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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传-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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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李恪一步不停的转过垂花门,却没有转向外院,秦妈妈终于是松了口气,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吴王转身就走,不过看来吴王还是很看重这个妹妹,并没有弃之不顾的念头。

    随后扶着琉璃的手走出正厅的高阳看着李恪的背影不满的噘了噘嘴,秦妈妈摇了摇头微叹口气,接住她另一边的胳膊,将她扶住,三人跟在李恪的身后也往内院行去。

    当先一步走进高阳的寝房,站在屏风外间的李恪背着手不停踱步,紧皱着眉头的脸上一片一触即发的怒气,吓得一旁的吴王妃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唯恐触了霉头。

    高阳浑不在意的挥手示意小婢上茶,自己却扶着琉璃的手坐在了圆桌旁,伸出一只手支住了下巴,看着来回踱步的李恪。

    秦妈妈看了看房内形势,招手叫了琉璃,两人互视一眼,退出寝房带上了门。

    待到屋内再无外人,李恪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冲着高阳吼道:“你请了这一屋子男男女女,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非得让御使奏你一本你才高兴?”

    吴王妃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冲到高阳面前的李恪,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了开去。

    “三哥!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请客吃饭,有什么大不了的?”高阳瞪着无辜的眼看着李恪,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你……你请这些人来,喝酒、狎妓,还想要做什么?再怎么说你毕竟也是个女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李恪气得指住了高阳的鼻子,这个妹妹一向骄纵,可他却从没想到她会是这般放浪形骸之人,竟然真的可以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这种聚众……之事!

    “女人?女人又怎么了?女人一样可以做男人能做的事!”高阳看着李恪满脸的怒气,不由也激起了她心头的怒火:“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夫婿,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我明明喜欢他,可也不能留在他身边,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我就活该要受这般折磨么?”

    豁然站起身的高阳毫不示弱的瞪着李恪,大张的杏眼中满是盈盈水光,那被她深深压在心头的痛再一次翻涌而起,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当初他们都说我该忍,为了他,我忍了!可是最后怎样?他离开了我!”高阳深吸了一口气,昂首继续道:“好吧!离开就离开,只要他好好的!可是现在怎样?现在他死了!死了!”

    “我不会再听那些所谓的大道理了!既然天下人都不想我好过,那我也要让所有的人不好过,他的仇我一定会报!这次我不求人,我靠我自己!”

    高阳嘶吼着,满脸泪水直视着李恪,仿佛他是最切齿痛恨的仇人一般,恶狠狠的瞪着他。

    李恪震惊的看着这个一脸绝望的女子,半晌不能言语。

    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一直都围在他身旁转悠的小女孩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原来自己方回长安时所说的话她半分也没能听进耳里!

    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的死已经带走了她脑子里残存的所有理智,让这个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东西的女人陷入了真正的疯狂!

    “高阳!没有人不让你报仇!你不要这样!冷静些!”吴王妃不舍的看着高阳,试图拉住她的手给她些安慰。

    从她嫁给吴王开始,这个美丽又骄傲的小姑就一直表现的非常友善,虽然她身旁的不少贵妇人都说高阳生性高傲,可作为吴王妃的她却从没有见到过高阳颐指气使的模样,相反的,两人总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儿。

    “高阳!就算你要报仇,可你大宴朝中重臣,涉及之广遍及六部,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李恪被吴王妃的话打断了思绪,想了想开口接着道:“若是你真有心报仇,我传信叫宇文过来,你有什么事交给他去办,定然能如你所愿!”

    高阳让过了吴王妃伸过来的手,随手拭去了脸上的泪,吐了口气,轻笑道:“三哥!不用了!我有我的法子,你不用费心,若是真有要用人的时候,我再找你开口。”

    看着高阳绽颜微笑,李恪却并没有放下心来,虽然高阳口中说得轻松,但这样忽喜忽悲的情绪变幻着实是让他心头发寒,看着高阳的脸色也再度变了变。

    “高阳……”李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早已词穷。

    不知道房州的房遗爱能不能帮上些忙?想到那个不着调的男人,李恪毫无信心的摇了摇头。

    也许,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自己多盯着她些了,若是实在不行,便向李治请求带高阳去他的封地住一段吧!相信时间长了总会淡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四章 路上() 
除服,亦称“除丧”、“脱服”。俗称“脱孝”。古代丧礼仪式之一。即除去丧礼之服。亲族中,按五服制度,各人所服及服期不同,除服时间亦先后不一。服斩衰者(孝子、子妇、承重孙等),除服最迟,须待二十七月禫祭时除去。除服后,素服终月,始改常服。

    《礼记。丧服小记》:“故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三国志。魏志。武帝纪》:“葬毕,皆除服。”

    《宋史。礼志二八》:“孝宗居忧,再定三年之制。其服:布冠、直领大袖衫、布裙、首致、腰致、竹杖。小祥不易服。大祥礼毕,始去杖、去致。禫祭毕,始服素纱软脚幞头、白袍、黑银带。。。。。。二十五月而除。三年之内,禁中常服布巾、布衫、布背子。”

    虽然历朝历代对于人君守孝制总有这样那样的权宜之策,但是对父皇极为尊崇的李治仍然是选择了三年除服这个最长的时限,哪怕是大朝服上不能完全采用素色,也仍然在滚边和冕式上采用了黑锦作为表记。

    浩浩荡荡的出行车队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行,黄土净街的路面上被各种各样的云头车、五色云缦车、油壁车压出了一道道浅浅的车辙,队伍的前后,不时有一队队御林军护卫骑着马逡巡来去,确保着这一行人的安全。

    出了金光门一路向西北,众人的目的地昭陵远在礼泉县境内,这次的大祭,李治得带领着皇族中人并朝中文武大臣长途跋涉,赶在三月三正期前到昭陵祭祀。

    皇帝的御辇行驶在最前方,因入春方换上的明黄薄绢围幔将整辆高头车罩在其中,隔绝了外界窥视的目光。

    斜倚车中的李治透过薄绢看着车外的动静,一旁的小成子低垂了眼坐在小杌子上,照顾着手边的炭炉,不时的替李治放在小几上的茶盏添上几口热水。

    与李治的关系有些紧张的王皇后并不在这乘龙辇上,而是带着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桃枝坐了一辆凤辇,紧紧的跟在李治的龙辇之后,唯恐被他甩了开去。

    而两乘大唐至尊的人所坐的车后,便是长长的一路按品制排列的各等王公大臣,除了少数几位开国大臣,比如卫国公李靖,因年纪实在太大只是派了小辈随行外,其余的王公全数跟在了这一列车队中。

    "公子那边有没有信来?"李治从窗外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自从李彦回了长安,有了他和王起在身边,李治的耳目比往日灵动了许多,很多不方便或者不周全的事如今都能够有了妥善的解决,这也让李治松了一口气,可随即他便又担心起了李默的安全。

    "还没呢!昨儿才有信到,没有这么快呢!"小成子从小几下的储柜中端了两盏点心出来放在李治面前,低声回道。

    "唔!"李治不置可否的吞了茶水。

    昨天那封信来的时候他正在听李彦报说吴王去高阳府中的情形,据说李恪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高阳府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看来还是得想法子将人手安插几个进去才是,不然的话,连发生了什么事都弄不明白,他要李彦回来做什么呢?干看着么?

    "皇上!"小成子扫了眼李治,见他面上并不如何沉重,斟酌了一下便轻声道:"皇后娘娘贵为国母,您多少还是得给她几分面子吧!要不要小的去传皇后娘娘过来?"

    李治被小成子的话说得一愣,随即便笑骂道:"你个滑头!什么面子?是她跟前的人求到你面前了吧?说!得了多少好东西?"

    小成子陪笑着道:"皇上!小成子一个阉货,虽是贪财了些,好歹从没坏了皇上的大事,还请皇上宽宏,别与小人计较。"

    看着小成子一脸媚笑,李治的脸上也露出了笑脸:"怕什么?朕又没有怪罪于你!有人给你就拿着,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用不着朕教你!"

    "是!小成子明白!"小成子紧赶着往李治面前添了点水,这才躬着身道:"大选在即,皇上您还是得给中宫几分面子,不然,万一那位做起梗来,您也不方便不是?"

    为着李治的利益和自己已经吃进口的东西,小成子少不得硬着头皮继续劝说。

    虽说想到王皇后好好一个正宫娘娘做到了这份上,也着实是有些替她可惜,但是没法子啊!谁让她拢不住皇上的心呢?

    "好了!啰嗦!"李治挥手不耐烦的打断小成子的话。

    其实他也知道小成子说的话有道理,采选虽然是由他下旨,但是具体事宜却是由内廷和主持后宫的皇后操作,若是王皇后真有心在这些事上跟他打擂台,虽然他并不怕,但也有些麻烦。

    "去!叫个人宣她过来。"考虑再三,李治还是勉强开了口,不过脸上却有些不甘。

    见李治面上不好看,小成子正后悔自己多话,却冷不丁听得李治叫他传人,当下喜出望外,两步蹿出车辇,冲着外面嚷了一声。

    不多时,便见一骑御林军护卫往后面紧跟着的凤辇传令去了。

    过了不过盏茶时间,龙辇内便听得两声轻叩。

    "进来吧!"李治开口道。

    龙辇的门开处,王皇后身着一袭全副皇后正妆,一看就经过刻意打理的乌云般秀发间一枝闪耀着华光的金凤累丝珠钗轻轻摇曳,垂手肃立在车辕旁,静静的看着车内的李治。

    "臣妾叩见皇上!"见得门开,王皇后慢慢踏前两步,进到门内向李治行了一礼。

    "行了!起来吧!"李治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又示意她在一边坐下。

    王皇后略有些迟疑,可看着李治似笑非笑的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经过了这段长长的煎熬,原本珠圆玉润端庄贤淑的王皇后显得有些清瘦和木讷,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眼角竟有些微垂了下来,红润的珠唇也微微有些泛白,配上那发黄的肤色,竟让她的整个人显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死气和老态。

    "听小成子说你那车里没有备银霜炭,你这段日子身子又不好,就在这龙辇里待着吧!"李治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恍然想起了当初刚刚成婚的时候。

    若是她不是那样是以王家为念,甚至不惜损国利家,他们两人是不是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王皇后受宠若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黑亮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仿佛在防备着他下一刻立即翻脸一般,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应了一声:"是!多谢皇上!"

    长长的一列车队中,李恪那辆低调的四爪青龙油壁车和高阳的五色云缦车离得并不远,刚一起行的时候,高阳便借口气闷,将房遗爱扔在车中自己却跑到了李恪这里,与他夫妻二人作伴。

    此时三人透过薄纱窗看到御林军将皇后请上了龙辇,李恪不禁想起了朝中盛传皇后失宠的流言。

    "皇上对皇后想必还是有些情分在的,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恩情,怎会说厌便厌了?"看着李恪狐疑的模样,清楚他所想何事的吴王妃柔声说道。

    高阳盯着龙辇看了半晌,拈了小几上的一块云片糕入口,嘴中却发出了一声冷哼:"失宠不失宠都不由咱们说了算,咱们看着象是受宠,也许人家正在龙辇里跪着呢!这世上哪个人不是打落了牙和血吞?"

    见李恪愕然的看着出语刻薄的高阳,吴王妃却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微叹了口气。

    高阳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李恪作为男人也许感觉并不明显,可当初若不是她对李恪与武媚娘的事百般隐忍,也许……就不会有今天李恪对她的一心相待了。

    只看这次回长安他一个侍妾也没带,再加上这几日两人间渐渐滋生的默契,这其中甘苦隐痛实不堪与外人道!

    "三哥!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久不在长安,不知道其中情况,你看着吧!待到采选的时候,看到那些貌美如花,才德兼备的世家女,有得这位皇后娘娘哭的!"

    兴许是李恪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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