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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宫主太招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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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与阮帮主所言甚是,但此事牵扯甚广,还需从长计议才是。”秦劲风充分发挥着自己武林盟主的作用,生怕有人一时气愤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段无琴,秦劲风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貌似有些越俎代庖,他是武林盟主没错,但这次铲除魔教的行动,貌似段无琴才是头领,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秦劲风忙对段无琴道:“关于此事,不知段护法有何见解,不如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参详。”
“咳咳……”段无琴右手握拳,作势咳嗽了几下,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众人一张张难掩愤怒的脸,笑吟吟道:“其实我觉得,不可能是魔教。”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脸错愕与不解,方才还沉浸在自己卓然智慧中的阮流沙,闻言更是不以为然道:“那按照段护法的意思,雇主究竟是谁呢?”
“我这样说,自然不会是信口雌黄。其一,据我所知,薛若碧曾被诛英阁追杀,甚至险些丧命,试问,像薛若碧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不带人将诛英阁杀个鸡犬不留已经算是奇迹了,如何会与他们狼狈为奸;其二,薛若碧为人狡诈,从他佯作失明来欺骗鹤公子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来,此人心机极重,断然不是易与之辈,这样的人,若是想对付我们,大可使出更加卑鄙下流的手段,只是派几个杀手出来,搞几次不痛不痒的刺杀,未免太不入流了;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按照那串暗杀名单的长度计算,这笔买卖,少说也要耗费四五十万两,薛若碧可是除了名的小气,如何肯浪费这么多的血本,在自己的敌人身上。”
段无琴洋洋洒洒地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一旁的众人却是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只觉得段无琴表面上说得那是十分在情在理,可仔细一琢磨,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只是众人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到症结所在。
当然,这些人当中,秦劲风除外,他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想不到段护法对薛若碧的为人,竟然如此了解。”
“只有充分了解敌人,才能彻底击垮敌人。”段无琴早就预料到众人不会乖乖就范,嘴角掠过玩味的笑意,耐人寻味地答道。
“段护法这个解释未免有些牵强,莫不是在敷衍我们吧?”秦劲风丝毫没有被段无琴一本正经的样子打动,反而揪着他不放。
花重舞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忙插/进/去道:“秦叔叔,实话总是很伤人的,你心里明白阿琴是在敷衍你就够了,干嘛说出来啊!况且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咄咄逼人,这样不太好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咄咄逼人了!秦劲风险些被花重舞的强词夺理给气晕,忙收敛心神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为难任何人的意思。”
“哦,阿琴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偏袒任何人的意思。”
难道是他多心了么?秦劲风总觉得花重舞与段无琴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自己,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吧,瞧见冲虚道长略有不善的脸色,秦劲风的心情豁然开朗,花重舞连自己的表哥都不放过,自己这个所谓的叔叔,被调戏几句,应该算正常的吧?
这一页终于揭了过去,众人心中虽然仍旧存有顾虑,但多少有人对段无琴的说辞上了心,觉得他这样分析也不无道理。
过了正午,骄阳早已褪去了灼热的外衣,偶尔还有阵阵凉风吹过,天气正好适合赶路。
于是乎,一行人再次发挥出人多势众的优势,长长的队伍走在街上,超级拉风。
至黄昏,行至乌溪镇,花重舞大义凛然地走进天福客栈,对着眼睛几乎快眯成一条缝的老板道:“老板,剩下的客房,我都包了。”
老板见花重舞如此排场,脸上的笑容瞬间堆出了褶子,伸手招呼过来一个店小二,让他赶快带领众人去房间休息。
店小二一声吆喝,讨好地在前面带路,将众人引向楼上的客房。
秦劲风与段无琴跟在后面,沿着楼梯缓缓向上走去,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花重舞一向比铁公鸡还吝啬,怎么今天如此大度啊,莫不是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玉环减肥成功了?
“奇怪,花宫主今日为何如此大度?”该不会是为了庆祝有人要暗杀他吧,秦劲风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猜测,竟是无限接近于真相,如果用正常的想法去看待花重舞的一言一行,那就太对不起花重舞了!
段无琴闻言,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却是落在右手麻利地拨弄算盘的掌柜身上。
“这家客栈,是繁花宫的产业。”
秦劲风迈出去的脚忽然顿住了,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以为他受到了惊吓, 段无琴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宫主也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秦盟主不必如此感动。”
你哪里看出来我被花重舞感动了!
也不理会段无琴的自作多情,秦劲风只是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一下。
转眼,天色渐晚,众人将天福客栈的特色菜尝了个遍,仍觉得意犹未尽,望着早已失去战斗力的肚皮,纷纷憧憬着明天早晨的那顿,有人请客,就是爽啊!
掌柜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人,身材六尺左右,微微发福,显得浑圆浑圆的,有些滑稽,只见他笑眯眯地走过来,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诸位,花宫主包下剩余房间的时候说了,只包住宿费,餐费另算。”
众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别提免费的晚餐了!
结账,走人,回房消化一晚上,憋了一肚子的气,估计明天还会有剩余,他们怎么就忘记对方是花重舞了呢!
已近戌时,原本热热闹闹的客栈只剩下几个伙计还在忙里忙外,偶尔有晚归的客人,一脸疲惫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估摸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店小二正准备关门打烊,就瞥见楼上走下来一个容颜娇俏的少女,正对着自己露出甜甜的笑颜。
店小二被看得心花怒放,嘴角的口水险些流到衣领上。
老板见自己伙计如此丢人,忙挥舞着手中的算盘,劈头盖脸地在店小二头上敲了两下,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小鬼,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竟在这里做白日梦!”
店小二“啊”的一声,忙伸手捂着脑袋,委屈地望着老板。
“老板,你这样不好。”花重舞道,还不忘向店小二抛了个媚眼。
“这个,我只是怕这家伙不长眼,吓到姑娘。”见花重舞露出责备之意,老板额前不禁冒出层层冷汗,他方才明明是一片赤诚,却为何最后变成了多管闲事,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这年头,做好人难,做一个能讨好花重舞的好人,更难!
“大晚上的,你让这位小哥如何做白日梦,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你这与赶鸭子上架、逼公鸡下蛋有何区别?做人要体贴,懂么?”花重舞语重心长道,样子和口吻,倒有些像是训斥晚辈。
店小二没心没肺地笑笑,他人倒是机灵,见老板似乎有些忌惮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于是忙将大门关好,回房睡觉去了。
偌大的大堂此时只剩下老板与花重舞两个人,显得异常空旷,楼上间或传来几个大嗓门客人的吆喝声,花重舞不满地皱皱眉,却没有做声。
老板识趣地转身,在前面引路,将花重舞引到后堂一间靠近角落的房内。
房间布置的十分简单,只是陈设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而且还都是半新不旧的成色,花重舞望着墙上一副画工拙略的山水画,笑着道:“想不到陈舵主竟然如此朴素。”
胖掌柜,也就是花重舞口中的陈舵主,闻言笑眯眯道:“我现在的身份,只是天福客栈的掌柜,用一些赝品装饰房间,已经很奢侈了。”
“哈哈,大隐隐于市,有谁会想到小小天福客栈的掌柜,真实身份会是繁花宫江陵分舵的舵主呢。”花重舞随意选了张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椅子坐下,继续道:“他有说出背后主谋究竟是谁吗?”
“唉……”陈舵主眼眸一垂,很是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道:“他只说了一句话,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这么多年的肝胆相照,他真的一点都不流连。”花重舞抬眼望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繁花宫的月色,也是这样皎洁明亮。小时候她总是缠着高立、司徒幽陪自己追着月亮跑,奇怪,明明马上就要赢了的,可是月亮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追上自己,每当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司徒幽总是安慰地抚摸她的额头,告诉她下一次一定可以赢的,而身后,是一脸无语的高立。
仿佛那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依依往事,历历在目,从来未曾忘记,只是从今以后,他不再是那个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的人,他不再是那个忠诚守护繁花宫的人,他宁愿死,也要保守住那个让她惦念了三年的秘密。
“哼,像他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生,哪里有半分人性,我看宫主也不必再对他心慈手软,当年老宫主之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提到司徒幽,陈舵主立马变得一脸愤恨。
“如果真的与他有关,我一定不会手软,只是,我真的不希望是这样……”花重舞的眼色变得更沉,更深,一如这无边月色,茫茫然不见边际。
“暂时不要为难他,毕竟……他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父亲一直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花重舞最后交代了一句,默默地退出房间。
“只可惜,老宫主的一番苦心全部喂狗了,不但换不回半分回馈,反而成全了他的狼子野心。”陈舵主气的直咬牙。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奸诈的本性再一次暴露无遗,文文写到这里,东篱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忐忑, 似乎是有几分不舍吧,看着自己的故事一点一点走向终结,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呜呜
、七十八、冲虚和秦盟主有一腿
三年前,花重舞忽然找到他,将心中的怀疑说与他听。
她怀疑他父亲的死,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凭借他父亲的武学造诣,怎么可能忽然之间走火入魔呢?
繁花宫有叛徒!
江湖上有一只隐形的手在默默地操纵这一切!
花重舞得出这样两个结论。望着眼前未及成年的少女,陈泽竟是呆住了,那弱小的身躯里竟是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定力,她的冷静,她的睿智,她的隐忍,她的倔强,深深震撼了他。
若是换做别人,一定会觉得他疯了,竟然听从一个小女孩的猜想,追寻着看起来荒诞不羁的真相!
但是,她真的做到了,挖出隐藏在繁花宫内部的段无琴,与薛若碧互相试探了十几次,暗中散布消息,让白道众人互相忌惮,将一次又一次铲除魔教的联合行动搅黄!
用花重舞的话来说,江湖这滩水,搅得越浑越好,因为水浑,才好摸鱼!
她相信,那只幕后的黑手,一定也希望整个江湖变得天昏地暗,这样他才能施展自己的阴谋,既然如此,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早些露出马脚呢!
眼看着各大门派都被置于棋盘之上,陈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老宫主,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出害你的凶手,替你报仇!”
屋外十分安静,鹤沧澜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从段无琴那里剥削来的围棋,自己与自己对弈,虽然看起来有些精分,但总算可以打发些时间。
门口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熟悉的声音响起,鹤沧澜顿时精神百倍,忙站起来走过去将门拴拉开。
“相公。”花重舞一下子扑到鹤沧澜怀里,双手揽着鹤沧澜的脖子,冲着他挤眉弄眼地撒着娇。
鹤沧澜一脸无语地望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狗皮膏药道:“门没有关。”
“人家不介意啦,人家穿着衣服呢,又没有脱/光/光!”花重舞继续将无耻发扬光大。
“我不介意你脱/光,最好扒下一层皮才好!”
“相公,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么过分的话!”花重舞委屈十足地望着鹤沧澜,泪光盈盈。
鹤沧澜趁机将她从身上摘下来,走过去将门关好,朗声道:“少一层没关系,反正你皮厚!”
房门关好的瞬间,花重舞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熟络地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长长地舒了口气,道:“相公,我刚才找掌柜的核算过了,今天的饭钱扣掉住宿费,我们还赚了二两银子。”
“想不到你还很有经商的头脑。”鹤沧澜随即坐在她身边,敛眸道。
“那当然,从我第一眼看到相公的时候,我就知道相公奇货可居。”花重舞刚刚恢复几分正常,见鹤沧澜与自己调笑,立马又开始犯浑。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了?”鹤沧澜的语调虽然温和依旧,但眼里的光芒却泛着彻骨的寒意。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花重舞忙抿嘴笑笑,开解道:“怎么会呢,相公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相公你……”花重舞彻底词穷了,因为她悲催地发现,她最开始接近鹤沧澜的时候,的确是抱着利用对方的心态,鹤沧澜此时如此说她,倒是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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