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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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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衡说完这话,心里忽的咯噔了下,追问:“陆将军先前派了人回庆王府送信,难不成庆王府的人还未来接太子?”

    陆庭这几日为了与桂二十一郎交接手头的事,一直东奔西走,楚衡在刺史府中也并未见过庆王府的人上门求见。他只当庆王的人直接去了太守府接太子,也并未多想,可眼下看许太守尴尬的神情,分明是人来过了,却没将麻烦接走。

    “太子年少,想在曲玉多看看,视察民情,本官也不好……不好把人强硬送走,所以就让庆王府的人先……先回去了……”

    楚衡直把许太守看的满头是汗,这才移开视线,喊来门外的下人去抓两只羊羔送到太守府上。

    “大人,您想让太子看到您的好,日后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好调您离开这苦寒之地,楚某能够理解。但,莫要忘了,太子身份尊贵,不能在这里出任何好歹,不然,不光是您的命不保,其他人也要跟着遭罪。”

    他把话说得明白了,不再管许太守还想说些什么,收拢银针,起身就往外头走。

    几人为官愿意一辈子守在苦寒之地,更何况,曲玉这里的官员本就是三年一任,调离后升降未知。而许太守来到曲玉已经第三年了,却撞上了整座城被胡人强占这么一出,来年朝廷的调令也不知究竟会不会下。

    因此,楚衡其实能理解他的举动,但太子必须得回去,不然对于谁来说,这都是枚定时炸弹。

    楚衡出了刺史府,直接骑马出城去军营。

    陆庭要交接给新任刺史的工作不少,可桂二十一郎十分傲慢,只想着耀武扬威,先点几把火树树威风。他一早提出要去军营,陆庭也并不反对,楚衡此刻要找陆庭,也只有出城了。

    有些意外的是,楚衡到军营时,营中曲玉驻兵正和刘臣手底下的西山营小将们进行比武。

    比武分了三场。

    第一轮比的是力气,不知是谁从百姓家里借来磨盘,楚衡到时已经比拼完,磨盘刚刚被抬上车,差人送回城里。

    第二轮比的是骑射。行军打仗,少不了马背上的功夫。

    第三轮则是肉搏。

    前两轮听着还有些意思,第三轮的肉搏,却看起来更像是游戏。

    有新兵上前牵过楚衡的马,见他好奇地往骑射处看,便讨巧地介绍了几句。

    听到从新兵嘴里冒出来的话,楚衡愣了愣,扭头问:“你方才说,这比武是谁想出来的?”

    新兵道:“是新来的刺史大人,说是想瞧瞧西山营的刘将军和弟兄们教了我们这么久,教出了怎样的成果。”

    桂二十一郎哪里是想看什么成果,根本是拿他们的比武当做百戏在看。

    楚衡心里腾起火。

    他偶尔会帮军营做药,最是清楚这些士兵身上因为操练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单说陆庭的身上,就有不少操练中被新兵误伤的地方,更别说那些将士小兵。

    楚衡心里越想越气,迈开腿直接去找陆庭。

    只是才走近人群,楚衡一眼就瞧见了混在人群中,一个戴着明显大小不合适的头盔的年轻人。

    细皮嫩肉,一看就不像是……

    卧槽!

    楚衡瞠目,谁把一整套盔甲借给太子了?

    年轻的太子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盔甲混在人群中,头盔压得很低。要不是方才楚衡正好撞上他推帽檐看比武,楚衡也认不出太子竟然混在这里。

    他疾步往前,想将太子从人群中带出来。

    不料一轮骑射罢,出来个身材娇小的西山营小将,随手一点,点中人群中同样瘦小的太子。

    “你来,我跟你比比骑射。”小将摸着手里的弓,咧嘴一笑,“你擅长定射还是移射?”

57。【伍陆】兵马试() 
祖宗!

    他什么都不擅长!

    楚衡恨不得拿针缝了小将的嘴。宫里据说都有专门的师傅教皇子习武,太子应当也有这么一位师傅。可就算武功超群,楚衡也怕极了骑射时出什么意外。

    等不及把太子揪出来,楚衡扬声喊:“陆……”

    “我要跟你比移射!”太子推了把头盔,兴冲冲地挤出人群。

    楚衡:“……”

    此次比武,定射有固定箭靶,一人十箭,以越接近中心为胜。移射用的则是将士们闲来无事掏的几窝兔子,同样是一人十支箭,射中兔子最多则获胜。

    但骑射,除了弓箭还需要马。

    楚衡见太子无马,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走到陆庭身旁:“快喊停,那是太子。”

    陆庭站在点将台上,身侧就是桂二十一郎。楚衡的声音虽然轻了一些,却依然能叫二十一郎和刘臣听见。

    陆庭神色微变,刘臣却已经慌了。

    “真是太子?”刘臣急了,“太子怎么跑这儿来了,还穿成这副模样……不行,可不能让这小祖宗在营里出事。我去喊停,我去喊……”

    “怎么能不比。”桂二十一郎突然打断刘臣,看了三人一眼,挥手道,“本官瞧这匹马不错,不如借用下。”他指着底下刘臣副将的马,“就用这匹马吧。”

    “这马……”

    武将的马大多生的体型匀称,爆发力优秀,耐力卓越。但好马难得,并不是所有的宝马都能和陆庭的疾幽一样,一眼看过去就是匹优良的战马。

    楚衡有些担心,看着被副将牵到太子身前的青鬃马,忍不住拧起眉头。

    “这匹马性情温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陆庭嘴上是这么说,神情却丝毫不曾放松,尤其看到太子翻身上马后,有些局促的样子,更是眼神发沉,有些不满。

    楚衡叹息:“该把太子劝下来的。”

    “为什么要劝?”桂二十一郎斜睨道,“太子贵为龙子,屈屈一匹马还降服不了不成?楚郎君且看着,待太子胜了这场骑射,本官就帮着太子收拢人心,不用太久,这边陲之地便是太子的……”

    “当心!”

    楚衡根本顾不上听身边的苍蝇声,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太子。但陆庭的反应要比他的视线更快,在太子因接连三箭落空后急着催马追兔子的瞬间,陆庭已经从点将台上冲了下去,夺过一员小将的坐骑,冲向太子。

    太子骑的这匹马的确温顺,可再温顺的马也需要人和马互相配合。太子年少,又喜爱书墨,对于骑射武艺只是粗通皮毛。

    就这一点皮毛,至多不过是偶尔骑骑马。明德帝不在意他能不能驰骋沙场,武将们更是从没想过他骑马在校场里跑上几圈。

    连着三箭射空,再看一起比拼的小将已经连射四箭,每一箭都射中兔子的耳朵,堪堪把兔子给钉在了地上,太子心里一急,难免狠抽了几下马屁股,想着跑快些,追上到处蹦的兔子。

    可这一快,就出问题了——

    太子骑的马被催得急了,边上跑来一只傻兔子,横冲直撞冲到了马蹄下头。

    太子没留神,马鞭“啪”一声落下,那青鬓马为了躲闪兔子,左蹄子绊了右蹄子,连人带马摔到了地上。

    好在陆庭及时赶到,青鬓马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后,很快被他拉住马缰,避免了惊惶下往太子身上踩的悲剧。

    “太子殿下!”

    楚衡匆匆跑下点将台,身后跟着的桂二十一郎喊的凄厉,只差没扑上去抱住太子哭一场。

    “把人拉开!”

    楚衡大吼,刘臣赶紧上前把人拉开。

    太子躺在地上,满脸苍白,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抱着一条腿喊疼。

    “应该是腿折了。”陆庭将马缰递给匆忙上前的副将,半跪下身,“燕堂你看看,情况如何?”

    楚衡点头,伸手去抓太子的腿:“再来两个人帮忙按住他的身体。”

    还在因为新任刺史一声“太子殿下”丢了魂的将士们,听闻楚衡的话,忙把挤在人群中的军医推了出来。

    “楚大夫……”

    “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动。”

    楚衡嘴里吩咐着,手下飞快地去解太子的护腰。

    这身盔甲本就不合身,偏偏还显得十分笨重。好在这一年脱惯了陆庭的盔甲,不然楚衡还真不能第一时间把太子身上的这身盔甲给折腾开。

    拆开护腿后,楚衡终于摸到了太子的整条腿。

    “啊!”

    太子叫了一声,一头冷汗。

    “是折了。”楚衡摸出银针,作势要先为太子止痛,再将人交给对于专业的军医进行后续治疗。

    不料,他针还没下,桂二十一郎突然扑过来,哗啦抽出身侧一人的佩刀,直接架在了满脸懊悔的小将脖子上。

    “胆敢谋害太子,你可知罪?”

    小将在听到那一声“太子殿下”时,脸色已然苍白,这时再被人拿刀威胁,忙单膝跪下:“大人明鉴,末将并不知他……并不知太子殿下竟会出现在营中,万不敢担这谋害太子的罪名!”

    “你不知?既然不知,又为何特地点出太子与你比试?你分明是包藏祸心!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大人!”陆庭隔开桂二十一郎,拱手道,“营中简陋,太子的伤还需要好生养着,得早些送回城中才是。”

    “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却被你营中的将士所伤。陆将军,你急着要送太子走,拦着本官,究竟是何意?对了,方才出事前,陆将军突然喊了一声当心,本官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太子之所以会受伤,都是你们西山营算计好的!”

    话听到此处,即便陆庭能忍下,西山营和曲玉驻兵却是一丝一毫不愿再忍。

    边陲之地的将士们隐忍太久了。他们远离朝廷,所有消息从燕都传出,到他们这,已经过去了许多。哪怕有不少对于武将,对于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来说并不利的消息,到了这里,他们甚至连反对的话都来不及说,只能被动接受。

    这里生活的苦,训练的苦,远离家乡的苦,谁能理解?

    如果不是为了家里人,为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同胞,谁愿意背离家乡,甚至可能死无全尸。

    “大人!太子受伤,您要惩戒末将,末将无话可说,可您不能因此……”

    “是啊,这件事,说到底,是出意外,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等事。”生怕小将说错话,得罪了人,刘臣赶紧开口,说着还伸手去拿桂二十一郎手里的刀。

    “粗鄙的武将,太子若有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本官……”

    “既然担心太子出事,那能否让人先送太子走?”

    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尖锐的银针被抵在了喉间,桂二十一郎愣怔间,手中的刀已经被刘臣夺下,受到威胁的小将也被挡在了陆庭的身后。

    楚衡微微上前,忽的笑了一声:“大人最好不要在这里动什么心思,离这儿不远就是关外,你死在关外,谁也不会细究,回头还能叫陛下给桂家送块牌匾,供后人瞻仰。”

    末了,他把银针往人喉间抵了抵,侧头道:“还不快送太子殿下回太守府,其他人也都别围着了。”他笑了笑,“这不好看。”

    楚大夫说话,谁敢不听。

    倒不是因为楚衡厉害,营中的将士们多少从偶尔过来的世子口中知道,楚大夫和陆将军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军营里清秀些的男子总容易得到点特殊的“照顾”。楚衡进出军营也不例外,但他不靠陆庭,单凭一手银针,和随身带着不知名的各种药,总是能把试图轻薄他,或者吃几块豆腐的士兵打得屁滚尿流。

    楚衡一说话,众人当下就陆陆续续地走了。

    就连太子,也很快在哼哼声中,被人送出军营,直接往太守府送去。

    饶是桂二十一郎扯开嗓子喊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回来。倒是那出事的小将,和出借坐骑的副将留了下来。

    “大人,末将想了想,您若是替太子殿下气不过,不若下令罚末将一顿军棍。若不是末将轻狂,见同袍之中有个与末将身形差不多瘦小的,想着一拼高下,也不会惹出这般祸事。”

    “大人,末将也有错。末将的青枞身为战马,却没能保持克制冷静,这是战马的大忌,末将也……”

    桂二十一郎张嘴要说话,可嘴巴一张,抵在喉间的银针就能扎进肉里,只好愤愤地瞪眼看着半跪在面前的两人。

    “自然要罚。”陆庭点头,“明日,全营军法处置。”

    “将军?!”

    刘臣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全营受罚?”

    楚衡叹气,手里仍旧捏着银针:“太子混进营中,穿了将士们的盔甲,却无一人发现,难道不该受罚吗?”

    没有桂二十一郎的帮助,太子必然是混不进军营的。但是一个明显不是士兵模样的少年混在人群中,谁也没发觉,如果换成是在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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