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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起床就性转-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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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担心陛下劳累,故而前来探望。”

    秦曦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朕已经登基即位,皇叔怎么还把朕当做小孩子看?为父皇守灵一夜乃是朕的本分,有什么可辛苦的?”说着一拂袖子,绕回到桌案后坐下,乍一看还真有点一国之君的架势,“皇叔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是臣多事了。”先前已经从其他地方得知了秦曦近来一段时间的表现,听到这样得体的回答,秦景阳不禁有些惊讶。不过也罢,原本他此番来东宫,所为的重点也并不是小皇帝本人。

    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男人将上身又微微压得低了一些,续道:“还有一事,需要请陛下定夺。鸿胪寺卿已将治丧的流程写了折子,送与臣府上。其余事项都已定下,唯独废朝天数与举行登基大典的日期,需要陛下亲自决断。”

    “这……皇叔觉得几日为好?”秦曦是顶不愿去考虑这些事的,闻言便犯了难。下意识想问徐檀知,还好话没说出口便已觉察到了不妥,临时改为问了秦景阳。

    秦景阳倒是没察觉出小皇帝的临时改口,原本他也是要给予建议的,闻言便道:“臣以为,年关又逢国丧,理应比旧例多延长几日。正月初十乃吉日,不方便自今日起废朝至正月初九,待初十便举行大典,恭迎陛下登基即位。”

    “那便按照皇叔所说的去办吧。”他言之有理,十五日也足够充裕,秦曦挑不出不满的地方,于是应道。又想起如果事无巨细都过来报告自己一定会很烦,于是补充了一句,“筹备治丧与即位大典等事便交由皇叔与众卿处理,需要朕出面的时候再来通报。朕……朕这几日要为父皇斋戒守丧,越少被打扰越好。”

    徐檀知在一旁听着,不禁为秦曦的政治觉悟之低感到揪心。总归是成为皇帝之后要面对的第一项大事,就算是治丧即位素来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翻不出什么花来,也该让大臣们在自己眼皮底子下一一完成,这才能初次树立身为皇帝的权威。全交给摄政王算怎么个事?不是正给了他独揽大权的借口吗?

    他心里着急,却也明白自己是绝对没有资格在现在插嘴的,只得闷头站在远处,憋得相当辛苦。正想着等襄王走了之后再好好和秦曦剖析一番此中利害,冷不防秦景阳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将炮口转了过来:“陛下孝心可嘉,先皇九泉之下,定会十分欣慰。然而臣以为,既然要斋戒守丧,是不是该让闲杂人等离开东宫,先行退避?”

    说罢,襄王抬起头来,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檀知。被男人的目光笼罩的瞬间,徐檀知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仿佛被一只巨大的猛兽擭住了咽喉一般。

    便听秦景阳冷冷道:“不过是皇家的连襟,连正经的外戚都算不上,便如此堂而皇之地常住在宫内。徐家的家教,何时竟堕落到了这等地步了?徐公身为御史大夫,身负监察百官之责,难道不该先管一管自己家的小辈么?”

    “在……在下……”在摄政王压倒性的震慑之下,徐檀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现代人的灵敏头脑”,此时也如同罢工了一般,派不上半点用场。背后瞬间生出无数冷汗,他的膝盖也被连带着微微打起颤来,几乎要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皇叔!”眼看着表哥就要吃瘪,秦曦赶忙过来救急,“先前皇祖母去世,父皇病重,朕心中烦闷无处排解,这才将檀知邀进宫来小住,与朕说话解闷。此举有何不妥?难道朕贵为储君天子,连叫一个人过来陪朕说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吗?倒是皇叔,才刚拿回摄政王的头衔,便来迫不及待地管教朕了么!”

    听见他最后一句,秦景阳不禁脸色微变;目光也从徐檀知的身上移开,看向秦曦。后者自知失言,却又不肯落了面子收回话来,强自道:“皇叔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便请回罢!”

    “臣告退。”出乎小皇帝意料的是,他这逐客令一下,秦景阳便真的不再与他纠缠徐檀知的问题,当即拱手告辞。最后探究地看了站在角落里的青年一眼,襄王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不过是借题发挥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秦曦当真对这个徐檀知如此回护。虽说也不排除侄子故意与自己叫板的可能,但从这件事也不难看出,徐檀知对小皇帝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想起御史大夫那张阴鸷刻薄的脸孔,秦景阳面上露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春季又到了举孝廉的时候,难保徐元朗那老儿不会见缝插针,投秦曦所好,把自家孙子送入官场。届时朝中,怕是又要一片乌烟瘴气了。

    却说秦景阳走后,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徐檀知依旧沉浸在摄政王离开时留给他最后一眼当中,久久无法回神。他相信,自己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徐檀知必须承认,在真正见面之前,他远远低估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北周襄王。

    “檀知?”秦曦打破了沉默。徐檀知定了定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陛下,摄政王似乎对在下成见颇深呐。”

    秦曦皱眉道:“朕与谁交好是朕的事,轮不到他来管!檀知,你不必怕,他若是来找你麻烦,朕定会护着你的!”

    “那便先多谢陛下了。”听见他的保证,徐檀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虽说小皇帝在实力上和摄政王也是相差悬殊,但好歹有这么个天子的身份在,当个保命符还是够格的。“有一事,在下斗胆相问,还请陛下告知……先帝临终前,可是叮嘱过陛下要如何对待襄王?”

    询问两代皇帝之间的私下谈话,徐檀知此举其实已经堪称大不敬,但在场的两人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想起秦煜阳临终前那番语意不详的遗言,秦曦的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父皇说,要朕在没有十足把握将皇叔的势力一网打尽之前,不要与他产生任何冲突;又说若是朕能做一个明君,那便不必计较皇叔的事情。说起来朕也正要问檀知呢,父皇的这两句话一个说的是将皇叔视作敌人,另一句却说不必在意他,显然是自相矛盾,究竟是什么意思?”

    “呃……”我又没有读心术,怎么知道你那死掉的老爹是怎么想的?只是想探探口风,却没想到被反问了一句,徐檀知不禁语塞。“在下以为,还是要以先帝的第一句话为准。至少在陛下十六岁之前,一定要韬光养晦,与襄王虚以委蛇,决不能闹出不快。等到您亲政了,将大权收回自己手上,而襄王也失去了统领朝臣的资格,此时主动权便已落在陛下这边,届时再考虑要如何处置他,也是不迟。”

    他特地用了“处置”这么个煽动意味十足的字眼,可秦曦却并未觉出任何不妥,只是痛快地点头道:“有道理!那便这么办吧!”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徐檀知便提出要避嫌,回到徐家去。秦曦虽是不舍,却也知道不好和秦景阳对着干,只得闷闷不乐地同意了。徐檀知却没什么可遗憾的,这一个月来已经和小皇帝刷足了好感度,他也没耐心继续哄着一个毛孩子;况且,自己还有事情要去请教祖父呢。

    于是徐公子便回了家。进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徐元朗的书房。

    “哼!襄王看不惯我徐家与圣上走得太近,果真不出乎老夫所料!”听了孙子对刚才发生之事的转述,徐元朗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花白胡子,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担心圣上将来羽翼丰满,不肯再乖乖受他掌控么?其不臣之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祖父说得极是。”徐檀知顺手拍了一记马屁,“好在圣上英明清醒,未曾受他蒙蔽蛊惑。只是襄王在朝中势大,此番重回京师,又少了先皇作为制约,恐怕要比从前更加肆无忌惮。”

    徐元朗冷笑一声:“那又如何?等到两年后圣上亲政,他再如何留恋权势,也必须乖乖将大权双手奉上。他若是胆敢在这期间兴风作浪,图谋不轨,老夫与其他同僚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旁人不说,单讲丞相楚敬宗,他那二女儿已经和楚家毫无瓜葛,四女儿却是未来的皇后,该帮着哪一边,岂不是一目了然?”

    “可孙儿听说襄王与圣上从前感情甚笃,只是后来因为襄王妃的事情才生分下来,随后襄王便去了漠北。”徐檀知道,“假使襄王又来对圣上灌**汤怎么办?孙儿虽然随侍在圣上身边,但毕竟不如他们叔侄血缘亲厚,若是圣上自己变了风向,那么无论我等再如何进谏,也是无用了。”

    徐元朗也是个老狐狸,怎么听不出孙子这是在向他请教挑拨皇帝与襄王关系的方法。他眼珠转了转,说道:“你也不要着急。皇后与襄王妃有矛盾,太后和襄王更是势同水火,就算陛下想要向襄王靠拢,她们也是不会答应的。况且襄王虽然在皇帝的面前总做出一副关怀晚辈的虚伪姿态,私底下却是露出过马脚的。从前老夫便亲口听他说过‘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将江山基业摆在君主之上尚且说得过去,可是区区庶民却要压在这两者的头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正说着,无意中向徐檀知瞟了一眼,却看到后者一副如遭雷击的表情,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不禁大惑不解。“檀知?”

    “啊……啊!爷爷,孙儿突然想起有一事要办,先告退了!”他接连唤了几声,徐檀知终于回过神来,脸色却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草草敷衍了一句,也顾不得礼数,便火急火燎地跑了。

    徐檀知一路狂奔,沿途见到的下人无不惊叫闪避。他冲进了自己的院子,跑进房间之中,一头扎倒在床上,愤恨地用双手使劲捶着床板,却依旧无法发泄在胸中翻腾不休的嫉恨之气。

    能说出那句话的,不是穿越者还能是谁?那襄王秦景阳,在芯子里分明是和自己一样的!

    看他那副对古代社会驾轻就熟的模样,估计是很早就穿越了,说不定还是直接投胎过来的呢。一想到这一点,徐檀知便觉得愤愤不平起来,公侯之家,皇家外戚,三公之后,虽说单拿出去讲这身世也算是够拉风了,但是和直系皇族比起来根本屁都不是好吗!在那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摄政王面前,自己只能夹起尾巴做孙子,同样是穿越者,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等等……在羡慕嫉妒恨的间歇,一个念头突然如电光一般掠过徐檀知的脑海。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冰水,不但瞬间浇灭了他的嫉妒之火,也让他狠狠打了个冷战。

    如果说先前襄王谋反的几率有八成,那么现在知道他是穿越者后,这个几率就达到了十成十。有哪个穿越者是甘为人下,不以最高点为目标的?就算是自己都抱着改换门庭的野心呢,更别提他秦景阳还有身份的天然优势了!

    “不行……不行……不能慢慢来了,得赶紧阻止他,得赶紧阻止他!”咬着大拇指的手指甲,徐檀知有些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眼中渐渐透出凶狠狂热的光。

    “这个世界上,只需要一个称王称霸的穿越者!”

第7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给秦景阳留了那张字笺后,次日一大早,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后,楚清音便开始张罗着收拾行装,准备赶回京城。

    秦景阳既然已经离开沧北都护府,身为他亲卫的陈横等人自然也不必留在漠北军营之中,近来两个月都是呆在王府上的。当初临行时,汉子曾主动请缨要一同跟随,却被秦景阳劝下,命他留守王府,保护楚清音等人。襄王走后,陈横便一直心神不宁,几乎发展出了自言自语碎碎念叨的毛病,生怕自家王爷在京城身陷重围,孤军奋战。

    当楚清音找上陈横,说明要动身前往京城后,后者先是眼睛一亮,随即便面露难色:“可是……王爷临走前特别叮嘱,叫末将安分地留在漠北,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擅自出发,岂不是违抗军令?”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分明已是心中长草了。楚清音虽然已经和秦景阳通过气,但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对外人说的,于是便只豪迈地一摆手,大包大揽地道:“你尽管放心,景阳若是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一句话说服了侍卫统领,楚清音又开始张罗其他人员。绵绵这半年来都是乳母孙氏带着的,还没断奶,不好临时换人。与孙氏的家人商量过后,给她与她的丈夫都签了五年的工契,一同前往京城,待五年后两人若是想要回到故乡,便再派人送他们回来。孙氏的丈夫是个木匠,留在府上今后可以帮忙打些小物件,也不愁没有事做。

    至于赵嬷嬷,在询问过本人以及张氏的意愿之后,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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