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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花仙:上神很高冷-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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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她笑得天真,“那我也要摸你。”

    青槿刚要下手就被人从后面拦住,她不满的转过头,是长斐拉着脸看她:“没大没小”

    青槿瘪了瘪嘴,见他已经矮身蹲在床边,温声细语地问江妃:“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很奇怪似的看他:“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他笑道:“对啊,你见过我,我是长斐,我也知道你是江妃。”

    她似乎觉得很神奇,忙不迭地点着头,“我记得了,上一次我倒在岸边也是你救了我,你是恩人!”

    江妃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而且是墨蓝色的月牙,宛如深海里的精灵,背上随时会展开两只翅膀。

    青槿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摸她,不料又被长斐一掌拍了回去。

    长斐熟稔似的摸了摸她的银发,像是非常交好的友人,问:“你是不是又为了不荒织绩,累年不歇?”

    她如实说:“许多人来海里捞鲛绡,我若不多织,便不够了。”

    “那你也不能不休息,累倒在岸边多危险,被凡人捡了回去便要将你囚禁起来为他们织一辈子的鲛绡。”

    她惊讶:“他们会囚禁我吗?”

    “是啊,鲛人之美,惊心动魄,况且鲛绡又能使他们谋利,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良善。”

    青槿在一旁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话家常,听得头都懵了,随口一说:“哪有人自己夸自己良善的,舅舅又动了歪心思。”

    长斐板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头温柔地对江妃说:“你累了就多休息,养好了身子才有力气织绩,好不好?”

    江妃很听话,乖乖躺了下去,他替她掖好被子便拉着青槿走了出去。

    青槿被冷落了,一出门就嚷着:“我要去找师父,我们回紫宸宫了,蓬莱一点都不好玩。”

    长斐连连‘诶呀’地去拉她,“我的小祖宗,你又发哪门子气?”

    青槿不理他,绕开他往前走,长斐还追着上来拉她,刚巧就看见离渊走了过来。

    青槿连忙飞奔到他身前,捧着他的胳膊,说:“师父,我们该走了,舅舅不喜欢槿儿了,他喜欢江妃了。”

    “江妃?”离渊去看她那张气嘟嘟的脸蛋。

    长斐简直比窦娥还冤,“上神,你别听槿儿胡说,千万不能走。”

    离渊笑了笑,宽慰他:“你不了解你侄女,我可连她心肝脾肺脏都晓得清清楚楚,她虽然小气但断不会吃你这档子醋,无非就是不愿学习织梦术,寻了个借口要早早脱身罢”

    他回头瞧了瞧那张忿忿的脸蛋,笑着问:“槿儿说师父分析得对不对?”

    “讨厌,师父也讨厌!”她气哼哼地走开了。

    离渊也不急着去追,反倒是和长斐闲聊了起来,“前几日,我在河边散步时常见江面骤变,亦如结霜冰面,却又见水波晃动,便知那不是冰雪,若所说不错,应就是鲛人所织的绡,但又觉得不寻常,但凡鲛人皆居住深海又怎会至浅湾,竟不怕为人所捕?”

    长斐并不隐瞒:“鲛人心思单纯,但上多了当也会有防备心,都择居深海鲛宫,上神所遇到的便是江妃,她是最无防备心的鲛人,不荒织绩,不息泣珠。”

    “我曾以仙琴相邀,也未见她浮出水面,可见她并非人人皆信。”

    “江妃不上月明波,疑闻岸边弦似鼓。”长斐说,“曾经有人用琴音骗了她,她便从此最厌琴声。”

    “你跟她很熟。”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果真是瞒不过上神,其实她已经忘了以前的很多事,确切地说,是遗失了,她之所以常年匿身浅湾,只是记着与她被遗失的记忆里千丝万缕的一点印记,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印记是什么,她只是觉得她是偶然到了这里。”

    “罢了,不能再说了,否则小气鬼就真的要生气了,”他笑道告辞,又添了句,“江妃,是个好名字。”

    长斐笑了笑,又开门走了进去,人还在寐,嘴角微弯,像是在笑,又宛如在哭,因为她的眼下多了一粒晶亮的明珠。

    第一次见她,似乎是在江渡阁里悬挂的画像上,她一半身子潜于江下,一半浮出水面,望着岸上笑,正如他所说,美得惊心动魄。

    而岸上的人,当时又是作何神情,应该也是在笑。

第77章 蓬莱岛,灵族15() 
离渊回到浅湾阁,阁上阁下找了个遍,硬是没找到青槿,他当她是小孩子脾气来了,只让浅湾阁里的灵人四下去找,找了半天,人还是没找到,消息便传到了壶江阁。

    傍晚,江妃又醒来一道,是因为身体脱水,很难受,长斐让人带她去了上源的温池,那是东灵族灵女专享。

    等她出来后,他便将她带去了壶江阁另一个房间,起先他还有些犹豫究竟带她去江渡还是壶江,后来觉得江渡阁已经很多年没人住过了,便作罢了。

    将她安置好后,他才听阿宇说青槿不见了。离渊也正四处找。

    他站在原地怔了片刻,便迅速朝阁楼下走去。

    月亮已经挂上夜幕,夜幕像是深海里的网,将皎月与繁星都捕捉起来,月亮没有挣扎任由海水淹没,下坠下坠,直到月色淡得只剩下一张纱,像是一个影子,唯有星辰还在一闪一闪的挣扎,企图挣破那掩人耳目的丝网,可最终都挣脱不了,因为他穿过庭院,浮桥和青石阶,到了清湾阁的时候,地上还是没有星子掉下来。

    他敲都不敲,平常刻意的君子风度也抛之脑后,直接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

    院里安安静静的,月光似乎格外照顾这片土地,庭院的树木扶疏都蒙上清辉,像是沉睡的女子,她一定是藏在迷雾里的精灵,所以他一路走去也只能闻到她的气息。

    他拨开头顶上的绿幕,他来不及看清那是绿萝还是常青藤,但他觉得应该是绿萝,因为上一次来的时候绿萝还没怎么茂盛,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经找到了她。

    她蹲在墙角里,面前是一株玉瓷盆栽种的昙花,花苞微开像是等着月光的沐浴,花面还是玉兰的白,白得透明,或许又是她的脸,惨淡地白,随意搭在臂弯上,青丝累垂盘旋在地,像是浸了墨的白纱,被人扔在那里,她面朝向着他却没有看他,是在看他们之间的夜昙花。

    他第一次对她发火,“青槿呢!”

    她没有听到,许是不满昙花怎么还不开,于是立起头又往另一边偏去。

    长斐彻底火了,一道劲风扫去,她的发丝被风带起,在夜色里短暂地飞舞然后无力地回到原地,玉瓷盆破碎了一地,里面的土壤还很湿,是刚浇了水,黏和着花根一起落在地上。

    她记得那个玉瓷盆有一个指甲大小厚,是他特意为她找的,因为不易摔碎,她现在觉得他又是在骗她,他总是喜欢骗她。

    她难得不生气,跪在地上将花捡了起来,然后双手去刨潮湿的土壤,堆成一座小山,挖了个洞又把昙花埋了进去,那花便又完好无损地立在月光下,仿佛一点污泥都没沾上。

    他气得将那堆土也一并踢倒,狠狠地将巴掌大的花苞踩在脚下,用力将它跺烂,她这才疯了一样朝他扑去,声音尖锐:“你还给我!还给我!”

    他将她推到墙上,一手一脚便将她轻易桎梏,他也疯了一样,朝她吼道:“你要疯要癫我不管,但青槿是我东灵族的人,你若敢动她一分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我再问一遍,青槿在哪里?!”

    她像不懂似的,仰着头问他:“怎么样个生不如死?我想试试。”

    长斐咬着牙,呼吸间竟像是狂风大作,“我便毁了蓬莱岛上所有的昙花,烧了所有的鲛珠,你永远也别妄想!”

    她突然笑了起来,眼角淌出了泪,“那你便去罢,反正我等到昙花开你也不会娶我,我一直等,你也不会去替我捡鲛珠,我不在乎了,你去吧你去吧”

    海有鲛人兮,吾心寐寐之

    鲛人可遇兮,吾心惶惶之

    古有灵蝶兮,吾欲翩翩之

    南有蓬莱兮,吾思念念之

    蓬莱有子兮,吾唤君子之

    蓬莱有女兮,吾作怜怜之

    她哭着哭着就唱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不是那样顺畅,像是空旷的夜里被风吹断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追了上去。

    他一时愣了,看着她,他仿佛听见她在叫他,但不是她,因为她从来不叫他“少阁主。”

    他转过身,果真是不薇,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们,连声音也在发颤:“姑姑的脚”

    他低下头才发现地上狼藉一片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居然没有穿鞋,大大小小锋锐的碎瓷都因为刚才的争斗嵌进了她的双脚,而她却毫无感觉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歌,边唱边笑,笑的时候又有一串眼泪掉下来。

    他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往阁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吩咐不薇准备热水药膏之物。

    他知道她在忍着疼,有一块厚得像石头似的半指长陶瓷嵌进她的脚心,药师取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唱歌,很轻很轻的唱,可他抱着她的手却在发抖,是她的身子在发抖,豆大的汗从她额头上冒出来。

    他俯身去为她擦汗,却听见她原来不是在唱歌,她是在说:“你说的,我如果等到昙花开了,你就会带着袭衣回来,你会跟她说你要娶我我们”

    他直起身来,不敢再听,窗外有风吹了进来,仿佛将他刚才听见的也都吹走了。

    他问不薇:“青槿在哪里?”

    不薇红着眼,像是偷偷哭过,说:“傍晚的时候,离渊上神就接走了。”

    “她找青槿来做什么?”

    不薇摇头:“不知道,姑姑她们一直在屋里不让进。”

    他又转头去看素袅,她许是累了,窝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只因哭得厉害,呼吸声带着唏鼻声。

    他想将她放到床上,但动不得,她抓着不放,一动就要将她惊醒,他这样坐着,药师和不薇说了什么,何时离开了,他都不记得了,只是这样坐着,仿佛这漫长的夜就是一生,一生也就这样坐着,像很久以前那个夜晚一样,他还是让她哭了。

    半夜里,他又听见哭声,他头低得很低去问她,她只是嘀咕着“疼”

    他问:“是不是脚疼?”

    她没说话,他把她缠满药布的脚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期冀以温柔的触觉来暂时分散一些痛觉。

    可她还是一直念着喊“疼”,疼得身子都蜷缩起来像是要呼吸不过来,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疼,只是心头难受,看到她这副样子,他觉得很难受,“素袅,你跟我说到底哪儿不舒服?”

    她疼得连嘴唇都在哆嗦,“长斐,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东灵族,其他人都不重要?”

第78章 蓬莱岛,灵族16() 
他声音很低:“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素袅。”

    “你是个骗子”

    他觉得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萤火虫的光,一点明一点暗,稍不注意便遗失在黑暗中,他握住她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掼了两巴掌,“我是骗子,你打我好不好?”

    她的手从他手里滑开,费力去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吻上去。

    她的唇很凉,像是一块冰,可他还是被冲昏了理智,却不是因为欲望而是本能地想要将温度给予,以至于他搂着她几近疯狂的索求,她的手探进他衣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放开她,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她是茫然地,继续去吻他,而这次,他却偏过头去,她不甘心拿双手去捧他的脸,他抓住她的手顺势站了起来,语气冷静:“素袅,我们不能这样。”

    她极力挣脱着起身,伤口撕扯,一落地便殷红了足底,他关注着她的伤势却不防她已经搂住他,像是要将整个人都长在他身上,他拉开她的胳膊她又将腿缠了上去,他去扳开她的腿她的手又绕上他的脖子,两人像是在打斗,最后他将她重新按回床上,其实她有伤在身,真正打起来,他不见得会输她。

    她输了,便不依不挠地哭,因为这样他就会心软,他的确是心软了,但没有去哄她,甚至都不曾替她擦泪,他问:“素袅,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见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喜欢鲛珠,我便替你摸鲛珠,你要去找姐姐,我便去找姐姐,你说你恨我,我也当你恨我,你说以湛好,我也觉得他好,你说你喜欢以湛,我就成全你们素袅,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她痛哭起来,“你明知道我是气话”

    “你说的话,一字一句我都相信,气话也罢谎话也罢,如今已无可厚非了,以湛的聘礼你收了,便安心做他的新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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