下的武痴。”
吴凉点点头:“三板斧是基础,又分十二式,这十二式是大念头,小念头,标锤,拦桥,蝶掌,鹤膀,三箭锤,截指,腾马、双龙、标指、伏虎。”
“动作幅度要求上不过眉,下不过膝,左右不过肩。”
张小虎挑了挑眉,好奇地问:“挺玄奥,你一定打败过很多高手吧?”
吴凉从小到大生活在平山监狱后山,只跟老爹吴量材过招,从小到大都没赢过,想到这,吴凉回答:“要说高手,我见过一位,可是,还没打赢。”
张小虎掂量掂量自己,想到吴凉一拳卸掉匪徒胡老三的肩膀,估计自己肯定撑不下他十招。忙打岔道:“靠,你这样说就是谦虚过头了!”
吴凉挺委屈:“是真的。”
张小虎不知道的是,跟吴凉过招的是他老爹,那个名叫吴量材的男人,是早二十年,一位在军中睥睨各大军区特种兵、被誉为“军神”的男人。
……
一路上,张小虎开得很快,也很稳,道路两旁粗壮的林荫树一棵衍着一棵,匆匆向后掠去。
车行到一个路口,国字脸特警把车靠稳,车窗外是一幢高高矮矮的建筑,张小虎指着建筑当中的一个路口道,:“一直往里面走,就是猫耳朵胡同了。”
吴凉点点头:“谢谢,小虎哥。”
张小虎咧开嘴:“别介,大老爷们的,也不给你留电话了,有什么事,直接到警察局找我。”
吴凉低眉,抿了抿嘴唇。
第6章 大伯和大表妹()
下午五点多的郑城北郊区,路面上扬着灰尘,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高矮不齐的建筑。有格外显眼的、贴着瓷砖的二层小楼;也有用木头搭的简陋窝棚,不挡风不挡雨的,让人怀疑,这房子能住么?
吴凉舒了一口气:这儿,就是老爹吴量材小时候的村子,不过,老爹有二十年没回去过了,村子也衍化成了城中村。
据吴凉所知,自己的大伯吴量雄今年有68岁,膝下有个儿子。老爹跟大伯的年龄相差十五岁,在老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吴量雄已经成了生产队能赚工分的壮劳力。可以说,自己老爹在参军前能有很结实的身体,这当中,多亏了大伯吴量雄的照顾。
一路往前走,路面也越来越窄,到后来,路面窄得仅容下一个人通过,难怪叫猫耳朵胡同。胡同里因为阳光不能直射,加上通风条件又差,散着捂败、发霉的味道,所以有些呛人。
迎面走来位穿着黄色大褂,掂着一柄破蒲扇的老头。老头微微颓顶,脑门油亮,身体有些佝偻。
老大爷摇着蒲扇眯着眼:“小伙子,你来找谁啊?”
吴凉的声音不大:“大爷,我叫吴凉。我大伯叫吴量雄,您老能告诉我吴量雄老先生在哪儿住吗?”
听到吴量雄这三个字,老头如遭电击,摇着地破蒲扇登时落地。老头抬起头,仔细端详着吴凉,挪动着喉结:“你爹叫什么?”
面对老头的目光,吴凉忍不住也仔细打量了下老头,觉得老人跟老爹吴量材眉宇间有几分神似,于是回答:“我爹叫吴量材。”
听到这儿,老头靠近吴凉,声音里有掩饰不住地激动:“我就是吴量雄啊,侄伢子!”
“62年发大水,咱们老吴家从湘省吴家寨迁到这儿,落脚在猫耳朵胡同,那时候,量材都还不记事呢!”
“量材小时候贪嘴,用石头砸树上的无花果,结果,石头掉下来砸到眉梢,让他右眉毛边上留了道疤。”
吴凉张开着嘴巴,心想:敢情老爹眉毛上的疤是这样来的。
未等吴凉说话,老头吴量雄有些气恼,往地上一跺脚:“量材在二十多年前吧,托人寄来一封信,说是不让我挂念,我这弟弟的心咋就这么硬呢!”这边老头刚发了埋怨,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地追问吴凉:“侄伢子,量材他、他身体还好么?”
吴凉扶着老头吴量雄:“大伯,我爹他身体很好,只不过,他来不了,就让我来看您。”
听到这,老头吴量雄才放下心,拉起吴凉胳膊:“走!侄伢子,咱回家说。”
进了吴量雄的家,四壁墙缝里糊着黄泥和麦秸秆,屋里摆着一台缝纫机,桌子、凳子家具也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家伙什。
吴量雄一进门,就赶紧招倒茶,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掉了漆的手机,跟吴凉解释:“侄伢子,我给我家二平打个电话,今晚上咱爷仨一块吃。”
吴量雄小心地举着手机,扯大嗓门:“二平,今晚回家啊!拆迁的事爹想清楚了,是要拆的!”
“嗯、嗯。”
“对了,你堂弟今天回来了,你回来的时候带瓶好酒。”
挂了电话,吴量雄搓着手解释:“二平是我儿子,也是你堂哥。自从我老伴死了,二平就在持湖镇上给人家当司机。”
“前一阵子,二平这娃因为拆迁的事,跟我闹了点不愉快,不过,自家的娃,爷俩闹个意见,不碍事!”
吴凉问:“大伯,发生了什么事?”
吴量雄讪讪地解释:“还不是因为老房子,二平这孩子是我带大的,我清楚,耳朵根软。他媳妇娟子想盼着拆迁款下来了,好在持湖镇上买套房子,我不同意拆。”
说到这,老头眼睛一红:“我寻思着,量材从小在猫耳朵胡同长大,记事起这就是他家。我是他哥,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能不知道他在外面肯定有本事。他不回家,是因为他有难处,他要是方便,迟早会回来看我的,要是房子拆了,他到哪去找家啊!”
吴凉上前抚着老头的后背,安慰说:“大伯,我爹他明白,所以在家的时候,他嘱咐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来猫耳朵胡同看您。”
“对了,只顾说话呢,你大堂妹今个儿也得回来,咱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说着,老头吴量雄拨了电话:“喂,安安,今个的课忙么?”
这边老头刚想说下去,却噤了声,“嗯、嗯、嗯”个不停,大概是电话那头的人很不耐烦。
半晌后,吴量雄声调有些窘迫:“安安、先别挂电话,你听爹说,你堂哥今个儿回咱家了。”
“我寻思着,咱一家难得聚齐一次,你也没见过你表哥不是。”说到这,老头吴量雄语气一酸:“安安,爹知道你功课忙,可爹也好久没见你了不是。”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发飙,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我应酬很多的,别有事没事就喊我回去。”
“今我把话挑明了,咱家的老房子到现在都不拆,拆迁款我是指望不上了,更何况还有我哥跟嫂子眼巴巴地瞅着!”说到这,电话里的女孩冷哼一声:“你有钱给我么?所以,我的事情你别管。”
吴凉的眉头狠狠一皱,哪有女儿这样跟爹说话的!
老头吴量雄沉默了片刻:“安安,我决定了,老房子明天就拆,里面的钱当然有你的一份。”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一缓:“好吧,晚上我回去。”
听到女儿要回去,吴量雄脸上竟露出笑意:“好嘞,反正你学校也不远,你大包小包的,爹去接你?”
电话那头再次不耐烦起来:“别、别、别,你省省吧,你不知道,上次你提着蛇皮袋来学校,被我同学撞见,嘲笑了我一年。”
吴量雄:“那可是,你大包小包的,拎得动吗?”
吴凉在一旁接了腔:“大伯,反正z大离家也不远,不如,我去接大堂妹吧。”
吴量雄听了,觉得这办法行得通,于是在电话里试探着:“安安,让你堂哥去接你,爹在家给你做好吃的,成不?”
“随意喽。”话音还未落,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老头吴量雄有些无奈地解释:“吴安家里老二妮,今年二十,你大伯母走得早,家里也没人管着她,怨我,一直太宠她!”
“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大伯我没本事、没钱。”
吴凉无奈地抿了抿嘴唇:“大伯,人不该这样算成败的,我从未见我爹出过平山,但在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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