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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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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他忽地回过头来,那眼神似乎在说:“一定要听我的话。。。。。。”
启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加快了速度冲向那混乱的人群。
在这一道道的西北风里,他看清了人群里熟悉的女孩。
只是,一向有勇气有主意的朱涓涓,此时如同丢了魂一般在地上蹲着哭泣。
她的身子,单薄,疲惫,又无助。
她的家人呢?难道。。。。。。。。。。
第218章 以罪之名()
按照传统的仪式,求签算卦占卜,都说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在原本喜庆的一个日子,朱涓涓却迎来了22年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
父亲旧病复发,幸得朋友帮助送往医院,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就迎面撞见了警察局的刘警长。
“朱小姐,”对方的帽子压得极低,“您身体还好吧?”
她点点头:“警长,您有话就直接告诉我,不必担心,我受得住。”
“呃”,刘警长面露难色,不知是真还是装,搓手叹道:“秘书长大人在文墨路附近遭遇刺客。。。。。”
涓涓送走父亲,再受重创。
她的头开始加重眩晕,只得仓促蹲下,继续听着刘警长往下说。
“目前在医院手术,有我们的人守护着,您先不要前往。”
“我的二哥和三哥呢?”
对方忽地沉默。
“车辆已被烧毁,我们找到的尸体都烧焦无法辨认。估计。。。。。。无一幸存。”
涓涓懵了。
三哥行远和二哥定远,出门前还是鲜活的人,半天工夫却遭遇横祸。
刘警长似乎要宽慰她,“不过,我们在现场找到了物证。您要克制,不能与外人说,否则各路记者马上会来,把事情捅出去可不利于我们抓人。”
涓涓蹲着一个劲地哭,哭得披头散发。
期间,刘警长走了,三太太过来安慰几句,也走了。
启江跑过来,喊了她好几声,似乎也听不见。
直到他用力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护到胸口,她才恍然清醒了一些。
“我们。。。。。我们家遭暗算了。”
启江把她抱得更紧,“别哭,我和启澜都在。”
不远处,小金看到了这一幕,肩膀微微一颤。
虽然心里有些不适,她此时也对朱涓涓一家的境况产生了同情。
她干这一行的时间不算短了,熟悉这类大同小异的操作:每当有大选,总有几起类似的情况要发生。
朱博远这种头衔的人,恐怕早已被瞄准多时,只趁着今日下手。
启江还想与朱涓涓多待一会,不料给三太太瞅见。
“老二,是你?!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涓涓一听连忙推开启江,“刚才。。。。。。。太近了,不好。”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涓涓,顾老二,你们什么时候好上啦?”
涓涓简直不敢相信:“三哥!”
正是行远,毫发无损,只是因为腰伤未愈走的不快。
也许是冥冥中有神相助,他逃过了一场刺杀行动………
上午与大哥和二哥随行,熟料他在路上看到了一辆飞快跑着的马车。
赶车的女孩一头金色卷发,正是他连日来不得机会相见的克丽丝!
行远的性子,若是古代帝王,是宁可要美人,也不要江山的。
他放弃了与两位哥哥前去见政要的大好机会,找了个借口要溜:
“大哥,二哥,前面就是四妹妹带我去治过的中医馆,我腰疼,家里都没药了,今天必须买点药膏,你俩去吧。”
两位哥哥觉得三弟烂泥扶不上墙,默许了他半途下车,径直奔着目的地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何可怕,朱行远一概不知。
他只懊恼自己腰疼,腿跑不快,拦了好久才叫到车,却看不到克丽丝了。
这位可是真痴心。他让车夫转了几圈找到歌舞厅去,又亲自问了老板,得知她不过是请了半天假就放心了。
朱行远见妹妹满脸眼泪,极为诧异:“是不是顾老二欺负了你?我替你打他!”
说罢,对着启江的胳膊就是一下。
涓涓见行远好端端的,又有了些乐观,她希望刘警长搞错了,刚才的消息是假的。
“三哥,别闹了,你有没有看到大哥和二哥?”
“这,我是提前下车了,没跟他俩一起。”
涓涓的脸色变得惨白。
行远诧异地想问她是不是身体太累了,这时刘警长忽然冒出来,用枪指着酒店三楼,对着一大群待命的警察挥手喊:“嫌犯已经潜入酒店,保护好客人安全!”
嫌犯?!
启江的心悬了起来。
三楼是林家的婚宴现场,这嫌犯怎么这般狗急跳墙,还要连带无辜么!
涓涓钻到行远的怀里,不敢往楼上看,她怕,怕见血,怕再出岔子。。。。。。
大群的警察涌上楼梯,旋即将三楼围得水泄不通。
酒店负责人唐老板早已派保镖带着大女儿小女儿撤离,自己则躲在顶楼观察形势。
林先生独自一人立在三楼的屏风处,伸手拦住要往里搜查的刘警长,目光冷静。
“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哼,林少将,”对方只看自己的枪口,“今天我来这,是有证据的,把嫌犯交出来吧!”
林先生一脸疑惑:“嫌犯?好笑,我这只有家眷和宾客,你找错地方了。”
刘警长身后又多了两名警察,其中一名看起来极其有经验,只见对方手里拎着一只黑布袋,里面似乎有家伙。
林先生皱眉,轻蔑地笑了笑。
他素来厌恶与警察打交道,自然也不会配合。
但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很快打了他的脸……
刘警长当着他的面,也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将黑布袋里的东西掏出来。
这支英式左轮手枪,太熟悉,是他送给侄子的成年礼。
“难道。。。。。。”
“您猜对了。”
刘警长继续把朱家遇害的事情说与他听。
林先生的世界,顿时爆发了一场海啸: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杀人,嫁祸!
林先生的眼前万分眩晕,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林太太和两个警卫过来一把扶住。
警察们趁机涌入,不顾满场宾客的尖叫,转眼就搜遍了包厢,把正在打盹的林一堂揪了出来。
他不过刚刚赶到这里,连杯茶都没来得及喝,累得睡着了。
刘警长利落地将一堂牢牢地绑上,又令人将拿布袋把他的头套住,拖着往下行。
林太太哭着向前,拉住他的腿央求道:
“我侄子是冤枉的!”
“他十月份才做过大手术,才出院没几天,轻一点罢。。。。。钱我们有,赎金多少都可以!”
启江听到楼上的哭喊,顿时明白,刘警长口中的嫌犯,竟然是林一堂。
想到自己那次悲惨的牢狱经历,启江也不敢贸然上前,何况他没法证明:林少爷是清白的。
第219章 破碎与新生(1)()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盛极一时的华夏酒店,从这一天起,注定了它走下坡路的命运………
对警察而言,这,只是个抓人的场所;
对看客而言,这,不过是个找热闹的戏台;
但结束前半生仕途的唐老板,这是他的下半生的全部希望。
华夏酒店自开业以来一直经营得十分红火,每日进账的银钱如滚雪球一样,累积出令同行望尘莫及的巨额财富。
一半靠官场和商业积累数载的人脉,一半靠向西方学习又创新传统餐饮业的才华。
且不说酒店大厅矗立的十根精美的大理石柱,连同当时还很稀罕的西洋沙发,也是每一层必有。
这些奢华的摆设,与都是见证了酒店过往所经历的无数光荣:大到国际交往,小到名流宴席,场场都有它的影子。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刺客风波影响,它跌入了最惨淡、混乱的一天。
除了留下冷清的残席和未结的大账单,还有成群的看客,不论目的如何,均不愿离开,在大厅里来回转着,指指点点,久久不散。
唐老板悔得捶胸顿足:如果说朱家带来的劫难是不可抗拒的,那么林家的呢?
这笔霉头单子分明是可以在第二次、第三次来改婚宴时期的时候拒掉的。
如果当时女儿心再硬一点,不接,这次顶多也就是朱家的婚宴办不成,总好过让酒店变成杀人嫌犯的藏身之地。
刘警长所谓的封锁消息,并不是真的封锁:大批的记着争先恐后地来到现场,把唐老板采访了不下百十次。
这天下午,和所有奔走街头的孩子一样,报童齐齐发现报纸破天荒地卖得飞快。
她手里的五十多份报纸,没过三个钟头就一扫而空。
待她再去领报纸时,卖报处早已排起了长队。
齐齐好奇地问起了一个比她大一些的报童:
“阿欢,从来没有卖得这么快过,为什么打仗最多的那个月也没今天卖得多呀?”
阿欢抬起脏破的袖子,边擦冻出来的鼻涕边答:
“我不识字,也是听说的。好像是有个大官给刺了,还有炸弹把车炸飞了,人也死了。。。。。。”
齐齐记起父亲遇害的情况,叹口气,不敢多想,只盼望多卖些报纸,换了钱好给妈妈。
之前启澜订了她全年的报纸。
眼下,启澜从学校搬走,她又不知他去了哪里,已经半个多月没送出去了。
她本能地想到朱涓涓留的另一个地址,或许这个大姐姐能有办法呢?
就在齐齐排队的当儿,朱涓涓正在医院里,焦急地等待大哥的手术结果。
曾经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它只是在家族光环下、保护下造出的一座花园,原本像琉璃一样光亮澄净,在这天中午裂成了一地狼藉的碎片。
虽然幸得秦锋半途相助,把父亲及时送到了医院,而大哥的伤情却不容乐观。
院方派出了两名新来的洋大夫,手术方案也是反复商议后确定的。
这两位大夫,刚来中国不久,据说在国外有多年经验。
他们用纯英文提议:手术分三次完成,减少伤者的出血量。
章文轩不同意洋大夫的治疗方式。
他在院长面前,不卑不亢地挺直脊背,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三次手术完全可以合为一次,不过就是多花时间,多费精力和人手,但为了病人好,值得!”
然而,他的发声,如同冰面下的水声,微弱得忽略不计,一出口就被院长匆匆否决。
“由威廉大夫和霍克大夫主刀,你负责缝皮和止血。”
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医师,章文轩有了辞职的冲动,但想到自己学成归国不易,最终他也舍不下这个救死扶伤的平台。
除了给洋人打下手,他还肩负着另一个家庭的希望。
在林一堂被警察抓走后,酒店里又来了一些军人,将林觅的父母喊进包厢谈话。
结果是,林太太独自先出来,匆匆忙忙乘车离开酒店,而林先生身心俱损,支撑不住,最后被紧急送往医院。。。。。。。
启江来不及与立刻回到车上告知了他们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一连串变故。
林觅短短的一个上午和中午,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待她跟着启澜进病房探望陷入昏迷的父亲,反而
表现与年纪不符的淡定。
启澜陪着林觅坐在病房里,她淡漠的表情像覆盖了一层霜雪,冷静得可怕。
他担心她把心事都埋得太深,内心承受不来,就与她聊了聊离别后的事。
“觅儿,你这些日子还好么?”
见她默不作声,启澜怕她误以为自己与诗安见了面,连忙如实相告:
“觅儿,我今天是第一次出门,十多天里都在看书,没干别的。”
林觅的眼里有一两点亮光闪了闪,很快又被密长的睫毛给掩盖住。
启澜只得又谈到了她平时喜欢吃的点心:
“今晚上我给你送些饼干来,再陪你守着爸爸。”
她始终不发一语,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启澜关心她,无数次地想握住她的手,旁若无人的暖着,但他在这种环境下,提不起胆量。
不知说了多少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的话句句都很真诚,最后都不知不觉滴下了眼泪。
进进出出的护士都羡慕林觅,也暗自怪她有这么体贴的人在身边还不好好珍惜。
冬天,北方的白昼格外短促。
病房里越来越冷。
启澜正想回去拿毯子来,却听到有人喊他:
“小澜,你快跟我去个地方,不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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