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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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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威。我下面的宫女内监他们暂时还管不着,可今后必定是要受约束的。你宫里的掌事宫女白苹自然也是如此了。”

    我醒悟道:“怨不得长宁宫的宫人们突然对白苹格外恭敬了些。”

    锦素放下剔花白瓷小碗,微微皱眉,斜了我一眼道:“姐姐素来是个玻璃心肝,怎么这样简单的事情倒看不透了

    。”忽而又笑道:“是了,姐姐哪里会留意下面宫人们争名夺利的小事。不过容妹妹叹一句,今后在宫中营生,只怕更艰难了。”

    我愣了片刻,失笑道:“你的心思和口舌,越发厉害了!”

    锦素指着空碗对侍立在身后的若兰道:“再去盛一碗来,再多放些糖,还是有些苦。”方转头道:“陆娘娘看起来温厚,治理起**来,倒比那慎媛有些手段。如此宫人不但有规条拘着,彼此还有尊卑高下之分,想来今后再打个板子罚个跪什么的小事,陆娘娘不会再过问了。”

    我想了想道:“还记得春日里陆贵妃因错了请安的时辰在思乔宫侧门罚跪的事情么?”

    锦素忙道:“怎么不记得?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妃嫔皇子去定乾宫请安,必得在巳正之后。陆娘娘因错了这条潜规,被慎媛罚跪十日,后来因为病了才免了几天。”

    我一口气喝掉剩下的小半碗杏仁茶,闲闲放下空碗,锦素忙命若葵再去后厨盛一碗来。我见无人在侧,方轻声道:“后妃巳时之前在书房伴驾,唯有尚太后当初做皇后时,有过这么一阵。”

    锦素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方道:“姐姐是说——”我伸手止住她:“内中缘由,妹妹可慢慢去想。陆贵妃出身书香门第,祖父陆谦乃是帝师,治理区区内宫,自然不在话下。”

    锦素忽然呆呆看着我,迎着日光,目中忽然闪过一丝悚惧的寒光,讷讷道:“姐姐你……早便知道了?”

    我默然。此时若兰和若葵奉上茶来,锦素捧过杏仁茶,双手微颤,泼了两滴在被子上。若兰和若葵相视一眼,忙上前拿走茶碗。若兰道:“姑娘怎么了?不舒服么?”

    锦素颤声道:“时至今日,我终于知道我何以累死亲母,而姐姐经历了轩然大波,仍旧在宫中屹立不倒。”说着微微苦笑:“妹妹一心想报答姐姐的恩德,我曾以为姐姐多少是因了我的提点才安然过了皇上那一关,原来不是这样的。姐姐的大智与远见,妹妹今生难望项背。”

    我黯然道:“本是闲谈,倒勾起妹妹的伤心。是我的不是了。”

    锦素强抑泪意,眼圈儿还是红了。我心下怃然,颇有些后悔,只低着头不说话。一丝风也没有,长空如洗,树影寂寂,动也不动。若兰和若葵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忽闻影壁后有人说话,一个小丫头进来禀道:“长宁宫的小西姑娘来了。”

    锦素连忙擦拭眼角,说道:“快请进来!”

    小西走了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方微笑道:“姑娘果然在这里,让奴婢好找。”

    我见她额头上亮晶晶的,说话还有些气喘,笑问道:“什么事情这样着急忙慌的?”

    小西道:“姑娘,长宁宫来客了,绿萼姐姐说是故人,遣奴婢来这里找姑娘。”

    我奇道:“故人?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

    小西道:“从前是宫里的,如今是宫外的。”

    锦素失笑道:“上元节还没到,你们主仆两个倒先猜起哑谜来了。什么宫里宫外的,你只说是谁便是了。”

(五七)下() 
小西道:“说起来也是于大人的旧识呢,就是从前的史大人,今日进宫请安来了。”我从未将锦素丧母的因由同红芯等人说过,故此小西不知道锦素痛恨史易珠,只当史易珠还是锦素的密友。我心头一震,忙看锦素,只见她一张秀脸忽然变得青白,圆润的轮廓仿佛被恨意削了两刀,变得生硬削瘦起来。双目如有阴火燃烧,手上的茶碗掉落在地,摔个粉碎,茶汤全都泼在了被子上。若兰和若葵大惊失色,连忙上来收拾。小西手足无措,不明所以。锦素站起身,逼近我,厉声质问道:“姐姐明知那史易珠是何等样的人,竟然还与她往来?!”

    我吓了一跳,忙分辨道:“她出宫日久,又不能随意入宫,我怎能与她往来!”

    锦素瞪着眼睛瞧了我半天,方松懈下来,歉然道:“是妹妹不好,不该疑心姐姐的。”说罢后退一步,颓然坐倒。只听咕的一声,右脚踩到了一片碎瓷。若兰忙蹲下来查看锦素的脚底,但见绣花棉鞋的厚底上,插了几点瓷屑,脱下鞋子,幸而并没有伤到脚底。此时侍立在旁的宫女早便拿了笤帚来,忙不迭的将碎瓷片扫了。若葵回屋去拿了一双新棉鞋给锦素换上。

    我心下不快,却也不能冲锦素发作,只得安慰道:“不知她何故进宫,我且去看看。妹妹既然不喜欢她,我赶她走便是了。”

    锦素冷笑道:“她出宫之时,我们不曾送别。如今她难得进宫,竟然来拜访姐姐,可见姐姐自然有些她看重的好处!她既来拜,姐姐就该以礼相待,不必为了妹妹担一个骄纵无礼的恶名!”

    我又气又急,哭笑不得,待要反唇相讥,却又不忍

    。只当她气急了,口不择言。我无奈的站起,施礼告别。忽然闻得身后响起轻轻一声鼻息,我心头一酸,脚步凝滞,终究没有回头看她。小西吓得一声不吭,急趋向前,差点撞在我的身上。

    仍旧从益园回宫。皇城里的花园不仅狭小,更不如行宫的景园那般景物齐全,一到冬日,便显得暗沉和萧瑟。小池上的浮冰叮咚作响,微风吹奏一池春水。白茫茫的池面接着一片衰草,灰黄的草上是一线雕梁画栋、金粉红泥的游廊。高墙之后,是守坤宫荒废了的后花园。紫藤架子早就被拆的干干净净,北面有一座高耸的石山,有洞有泉,有池有亭。石山周围,环着几处低矮的馆舍,门窗紧闭。我不觉怀念起那个不合时宜的紫藤架子。想起春夏之日,我曾坐在花下读书,与锦素品评史易珠新送给她的白玉坠角。当时她是如此喜爱那套坠角。自从杜衡死后,锦素便再也没有戴过。那是风暴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在池边的小道上,脚步缓了又缓。忽听小西道:“姑娘是不愿意见那位史小姐么?”

    我停步道:“为何这样说?”

    小西道:“姑娘走得越来越慢,中间也不知道叹了几百声。姑娘若不愿见她,奴婢便回去告诉红芯姐姐,只说姑娘有事绊住了。”

    我望着她不失事故的小脸,失笑道:“如今你倒是很能揣摩我的心思,才刚于大人的意思,你看出来了么?怎么一声不吭,也不替我分辨两句?”

    小西红了脸道:“奴婢从没见过于大人生这样大的气,奴婢早就没了主意,哪还能说出话来。”

    我一哂:“罢了。从前她出宫的时候,我们懒怠与她照面。如今她既然有胆子到我眼前,我也不能露怯,见就见一面吧,也不用和她多谈。”说罢只看着小西。

    小西忙道:“奴婢这就先回去,让红芯姐姐把茶点都收起来,再伺候下笔墨,可好?”

    我哼了一声,笑道:“你倒门清,去吧。”小西如蒙赦令,一溜烟儿的去了。

    在池边慢慢踱着,估摸着差不多了方才回到长宁宫,果见史易珠枯坐在南厢,一应茶点俱无。见我进来,忙起身问好。但见她又长高了一些,一袭薄梅色的织绣短袄和一条茜罗裙,显出她修长匀称的身材。容貌一如昔日的明媚动人,竟然添了几许说不明道不清的温婉。我暗暗纳罕,又不觉好奇,遂含笑道:“贵人降临,恕玉机未克远迎,还望史姑娘赎罪。”

    史易珠颈畔明珠历历,色泽粉嫩,一枚红玉雕琢的美人蕉静静垂挂在海棠红的襟前,色泽均匀,纹理缜密,显得名贵而低调。她笑道:“好容易进宫一次,怎能不来瞧瞧旧时的姐妹?易珠无时无刻不念着姐姐呢。”说罢令随侍的小丫头捧上几只不大不小的礼盒:“在宫外看到些新鲜的首饰,倒还不俗,想来还能衬得起姐姐,故此带来了,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小丫头躬身捧着礼盒,高举过顶。

    绿萼扶我坐在榻上,我故意不理会史易珠,只问绿萼:“我渴了,上茶来。如今你们越发没有规矩了,怎地史大人连个茶也没有?”

    绿萼忙道:“才刚上了茶,因凉了才撤下去换新的。茶房刚才不小心弄熄了炉子,现在水才炖上,恐怕还要一会儿才能开呢。姑娘若渴了,才刚有内阜院送来的新鲜柚子,奴婢剥一个给姑娘尝个鲜吧。”

    我只得道:“那也罢了。别忘了给史小姐也拿一个来。”

    绿萼转头给我拿了一碟子剥好的瓤来,放在史易珠面前的却是一整只青黄色的大柚子

    。史易珠只是笑笑,不置一词。只见她的丫头还恭恭敬敬的弓着腰,我便命绿萼下去将礼盒收了,并道了谢。史易珠这才道:“从前姐姐都是叫我易珠妹妹,如今却叫姑娘了,好不生疏。”

    我拈了一片柚子瓤道:“微末之人,不敢高攀。”

    史易珠笑道:“姐姐过谦了。易珠出身皇商世家,论出身,自是微末姐姐百倍。更何况我还是姐姐的手下败将,不敢言勇,更不敢言贵。”

    当初她为了能做皇长子身边的女官,暗害锦素,而我偏偏保全了锦素,说是手下败将,倒也不虚。只是想不到她这样痛快便承认了当初的恶行,倒也快人快语。我便直问道:“史姑娘惠临,不知有何见教?”

    史易珠微笑道:“也有好几个月不曾见到姐姐了,甚是想念,故此特来探望。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可我是真心敬重姐姐。还有几句心里话要和姐姐分说。”

    我又吃了一片柚子瓤,随口道:“史姑娘请说。”

    史易珠站起身来,随手在榆木搁架前拿了一只白釉瓷雕在手中把玩,娓娓说道:“姐姐知道的,我们皇商世家是不准为官的。虽说有这辈子也花不尽的银子,终究不为正道清流所容。我们史家历年来也出了一些读书的子弟,因为不能科举,这书也是白读。好容易我选进宫来,自然也盼望能为家中涨些脸面……不知姐姐可明白?”想是心怯,终究不敢回头看我,只借着手中瓷雕的反光查看我的神色。听我许久不回应,方才转过身子。

    我心下茫然,想了许久方道:“常言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你既然知道选入宫中不易,为何又做下这等事?”

    史易珠淡淡道:“我不甘心。姐姐明白的。”

    话已至此,无需再说。我微微叹一口气,温言问道:“皇商乃是庶民,不能进宫,你是如何进来的?”

    史易珠道:“陆贵妃新理内宫,见我们家去年在南方采买的缎子比前年多了许多,银子却没有多花多少,故此召进宫仔细询问。”

    我淡淡一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锦缎的价格依蚕丝产量年年不同。想是如今宫里又要选女官了,史姑娘又声名在外……”

    史易珠道:“缎子的银价自是年年不同,可是去年倒比前年贵。陆贵妃现在当家,于这些吃穿用度的俗务不能不留心了。皇商们历来依附内廷,各家轮流采买各项物事,以平均收益。去年我们家是买缎子,今年就只能买些不赚银子的杂物了。若银子使得太多,上面不高兴,若使得太少,别的皇商便要排挤。怎样替皇上省钱,又不开罪同行,这分寸很难拿捏。”

    她这样诚恳,我倒不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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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居然没有注释,也没有讲故事……皇商之间的关系,是典型的经济学中的垄断竞争模型,或称为寡头博弈,既勾结,又斗争。

    完全垄断和完全竞争的模型都是很简单的,根据利润最大化的原则,已知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很容易预测出这两种情况的定价。但寡头博弈是很复杂的,不存在单一的最优解,存在多个纳什均衡,很难预测定价。

    现实生活中大多数日用品大件的市场,如汽车、电器、手机,都有几个市场份额领先的企业,都属于垄断竞争。所以为了保护消费者权益、促进产业发展,政府干预很有必要。

(五八)上() 
红日向西偏斜,西窗上一片晶亮。炭火扬起细尘,在史易珠修长的眼睫上跳了两跳,她的目光柔如春水,又含了两份好奇,将搁架上的陈设一一看了一遍。“不瞒姐姐,这么多皇商,也只有我们史家得了贵妃娘娘的召见

    。我也的确盼望着陆贵妃娘娘能将我重新选入宫来。”

    我淡漠道:“当初史姑娘是怎样出宫的,难道不记得了么?现在又要入宫,恐怕不易。”

    史易珠道:“我是怎样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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