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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萌影帝妙探妻-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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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伯瞪向康熙,“姑爷,你既然知道老爷在里头,怎么不抱他出来!”

    “这个啊……”康熙找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将水往手上浇了浇,然后搓搓,算是洗手了,毕竟碰了死人了,总是不卫生,他走到皛皛身边,回道,“这个你就得问你的大小姐了!”

    “大小姐?”杨伯看向皛皛。

    “为了抓凶手,我是不得已为之,你放心,你家老爷还活着,只是气息微弱了点,头被砸了,有点闭气,我摁过他的人中,刺激过他的中枢,他应该快醒了。”她的语气仿佛是在表达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是棺材!”杨伯生气道。

    “当官的不是都喜欢棺材的吗?”因为寓意是升官发财,很多当官的都会有个小棺材,金银铜铁,红木梨木都有,卖得比真棺材还贵。

    就因为这四个字……升官发财。

    杨伯一时语塞,又道,“棺材里闷!”

    “你放心,根据这棺材的体积,可以容纳足以让一个人呼吸两个小时以上的氧气……”

    这回答,让杨伯深觉和她没法沟通。

    “老爷,您醒醒!”他还是赶紧关心一下自己的老主人吧。

    三叔公被皛皛弄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皛皛白了他一眼,“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

    “席士毅脑门上沾着血,相信你看的很清楚吧,就算没沾着血,人不见了,在棺材里躺着,难道不可疑,除非他有这种癖好。”

    还是和自己孙子躺一块,这癖好简直就是变态。

    三叔公开始明白了,猛地看向席士漓。

    席士毅受了伤,又躺棺材,这总不是他自己干的吧,肯定是有人要他死啊。

    这三叔公也不是白活那么大年纪的,在官场里,要比害人,更阴毒的都有。

    “为了能让凶手自己招认,我不得已想了这个方法,恐惧让虚心的人更虚心,他要是没做过,根本不会在康熙说那句脑袋很疼的话后直接往大门跑。”

Round 372 碌碌无为() 
席士漓难以挣脱皛皛的钳制,只得大嗓门的狡辩道:“我那是害怕!我以为见鬼了,脑子一慌,就想往外跑!”

    三叔公并不知晓皛皛的专长是什么,加上有意护短,他更相信席士漓的一番说辞,“听到没有,他不过是害怕了想逃走,他从小胆子就小!”

    席家和席士毅同一辈的人里,席士漓算是毫无建树的一个人,又生性木讷,一直以来都是懦弱和无用的代名词,当年席淑桐离家后,席士毅膝下无子,需要过继同宗的子嗣时,谁都没想过要把席士漓的儿子席仲远过继过去,为了过继子嗣的事情,席家的人差点打起来,因为能过继给席士毅当儿子,就是鲤鱼跳龙门,因此谁也不让谁,闹得家宅不得安宁,是三叔公提议,过继的话就过继两个,这样名额多一点,大家也好公平分配,席仲宇是席士毅自己看上的,不同意也得同意,可剩下的那个名额,却又是让席家分家的一群人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为了平息纷争不得以将席仲远过继了过去。

    对于这个结果,几个堂兄弟开始也是又微词的,但想到席士漓是个懦弱之辈,就算日后儿子跳过了龙门,成了才,以他那性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总比让自私自利,成天想着怎么挤兑自家人的兄弟好。

    对于席士漓一家来说,这是天上掉下的一块馅饼,谁都没抢到,偏给他捡漏了,不为其他的,就是他那懦弱又胆小的性子,要说他会杀席士毅,在场的席家人没一个会相信的。

    “就是,就是,我家士漓怎么会害士毅,他们可是堂兄弟!”席士漓的老婆抹着眼泪说道,她刚才被康熙的装鬼弄神给吓着了,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跑了。

    “你赶紧放了士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野蛮。”三叔公是越来越不待见皛皛了。

    皛皛也没想让他待见,捉紧席士漓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她一双星眸犀利的看着席士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吗?”

    “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我只是害怕!”

    “哦……害怕?”皛皛拉长了尾音,一反手,便让他从趴着变成了仰躺。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死……”

    他的嚎叫还没完,皛皛就从他口袋里搜出了三根‘小黄鱼’,俗称金条。

    在灯光下,金条光芒璀璨,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保证千足金,一根约莫三两重,三根加起来差不多要一斤,按照现在的黄金市价,便是一笔巨款!

    鲁美玲见到后,觉得那些黄金有些熟悉,下意识的看向祭品台,那里原本就放着三根小黄鱼,是等道士来了,做法事用的,如今却是不见了,她拔尖了嗓子嚎道,“这金条是用来给明诚做法事的,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个问题问得好!”皛皛笑着看向三叔公,“这下你总该明白了?”

    三叔公脸色一白,狠瞪向席士漓,这害怕了自己往大门跑,还能用胆小怕事来解释,可这身上还偷偷带着黄金条子,要怎么解释?

    席士漓突然红了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三叔公,你别听这丫头的,这金条……金条是我偷的,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来借点钱,又不敢开口,看到这金条就动了歪念……我……我下次不敢了!”

    没等三叔公回话,皛皛已经先开口了,“你倒是会狡辩!”

    “我没狡辩,我真的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他闪烁着眼神,一副很愧疚的模样,但是从始至终都不敢正眼瞧皛皛。

    一旁的杨伯还抱着席士毅,知道他还有气息,心里安稳了些,可他头上的伤口却是触目惊心的,血凝固在了白色的头发上,特别的明显。

    “快,去找聂医生过来!”

    “是!”几个佣人听闻立刻上楼去找人。

    聂医生急匆匆的下来了,跟着下来的还有林素贞、席明玥、席明诩。

    林素贞一看到昏迷过去的席士毅,吓了个正着,被一口气呛着了,站在楼梯上,扶着把手就咳嗽了起来。

    席明玥赶紧扶着她,“妈,你要不要紧!”

    林素贞拿手绢捂着鼻口,半天回不了话,只好拉扯了一下席明诩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过去看看。

    席明诩没有动静,站在楼梯上像个木头人,用冰冷的眼神斜睨着楼下的一切。

    林素贞见状,急得不行,只好又示意席明玥。

    席明玥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要是不去,自己的老娘恐怕能把肺咳出来。

    “好啦,我知道了,马上就去,你可别再那么激动了。”

    林素贞点了点头,推了她一把。

    席明玥跑下楼,来到杨伯身边,聂医生正在检查伤口。

    “席老爷被重物砸到了,但没砸着要害,伤口也止血了,但有点轻微的休克和闭气,安全起见,还是进医院看看,照个CT,确定颅内有没有积血,要是有血块压迫到神经,那就不好办了。”那么大的年纪要是做手术的话,脑压能否稳定是个关键。

    杨伯听闻,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我刚才已经让人打了120,应该马上就能到了,聂医生,你是老医生了,可得关照着我们老爷。”

    “你放心,等救护车来了,我也会跟着去。”

    三叔公见席士毅没事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席士毅是席家顶梁柱,整个席家就靠他维持门庭了,就算他已经从高位上退了下来,余威还在,席家上下还得靠他打点,其他的人可没有他那种人脉,也只有他才能制得住席家分家那一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他要是死了,不出几年,席家就会四分五裂。

    他是松了口气,可有人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皛皛朝着聂医生喊道,“医生,老头子什么时候会醒?”

    聂医生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去,这一看就呆了,“淑桐……小姐?”

    他是席家的家庭医生,从十几岁开始跟着师傅来到席家,师傅死后,他就成了席家的医生,一干就是数十年,所以他对席淑桐也非常熟悉。

    杨伯提醒道,“聂医生,那不是淑桐小姐,是大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不该是席明玥吗。

    “是淑桐小姐的女儿,端木皛皛。”

    聂医生立刻就明白了,大小姐原来这个意思。

    的确,若是席淑桐还在席家的话,所生的孩子必定会是姓席的。

    他立刻转身脱帽对皛皛致敬,“现在还不好说,还得看医院的检查结果!”

    “以你的经验呢?”

    “要是急救做得好,最迟明天晚上能醒过来。”

    “明天晚上……”皛皛低下头,再次看向席士漓,“你听到了,你的罪行,就算我今天问不出来,最迟明天晚上也能见分晓。”

    席士漓抖了抖,脸色白的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自是看出端倪来了。

    “老头子!”席士漓的老婆跑动他跟前,“你倒是说话啊,说不是你干的。”

    席士漓抬头,面对白发苍苍的妻子,他仍是说不出一句话。

    “老头子……”

    面对妻子的呼喊,他只能低垂着脑袋。

    “不,不,不可能是你干的,你一定又是替顶定罪了,对不对?”她摇晃着席士漓,回头看向三叔公和其他几个宗伯,一一指过去,“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做了亏心事,不想受罪,又让他替你们顶罪,对不对!”

    “柳萍,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又让他顶罪,这可是他自己干的缺德事!”五姑婆斜眼看着她,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屑。

    席士漓的妻子,叫单柳萍,在席家她看着是主子,但地位其实比丫鬟还不如,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她嫁的是席士漓,一个懦弱的男人。

    但,这个男人却从来没亏待过她。

    “不,一定是你们!”单柳萍红着眼睛,充满了指责的眼神利刃一般的射向这些站在眼前看似光鲜亮丽的人,在她看来在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其实比禽兽还不如。

    “你是疯是不是?”三叔公戾气的吼道,“滚一边去,这没有你说话的位置。”

    “不!我要说,如果今天你们没人敢出来自首,我就把你们做过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

    “你……”三叔公举起拐杖就要抽打下来。

    皛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起一脚,将拐杖踢飞。

    三叔公吓到了,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要批判皛皛的行为,她却已经站到了他跟前,睥睨着他,“虽然你是老人,但不代表你有随便殴打妇女的权利,再让我看到一次……”她蹲下身,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三叔公整张脸都白了,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看着皛皛。

    “你别不信,我说道做到!”她掰弄着手指,发出咔咔的声音。

    她看起来就像个女魔头!

    三叔公坐在地上顿时就不敢动弹了。

    这种欺善怕恶的老头,就该这么恐吓一下。

    皛皛抬头又看向一群老头老太,“你们也一样!”

    她面对过太多穷凶极恶的歹徒,这些老人在她眼来,就是小白兔,她随时可以释放一点杀气,震慑他们。

    在杀气凝结的眼神下,谁敢动,全都站直了。

    “柳萍……”对于至始至终护着自己,信任自己的妻子,席士漓内心无比的感动,很早他就知道,她嫁给他,真是太委屈了,可她从来没有怨过,唯一的一次埋怨,也就是他要将儿子送给席士毅的那次。

    几十年的夫妻,他知道,只要他不承认,她的妻子一定会捍卫他到底。

    因为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次了。

    他懦弱了吗

    不,他一点不懦弱,他只是不想去争,他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奈何,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在其他兄弟长辈眼里,他的与世无争被误解成了懦弱无用,在席家,从来不是论德,而是看谁官做得大,越大越有理,越大越有德,而他这个无心官场的人,就成了个笑话,成了席家最没用的垃圾。

    但垃圾也不是没用的,至少可以用来遮掩这些所谓的大官做的那些坏事,一次,两次,三次,为了能让妻子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只能忍。

    可是今天,他忍不了了。

    他的妻子,他要自己来保护。

    失去了皛皛钳制,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单柳萍,立刻扶住他,“士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得笔直,对皛皛道,“是,是我做的!席士毅,是我杀的!”

    一语落下,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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