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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春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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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养好身子,二伯母和三哥哥得指着您呢~”
赵氏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一点睐娘心里很清楚,虽然她对自己父母不好,但对二房来说,有这个婆婆给撑着,大房不至于太过分了。
“放心,我死不了,”赵氏看着只顾往程妈妈怀里扎的小孙子,提了口气道,没了老二,她还有老大,而心爱的小孙子却失去了依靠,还有谁比他更可怜?“我自己的孙子,我不但要养好了,还要再教出个官老爷来,这才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儿子~”
她不喜睐娘,虽然知道这小丫头说的对,但也不假辞色。
一大早叶家就四门大开,遣人到各亲戚相熟人家报丧,叶家的所有铺子也都挂了白幡,告知全城东家有丧。因叶向高一殁叶向荃就遣人向家中报了消息,所以还没等他们扶灵回来,家中的一切都准备停当,连灵棚都已经找人搭好了,鉴于上次叶老太爷过世时的规模,叶大又做主搭了几间祭棚,力争让族中上下看到他的办事能力和魄力。
叶睐娘陪了叶志恒跪在灵旁,丝毫不肯偷懒,一身重孝的张氏看了心里一软,这长时间跪下来,自己都受不了,何况是个四岁的小人儿?
“睐娘,你随妈妈去用些点心,”张氏柔声道。
“伯母,”看张氏跟自己说话,叶睐娘抓了机会连忙劝慰,听自己母亲说这位二伯母自伯父过世就经常一人垂泪,“今天奶奶说她不能看着三哥哥将来被人欺负,要等着三哥哥做官,都喝了一大碗药呢!”睐娘连说带比,小手在空中比出那药碗的大小来。
虽然每个来拜祭的亲友都是这样劝自己,要自己为了孩子打起精神来,但从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孩子口中说出的,却是另一种意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张氏转过头看着恒哥儿身后的女儿,若自己顶不起二房,女儿和儿子还不是任人揉搓?
想到这儿张氏爱怜地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伯母知道,也明白你二姐和恒哥儿都指着我,只是…”在这孩子那明亮澄澈的目光中,张氏忽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有些担忧她一直压在心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人可以诉说。
“咳,”张氏的贴身丫头素心轻咳一声,“太太,这会儿没人,你要不要更衣?”趁着没有人来,素心想让张氏也起来走动走动,顺便也打断她的话。
张氏恍然明白过来,扶了素心的手道,“也好,结香留在这里,睐娘也进去暖和暖和。”
后几日各府纷纷上门拜祭,只忙的叶家上下人仰马翻,叶家老大领着恒哥儿在外面迎客,各府内眷则由小赵氏招呼,一时忙乱不一而足。
有道是“孝子头便地流”,意思就是丧事期间孝子是见人就要磕头的,恒哥儿起初不会也不肯,慢慢的被保姆程妈妈和睐娘教会了,但又根本不看人也不看时机,一个人傻傻的在那儿不停的磕,睐娘只得在没人时尽量找其他的事物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将他从“磕头游戏”中解救出来,可来了人叶志恒又不知道要去磕头了,幸亏叶志恒比同龄的小孩子生的矮小孱弱,来的外客还以为是个三四岁的小儿,也不去追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是张氏看着躺在棺木中已经冷硬了的丈夫,再看看已经五岁多了却任事不懂的儿子,虽然身边有素心和结香不停劝慰,还是挺不过去一病不起,小赵氏迎来送往忙得无暇顾忌,又将张氏扔给连氏照顾。
六、娘家来人
六、娘家来人
张氏娘家早就收到了女婿不在的消息,但正式消息没有送来不也贸然往洛阳跑,张氏的嫂子谭氏是个贤惠的,又与自己的亲小姑关系不错,因此盘算着日子,报丧的人一进张家世居的浅河村,她就领了儿子和堂弟媳妇秦氏收拾收拾上了路。
“行了,你躺着吧,咱们说会儿话我还要去给老太太见个礼,”谭氏扫了一眼张氏暂居的海棠院,心中微微不悦,“这院子眼看没有收拾过,怎么让你们住在这儿了?不是说已经分了家了?”当初分家,叶家老大留在正院,老二分的是相邻的东院,老三则分在西院。
张氏见了娘家亲人,眼泪再次开了闸,她本就心思敏感,这次自觉是见够了人情冷暖,“说是那边院子没有收拾出来,我现在也无心去弄那些,就先在这儿住着吧,待事情了了,再看婆婆怎么安排。”
“大伯母每日里外忙着,顾不过来也是有的,说等忙完了这阵子再帮母亲挪地方,”叶书夏这些日子哭得小脸黄黄的,眼皮也肿的不像样子,根本就看不出原有的靓丽,她与叶逢春自幼交好,这两天更是与堂姐住在一起,看舅母脸色不郁,忙帮着长房说好话,
“这话你也相信?”同来的还有张氏的堂弟媳秦氏,她凑不到堂姐跟前,便拉了叶书夏嘘寒问暖,一边细细打量这屋中的摆设,这次秦氏自告奋勇与谭氏同来,还有另一份心思在里面,忍不住提点叶书夏,“你们要回来的消息恐怕他们月前就收到了,灵棚都搭好了,就没有时间收拾个院子出来?”
还说是叶家是大户人家,虽说不贵但富,可这房里一色的枣木家俱,样式老旧,帐幔帘帷都是半新不旧的,难道自己那做官的妹婿刚走,叶家人就敢变脸欺负孤儿寡母?
“六嫂,”秦氏轻轻撞了撞谭氏,“咱们姑奶奶这样下去可不行,咱张家的姑奶奶安贫乐道是不错,但还有恒哥儿和夏妞儿呢~这么冷的天儿,人又病着…”
谭氏也一脸担忧,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慰张氏道,“你且宽心,我们要在这儿住上几天,待前面的事了了,再说以后的事。夏妞儿先带我们去给老太太见礼,你就好生歇着,人都没了,还计较那些虚礼做什么?你只管把身子养好了,就是这一双儿女的福气。”
张氏的亲哥哥张延用虽然也是庶子,但张家是世家,张延用又是个争气的,如今已经是江苏布政使手下的从三品参政,仕途一片光明。所以谭氏说话行事底气足的很。
自己的嫂子历来精明,八弟张延为如今依附在哥哥身边打理庶务,弟媳秦氏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也是个精明厉害的,有她们在,张氏松了口气,婆婆病了,自己竟被安置在这样的院子中,身边除了从榆林带来的下人,小赵氏竟然以事多人少的理由连个人都没给添,张氏这些日子也憋着气,若是一回来就被大房压下去,以后想翻身就难了。以前的张家过得日子她可不想再来一遍,何况现在她还有夏妞儿和恒哥儿。
赵氏在床上听说张家来了人,也不敢躺着见客,强撑着让丫头将自己扶起套了件赭色的褙子,拿热帕子擦了头脸起身相迎。
虽然张家来的二位太太都是晚辈,但那张氏的亲嫂子却是三品的淑人,就是在这洛阳城里,这样的身份也是见不到的,赵氏自然不敢怠慢。
“老太太快莫要这样,您可要保重身子,”谭氏含笑将赵氏扶到榻上,招手让儿子檀哥儿过来给赵氏见礼。
檀哥大名叫做张如檀,不过十岁,和母亲谭氏一起在开封老宅,他是外甥所以只着缌麻,人长得唇红齿白,见母亲叫自己,便上前规规矩矩的与赵氏磕头见礼。赵氏也是个懂规矩的,头次见面忙命旺儿封了份儿见面礼递过去。
小赵氏自然不肯放过见贵人的机会,早带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跟了进来,一面命丫头上茶,自己则想着是姻亲直接上前拉了谭氏便要嘘寒问暖道辛苦,看谭氏态度漠然又将檀哥儿搂在怀里猛大夸上一通,真个是舌灿莲花,奉承话都不带重样的。
谭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那里见过这种作派,只怕自己府上的管事妈妈也比这小赵氏体面些,冷冷的一侧身子避开小赵氏鸡爪似的手,“我家小妹年轻不经事,这些日子烦劳她大嫂子操心了。”又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张如檀道,“檀哥儿别在这儿坐着了,去前头陪陪你弟弟。”
谭氏一身莲青滚白边的褙子,头上一色的素银钗,待走近了小赵氏才看清楚那凤头上衔着硕大的珍珠,手上的银镯也是镶了蓝宝石,真是通身的贵气,当下气势便矮了几分,讪讪的叫了儿子女儿过来见人。
想到自己小姑子将来还要指望长房,谭氏也不想与她太过难看,亲热的拉了叶逢春和叶志远叶志达来看,又让身边的嬷嬷取了荷包来赏与他们。
“老太太,我有句话还想听听您的意思,”谭氏扫了一眼陪坐的小赵氏及她身后的儿女,叶志远叶志达做为从子,亲叔父过世了也是要在前面守灵的,结果却都被领了过来,外面竟只留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谭氏心中不由对叶家又存了几分轻视,叶家门第不高,叶向荣她也见过,不过是一个商贾,当初若不是看着叶向高少年及弟,而自己小姑到底是个庶女的缘故,张家是不会与这样的人家做亲的,现在一经事这不知礼且小家子气都曝露无遗。
“亲家太太您只管说,”赵氏不过是市井妇人,如今有个三品的诰命夫人这么恭敬的与自己说辞,当真是受宠若惊。
“我家姑爷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了,”谭氏看着眼睛红肿的书夏,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哭了几声才又道,“姑爷身后只有恒哥这一滴血脉,恒哥年纪又那么小,身子也不爽利,虽说‘孝’字大过天,但这么冷的天孩子就那么跪着,头都磕青了,若是再病了,姑爷在天之灵怕是也不安稳~”
叶志恒是孝子,守灵是应当应份之事,但才不过五岁多些的孩子,又是个不清楚的,几天下来早就让折腾的没了正形,赵氏病了,张氏也起不了床,谭氏想到这些心下恼火,若是小孩子有个什么长短,可不就遂了叶向荣一家的意?
谭氏久在内宅,凡事难免就多想些阴暗面,再加上叶志远叶志达两个从子,虽然看着脏了些,却一副油光水滑的滋润模样,那有半点辛苦守灵的样子?说话时隐隐就带了情绪。
“什么?恒哥儿就一直跪着?”赵氏一口气憋得直要翻白眼,孙子历来就是她的心头肉,何况是她最爱的儿子身后的唯一独苗?人人说叶志恒傻,她是不信的,在她眼里,自己的小子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不多话正是个能成大事的,如今儿子已经走了,若是孙子再有个什么,“快把恒哥儿给我抱进来,就说是我说的。”
“娘,恒哥是孝子,若是来人祭奠,灵前没人~”小赵氏觉得婆婆真是糊涂了。
“达哥和远哥儿先去跪着,那是你们的亲叔叔,”赵氏厌恶的瞪了小赵氏一眼,就知道带了自己的儿子来躲懒。
“达哥儿和远哥儿一直都在呢,这不是要见亲家太太,我才领了来,”见婆婆发怒,小赵氏上赶着解释。
“亲家太太来了,正经该来拜见的是恒哥儿,”赵氏气得捶榻,自己这个侄女也是小时受过苦的,她想着要偏疼一些,可是也要人能疼的起来才是。
恒哥儿由程妈妈抱了进来,他确实如睐娘判断的那样,是个自闭症患儿,又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原本就瘦弱的小儿被胖大的保姆抱在怀里,就如一片随时会枯萎的叶子,谭氏不由上前几步接过恒哥儿小小的身子,刚在在灵前时她没细看,现在抱在怀里才发现五岁的娃娃竟然没没多少斤两,不由气得瞪了程妈妈骂道,“你这个下作行子,怎么带的少爷,人都让你折腾成什么了?!”
程妈妈是张家的老人儿,如今还有亲戚在张府做事,不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饶命,恒少爷本就身子弱些,又极喜欢清静,听不得吵闹,可这些日子府里到处都是一片忙乱,哥儿又要时时守在前头,愈加吃不得饭了,晚上也不睡觉…”
程妈妈无法当着众人说叶志恒是个有毛病的孩子,只得“嘭嘭”的叩头。
恒哥儿只亲程妈妈一个,看到自己乳母那个样子吓得大哭起来,可是又不肯开口,便在谭氏怀里不停乱扭,几下就将谭氏弄了个衣乱钗滑,赵氏看了很是心疼,她一来确实是头晕心悸轻易起不得床,二来也不忍心到前面去看儿子的棺木,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难过?可是她却没有一丝慢待自己孙儿之心,可没成想才几天功夫,那个小赵氏就将自己的金孙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有姻亲在场,赵氏非动家法不可。
“来,到奶奶这儿来,”赵氏强撑着扶了贴身丫头旺儿想去接过恒哥儿,可是恒哥只是大哭根本不往她怀里去,一会儿功夫便气不接下气,几欲厥了过去。
“夫人您让程妈妈起来三哥哥就不会再哭了,”一个脆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谭氏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女孩轻轻拉着自己的袖子,“除了二伯母,三哥哥和程妈妈最亲。”
“你起来吧,”看来不是收拾这个乳母的时候,何况自己这番做作不过是给赵氏姑侄看,“你是三房的女儿?”谭氏将睐娘拉到身边,啧啧赞道,“果然好相貌。”
小小的睐娘一身大功将整个身子包的严严实实,因才四岁,并未结麻花包头,只是用长孝带围一宽箍,结于头后,下垂至脊背,可是这样的重孝反而把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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