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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潮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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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得些奖金,他还想给家里平房换个大窗,让屋子亮堂一些,再多弄几扇暖气,盘个火炕,马上就要入冬了,也让父母过个暖和点的冬天。
许默知道‘谢谢’的苍白无力。作为一个东北爷们,他也不太会说感谢的话,可实在不知要怎么感谢对方,最后还是朝冯川说了句,“谢了!”
“靠,客气啥!”说着,冯川就朝许默肩上狠狠捶了一下。他也想过将许默留在酒吧唱歌,可真正见识过对方才华,心里就明白,‘音线’养不下这条潜龙,对方在‘音线’的日子也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一年,或许还会更短。
不过,后来冯川也想通了,先不说他老姐那边将来会与之发展如何,即便他自己也确实将许默当做朋友,否则只因看好对方潜力,也不会如此的帮衬对方。同时,这也是他始终没要求许默签合同的原因。他觉得,朋友的一句话有时要比一份a4的合约来的可靠,更信得过。
“没事了?”见两人说完正事,冯倩忽然问冯川。
“没事了。”冯川不明所以。
“下楼去检查一下车子锁好了没。”冯倩轻声说。
“锁好了!”冯川拎起钥匙在手里晃了晃,一副确信的样子。
冯倩气的牙痒,恨不过,抬脚就在对方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低声吼道,“那就再锁一遍!”
“嘶!”冯川疼的一咧嘴,瞬间明白过味,再不敢停留,一瘸一拐的走了,还气鼓鼓的嘟囔着,“就会动手,就不能动动嘴,直接撵我走多好!”
冯川走后,看着冯倩略尖的高跟鞋头,许默不着痕迹远离了几分,他实在担心,这个霸道的女人也忽然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扑哧!”冯倩见许默一副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白了他一眼,说道,“过来,我不踢你!”说完,率先朝休息区走去。
信你才鬼!
许默不信,却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休息区,两人都没找椅子坐下,而是站在落地式的玻璃窗前,同时伫望窗外。良久,冯倩才率先开口,“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许默问。
“明天。”冯倩扶着窗前的栏杆,她忽然觉得家乡真好,小小的一座县城,总能遇见想遇到的人,不知道回到京都,茫茫人海。。。。。。她想和他一起走,只是,他没给她机会说出口。
许默能感觉到对方的意思,面对这样一个精致、优秀的女人,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深藏在心底的往事,那道倩影,他不甘心。。。。。。
见他沉默,冯倩眼角闪过一丝失落,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接着玩笑似得挑逗他,“要走了,作为绅士,不想给我个告别式的拥抱?”
第52章 媳妇()
告别、轻拥本没什么大不了。
可不知为何,每次单独面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许默总觉气短,屡次吃瘪,完全没有往日的沉静,淡然。
“哎呦,还害羞?”见他面色微囧,冯倩笑意更浓,嘴上打趣,心里却紧张要命,又期许,又是羞涩,“来,让姐姐抱抱!”
听着近乎被调戏的话,许默嘴角抽搐了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神不由瞥向那双白皙的手臂,翠绿长裙包裹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见许默瞄过自己胸前,冯倩暗啐了一口,耳鬓羞红,却没多大反感,甚至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不过,作为未经人事的女孩,终究脸薄,禁不住他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想说些什么,结束这道灼人的眼神,只是没待开口,对方却忽然伸出手臂,向她倾靠过来。
冯倩神色一僵。
别看她嘴上轻巧,真到面对的时候,较之许默也好不到哪里,不过很快她就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发现,对方比她还要僵硬,那双修长的手臂才刚刚环到她肩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就停住了,再没贴近分毫。
望着笑声灿烂的冯倩,许默面色恼红,自嘲还真是**丝,即便重生,在女人方面也没多大长进。想要收回手,却被忽然前倾的冯倩环住腰间。
许默呆住,满脑子都萦绕着,她秀发散出的独有香气,下意识的问,“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没。”冯倩颈间殷红一片,偏过头,轻轻靠在他右肩上,动作缓慢,又嗅了嗅才后撤一小步,与之分开,“我喜欢你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
她没说,喜欢拥有这种味道的人!
她终究还是个传统的女生,哪怕性格大气,也做不到主动向一个男生表白,何况对方比她要小上不少。
“有吗?”
许默疑惑,他确实吸烟,但很轻。加上今天一直在忙,甚至还没来得及点上一颗。不禁闻了闻身上的t恤,却哪里有一丝烟气,全是淡淡的香水味。
冯倩微微一笑,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你喜欢净初吗?”
“怎么会!”许默楞了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要知道,他们才只见过一次而已。
冯倩明显松了一口气,又别有意味的望着许默,“净初走时,可是反复叮嘱,你去首都一定要通知她。”
“呃。”许默被盯的心里发毛,张净初确实提过要请他吃饭,只是他一直没放心上,没想到冯倩也会知道。
冯倩走了,踩着高跟鞋款款离去,留下哒哒的下楼声和一阵香气,还有许默脸上没有褪去错愕,他不明白,她最后在他耳边讲的那句话。。。。。。
良久,许默走进吸烟室,点燃了一颗蓝杆白嘴香烟,浅浅的吸着,复吐出一缕缕烟气,袅袅飘散。。。。。。
等许默买了晚饭,回到病房的时候,父亲已经睡着,母亲却坐在病床边像是一直在等他。许默蹑手蹑脚刚将饭盒放下,接着就被许母轻轻推出门外。
“怎么了,妈?”许默被推的一愣。
“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许母一脸紧张,声音很小,像是怕吵到屋内睡觉的丈夫。
“哪有!”许默一脸荒唐,也不知今天撞了什么邪,全都问他同样的事情。
“真没有?”许母不信。
“真没有。”许默苦笑。
“没有就好。”许母松了口气,又和气说道,“妈没多的想法,就希望你能好好考个学,将来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妈,放心吧,我知道的。”他明白母亲的苦心,说着,就想搀扶母亲进屋。这时,却被许母拉住,犹豫很久,才说,“妈知道,你一向有分寸,要是真遇到好女孩,不耽误学习的话,谈恋爱妈也不反对。”
啥?
许默没反应过来,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从母亲口中听到。在他印象里,母亲一心想要他考个文凭,对于这种事向来是反对的。
他永远忘不了放弃高考时,母亲的包容。面对他时,母亲的话里永远是安慰多过抱怨,转身却一个人暗自伤神。
此时也是一样,这样的幸福,让许默真的很满足。只是不善表达,只好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摸了下母亲的额头,又试试自己,奇怪道,“咦,没发烧啊?”
“这孩子!”许母笑骂了句,又自顾自说道,“这个叫冯倩的女孩模样是好,就是岁数大了点,而且性子太强势,妈怕你将来结婚了,受气!”
过去,她就盼着儿子能考个好大学,告别她们这种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加上儿子现在也算出息,写首歌就能卖上好几千块。对于考学,她虽还念着,可只要儿子能过的好,也就没那么执着了。
怎么还说起结婚了,这都哪跟哪啊!许默哭笑不得。
许母正处在兴头上,也不管他,继续说道,“我看,那个医院碰到的小姑娘就挺不错,柔柔弱弱的,还知道心疼人,年龄也合适。。。。。。”
咋还挑上儿媳妇了!
许默目瞪口淡,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急忙推门跑开,“哎呀,我爸醒了。”
。。。。。。
许默走那天是个清晨,灿烂的阳光,驱散凉意,透过早雾、枝桠、屋顶,一缕缕洒在大地、映在露珠上,安谧而凌峭。
清晨的车站同样静谧,人流稀少的,连路边的小商小贩也都懒得吆喝,裹着大衣,没精打采的,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见到许默向站走来,立刻有几个小贩来了精神,卖力吆喝起来。可等许默一走近,见他只拎了个提包,短裤,短袖,利落的完全不像出远门的样。小贩们立刻闭了嘴,身子缩回大衣里,蜷缩着,恢复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不怪小贩们搞错,习惯了后世“当日发,当日归”的交通便利,许默携带确实不多。只带了两套贴身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件母亲因担心降温,硬塞进提包里的长衣,又买了几碗桶面,少装了些水果和香肠。
第53章 羡慕()
位处北方一座偏远的小城,清峰县压根没有直达首都的列车,甚至开往省会的班次,每天也就这么一趟而已,所以没办法,许默只好顶着困意,一大早爬起床。
候车室里坐久了,没了一早的凉意,困倦也就汹涌而至,许默实在担心睡过去,误了车,索性走出站外,抽颗烟清醒一下。
烟才叼在嘴中、点燃,就听见火车鸣笛进站的声音。许默赶忙抢着空,匆匆吸了两口,又踩灭,将烟头丢进垃圾箱里,跑去检票。
又是一阵急促的汽笛声过后,站里人群立时更加浮动、焦急起来,那条唯一的检票口,跟着就被瞬间拥堵住,许默也在其中,随着人流挤进月台。
拥堵中,他觉得好像瞥见了李婉的身影,又觉不大可能,摇摇头,接着就向车票所写的1号车厢疾步走去。
车票不是许默自己买的,是冯倩走那天塞到他手里,她说本是买了和她同一天,现在用不上了,退订花费多不划算,就帮他改签了日子。
许默收下,什么也没有说。可他却知道,和大城市里不一样。如今,小站退订车票还不花钱。
上了车,按车票寻到19号床位,是个下铺,许默将提包往头下一枕,脱了鞋,倒头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正午,烈日当空。此时列车驶出少说几百公里,他早就认不出窗外秀丽的景色究竟属于哪里。
许默是被他上铺老人吵醒的。
老人晕车厉害,翻来覆去折腾了很长时间,只是许默睡得死,直到刚刚才被老人的干呕声吵醒。
“大爷,您没事吧?”许默甩了甩压麻的手臂,起身,站在过道里。
老人面色憔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躺在铺位上始终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接过话头的,是一直在旁照料他的老伴,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小伙子,不好意思,吵到你休息了吧。”
许默又看了眼他上铺的老人,见那张布满褶皱的国字脸上,除了些许老年斑还透着黑褐,面容已经极为苍白,好心对老太太说,“大娘,我和大爷换个铺吧,大爷睡在下铺应该能好受不少。”
“这。。。。。。”老太太习惯性的看了看老伴脸色,见没反对,这才接受许默的好意,向他道谢,“那就谢谢你了,小伙子。”她知道老伴要强,不愿受人恩惠。
可她也是没办法了,老伴宁愿在上面硬挺着遭罪,也不去她的下铺,知道是心疼她有眩晕症,可让她这么眼睁睁的瞧着,实在心里难受。
“没事。”许默笑了笑,他不是烂好人,只是出门在外,能搭把手的,也就随手帮扶一下罢了。
老太太很健谈,过了一会,见老伴在下铺确实面色好了很多,才和许默随意的聊起来。
从老太太口中,许默知道两人这次去省里,是为了看望刚出生的小孙子。这次去省里,她儿子、儿媳包括老伴全是不赞同的,都合计等孙子大些再带回来让她们老两口看看。
可她实在等不及,硬是找人偷偷买了车票,老人知道后,气坏了,第一次冲她发了火。可终究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才又托人买了票,陪她去。
许默很羡慕两位老人的感情,与老太太聊了很长时间。
后来,老人经过休息,好了很多,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也向许默道了谢,还说要将铺位的差价补给他。许默却没要,他不是大头,只是几块钱实在没有必要。
见老伴恢复一些精神,老太太也不再和许默闲聊,跑去一旁扒着橘子,静静听着老伴和许默说话。偶尔见空给老伴喂上一瓣橘子,然后再低头,细细摘去橘络,等两人下一个说话的空当。
两位老人也不避讳众人,一个喂,一个吃,都洋溢着浅浅的微笑,不油不腻。
见此,许默羡慕一笑。又去打水泡了碗面,坐靠在车窗前,就着穿行而过的景色,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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