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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起床就性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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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我能器重的便也只有你了。”
“若是你尽心尽力,那么无论将来我去往何处,身边必定都会有你一块位置。映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姑……姑娘!”映玉激动得满脸通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秦景阳“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婢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便好。”秦景阳微笑,伸手去将她扶起,“你可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走在外面腰杆挺直些,不然连我都要被看不起。”
“是!”映玉重重点头。
“现在你便去外面守着吧,我要写点东西。这次可不许再让人闯进来了,懂么?”
“姑娘放心!”映玉答应得铿锵有力,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去了。毋庸置疑,这次只怕就算是楚敬宗亲至,想要进来也要费一番功夫。这正是秦景阳想要的结果,可以给他留下完全**的空间,来处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麻烦事情。
秦景阳此时已能够确认,当自己白天成为楚清音时,那个妖物便顶替了他的身份。一更天到来时他可以做回自己,但是五更天结束后便会再次互换,如此周而复始。之所以说“妖物”,是因为这个灵魂并非准太子妃本人,而是另外一个性格举止完全迥异的孤魂野鬼。
身为自己的时间只有晚上的五个时辰,这意味着秦景阳连去庙里拜佛袪灾都做不到,很可能法事进行一半身体里就换成了别人。这事实简直令人绝望,但襄王殿下从小到大都是波折重重,早就练就了一颗百折不挠的金刚心,因此尽管觉得郁闷烦躁,却至少还能理智地看待这个困境。
当下最为紧要的,自然就是和那妖物谈谈,共同商讨一个解决——或者说,至少是能够改善现状——的办法。
但麻烦也就麻烦在这里。大周风俗算得上开放,女子抛头露面并不会惹人非议,但唯独有一种情况例外,便是已许了人家、却还未过门的待嫁新娘。何况楚清音高门出身,将嫁入的还是皇室,限制就更要严格三分了。秦景阳虽是夫家,而且还是指婚的长辈,但毕竟年轻又未娶妻,自然是属于需要远远回避的那一类人。就算不提这些,相府和摄政王府的私下接触,单单这一条,便足够牵动不少人敏感的神经了。
想要让两人相见,首先就要让深居闺中的楚清音走出门去;眼下的契机,就只有十四日后的纳征之礼。在那之前,他们所能做的,只有简短而效率低下的交流而已。
认识到这个事实,秦景阳忍不住恼恨地捶了一下桌子。他开始后悔自己今早为什么临时起意要上朝,而且还事先嘴快通知了皇兄。现在他只期盼那妖物不会顶着自己的躯壳做出各种丢脸的事情,而自己晚上回去的时候,也不会接到一个超级烂摊子。
“阿嚏!”
楚清音突然狠狠地、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喷嚏。手指一松,指尖拈着的那枚墨玉棋子便落在了棋盘上,“啪”地一声脆响。
“六弟可是着凉了?”棋盘对面的那人开口道。他的声音温雅悦耳,却透着比程徽更甚的虚弱感,“你向来身体强壮,可如今毕竟是在养伤,比不得平时。还是将那夹衣穿上吧,若是不够,朕让他们再拿件大氅来。”
“不必劳烦。”楚清音连忙谢绝,一边低头拱手,“臣弟驾前失仪,还望皇兄切莫怪罪。”
“六弟。”那人微微蹙起眉来,“你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何必说话如此生分?难道你还在介意朕免了你早朝的事情?”
“臣弟岂敢。”
“抬起头来!”那人不快地低喝。
陛下您要求真多。楚清音在心里叹了口气,应声抬头,直视对方。
年轻男人斜倚在矮榻上。殿中点了六个炭炉,已是十分暖和,他却似是依旧畏寒,将全身都裹进了一件宽大的白狐裘衣里面。露出来拿着棋子的那只手,虽然看得出平日养尊处优的痕迹,却是瘦得厉害,骨节突出皮肤苍白,手背与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俊美斯文,眉目儒雅,然而在眼底,却又隐隐流露出独属于九五至尊的威严霸气。
他正是大周朝第十二任皇帝,襄王的同胞兄长,秦煜阳。
第12章 兄弟君臣()
早在来时路上,楚清音就将记忆中与皇宫相关的部分好好温习了一遍。
襄王与皇帝虽然同为中宫所出,幼年境遇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在父母恩爱时降生、倍受期待的嫡长子,另一个却是感情破裂后,作为母亲最后的邀宠手段而生下来的孩子。更不幸的是,这手段不但没有成功挽回先帝的心,而是将其推得更远。
长子是储君,却生来体弱多病;幼子是计划失败的产物,反倒健康活泼。皇后有多怜惜长子,就有多厌弃幼子。特别是随着年岁渐长,幼子的五官越发呈现出酷肖负心帝王的轮廓,这份厌弃就更加水涨船高,最终发展为完全背离母性的憎恶,吞噬了理智和良心,让她将自己的亲生子视若天敌。
上面的事,全是秦景阳在一次与太后宁氏爆发争吵时,后者亲口所说。当初尚且年轻、还对天伦之情抱有一丝希望的襄王,在听见母亲的恶毒言语后是什么反应,就连旁观者的楚清音都不忍心过多回想。
秦景阳本人年幼时的记忆则是散碎模糊的。基调孤寂灰暗,穿插着母后冰冷的面容与父皇遥远的背影,唯一能带来些暖光的只有他的同胞兄长。母亲的极度偏向并未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就算是八岁后秦景阳在皇宫的时间日渐减少,两人的手足之谊也依旧存在。
只可惜好景不长。数年后先帝驾崩,哥哥登基为皇,弟弟从军边疆。遥远的距离不仅冲淡了感情,更滋长了疑心与忌惮。在抵御铁勒人的战役中,秦景阳逐渐崭露头角、大放异彩,然而在二十岁及冠时,秦煜阳送来的贺礼,却是一道封他为镇北大将军、不可擅离边疆半步的圣旨。
自从外公去世后,秦景阳对京师也断掉了最后一丝留恋。他对那张龙椅其实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一辈子留在漠北也未尝不可,但自愿留下是一回事,被强迫留下就是另一回事了。兄弟情义因为这一纸诏书产生了重大裂痕,虽然在襄王回京后两人都有意弥补,并且在表面上看似也修复如初,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对此双方都心知肚明,却无法、也不想再将这隔阂进一步消除,或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作为局外人来看,楚清音其实能够理解秦煜阳的担忧。自己缠绵病榻,不知还能活多久,而弟弟却拥有健康的身体与同样出色的才能,并且在天高皇帝远的边疆打下了一席之地,担心他对方会图谋不轨简直太正常了。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四年前但凡皇帝还有能亲政的精力,是绝对不会召襄王回京的。而兄弟俩再度见面后,他一方面不得不拉拢秦景阳,一方面也是对弟弟有了重新的了解,这才出手挽回岌岌可危的手足之情。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身为天下之主,需要稳固江山,秦煜阳这么做实在是无可厚非。
当然,她目前和秦景阳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还是要站在襄王的立场上的。
秦煜阳还是让高怀恩拿来了大氅。见弟弟听话地披上,皇帝的神情总算满意了些,感慨道:“朕四年间清静度日,久不理政,这几天重新上手,都觉得生疏了。你每日代朕监国,想必更加不易。”
楚清音连忙谦虚:“为皇兄分忧,乃是臣弟分内之事。”
秦煜阳听罢弯了弯嘴角,也没针对这句话再说什么,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昨晚秦庶人请求见朕,被驳回后便写了一纸供状。他大抵是指望着以此多活几日,但这个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四日后,朕照旧要令他血溅庆春坊。”
庆春坊东侧有一片空地,自前朝起就在此处决犯人。秦怀阳是襄王的仇敌,楚清音自然不会求情,只是说道:“皇兄英明。”
“今日早朝,朕看到了那份供状。”秦煜阳又道,“他说自己是受了孟煦的怂恿,这才策划报复你,参与伏击的杀手也都是南梁的死士。当日那些人都被左戍卫就地格杀,尸体弃在乱葬岗,虽然朕已下令搜寻证据,但八成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说着,以锦帕掩口咳了几声,这才续道:“今日廷议,探讨的便是该不该就此事质问南梁。朝臣们众说纷纭,各执己见,到散朝时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朕的心里倒是已隐隐有了决断。”
“皇兄的意思是……将这桩案子压下,到此为止?”楚清音试探地问。
“四年前,你亲自与孟煦打过交道,应知此人狡猾谨慎,就算当真策划了这场阴谋,也断然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秦煜阳无奈道,“仅凭秦庶人的片面之词便去怀疑他牵涉其中,进而破坏掉来之不易的盟约与贸易,朕……着实有些舍不得。”
楚清音闻言了然。南梁与北周分踞半壁江山,无不想独吞天下,却又忌惮着对方与己相当的实力,不敢轻易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五年前南梁太子孟煦登基为帝,次年便向北周派出使臣请求缔结盟约,互通有无。当时秦景阳已经回京摄政,便亲自走了一趟边境的会川县,与为表诚意亲自赴约的孟煦签下了友好协议。也是从这以后,两国之间过去时有爆发的小摩擦才渐渐消弭,贸易通道则逐步建立,如今已小有规模。
在国家利益面前,哪怕秦景阳贵为摄政王,也不得不做出让步。楚清音敢说,就算拿到确切的证据,甚至就算襄王真的死了,北周君臣多半也会咽下这个哑巴亏,只当做不知情。这并非是懦弱怕事,只是不能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前擅自挑起战争。
道理谁都懂,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理智与感情并存。事情摊到自己身上,哪怕知道是这个理,心中也会难免有些疙瘩。但是站在这个立场上,无论是秦景阳本人,还是顶替他的楚清音,可以做出的反应也只有一个。
“皇兄所言甚是。秦庶人素来心口不一,其言不可尽信。说不定,这正是他的挑拨离间之计。”楚清音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显得诚恳,“为了捕风捉影之词便去破坏盟约,实为不智。”
“六弟果然深明大义。”这反应显然过关了,秦煜阳赞许颔首。“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南梁的动向还是要及时掌握。正好荥阳郡王二月初便要来京师朝见,趁此机会也可对他仔细叮嘱一番。”又对楚清音笑了笑,“朕知道你们两个素来不太对盘,然而大事当前,还要放下成见才是。”
荥阳郡王……楚清音脑海中应声浮现出一张脸来。此人名叫秦玉昭,与他们哥俩是同一个祖父,算起来还是秦景阳的堂兄。两人的交集其实不多,除了当初在会川的那一个月之外,也就只是每年郡王携家眷回京时,才会见上一面。可世上就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明明和你没什么矛盾,自身也没什么不可饶恕的缺点,但你就是看他不顺眼。很不凑巧,秦景阳和秦玉昭就是属于这种关系,秦景阳觉得秦玉昭是假道学,而秦玉昭则觉得秦景阳在边关沾染了一身粗野习气,毫无皇室风度可言。
但这并不是楚清音关注的重点,她总觉得秦玉昭和自己还有另外一条联系,然而遍寻秦景阳的记忆,却始终不明所以。无意间将记忆切换到了楚二姑娘那边,她顿时恍然大悟——原主的同母姐姐楚汐音,不就是荥阳郡王的正妃?
大姐在除夕时曾寄回家书,说自己会在二月初和夫君一起回来,参加妹妹与太子的纳征之礼,难怪楚二姑娘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条。话说回来她那便宜爹也是真够厉害的,两个女儿居然都嫁给了皇室中人。
“六弟?”她这次思维放空得有点久,被秦煜阳看出了心不在焉,出口相问。楚清音连忙回身,垂首道:“皇兄教训的是,臣弟惭愧。”
不料秦煜阳却误会了她沉默的原因。天子蹙眉不语,片刻后才终于叹了一声:“六弟,朕今日免你早朝,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当真没有别的意思。朕也申饬过徐元朗多次,他的那些胡言乱语,朕是半点都不信的。朕的身体时好时坏,大权交到臣子手里又不能安心,将来还要靠你撑起社稷,不信你又能信谁?”
楚清音惊慌起身:“臣弟岂敢怀疑皇兄!徐公之言,当做玩笑听了便罢,臣弟也是万万不觉得皇兄会当真的。臣弟只想替皇兄与皇侄守好这大周江山,断然没有旁的想法,还请皇兄明鉴!”说罢竟是作势要跪。
“诶,你这是何苦!”秦煜阳伸手要去扶他起来,动作大了些,又引起一阵咳嗽。“兄弟同心无间,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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