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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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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晚膳过后,便被叫至书房的水霞,隔着雕花红漆的书案,偷偷拿眼打量了一眼谢安娘,内心是止不住的忐忑难安。
在这静默的空间中,好似连时间也开始凝滞不前,一分一秒被无限的延长、伸展,就似是要将人永远困在这无声地压抑中,永生难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谢安娘许是终于意识到了,这书房中还站着一人,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是府中家生子?”
水霞微垂着头,满是恭敬地回道:“回小姐,奴婢是自愿被卖进来的,并不是府中的家生子。”
“不用这么拘着,抬起头来罢。”谢安娘抬眸望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顿了顿,这才又接着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叫云落,被分在了大厨房做帮工,你们姐妹关系想必不错吧?”
带着人回到甘棠院后,谢安娘便遣了消息最是灵通的喜儿,去打听了水霞平时都与些甚么人接触,既是觉得这人可疑,那她定是要好好查上一番的。
正要抬起头的水霞,听得后一句问话,微不可查的稍顿了一下。
在三房之时,她乍然见得自己亲手挑出来的布料,不禁有种做贼心虚的惊惶感,一时间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让她之后也是懊恼不已。
这一路上提着心走了过来,也不见谢安娘有要发难的举动,她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谢安娘真的只是单纯地缺人手,便将她讨要了过来。
可这会儿听着谢安娘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话,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似是又被吊了起来,架在了滚烫烫的油锅之上,一个不小心,便将是万劫不复。因而回答问题之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了甚么。
她头虽是抬了起来,可却并未直视着坐在书案后头的谢安娘,只将视线落在地板上,规规矩矩地回着:“回小姐,奴婢与妹妹一母同胞,又是一同进来的,难免会感情深厚些。”
谢安娘盯着水霞,自是没有错过那一瞬的停顿,只是她却并未点破,反而是将话题一转:“听三婶说,你可是她身旁的得力干将,连送来的那几匹布料都是你帮着挑选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听得那布料二字,水霞的神经更是紧绷,态度愈发的谦卑与恭谨:“二小姐谬赞了,为夫人排忧解难,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是吗?”谢安娘将手中的书慢慢合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有你这样‘忠心为主’的奴婢,三婶可真是福气!”
随即,却是执起书案上的砚台,“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并怒声斥道:“只怕你忠心的另有其人!你倒是想得周全,竟是借三婶的手来加害于我!”
被砸到自己脚下的砚台吓了一跳,那飞溅的墨汁有几滴落在了她的裙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渲染开了,似是一朵朵盛开的黑色花朵,缠绕在她身上,似是要将她拖入地狱。
只听得水霞“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颤抖着为自己辩解:“二小姐,您、您真的误会了!奴婢对夫人一向忠心耿耿,那日也只是见得夫人实在是苦恼,这才大着胆子给了两句建议。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布料是有问题的!”
谢安娘闻言,一双沉静的眸中却是一片了然,果真如此!
其实她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这事儿就是水霞干得,先前的静默只是在作势,而突发的暴怒却是为了打人一个措手不防。
她可并没有明确的说过,那布料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是给了点暗示性地引导,若是未曾参与这事儿,并不会直接往布料这一块儿想。
只是她与水霞这丫鬟,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甚至都不怎么碰过面,若说这丫鬟存了心思暗害与她,她却是不相信的。今儿个去试探了一下三婶,瞧那态度也不似是知情的,就应不是三婶在背后指使的。
这府中拢共就这么几位主子,若不是有主子的吩咐,就水霞这么一个老实了多年的丫鬟,又怎会突然生出害人之心。再结合这府中与她有怨的主子,其实也并不难猜到是谁。
上一回儿赵氏栽了跟头,想必是对她恨之入骨,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动静,她本就在防着正德堂那边,岂料赵氏竟是想借刀杀人,这回若不是侥幸,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瞥了眼跪伏在地的水霞,谢安娘听不出喜怒地说道:“不是你?便是那名叫云落的丫鬟了!你是自己将事情揽下,还是推你妹妹出去?”
这云落本身就在大厨房做事,这些时日赵氏被禁足,并未接触其他外人,而大厨房中云落争着往那儿送了好几次糕点,这一进一出的,再加之她与水霞的关系,怎能不叫人生疑。
而水霞一听自己妹妹也被揭露出来了,顿时便有些慌,咬咬牙,却是将事情都扛了下来:“二小姐,这事都是奴婢一人做的,与云落无关!是奴婢撺掇三夫人,挑了那浸染了毒的布料,给您送过去,都是奴婢的错!”
她与云落年岁差不多,两人自小相依为命,当年若不是家乡闹饥荒,实在过不下去了,又怎会走投无路的卖身为奴!她在娘临终前,答应过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云落的!这次的事情,折她一人进去便可!
谢安娘见她只是自己俯首认罪,对于幕后之人半分不提,便将情势一一说清:“怎么,还是不肯交代?你也知道,你那真正的主子为人最是心狠,若是知道你二人办砸了事儿,怕是你俩姐妹到时候都落不了好。你若是愿意说出幕后之人,那我放你妹妹一马也不是甚么难事!”
水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是抬起了头,出声要求:“二小姐,您若是能让云落脱离奴籍,奴婢没有甚么是不可以说的!”
做奴才的,最是身不由己,她不想云落一辈子都只是个奴才!
“好!不仅身契还她,我再另送百两银子,让她也有钱财傍身!”对于听命于人的下人,她也并非都不能放过。
现下人证物证俱在,赵氏,这回必定再无翻身之日!
第53章 杀意()
暗黑的天幕笼罩大地,惟有稀疏的星子镶嵌在夜空,若隐若现。
云珰手中执着一盏灯,走在前面为谢安娘照明,水霞则是埋着头,一声不吭地跟在谢安娘身后。
夜色将深,本是不便去打扰谢袭,可谢安娘却已不愿再等至天明,这么些年来,赵氏对她不喜,她虽不知缘由,但也可以理解接受,毕竟,赵氏没有义务对她好,而她也不需要!
可赵氏如此三番两次的想要加害于她,她却不愿一忍再忍了!前几次,她念着亲戚情分,念着尊卑长幼,顾虑种种,并未打算与赵氏死磕到底。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赵氏如此无休止的暗害,纵使她无心惹事,可事儿已经找上门了,她难道还能装作甚么都不曾发生?
既是如此,她若不反击便说不过去了,怎么也不能愧对了赵氏对她的‘厚爱’,索性便奉陪到底!
可要她与赵氏一般,尽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害人,她却是做不到的,又或者说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如此,若她当真这般行事,岂不是与赵氏没有二样。
赵氏身为大房夫人,最有权力惩治她的,除了大伯,怕是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而歇在书房的谢袭,正在处理着公务,见得谢安娘大晚上过来找她,也是讶异非常。
“安娘,可是遇上了急事?”
若不是遇上了大事,依着谢安娘的性子,哪儿会选在这个点过来!
谢安娘上前屈身行礼道:“大伯,安娘有事请您做主!”
“你这孩子,有事儿直说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大伯必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安娘这孩子向来内敛沉静,从不曾主动开口求过甚么,这回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然也不会轻易求到他跟前。
谢安娘闻言,只是使了个眼色,让水霞将事情一一叙说。
水霞俩姐妹自幼便卖身为奴,进入谢府时,谢老夫人尚且安在,老夫人要强了一辈子,自不是一个易于相处的人。
而赵氏作为长媳,初嫁进来之时,还能得几分好脸色,可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嫡长子,谢老夫人便明着暗着的挑她刺儿,连管家权也不曾让她摸上一分半分。
赵氏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一边鞍前马后的在婆婆面前伺候着,一边暗自在府中发展自己的人脉,这家生子不好收买,她便将眼光放在了从外头买进的下人身上,水霞姐妹俩就是那时被她相中的。
水霞身为奴仆,只想着本本分分的做事,能安安稳稳的在谢府活下去便行,从不曾想过要去哪位主子面前卖乖讨好,挣得一份体面,可赵氏却是威逼利诱,一番敲打后让水霞姐妹帮她做事。
纵使心有不甘,可却无力反抗,亦生不起勇气反抗的水霞姐妹,便这样成了赵氏的眼线。
那日云落照常去往正德堂送糕点,并将府中的消息转述给赵氏,不料赵氏却附耳交代了她几句,让她后背冷汗直冒。
却是赵氏吩咐她俩,将那处理过的布料,想方设法送到谢安娘跟前,水霞见得朱氏晨起时的纠结,便顺水推舟的借朱氏之手,将那布料送了出去。
只是这害人性命,而且是暗害府上主子,她以往也不曾做过,便忍不住自个儿心虚起来,在谢安娘面前漏了马脚。
将一切她所知的事情如实交待后,水霞便是趴伏在地,浑身不停地颤抖着,等待着主子的发落。
谢袭这会儿却是没空理会这小小奴才,只见他沉沉望了眼谢安娘,半晌,才开口道:“这丫鬟所言属实?!”
其实不必谢安娘开口,他便已能断定这事儿的真假,只是不知因何缘故,他却是想听听谢安娘的回答。
谢安娘也不是没有看见谢袭黑黢黢的眼中,所充斥的复杂之意,里面有对她的愧疚,有对赵氏的愤怒,或许还有希冀她息事宁人的渴望,可她还是一口肯定道:“我屋中还有物证,可是需要拿给大伯看?”
并非她得理不饶人,实在是赵氏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她也知晓这事万一传了出去,赵氏固然会遭世人唾弃,可她也逃脱不了被世人指指点点的非议,只是她行得正坐得端,自认问心无愧!
她都这么说了,谢袭哪能不明白她追究到底的决心,心下说不清是甚么滋味,只一想到赵氏的举动,便是一阵失望,实在是愚不可及的恶妇!
他将赵氏禁足在正德堂,除了惩处之意,未尝不曾有保下她的心思,安娘他是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有加,可赵氏作为他的结发妻子,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他自是看在眼中,他并不想两人闹得生死难解。
赵氏却是丝毫不解他的苦心,她的理智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这些日子被禁足在正德堂,甚么事也不曾经手,难免就闲得慌。
要知道,若是一个人闲了下来,便有大把的时间用来胡思乱想,那些藏在心底的往事也都翻了出来,细数下来,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大抵便是刚出阁的那段时间罢!
能够嫁给自己的意中人,这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儿,虽说小夫妻俩聚少离多,可夫君体贴周到,对她礼敬有加,就连去外地商谈事情,也不忘带一份礼物给她。
端坐在妆奁前的赵氏,怔怔地望着手中的四蝶银步摇簪,不自主的抚上那断了半截的蝶翼,眼中闪过一抹痛惜。
就着微弱的烛光,她打量了眼铜镜中的女子,半披散的乌发中,夹杂着些许银丝,格外的刺眼。而那张当初漂亮光滑的脸蛋,纵使再怎么保养,也终是经不住岁月的风霜与生活的摧残,眼尾在她悄然不知的时候,攀爬上了几条细密的眼尾纹。
当谢袭带着谢安娘等人推门而入时,便见得赵氏正将那蝶翼已然残缺不全的簪子,轻巧地簪于发间,似是毫不在意这支簪子已不再完美。
对于深更半夜造访此处的谢袭,赵氏的眼中一片波澜无惊,只是盯着铜镜中的人影,平平淡淡地开口:“你来了。”
她这淡然处之的态度,倒是越发让人捉摸不透,闻声而来的赵嬷嬷,一见谢袭来了,略显激动地道:“老爷,您可算是来了!夫人可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呢!”
这下总算是苦尽甘来,老爷既已踏足夫人的卧房,想必是已经原谅了夫人先前的冒失。
只是待她看清前来问罪的谢安娘等人,却不由纳闷了,这二小姐大半夜地不好好睡觉,跟着老爷往正德堂跑是甚么意思!
“你就没有甚么想说的?”谢袭见得赵氏就那么坐在妆奁前,似是对他的来意丝毫不好意,便开口质问着。
赵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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