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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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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残云剑的剑锋被我开的那么利,原来沉舟剑法,还能用来偷袭”

    上官海棠猛然站起,手中的杯盏跌在地上摔个粉碎,他隔着桌子弯腰过去想按住容雪淮的肩膀,却反被容雪淮抓住了手,用力的握了一握。

    “好了,海棠,坐下吧。我都说了,事情到底都过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当年的事,我慢慢说给你听。”

65。第六十五章 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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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光线充足,布局大方。正对门口的墙上悬了一对字联,右书“白首相知犹按剑”,左书“朱门早达笑弹冠”。那笔势雄健洒脱,刚隽有力,纵然不盖私印不落款注,也能看出写这字的人是个书法大家。

    靠墙边端端正正放着的是一张红木的八仙宽桌,两边各置一把太师椅,桌上摆着个通体玉白的瓷瓶,瓶里插着几支墨梅,幽香袭人,常开不败。

    上官海棠推开隐蔽角落处的暗门走出来,沉着脸在一张太师椅上落座,坐下前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幅字联。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再看这个地方一百遍,上官海棠也万万想不到会是个刑具极其残忍完备的大型刑堂——这座刑堂几乎挖空了整座山体,规模之大根本超乎人的想象。

    容雪淮神情淡淡的也从那暗门中从容而出,手中握着一方打湿的纯白帕子擦拭手指。他在外面的名声残酷狠戾,然而面容却相当温雅平和。刚刚他摘了斗笠跟牡丹君打照面的时候,还把那少年君唬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官海棠抬眼注视着这张谦逊儒雅的面孔,只觉得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这间刑堂,即使再看这张脸一千次,他也无法想象出拥有这种眼神的人竟然会有如此辣手。

    茶是两人进入刑堂前就泡好的,现在温度恰好适宜入口。容雪淮把两人的杯子都斟满七分,把其中一杯推给上官海棠。

    “我不想喝。既没心情,也没胃口。”

    上官海棠冷淡的看了那盏清茶。浓茶杯口盘旋出白色蒸腾的香雾,好此道者只要闻一闻就能心旷神怡。然而上官海棠看着那抹白雾,却只能想到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连一壶茶凉下来的时间都不够,容雪淮就用轻轻松松的手段让那魔门弟子开了口。

    容雪淮理解的笑了笑:“每次我都不赞同你跟来看,但你却总要跟过来。偏偏看后心情还都十分不好海棠,你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

    “我也没有想到。”上官海棠僵硬的笑了笑:“我没有想到,我一共看了你五次刑讯,这五次里你的拷打手法从没有一种重样。”

    菡萏君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浮叶,仿佛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饮了一口茶,湿润着声音道:“如果这真的让你如此不适,你不妨把在小铁峰的容雪淮与不在小铁峰的容雪淮当成两个人。”

    “好主意。”上官海棠转过眼来,压低了嗓子:“那‘毒手血莲’、‘歹极天良’、‘炼狱狠手’呢?我也把那时的你当成另一个容雪淮吗?”

    “若是这样能让你自在一些、愉快一些,我自然支持你这样做。”

    容雪淮侧了侧头,冲着上官海棠微微一笑,笑容是常有的温柔包容。上官海棠看着这个微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个对待朋友和善而细心,对待生命尊重而热情的雪衣公子跟传闻联系起来。

    然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容雪淮下起手来折磨人,能够狠毒到什么地步。

    上官海棠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被屠灭满门的天魔山。上至宗主长老,下至记名弟子,所有人都被绞成了不及手指粗细的肉块,血从山顶流到山脚,肉酱铺满整条山路,成群食尸的鹫鸟在山上盘旋进食,长达一月之久。

    而始作俑者却一身脱俗清静的端坐在这里,心里还能牵挂着他爱扮女人的朋友不善梳头,往日里不戴簪子;新任的牡丹君少年心性,任他一览奇珍异兽。

    上官海棠自认自己该是容雪淮在世上最亲近的朋友,然而即使这样,有些时候他同容雪淮单独相处,还会觉得有些不真实之感:“雪淮你对我们,真是很好啊。”

    “百道一向同气连枝。更不提你我本是少年好友,我又承过牡丹老主的人情,不细心妥当些安排,岂不是我用心不周?”

    上官海棠点了点头,突然发问道:“那温折呢?你本来不近人身,突然领了个混血回去,本来就让人议论纷纷。我原先以为那孩子是哪处得罪了你,不想今日一见,你对他竟然相当不错。”

    容雪淮跟上官海棠是多年的老交情,两人间很少有什么事不能言说。容雪淮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他淡笑了一声,叹息道:“海棠,如果我说,我要下温折是因为他跟当初的我很像,你信不信?”

    “哪里像?”

    容雪淮自幼就是天之骄子,温折却是个卑贱的混血;容雪淮气度恢弘,平日里温和洒脱,而温折则畏手畏脚,胆子很小;容雪淮天资绝伦,自幼就是平辈里响当当的人物,而温折见识短浅,十七年来没沾过一点修道的边。

    他们有哪里像?

    “出身、容貌、气质、处境全都不一样是不是?你大约不知道,让我觉得我和他像的,不是这些外物,而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被逼到了极致的那种绝望。”

    容雪淮的目光渐渐放远,出神道:“他那时的眼神看的我真难过啊。这孩子才十多岁,怎么就被命运戏弄,体会到那么深沉黑暗的绝望?”

    听到绝望两个字时,上官海棠的身体不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他端起了那盏容雪淮亲手倒好的清茶,把茶杯放在手心中摩挲着,过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开口。

    “雪淮,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敢问你:当年在极狱之渊的那十年里在你没能收服冰火红莲之前你你过得怎么样?”

    容雪淮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慢慢饮尽了自己的茶水,对着空茶杯发了会儿呆,这才缓缓道:“很精彩、很丰富,很让人印象深刻。容雪淮这辈子,大约都忘不了啦。”

    看出海棠君表情踌躇,仍有什么未尽之意要说,菡萏君微微一笑:“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猜了不少当年的旧事到底都过去了,若是这回能满足你一直以来的好奇,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上官海棠站了起来,他面向自己身后的那副字联,轻轻念道:“白首相知犹按剑这幅字笔意深重狂放,更带着极浓的悲郁之意。常人看不出来,但我却从细枝末节之处辨出这是你的字迹。你往常并不写这样的字,更不写这样的内容。”

    容雪淮微微一笑,知道海棠君特意从这幅字开场,使气氛并不一下子就那么紧张僵硬。他顺着对方的话说过去:“不错,这幅字是我从极狱之渊刚爬出来时写下的。”

    海棠君点点头,又道:“你入极狱之渊的时候,我还年轻,并没有想那么多。极狱之渊这个地方,千年来掉下去还能爬上来的,十不存一。但那里有冰火红莲。我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给了你什么压力错觉”

    容雪淮这次是真的失笑出声,他问:“完全无关。海棠,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已经告诉我,域主之位你必然让给你师兄。映日域的二弟子跟映日域主的身份比起来,自然有天大的不一样。我当时以为你是跟马上要继承碧玉海棠的我相比起来觉得自卑,才想从极狱之渊取得那朵冰火红莲。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你回不来的时候,还一直内疚自责过。”

    “我知道。”容雪淮放远了目光:“我爬上来的时候,你去极狱之渊旁边祭奠我的痕迹还在。我掐了一朵纸下来,至今也还留着。”

    上官海棠面色有些动容,但他叙事的声音却依旧平稳:“直到后来,你师父临终前把你师兄带了下去,我才觉得有些不对。你那时跟你师兄关系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你还告诉我要把域主之位让给你师兄,你离开后你师兄痛哭至噎血失声所以我一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

    “然而你上来时,这种不对就扩大到极点。你下去了极狱之渊,你师兄哭了七日,眼泪尽干;你携着冰火红莲,以菡萏君之位凯旋归来,为何知道你师兄死讯后只是去上了回坟?还有这幅字,竟然还挂在刑堂里,我真是怎样都想不通。”

    菡萏君突然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海棠君的蓄势。他道:“别铺垫了,海棠,你要问什么,就快快的问吧,我都同你说。”

    “那好。”上官海棠转向容雪淮,他有些紧张,还端起了桌上的茶盏作为掩饰:“你当年极狱之渊雪淮,是不是你师兄推你下去?”

    容雪淮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两人之间只隔一张方桌,上官海棠能看到对方放在桌上的那条手臂,手指微微的颤抖。

    过了一会儿,容雪淮才做好了准备一样,惨然而苍白的一笑,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对着上官海棠亮了亮自己的心口。

    上官海棠倒吸一口冷气!在辨认出对方心口那十七刀纵横交错,仿佛深可见骨的贯穿剑伤后,他手中的茶盏被他咔咔捏出细纹,碧绿的茶水从裂纹中溢出来,流了他满手。

    “这是你的全是你的”

    容雪淮没有说话,默默整理好了衣服。

    是啊,他的。

    他的师兄,拿着他为师兄炼制的名剑,用着他想出来送给师兄的杀招,为了一个他原本就要让出去的域主之位,在他生辰当日,把他打落了极狱之渊。

    “沉舟剑法,本是我当时编出送给师兄做生辰礼物的搏命之招,所以剑剑不离要害师兄他学的真好,每一剑、每一剑全都捅进了我心里。”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残云剑的剑锋被我开的那么利,原来沉舟剑法,还能用来偷袭”

    上官海棠猛然站起,手中的杯盏跌在地上摔个粉碎,他隔着桌子弯腰过去想按住容雪淮的肩膀,却反被容雪淮抓住了手,用力的握了一握。

    “好了,海棠,坐下吧。我都说了,事情到底都过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当年的事,我慢慢说给你听。”

66。第六十六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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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自晋。。。江。。。文。。。学。。。城,作者并非全职,码文不易,请大家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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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西山一窟鬼各放一个,组起来是 ‘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十个大字。十字颜色各不相同,高悬半空,良久方散。*”

    容雪淮坐在温折床头,膝上摊开一本他自己从记忆里默出的书,念到此处他突然顿了顿:“书里这段唔,温折,你看没看过烟火?”

    温折双眼亮晶晶的,带着些向往的憧憬:“没见过,但书里这样写,料想是很美的吧。”

    容雪淮奇道:“听梅阁年关时也不放焰火?”片刻后他自己反应过来:“是了,修仙门派不过凡间那些节——温折,你想看烟火吗?若是你想,我便可放给你看。”

    此时已是夜色密布,星罗齐天,的确正是放烟火的好时候。温折迟疑道:“可以吗?”

    容雪淮笑了笑:“放心,不会麻烦我。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摘星楼顶。”

    他一边说着一边避了出去,温折从被窝中钻出来,很快就穿好外衣,兴冲冲的推开自己房门,双眼紧巴巴的盯着在门外等待的容雪淮:“君。”

    “好利落。”容雪淮笑着逗了温折一句,随即道:“来,握住我的手。怕晕就闭上眼睛。”

    温折握住菡萏君的手,面前就是自己倾慕之人的面孔,他不舍得闭上眼睛,于是天地景色和浓重的夜色就在他眼前翻搅成了一个漩涡,等下一刻,自己已经站在了摘星楼顶,依然牵着君的手。

    摘星楼顶有专门设下桌椅,供人夜晚赏月之用。容雪淮领温折在藤椅上坐下,想了想,又取出了两个杯子并一壶果酒。

    他并没有立刻放烟给温折看。那果酒被他倒了一杯推给温折:“这酒不烈,还甜丝丝的,你可以多喝一点。我猜你应该酒量不错,不过还是不要贪杯。”

    温折奇道:“我是有一些酒量,君怎么知道?”

    容雪淮微微一笑:“我在听梅宴的时候,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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