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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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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徵:“”
她一言不发的解开了绑着齐恒远双手的绳子,齐恒远果然真诚而不做作,当即就一溜烟跑到背阴处去行五谷轮回之事了。
旁观的温折:“”
但在下一刻,温折却感觉到了非常鲜明的不对:齐恒远的神识在窥探他,或者说,齐恒远的神识根本就是在拼命的敲击他。
他终于明白为何君告诫他对金丹以上的修士用神识探查是一种无礼,因为当他人的神识覆到自己身上时,有神识者就如同被剥去衣服扔到闹市上一般不舒服。
温折的眉头皱起来,还不等他做上什么,就又一次感受到了齐恒远传来的信息。用神识传递而来的音信显得格外的直白而鲜明。要是神识有嘴,它大概就能把嘴张大的能看到喉咙口,只拼命的呐喊着两个字:“救命!”
温折当即就是一凛!
他表情不变,神识也不探出头去,只是仔细的感受着齐恒远的神识传来的每丝情绪。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救命”的讯息其实不是专门对着自己发出,反而很有点雨露均沾、人人有份的意思。
而发出信息的那个人态度相当绝望,大概也没指望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有谁能接收到这份神识。
齐恒远毕竟还有很大可能是温折那莫须有的同族兄弟,他如今叫的如此凄惨,温折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当下连犹豫也没有,直接探出神识来:“你怎么了?”
在自己的神识和齐恒远的神识相触的那一刹,温折感受到了一种如同浸入温水般的暖意和舒适。短短的一弹指时间中,温折的浑身毛孔恍如舒张开一般,一个念头如此顺其自然的流到他心里:他是你的同族,他是你的家人。
那边的齐恒远好像也被这个变故惊住了,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反应过来一道信息:“你、你是齐家人?”
温折模棱两可的打岔过去:“这就不要管了,你怎么了?”
齐恒远的意识一下子哇的一声在那头哭了出来:“救我啊!这森林里有鬼!天天都在找我麻烦!”
温折:“”这是要多闲的鬼才非要和齐恒远这种脑子没有两钱重的人过不去?
他实在有些无奈,只好道:“你慢慢说。怎么就惹上鬼了?”
齐恒远急切的一股脑道:“昨天我一个爷们儿,好端端的就无故去摘了,这就算了,我摘的时候旁边根本没有什么红色的杂草!我从五岁就开始爬树掏鸟窝,野鸡窝我能不认得吗?我根本没想捅那食肉蚁的窝啊!”
“碰上鬼藤果汁的事情就更别提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在和面,一伸手出去那面盆子都换了,必然是有鬼故意坑我啊!”
他这几件事的确出的蹊跷。温折一边飞速思考他出事前后的情形,一边恍若心不在焉道:“别的先不说,这里好歹也是森林,过夜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和面”
“哎呀我那时什么都没想过。温道友,温道友,这队里是你来听到我说话真是太好了,可万望你救我一救哇!”
也不知齐恒远说这话是有意无意,温折听了倒是内心一动:“为什么队里是我听到你求救就好了,难道其他人不成吗?”
“温道友,你非要我明说吗。”齐恒远苦笑了一声:“我从小就没爹没娘,虽然生的蠢,但还没蠢过头。沈姊嫌我麻烦又怀疑我故意惹出事端,欧阳兄对我面上过得去实则不想搭理,平时照顾照顾我全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裴道友我一天都见不到他几面。只有温道友你,虽然还不算相熟,但总待我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关照。”
齐恒远虽然令人觉得绣枕头一包草,但看人的本事竟然意外的不差。
不过转念想想,他一个大宗族的孩子打小就没了父母,还能活的颇像个纨绔,大约至少要修出“狐假虎威”和“察言观色”两大技能吧。
温折听到“没爹没娘”四字不由有些感同身受,当下就有片刻心软。齐恒远敏感的觉察到了他的迟疑,立刻在神识里拖着哭腔道:“温道友,温哥哥哥救我啊,我要被折腾死啦,我死的冤啊!”
“哥哥”这陌生而亲近的二字叫的温折心里一颤,登时连口气都不自觉的柔和了:“行,你静一静,让我好好想想昨天有什么不对。”
温折这里还在仔细回想,他身边的沈徵就先疑惑道:“那草包还活着?”齐恒远实在走开了太久了吧。
“活着!活着!”齐恒远呜哇乱叫了起来:“沈姊对不起,我昨天吃太干了!”
沈徵:“”
欧阳贺拍了拍沈徵的肩头以示安慰:“齐兄怎么说也是炼气六层的修士,你不用太操心了。”
他的手在沈徵肩头停驻了一瞬,立刻让温折又一次注意到了那双漆黑的手套。在那一个瞬间,思维于温折脑里爆出一长串激越的火,电光火石间,温折骤然有了一个怀疑!
昨天所有的不对都能和这个怀疑联系到一起。
“齐道友,我想问问,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当然好了啊。”
“既然已经痊愈,那为什么还要带着手套?”
“欧阳兄要我带好的,防止我再乱碰到哪儿出了什么岔子嘛。”
温折的余光从欧阳贺仍然贴着绷带的脸颊上扫过,问了齐恒远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先前那个和你们一同到了风城的道友,是个什么来历?”
——————————
当天晚上五人行到了一处静潭附近,挑了个合适的地方扎营。欧阳贺照样在附近采到一捧大朵大朵的纯白色束,装点在了帐篷中央。
认出那束朵时,温折的心就提了起来。
偏偏此时欧阳贺还招手叫了温折一声:“温道友能来一下吗?这里的小问题该用刀剑解决,可沈姊的刀气太霸道了,我不敢用她。”
温折面上一派轻松愉快的走了出去:“哪里?”
三息之后,欧阳贺一个人走了回来。他今天又断了一天的后,此时正需要多加休息。他绕开同样因为开道而在闭目养神的沈徵,走到被拴在帐篷一角苦着脸的齐恒远面前:“还好吗,齐兄?要不要喝点酒?”
“给我吧。”齐恒远耷拉着脑袋向欧阳贺伸出了手:“欧阳兄,我保证再不添麻烦了,明天你去跟沈姊说说情,让她别绑着我了吧?”
欧阳贺无奈的一笑:“我尽力。”他转头看了看盘膝闭目的沈徵,又道:“沈姊现在累了,我先给你把绳子解开吧。”他一边解开捆住齐恒远双手的绳子,一边把一袋酒丢到了齐恒远的怀里。
齐恒远甩了甩自己酸痛的双手,拿起酒囊看了看,愁眉苦脸道:“欧阳兄,酒瘾犯了可真要命,但有人特意告诉过我,可别再吃你拿来的东西了呢。”
“——什么?”
脑后有劲风袭来,欧阳贺下意识转头,身边的齐恒远早趁这功夫抹脚溜走。帐篷里的沈徵睁开眼睛,一刀应心而出,挡住了温折气势汹汹而悄无声息杀来的一剑。
“温道友,你要做什么!”
“我无意做什么,只是想问问这位欧阳道友——或许说魏道友更准确吧,魏道友,你一路而来实在是煞费苦心,眼下是想拿我们做什么?”
温折持剑架住沈徵的刀刃,目光却擦着沈徵的脸颊直射到“欧阳贺”的双眼里。这几日相处下来,温折始终和缓又从容,眼下却一扫往日给人的印象,恍如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锐利的剑光。
“魏涟,你假扮欧阳贺、暗害齐恒远,刚刚更是毫不顾忌的对我出手。如此明目张胆,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
48。第四十八章 揭秘()
游泳池里,仿佛凭空就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染了血污的长衫,脸面都被长长的黑发糊住,看不清楚。整个人仿佛气息微弱,奄奄一息,在游泳池中人事不省的沉沉浮浮。
很快,水面就被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污。
与此同时,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向着游泳池走来。
两个人都搭着浴巾,穿着泳裤,标准的消夏清凉装扮,刚刚要躺上躺椅的功夫,就都目光奇异的投向游泳池,动作也都顿住了。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跳下游泳池,趟了几步,把那个软绵无力泡在水里的家伙给捞起拖了上来。
他救人从背后出手,动作十分标准。然而出乎此人意料,水里的人好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一点点挣扎的自救动作都没有。
原本看着一头长发,应该是个女人。谁知道他的手挽过这个溺水者胸膛的时候,只接触到了一片平板——竟然是个男性。
除了结实的胸膛,傅致远还接触到了一手的温热黏腻。
是血。
人被带上了池边,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仿佛柔弱而无害,任人摆布。
另外一个青年骂了一声见鬼,把身上碍事的浴巾一扔,草草检查了溺水者的状态,先进行了几次人工呼吸,等溺水者状态稍好后,又开始做胸外按压。
傅致远半蹲在一旁看着。谭磊的一系列人工营救做完,还是骂骂咧咧了几声“出来玩也有这破事,幸好我那点急救课没还给我大学老师。”
傅致远没有理会谭磊的抱怨。他伸手拨开谭磊,拉开溺水者深蓝色湿漉漉的衣服,被水泡得泛白的鞭打伤口就展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两个人的眉头都厌恶的皱了起来。
“s。m那个区逃过来的?那些人迟早玩出事。”谭磊压下嗓子,伸手抚开溺水者脸上湿哒哒的乱发,果然露出了一张不俗的脸。
傅致远摇了摇头“我看不太像。据我所知,s。m区今天的主题可不是回溯返古。这个人,他的头发不是假发。”
谭磊嗤笑了一声“他们那儿哪天不是乱玩?玩high了谁顾着主题那档子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褪下溺水者的衣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痕迹,他的目光胶住了“傅哥,你可能说对了,这好像不是玩s;m。”
傅致远手中握着这个溺水者的一条手臂,听到这句话也没什么意外,只是把这个青年的五指在谭磊面前亮了亮“恰巧我也这么想。”
这个溺水者,他不但胸前有鞭伤,十指里都插。着细细的竹针,腋下还有焦黑的烙烫痕迹——这可不是那群家伙玩个滴蜡什么能搞出来的!
傅致远和谭磊对视一眼,默契的把少年浸了水而沉甸甸的衣服全部褪下来,又把少年翻过去。果不其然,他虽然背上也有鞭伤,但是后面却是没有一点伤痕的。
如果是玩s;m,怎么可能放过那里。
谭磊呸呸了几口,还是认命的起身去找医疗箱。傅致远没有动手,这种事情还是让谭磊这个外科主任处理更专业。他只是眸色深沉的看着这个溺水昏迷的少年。
因为玩的过激,天海丽都这地方,是没有监控录像的。只有在进出时把守的非常严密的保安,和卡的很紧的员工通道以及员工来源,确保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打扰了这些公子哥儿的兴致。
所以就连这个少年是怎么出现在用泳池里,都不容易查出来。
鞭痕很浅,也很少,好像只是最原始的一种意思意思的手段。反而是指甲里的竹针又深又多,这已经不算是情趣,而是一种刑讯方式。
这个少年腋下的烙痕,更是加深了这一点的怀疑。
他也许并不是从s;m现场逃出来的,他逃脱的应该是一场刑讯。
但是现代刑讯,又很少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据他所知,大多数都是用药剂和强光,断水断粮,使人长时间的疲惫来造成一种精神上压力,才能快准狠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局子里拷问,打人的时候至少也会在身上绑几本书的。
谭磊拎着医疗箱回来了,开始给这个少年的伤口做基本的处理。傅致远给谭磊打着下手,却总是不自觉地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喜欢看一些历史性的东西,得到很多启迪。而这段时间他翻阅华国通史,恰巧正看到这样一段——
“当年的春秋战国史记载,燕国倾覆之际,公子沉为楚将杨澜所掳。杨澜使人审讯公子沉,先鞭笞,后来又命人用竹签插。入他的十指,到最后用烙得通红的斧子去烫公子沉的腋下脚心。公子沉当年只有十七岁,巍然不惧,对燕国的兵力分布半个字也不吐露。”
谭磊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傅致远“傅哥,你怎么说这种话。这个孩子身上的伤是不怎么像s;m,但你也不能这么掰。”
“因为我想起,现代审讯很少有这种手段。”傅致远把消毒的纱布递过去“也许是我糊涂了,但是据我所知,燕国当时是‘燕临北海,天赋水德’,服饰尚蓝色。而这个孩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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