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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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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乔了,飞奔着就过来了。跟见到失散已久的亲人似的。一张嘴就喊着乔哥。韩业在一旁听得似乎有点诧异,他不敢相信乔子在小马哥心中的地位跟他的亲哥可以相媲美了。他瞅了我一眼,好像在告诉我,嗨,磊子,以后俺们哥们的地位理论上算是平行了。我骂了,尻。你孙子,韩业,少拿这种目光扫我。韩业没理会我,继续等待着乔子的反映。乔子听小马哥叫他哥,也仍旧一副撞死人不赔的模样,只是嗯了一声,说了句,原来是小马啊!
哥,我找了你好一阵子了,总算不负有心人。小马哥殷勤说着。虽然乔子和我共同也生活了二十余年,但我知道乔子对所有的人都似乎摆出有种不冷不热的样,表面总会有些许的冷酷。对小马哥也是。急得一旁的韩业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张脸皮按到乔子的脸上去。乔子见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把小马哥单独地叫了进去。韩业和钱娟像两个好事者一样都想跟着进去,无奈没有得到小马哥的默许,也只能呆在外面踮着脚尖窥视着从包厢里面的能渗出来的一点一滴,评头论足呢。韩业问我,小马哥和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他,跟你一样,今天才知道他们有关系。韩业显然不信我说的,我操一句,骗你有什么油水不成。倒是钱娟表现得有点冷静。假冷静而已,韩业和我都能看到从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燥动,其实,她比我们谁都想知道答案。几根烟的功夫,小马哥走了,一个人走的,没有带走钱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望着他的步履,能看出点不少了见到乔子时的那股动力了,多少带着点失望。钱娟孤独的望了眼乔子,乔子压根就没有回应她。她一时没走,侧耳听着韩业问着乔子。乔子也没有理会韩业,只是像没事人一样全神贯注的计算着当天歌舞厅的收入。韩业和钱娟见乔子没动静,不约而同的看着我,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似的。有使命的人也总能得到人民的重视,使者是人民的使者,自然得为人民做点什么吧。收到了他俩的眼神后,我转身对着乔子说,怎么样,今天的收入还可以吧。乔子嗯了一声。同时也从韩业和钱娟的嘴角蹦出了几个操字。
当乔子告诉我小马哥是他的狱友的事,那已经是小马哥找到乔子以后几天了。原来,没能让我想到的事,小马哥也和乔子一样都蹲过铁窗。我很纳闷,不是那小子的老爷子是个能人啊。怎么会轮到他的小子去蹲班的呢?乔子告诉我,小马哥其实也是替别人蹲的,有个比他老爷子更厉害的角色的儿子犯了事,自然,他儿子也就成了牺牲品。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小马哥那么惦记着乔子,原来他们有着共同的经历和遭遇啊。我徒增了几分悲伤,人总是需要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寻找知已的,不管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或毁灭。



再一次见到钱娟的时候,她在我面前算是炸开锅了。一个劲的骂乔子不是东西。我只好安慰她,乔子的确不是个东西,你算个东西好了吧!于是钱娟顺手牵羊地将我也加入了她唾骂的行列内。对一个女人对我开骂我从来就不会太过于计较,要计较的是,我必须得搞清楚她为什么要骂我。钱娟告诉我,原来小马哥那天见了乔子之后,就把她给蹬了。我开始给她分析,小马哥把你蹬了是小马哥不对,不关乔子的事。钱娟一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怒气更大了,不对。就关乔子的事,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把我给蹬了呢?我又得费口水的告诉她,可能是小马哥对你厌了啊,或者他找到新的马子了,又或者发现你同时跟别的男人有染啊?还没等我把种种小马哥把她蹬了的可能性分析完全,她就忍不住又骂我,胡扯,就是乔子的关系。我看这架势估计到这样的方法行不通,于是也开骂了,尻!你一个女人管不男人倒算了,还把这怪罪于另一个男人,你他妈的像话吗?少他妈的跟我面前扯,太滚哪滚哪去。钱娟见我这个男人很不够意思,非旦没有像个绅士那样地安慰她不说,反而对只狼狗一样对她嘶吼,也就对我失去了信心。我宁可理解为,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对付某一类女人的某一些行为,你就得用像狼狗一样用种态度,那就是凶狠。
等见到乔子我把钱娟的事告诉了他,没想到的是乔子告诉我,让小马哥离开钱娟的确是他的主意。因为他不想看见他曾经的女人过多的围游在他们认识的男人面前。我口不择拦的问了句,那小爱呢?乔子苦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好久,小爱还不算我的女人。他又停顿了一会,迟早她会成为我的女人的。我知道这年头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这能折磨一对爱人,肉体上的爱简单明了,熄灯上chuang完事,一切就那么的程式化,但精神上爱的变数太大也过于复杂,更能考验一个人对爱的执着度和热情。我真不知道该为他们俩的这种爱情呐喊还是叹息。这是个将爱和性可以分开的时代,有人在玩爱,有人在玩性。而玩不起爱和性的游戏的人,于是只能选择婚姻。
如果说把所有的人都归成结玩爱或性,那似乎又显得太单纯化。别忘了这毕竟是个物质化的时代,因此物质在其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这显然是勿容置疑的。如果你否认,那是在否认一个比真理还真理的事实。钱娟就是这个真理的透彻的实施者。小马哥的离开并不能带给她过多的困扰。据韩业的可靠消息,那女人又盯上了另一个男人,或更准确地说又瞄上了一个有钱的主。韩业他哥韩伟的朋友,也姓马,名军。看来,钱娟不能在小马哥这匹马上得到点好处就迅速的换了匹马,可以原谅。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呆死。
韩业总会挖苦钱娟,说这女人就是个认钱的主。从这一点上我看韩业还是有救的,虽然只是在离开钱娟后才真正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我借着他的话,那为什么当初就没有看清楚她呢?韩业给了一个让我觉得更傻的答案,那时还真有点爱上她了,以为会和她厮守一生。我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相信爱情总不能说有是错吧?而韩业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不信爱情也罢了,但钱娟只信钱。爱上这样的女人更糟。幸亏,韩业对爱的理解也只停留在肉体的需要上,这一点并不能跟乔子和小爱相提并论。所以,他才会骂钱娟是个破女人。而他,也只是个破男人而已。我甚至觉得这个世上钱娟和韩业还是真正完美的一对。
蓉蓉认识马军。准确地说,蓉蓉采访过马军,一位有名的企业家,年轻有为,就是人长得瓷了点。当她得知马军和钱娟的事后,我听她在一旁批判着男人,那些所谓的成功男人时还真点大呼过瘾的冲动。我担心她那股劲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把所有的男人都划入她批判的对象,于是也就跟她讨论起男人或女人的人生价值了。总之,就是人的价值。说其话,跟她讨论这些还真有点欺负她的味道。我问她一个很傻的掉渣的问题,什么是所谓成功的男人。小妮子想了半天还是着了我的道,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我例举了扫大街的和看大门的也算有自己的事业否。对于这一点她倒否决的很干脆。也就是说,事业和职业还是要分开的。我觉得,说白了就是收入划分了什么是事业和职业。扫大街或看大门的如一个月能拿个万八千的,而一个CEO的月收入只有二千的话,那扫大街和看大门口就属于有事业的人,而CEO这不算那么回事了。我没把这个观点展开来跟她讨论,只是继续问她,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会成为女人的重视之地,要一个成功的男人戒色比戒毒还难。这一点跟一个女人的虚容心可以相伯仲。蓉蓉觉得我过于偏激。我说不是,事实上偏激的是这个社会而不是我。蓉蓉依然不依不饶觉得一个人不应该这样,提出了一个关于人性的观点。我说人性是没错,而决定一个人人性的首先是社会,然后是教育。改变社会是不可能的,而改变教育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一个教人性的圣者才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所以你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去选择这样做。而在那个时候,你即是个没职业也没有事业的人。你会愿意吗?蓉蓉根本就无法回答这个很多人都不愿回答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我望着她一脸的迷茫,告诉她,所以这个时代更多的人都是随波逐流的,你也是我也是,包括钱娟,马军也是。所以依然不是我们出了问题,我们都只是跟着这个时代的风向标飘移罢了。


十一
蓉蓉依然还想跟我较真下去,转向了生活方式的问题。我也就懒得跟她掰扯了,只告诉她,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适合自己活着就好。总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往一个方向前进吧!就算这个方向是正确地。那谁跟我们带头或垫底呢?蓉蓉一下子被我的这些歪理搅得不知所以然,一个人呆坐在那边苦思冥想着。我知道她是一个有条理的人,一个有条理的人是无法去揣摸这些没有条理的理论的。这就如同一只正常的猫是吃不下青菜一样的简单。乔子和小爱的爱情不能说起到一定的带头作用,因为对社会而言这样的爱情不算个好头。但我觉得就爱情而言,这可以算是个好头,至少他们在追求一种真挚纯朴的爱情。可悲地是,至此依然得不到包括二老和蓉蓉在内的这帮社会推动者的认可,而显然,我跟乔子他们站在了一起战线上,至少在精神上。我时常对着乔子挖苦着我们仨,都是社会的拌脚石。乔子听我这么仗义也总会安慰道,苦了你了。嗨!苦的只有小爱和乔子。
看到他们俩这么受苦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又找小爱谈了一次话,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小爱能放弃现在这样的生活,做一个正常的女人,获得一场正常的爱情。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去说服她。因为我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评说她的生活是属于不正常的范畴之列的。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使命的,跟上帝来人间的使命一样。谁知道上帝有没有来过人间啊。小爱的回答总是那么的干脆利落,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这是她的生活,就像她说得一样,谁也不能给她保证什么。乔子不能,我不能,连她自己都不能。对待所有这样的问题只能采取一个方式,那就是等待。时间总会给你答案的。一个月!一年!一个世纪!甚至是一个历史所需的光阴。所有的事,只要你够执着,那么一切都会清晰的。
渐渐清晰的事情还有很多。生活有的时候就像在剥一颗洋葱头,给你带来真相的同时也换来你辛酸的眼泪。我一直没有告诉小爱,包养他的男人的妻子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同样,我也对芳姐隐埋了这个消息。在给她提信的时候,我曾强烈的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这些,最后还是觉得能让一个女人幸福,就算是带着种欺骗也是值得的吧。爱情,本来就是一笔也难算清的帐,流水可以截断,彩虹可以勾画,但爱情是很难理顺的。再者,当爱情遭遇到金钱这个砝码的时候,那么天平自然会发生倾斜。爱情的帐之所以难算清,是因为男人赚到了有形的物质,而女人付出无形的光阴。那种光阴显现在女人眼角边几道深深的皱纹里。可爱的男人们,你休想用散发着几缕臭气的铜钱将其填补。对于心爱你的人不行,对于不爱你的人倒是件相当适宜的滋养品。
对小爱和钱娟还说,似乎是都暂时离不开那滋养品了。对小爱也许是肉体上,但对钱娟算是肉体和精神上的。我也只能那么肤浅的去猜测这一些了,可能对钱娟来说带着点不公平,那没办法,谁叫她把那极其满足的表情老挂在脸上呢!我就憎恨那些自以为比天下谁都幸福的笑容。比我更憎恨钱娟的还有韩业,韩业这小子对钱娟的恨还没到头,我估计现在正算个高潮,过了这个劲头也会平息的。但糟糕的是,我碰到了这个潮头,每天光听着韩业厮骂着钱娟也算是种磨难。有时,我真怀疑韩业这也太不算男人了吧,不是一个女人啊,没必要让你这么遭恨吧,谁还能不犯错啊!谁还能不允许人家去创造点历史啊!你自己不也有历史啊,也没见得钱娟这么的骂你呢!其实,想想也不能怪韩业,如果他俩的角色能交换一下,估计现在开骂的会是钱娟。我想,这就是他俩绝配的地方吧,一样能遭人爱和恨。
精练的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小爱和乔子的那种酷似冷战时期的关系,于是开始张罗着给乔子介绍女朋友以达到她的战略上的目的。乔子有前科,现在也只是在一个歌舞厅给别人看场子,这种身份谁听了都有点皱眉。一个单纯的女人不敢碰,一个世俗的女人不想碰,其它想碰的女人乔子又不感兴趣。所以在我看来,这基本上只是老太太一个人的游戏。可没想到的,有人竟加入了这场游戏着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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