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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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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棠双手抓在桌边,目光迷之空洞。一动不动地盯着的人就是白书平。

    可是我却没能在白书平的脸上看出半分得意,他开始回避目光,扶眼镜的动作拘谨又紧张。

    他开口发问的时候甚至全然没有之前劳德诺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沙哑的嗓子里充满了颤音!

    “控方证人,我手里有一份来自A国的地方新闻报。”白书平说:“这上面,是我的当事人陶艺琳女士单方面代表陶氏家族向你宣布解除婚约的声明。

    据我所知。你们十二年前就订婚了,漫长的相处过程中,感情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吧?

    退婚一事,很可能导致你在未来的事业上缺少相应的资产辅助,于是你怀恨在心,捏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给我的当事人!”

    “我反对!”我等不到何棠的叫停,一时情急就跳了起来。

    “原告方证人,你没有资格反对。如果再违反规则,你会被逐出法庭!”

    我不敢再说话了,双唇咬得死死的。一旁的何棠就好像技能被渐冻了一样,整整几分钟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控方证人,”白书平继续道:“我再问你,你与原告方伤者杜七月女士,是什么关系?”

    “我已经说过了,前男女朋友。”

    “可是据我所知,杜七月女士曾经是著名会所夜如澜的舞女——”

    说话间,他要求法官同意请上了又一位证人。

    看到桃姐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人生再一次没有希望了。

    “法官大人,我可以证明杜七月确实是在我的手里跳了一年的舞,说起来,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嫁了一个混蛋老公,那家伙又赌博又欠债的,把自己老婆往被人那里送——”

    “证人你好,你见过这位控方证人么?”白书平问。

    “见过啊,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邵家二少呢?第一次来我这里就花了二十万买七月的处呢!”

    “所以法官大人,我认为证人和原告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分明就是嫖客与娼妓之间的金钱关系——

    那么您可还记得,这位原告杜七月小姐,跟她的前夫关系怎么样?”

    “啊,当然是恨不得尽快摆脱那种混蛋咯。我记得也是这位邵先生为给我们七月解围,叫人把那个石东打成残废的。”

    “谢谢,证人可以退席了。”白书平拿起一份看起来就是像是事先准备好的陈词书:“法官大人,终上所述,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做出以下的论断。我认为,对方就故意杀人灭口,勾结不法组织从事犯罪活动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

    我们可以清楚的滤清双方的关系,很明显就是一出。不甘心被甩的前男友,为了报复女方,以金钱和暴力为手段,勾结边缘性职业者联手演出的一场闹剧。

    这两个人,一个为了摆脱前夫的骚扰,一个为了报复前女友的抛弃。硬生生把一个意外事件,套在莫须有的罪名上。

    我的当事人不仅无罪,还是这场案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甚至于,我有理由怀疑那位名叫石东的受害者,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与二位串通好的。他们故意引诱我的当事者入局,并在危难中迫使她的意志和理智都趋向临界。

    最后故意把行凶的武器展露在她面前——”

    “你胡说!是她自己夺了警官的枪!”我已经顾不得法官要不要把我赶出去了,眼看战局急转直下,我大脑一阵阵地空白重启。

    “是么?那我请问,杜小姐你与那位涉案的梁警官又是什么关系?”

    白书平甩出一张照片:“如果我判断的不错,他是你的现男友吧?”

    这张照片,是梁希哲送我回家时。吻我额头的那个定格!

    “这——”

    “所以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白书平向全场行了个鞠躬礼,慢慢坐下身。

    “控方律师,你可还有异议?”

    “何姐?!”我已经急出了眼泪,余光反射着陶艺琳那张平静而愈发得意的脸:“何姐你说话啊!”

    何棠木然摇头:“没有。”

    这一句‘没有’几乎炸碎了我们每一颗包含绝望的心。

    法官重锤落定:“想在休庭,半小时后宣判。”

    ***

    后台,是一样的沉寂。

    何棠缩在角落里,面前的档案袋上——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孩大约有四五岁。哭花的小脸上有一道割伤的血痕,嘴巴里咬着漆黑的藏布。手里端着的,是一张今天的报纸。

    吱一声,休息室的门开了,白书平几步冲着何棠跑过来,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女人发狂一般跳起身来,摘下自己的高跟鞋就砸向白书平的脑袋:“白书平你这个畜生!你把淘淘弄哪去了!”

    巨大的信息冲击着我们的目瞪口呆,白书平捂着流血的脑袋。用力把何棠紧紧匝在怀里!

    “阿棠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淘淘被带走了,我没有办法啊!”

    “你这个混蛋,你还我儿子!”

    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们什么都明白了。

    下一瞬间,我和邵丘扬梁希哲二话不说就去翻那一叠档案袋——

    “没用的……尸检报告被换走了……换了淘淘的照片……”何棠呆呆地靠着墙瘫了下来:“来不及了……”

    何许转身就去打齐楚的电话,却是程风雨接的。

    “齐楚哥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楚他……想在不方便接电话。你们先不要急,我这里正在定位男孩的下落。”

    “尸检报告……”我脑中灵光一现:“邵丘扬,你手里还有影印件么!”

    “影印件没用的,没用红章在法律上属当然无效。”

    “那警署呢?警署总有备案啊!还有时间,就算不行的话,还能上诉!”

    “七月,没用的。”梁希哲拉住我:“尸检没有按照常规流程走,因为石东的母亲没有签字同意,所以只能——”

    “这么说,先在尸体也已经火化了……”

    邵丘扬告诉我。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哪怕有尸检报告也不一定力挽狂澜。因为白书平已经坐实了我们蓄意诬陷伪造证据的动机。

    很多时候,庭审靠的就是双方律师的主导地位。先在这两位的孩子在敌人手上——

    “我去……洗手间……”何棠推开白书平的手,呛呛踉踉地推门出去。

    “我先回去了,”白书平用帕子捂着头,重重呼吸一声:“阿棠,拜托你们了。”

    “她,会无罪么?”我靠着墙。颓然坐地。邵丘扬就在我对面,不再多说一句话。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我姐的孩子救出来……”何许撕扯着手里的一张废纸:“还是人命关天第一位啊。”

    “话说,你真的买了七月的身?”梁兆坤凑到邵丘扬身边:“啧啧,二十万?那……如果买你要多少?”

    “你给我滚!”邵丘扬一拳轮了过去。这一次,我分明听见梁希哲在一旁说活该。

    “齐楚到底在干什么?”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五分钟了,我一直相信奇迹的。

    “他……身子不太好,在治疗。”何许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程风雨说,要我们做好最坏的准备。想一想,如果陶艺琳得逞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打算。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这一次必须得走在她前面。”

    铃声又响了,催命一样的符咒,再也没有了一鼓作气的激荡。

    “本庭宣判,被告人陶艺琳在对抗绑匪挟持过程中,因存在防卫过当。造成一死一伤的后果,事实存在。判处陶艺琳,赔偿受害者及家属损失费,攻击七十万元。对于其他指控,因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查授。当庭释放!”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相信,真正的正与邪之间,本没有绝对平等的下场。

    法律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它给每一件事的定性都有无限的可能。

    看着陶艺琳脱下拘留衣,与她的伯父和表姐热烈相拥的一瞬间。我知道我是多么希望她可是是真的无罪的?

    那么,世上会少一个魔鬼,我宁愿为此承担无数的恶名与骂声。

    “终于结束了。”错身经过法院正厅的时候,陶艺琳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羊呢绒外套。整整两个多月的牢狱折磨丝毫没能打退她身上的傲气,反而发酵的越发令人生畏:“你们一个个的,满脸都写着不甘心做什么?

    阿许,姐没事,你不开心么?

    还有七月啊,你伤好些了么?真抱歉,我开枪的时候真的没有多想,伤了你的胸吧?不过现在你也不需要靠这个卖了,只要你的男人不嫌弃。

    对了,还有齐楚,他没来么?麻烦帮我转告他,年底的校庆。我会加快步骤赶进度的。让他平时多保重,别出师未捷就身先死了。哦对了,到时候,我还会再挑几个漂亮的学生——到我的公司去实习一下,走个公告。

    还有小梦,她什么时候醒的话,可一定要通知我哦!”

    “陶艺琳你究竟还想怎么样!”邵丘扬拨开众人,跻身到最前端!

    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场对决。因为这时候的邵丘扬,真的会让我太心疼了。

    “我想怎样?邵丘扬,我们的账,还要慢慢算呢?今天你给予我的一切,日后我十倍百倍地奉还出来。你给我记住了!”

    “你把我姐的儿子放出来!”何许吼道:“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是么?你姐有儿子么?呵呵,你们,曾经也都是我的朋友吧?有多了解我。我也就有多了解你们。

    今天既然把我推到了众叛亲离的悬崖边,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些人又有几个屁股干净的。

    何棠的儿子?她若是敢认下这个孩子,又怎么会有空子给人钻?”

    “你——你没资格对她品头论足,至少我姐没有犯过罪!”

    “啊,那我也没有啊。法官说的,你信不信随便,反正我信了。”

    “好了阿许!”邵丘扬拽住失控的何许:“不要再多话了。今天的事,我们输了就是输了,陶艺琳,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没有下一次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等着下地狱吧,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甩开猩红色的大衣,陶艺琳那仿若火焰般的背影就这么飘出自由的大门。

    就好像不小心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我知道,前面的路不再好走了。

    “我姐呢?”何许一拳垂在墙壁上,浅浅的一道印子。

    “好像说,去洗手间了?”我疲惫地叹了口气。不过想想看,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吧?

    一股莫可名状的预感油然而生,拔腿便往长廊后面的洗手间冲去!

    “何姐!何姐开门啊!”最里面的隔间紧紧反锁,我发疯一样用力拍打着。

    死气沉沉而没有任何应声,脚底猛一打滑,我这才看清门缝下汩汩而出的鲜红色!

    一声尖叫。我喊来外面的男人们,当机立断地踹开隔间门——

    何棠倚在马桶边上,左手腕被她用修眉刀割开了。

    “姐!”何许抱起大姐的身子,夺门而出的瞬间,正撞上白书平。

    “阿棠!她怎么了!阿棠!”

    “你滚开!”一脚将对方踹开,何许厉声大吼:“你害她害得还不够么!”

    医院外面守着,梁希哲给我披外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深秋的凉意一点都不客气。

    “医生说没事的,一点皮外伤。怕她情绪太激动。已经打了镇定剂。”

    我喃喃说,其实也没有人会责怪何姐的,换了任何人,在那种状况下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现在,你对她还会有一点点幻想么!”何许哄着双眼,上前一步就把邵丘扬整个拎了起来:“我们这么多人,劝过你多少次,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把你的骄傲当狗屁不行么!

    小梦的事,我姐的事,对那个魔女来说,没有任何人是不能利用和杀戮的!你以为我们一口一个Jenny姐叫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爱她!”

    我很想说其实邵丘扬的心里应该是比谁都难受吧?可是为什么看到何许揍他我又很有快感呢?

    他一言不发也好,总比平日里对我急三吼四抖S的样子好多了。

    后来,何许平静了一些。说起何棠的故事,他愤愤地看了一眼正守在何棠病房里的白书平。

    “白书平是我姐研究生的导师,有老婆,没孩子。”何许说故事很狗血,狗血得让他都一度都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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