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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错-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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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妈妈也说:多谢了江先生!

    真好。有权有势有关系真好,一下子都可以解决。大喜。但为什么他们都看着她,好像她刹那之间变成了一个严重的病人?

    思凌检查一下自己,没有生病。她的身体好好的。可确实有哪种东西不对了。她跟这个世界忽然之间失去了良好的联系。她没有生病,那么,一定是这个世界不对了。

    她环顾这个简陋的铺子、集合在柳条筐子里的新鲜水果,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干嘛。江楚人是跟她一路的,她记得。于是她问他:“走吗?”

    他点头,把胳膊给她,搀她出去,迎面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也在问她:“二小姐!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刚才江楚人是告诉过她的,她还记得,于是就跟这个人重复了一遍。重复一遍的过程中,她终于理解了。一个字,一个字,拼在了一起。

    思啸死了。

    但这不可能是真的。

    思啸一直是活人,她可以看见、听见、感觉到他。这个路口、下个路口,他仍然随时可能会出现。他怎可能死。是别人弄错了。

    思凌往前走。一直往前走。这段路没有他,没关系,她的生命里,他本来不是每天都陪伴在每个地点。但既然存在着,下一段路,就有可能会出现。

    陶坤惊惶的看了江楚人一眼。他也是为许宁的事来走一趟,没想到迎面撞见思凌,脸上一丝人气都没有。他提了问题,她也回答了。回答的时候看着他,他却疑心她根本就没有认出他。

    “二小姐悲痛过度了。”陶坤对江楚人断言。

    他当然也惊讶和难过。他认识并且相当喜欢思啸。可是难过与难过是不一样的。崩掉指甲和丢掉心是不一样的。思啸对他来说连个指甲都算不上。

    而思凌,谁都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没了。

    江楚人匆匆按一下陶坤的肩:“我知道,有我。”追思凌而去。

    他怀疑过思凌会不会暗自爱着陶坤,却因为家庭等级各种问题不能结合,只好另寻佳侣,而他江楚人就是那个无可奈何的替代品?

    想想,又不至于。他相信凭思凌的骨气与傲气,不可能作出这么无聊的选择。

    及至见到思凌乍接噩耗、撞上陶坤时的反应,他更确认了。她甚至没有认出陶坤来!陶坤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再美、再体贴,也不是照耀她生命的光。

    那还能有谁呢?思凌身边也没有别人了,只有他江楚人了。既然不是谁的替代品,那他,还是要追她过去,帮她度过困难的时间。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呢江楚人替她想想,莫非真是有心电感应那一类神秘的能力?所以思啸遭大难,她隔了千万里,也会心绪失常。突然迷恋上美酒、想中止旅游什么的,都是为这个吧?倒要怪他,没把思啸去疫区的消息及时转告她。这倒是他的不是了!

    江楚人转而责怪起自己来。

    陶坤落在后头,许家两母女也迎出来了:“你来了?”

    “嗯。”陶坤道,“阿宁你升学的事”

    “没事了,”许妈妈非常高兴,想着思啸,又搀着难过的告诉他,“江先生说帮我们找个护士学校。”

    “啊,”陶坤愣了愣,祝贺,“那真好。”

    其实他本来带了个好消息,有个学校能专门给许宁提供学费。其实这完全是馈赠了,记得陶坤跟思凌坦白过的“那位夫人”的门路吗?这笔馈赠,完全是陶坤走她的门路换来的,还踌躇,不知怎么措辞才能让许宁不起疑而接受。

    邻居一场,他想,这点忙总要帮的。

    没想到人家一个照面就解决了。

    许宁双手捂着脸,嘤嘤哭起来。大概在哭思啸。这次才叫崩了个指甲的哭,不失凄惨、也确实是巨痛。但你听到这哭声,就知道她肯定能活下去。

    陶坤扭头看江楚人的背影,背那么宽、衬衫袖子挽上去露出结实手腕。脏小孩思凌被搂在他臂弯里,只露出来一点点。

    这样,才是女人可以倚靠的男人吧?陶坤默默望着他们离去。斜阳掉下去了,各人沉在各自的影子里。(。)

第九十章 乡下种田() 
思凌双手环住许宁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长长一口闷气吐出去:“你就让我帮你吧!”

    思凌回了家。om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回家干什么。但有人跟她说过,趁有家可回时,先回了再说。别的事,都可以容后再商量。

    她看到大槐树,思啸曾在下头站过;看到雕花窗子,思啸曾在那头笑过;看到长条桌子,思啸曾支肘在上头沉思过。一路走上楼梯,走过卧室与书房,她多少次举起手对思啸说:“早!”

    她没有注意到,家里面的人少得出奇。

    她走进书房里,往柜子、橱里翻,好像思啸会藏在里面似的。她这样子完全是个小孩子,吓坏了的那种。江楚人看着,那个夜晚单身拿把军刀开着雪铁龙敢从流氓堆里救人的少年到哪里去了呢?他爱上的那个明艳斩截的女子到哪里去了呢?眼前这女子碎失了灵魂。他是她未婚夫,职责所在,只好帮她一片片拾起来。

    他叹口气,走过去,看到一本相片簿子,拣起来,在思凌眼前翻开,问:“这是什么?”

    思凌看着,并且能回答:“我们的照片。”

    是家庭相片簿。

    江楚人更耐心的问:“这张是拍的哪里?里面是谁?这张呢?”

    对于悲痛过度失去常态的人,帮助她把注意力引回生活的细节上,会有帮助。也许某张照片叫她失声痛哭。能哭出来也就好了。

    思凌小小声的、一张张的认过去。她一直觉得看老照片是比较无聊的事情,但这会儿她失去判断了,掉在海里的人,连根浮木也没有,人家伸个什么到她面前,必定是重要的,她先捉住了再说。

    这真是本很老的相片簿子,一向埋在最底层。里头的人,有一半连思凌都不认识,翻到一张,她想起来了:“是大姨太太。”

    “谁?”

    “你不知道,早就过世的,大哥的生母。”

    江楚人看了看相片中那女子:“不是。”

    “当然是!”思凌记得以前他们钻进储藏室里,去翻找“宝藏”,结果翻到了一本很老的相片簿子,这个女人的照片也不止一张,甚至还有一些合影,思啸把本子拿出去给陈大帅看,陈大帅也说是大姨太太,并且同意思啸拿着,可是再后来,本子就不见了,大概陈太太还是觉得不太合适。而思啸也就再也没提。原来流落了一张相片在这里么?思凌再不可能记错!

    “不可能的。”江楚人温和、却不容置疑道,“你再想想?”

    “怎么不可能?!”思凌犟脾气上来了。

    会吵嘴就有希望。江楚人详细跟她解释,思啸下巴比较大,且有个小小的凹槽,这是显性遗传。陈大帅没有,那就只能来自于思啸的生母。可是这张相片上的女人也没有,所以

    江楚人停住了。思凌目光越来越亮,亮到可怕。他终于醒悟过来,也吓住了:“那么思啸”

    不是陈大帅的亲生儿子。思啸另有父承。那谣言,人人只当空穴来风,却其实,古书的原话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om”

    “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了,”江楚人压低嗓子嘱咐思凌,“大哥已经去了,别让他死后身世还被人诟病再说,也有可能是相片出了问题。毕竟你们验过血的,是不是?”

    思凌边听边点头。仍觉得不真实。最可能是从异域电影院那里就错了,她根本没从那个昏暗闷热的电影院里出来,甚至没从日军侵沪前那个风雨的夜晚出来。她还在梦里,如果突然睁开眼,说不定,手边是许宁,再过去是思啸,他们一起缩在平安温馨的房间里,什么变故都不必面对。

    如果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内情,她会跟许宁说吗?“嘘!千万别告诉人,我们来交换秘密。思啸很有可能不是我的亲大哥呢!我们之间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可我还是很喜欢他――更喜欢他了。你呢?你喜欢什么人?”

    思凌笑。这笑容在她嘴角越扩越大,无法克制,灿然如玫瑰,含着毒的,含了毒也是玫瑰。

    江楚人骇然,恐怕她是被刺激得疯了,只好下重药:“你母亲在医院里。”

    思凌刹那间确实清醒了一些:“什么?”终于意识到屋子静得可怕,“母亲怎样了?!”

    连她年轻力壮,都受不了这个打击,她母亲如何是好?

    “正在医院,”江楚人道,“她需要你。”

    思凌挣扎着站起来:“走!”

    人还是要有点责任。有责任压着,便可以把伤春悲秋放到一边,天大的事,用两只肩膀撑住了再去死。

    江楚人庆幸得计,赶紧载着思凌往医院去,路上安慰思凌:“母亲上了年纪,一时情急,打个营养针,应该能安静下来,你去跟她好好讲,别惹她伤心,应该慢慢就好了。”

    思凌点头。她自己已经没有心了,母亲不能没有。她只要没有真的死掉,那还得优先去照顾母亲的心情。

    到得医院,陈太太却不在江楚人原以为的病房里。她被转到特护病房,神志昏迷、血压也不稳。

    陈大帅坐在病房前,双手放在膝上,腰杆笔挺,目视前方,似激战前夕等着上级下命令。

    思凌原想问:“母亲怎么了?”见到父亲这样子,反而不问了,轻轻坐到陈大帅身边,握住他的手。

    女儿修长的手指,此时给父亲力量。

    江楚人匆匆道:“我去看情况,不用担心!”

    病人急救中,家属是不能进,免得添乱,但医生会诊总是可以的,

    江楚人是脑科专家,不是昏迷科的。但世上本也没有“昏迷科”这种东西。人要昏迷,原因众多,多个专家来参详也好。

    先前处理病人的医生,已经做了多项检查,这会儿把数据给江楚人看。

    没有任何数据能说明脑部有病变。其他几种最可能的致昏迷病因,也陆续被排除。

    陈太太呻吟着,醒过来了。医生也不清楚她的病情为什么能缓解。她的状态仍然非常虚弱,不适宜接受家属探望,只好由护士先出去报个喜讯,宽宽家属的心。

    江楚人目光落在血液的一组数据上。

    数据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可那微小的波动背后江楚人嘱咐医生做一项检查。

    那医生眼睛张大了,迅速看陈太太一眼:“可是她”

    “也不是没可能的。请查一下吧!”江楚人拜托了医生,回到陈大帅父女身边。他们的神气已经活泛些了,那憋着的一股劲儿松下来,焦急情绪更加明显,见到江楚人来,两个都伸长了脖子望他,指着他说出什么新东西。

    江楚人不负所望:“应该不是恶性疾病,会好的。”同时暗示,“可惜因为年纪大些,身体上吃点亏,但本人应该可以平安的。”

    陈大帅和思凌都没听懂。

    直到那医生拿出了结果。验孕结果,真如江楚人猜疑的,在早孕阶段。陈太太这把年纪了,自己都没料想到,却因情绪波动而伤及胎气,以至晕迷。

    陈大帅直着眼睛,手一拍大腿,张嘴――思凌赶紧一拉父亲:“这是医院哪,爸!”

    陈大帅把那响亮的“嗨呀”一声硬是吞回去,把嗓门压得极低,一迭声下令:“给太太准备东西!――你们晓得准备什么东西!――千万保住小少爷――当然是小少爷!你们――优先保太太!记住,先保太太!――小少爷能保住吧?啊?”

    一团忙乱,陈太太转病房,下人们像工蚁似的在陈府、商店和医院间穿梭,很快把陈太太的病室变成舒适至极的疗养室。她仍没脱离危险,胎儿能不能留住还在未定之天。诚如江楚人所言,她的身体太弱了。陈大帅叫在病床边加支一张床,他来陪夜。江楚人身为半子,也当仁不让承担起护理责任,借了身为医生的便利,种种事项帮忙周旋。

    思凌也跑回家拿东西,没要人送,开了父亲的雪铁龙回去,

    起舒缓作用的香精油、木齿疏密得当的梳子,虽是母亲爱用的东西,吩咐下人一声便好,何必非她去拿?她只是私心里,觉得思啸还在。就在那个屋子里。她赶回去,说不定可以见到他修长的身影立在台阶上,茫然道:“咦,人呢?”就在那个拐角,那个电话,说不定也随时会响起来,里头思啸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问:“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她开到了家,自己泊车,自己下,一步步的踩台阶,一步步的走,奇怪,家里还是太空阔了。医院里这么热闹,她还以为家里也是闹腾起来了呢?大概主人不在,下人们乐得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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