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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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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渊道:“皇上,臣妾自幼习武,可担任皇上的近侍,臣妾也想在军中立功。”
“自古没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不准。”
周渊盈盈下拜:“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臣妾的父母姐姐,都是被北燕皇帝萧达山所害,如今萧达山已卧床多年,臣妾只想破城之后亲口向他问罪,为父母姐姐报仇雪恨。求皇上恩准。”
皇帝想了一会儿,叹道:“既这样,容便准你担任朕的近侍,恩准你为父母姐姐报仇雪恨。”
周渊泣道:“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了她一阵,说道:“你真奇怪,当年无论是大婚,还是显儿封太子,你都没有哭过,为了这件事,你却哭成这样。”
周渊擦了眼泪,说道:“皇上笑话臣妾。臣妾不孝,明知仇人是谁,却不能报仇。如今我大昭军队长驱盛京,臣妾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怎能不喜极而泣。”
皇帝却有些忧心:“要长驱盛京,谈何容易。但朕北伐灭燕的决心绝不会变,朕定要将这天下一统!”周渊凝视着他,心中无限自豪。
皇帝的语气忽然转柔:“朕废了裘氏,却不能立你为后,你怪朕么?”
周渊环住皇帝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说道:“皇上对臣妾,已好到不能再好,臣妾还有什么奢求?做不做皇后,臣妾并不在乎。”
皇帝又说:“朕答应了要立显为太子,朕做到了,将来,朕要将显儿栽培为一代明主,显儿将成为这全天下的天子!”
周渊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翌年春天,周渊身着铠甲,手提长剑,随皇帝立马于盛京城下。将盛京城围了一冬,每天除了操练,便是在不停的修筑工事,还造了几个火器工厂,在城外造起炮弹来,几乎在盛京城外又筑起一座外城。打退一次敌人的援军,工事又坚固一层。军士们轮流回去探亲歇假。
春天到了,北方冰雪初融。皇帝亲自查看了围城的状况,回来制定攻城计划。第二天,随着一声巨响,攻城的几十门大炮次第响了起来。盛京被围了一冬,城内抵抗仍然十分激烈,燕国皇帝萧达山的儿子在城楼上亲自督战。
轰隆隆,轰隆隆,周渊的耳际只听到这样震耳欲聋的声音。盛京,究竟已近在咫尺,周渊的心中,却泛不起一丝涟漪。仰望盛京的高大城墙,这北方帝都的坚实屏障,已在炮火声中被寸寸蚕食。
周渊微一苦笑,喃喃道:“爹,娘,姐姐,舅父……义父,渊儿回来了……”
(六六)上()
春意阑珊,沉闷的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廊下高悬的宫灯如点点未灭的魂魄驻于虚空之中,只待一阵风将它们吹散开去。其实外面并没有这样黑暗和寂静,乳母李氏带了宫女们来来往往,轻快的笑声清晰可闻。然而,我眼前一片黯淡,心中莫名的烦躁。正自无聊,锦素果然来了。
她款款走了进来,向我下拜施礼,我忙下榻扶起她道:“快别行礼了。”
锦素雪白的裙裾如盛开的白荷。她不肯起身,坚持拜了下去:“下官女巡于锦素拜见女校大人。”芳馨忙扶我上座受礼,锦素这才起身道:“宫中礼数不可废,姐姐是皇上亲口册封的正六品女校,妹妹不可不拜。”
我引她坐在榻上,笑道:“什么女校,我和妹妹是一样的人。姐妹之间拜来拜去的,也没什么趣儿。”
锦素笑道:“姐姐这话可就差了。我听琼芳姑姑说,宫中妃嫔分五等,皇后以下,贵妃居一品之位,位比亲王,妃居三品,位比公侯,嫔居五品,媛居六品,姝为七品。姐姐身为正六品,已经和当年的慎媛比肩了。若是来年新进些位分低微的妃嫔,见了姐姐都是要行礼的。”
我摇头道:“咱们是女官,又何必与嫔妃比?”
锦素道:“总是在一处过日子,哪里能不比的?倘若做到女典和女参,就只比妃位低一些。若能掌管后宫大权,就更是炙手可热了。姐姐如今年纪轻轻的,已经是正六品,又领着皇后娘娘的差事,要我说,也只一步之遥了。”
我随手将榻上散乱的几本书拾掇整齐,堆放在一角。“罢了罢了,我可不敢想这些。安安分分的将差事办好,也就是了。”
若兰捧了一只锦盒上来。锦素亲自揭开盖子,只见木盒中盛了四锭黑沉沉的墨块。锦素道:“妹妹身无长物,仓促之间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贺姐姐高升的。唯有前两日我亲自做的几锭墨,还可以拿出来奉送。这些墨锭都是掺了香料的。姐姐拿来写字作画,独有一点幽香。请姐姐笑纳。”
我忙上前亲自接了,果然淡淡一缕香,袅袅渗出。“多谢妹妹费心了。用了这样多的宫墨,哪里有一锭能及得上妹妹的心思。”说罢命绿萼收了。
只见锦素忽然红了脸,低头摆弄腰间的一枚白玉扣,好一会儿方对若兰道:“你且出去跟绿萼她们逛逛再来。”待若兰出去,锦素依旧低眉不语。我忍不住问道:“今天见你特意从永和宫来长宁宫寻我一起到前面去,就知道事情不寻常,究竟是什么事?”
锦素嗫嚅道:“也没什么……原本是我一个人来的。谁知临出门碰上了封姐姐,见我要往长宁宫来,便也跟了来……”
我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便不做声。锦素猛地吞下一大口茶,方道:“今天早晨太子殿下上学去了。贵妃娘娘便对我说,待她出征归来,便要给我赐婚……”
我大吃一惊,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只听锦素接着道:“姐姐……我不想这样快嫁人。我还没到十五岁,不过才做了三年女巡……可是贵妃娘娘一定让我嫁人去,我苦求不果。姐姐快帮我想想法子,要怎样才能留在宫中呢?”
我十分震惊。一时不知怎样作答,良久方道:“贵妃娘娘一向疼你,你去求她,她怎能不允?”
锦素道:“娘娘看起来柔顺,实则难以说服
。只说这次随皇上出征的事,皇上原本是不准的。可娘娘坚持要去。皇上也无可奈何了。连皇上都没法子的事情,我又能怎样?”
我想了想道:“妹妹知道贵妃赐婚的缘由么?”
锦素道:“娘娘说,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趁她还在皇上心中有点分量的时候,早日求皇上赐一门好亲事,她也就放心了。”
我微笑道:“娘娘把你当女儿看。才将你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
锦素低低道:“我知道,娘娘是待我好。可是赐婚也就罢了,何必这样早便将我嫁出宫?再等两年不好么?”
“你知道娘娘要将你嫁给谁么?”
锦素道:“娘娘说,是丹阳太守之子。”说着又急道:“我连他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他!”说着赌气似的转过身去。
我心中了然,遂淡淡一笑道:“丹阳郡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想来这位太守之子定然是英俊不凡,才高八斗。况且又是贵妃娘娘亲自指定的夫婿,定然错不了。你早些嫁过去也不亏。”
锦素怒道:“姐姐为何这样说,难道姐姐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姐姐自以为和那位信亲王世子已定了姻缘,就这样取笑妹妹!”
锦素又有些怒不择言了。我也不恼,只是柔声道:“咱们的姻缘都是旁人定的。纵然那位信亲王世子是对我好些,总是身份悬殊,我何敢多想?我并不是取笑你,而是真心实意的为你高兴。贵妃娘娘并不是深宫中娇养的无知妇人,她给你挑的夫婿,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男儿。早些出宫嫁人,那是享福!我实在不懂你为何这样生气和不甘。”
锦素瞪着我,一句也说不出来,良久方垂目歉然道:“姐姐说得很是。只是,那个太守之子再好,我也不喜欢。”
我心念一动,问道:“妹妹是认定了什么人了么?”
锦素顿时双颊绯红,嗔道:“姐姐怎么这样问?我……我哪里有认定什么人!”
我淡淡道:“你不肯说,也无妨。只是我有一句话要劝你。贵妃娘娘历经世事,又真心疼爱你。你还是依了她为好。纵然你抵死不嫁,娘娘也没法子勉强你。可是……又何必伤她的心?若失了娘娘的庇护,妹妹自己去思量吧。”
锦素默默不语,蓦然长叹一声道:“难道姐姐甘心嫁于一个不喜欢的人?”
我拈了一枚银针,慢慢拨弄着烛台下淋漓的烛泪,以微微晃动的烛焰遮住我黯淡的双眼。“不甘心又如何?喜欢又如何?不过是身如柳絮,风向哪儿吹,我便去哪儿。连一己之身都无法顾全,其余的也不做多想。喜欢这两个字,不过是奢谈。”
锦素挪开红烛:“姐姐向来达观,为什么在婚姻之事上这样悲观?”
我冷哼一声。高曜已然无缘太子之位,我的未来应该可以预见。然而,想到高旸,想到熙平长公主,我便极其的不安。只觉有一道难以预测的暗流在向我袭来,或将我卷入河底,或冲上河岸,或无休止的浮沉。生死尚且是未知之数,何况婚姻之事!若有人安排我嫁去江南,远离宫廷是非,我不胜感激,哪里会有一丝的不甘?我只一笑,并没有回答锦素的话。
(六六)下()
待锦素走后,芳馨见我愁眉不展,遂笑道:“姑娘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我站起身来,往寝殿走去。“姑姑的消息这样灵通,可听说了于大人的事么?”说着疲惫的拆下发髻上的一支白玉簪。
芳馨双手接过玉簪,笑道:“姑娘说的是周贵妃给于大人赐婚的事情么?”
我停步:“姑姑是几时知道的?”
芳馨道:“也是晚膳后才知道的。因殿下在这里看书,便没来得及说。谁知于大人就自己来了。”
我一笑:“你们口耳相接,传得当真是快。”
芳馨道:“于大人是皇太子殿下和周贵妃面前第一等要紧的人,关于她的讯息自然传得快。”
我在镜前卸下钗环,散下长发
。烛光幽幽的照在我的左脸,左耳上的白水晶坠子印了一只模模糊糊的红葫芦在我的脖颈下。“贵妃果然是真心待她,这样早便为她谋定了出路。”
芳馨在镜中微笑:“照理,贵妃该多留她两年才是,怎么如今就要放出宫去?”
我侧头摘下右边的坠子,轻轻按着太阳穴。“锦素不似史易珠,她虽在高位,却没有太多机心。当初贵妃驱逐了史易珠却保全她,本来就是偏心。早些出宫也好,免得登高跌重,倒不好了。”
芳馨一面轻轻按摩我的头顶,一面叹道:“谁有于大人这样好的福气……想来于大人是很高兴的了。”
我摇头道:“锦素有些女儿家的心思,倒有些不愿意嫁。”
芳馨道:“于大人还小,乍听到要嫁人,有些害羞也是有的。”
我不置可否,只是盘起长发,预备沐浴就寝。
第二日,待高曜去上学,我便携了一本书往益园中去。春夏之际,益园中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我刚刚从东南角门走进花园,便见小池北的鹅卵石小路上,有好些内监在忙忙碌碌的扎竹架子。阳光倾泻而下,原本空荡荡的小道上。横七纵八的多了好些道。我驻足不前,红芯连忙走上前去,寻了一个年轻内监,笑问道:“公公好。你们这架子,是要种什么的?”
那内监回道:“姑娘安好。这是奉了花总管的令,搭好架子,好种葡萄的。”
红芯道:“怎么想起来要种葡萄?”
那内监笑道:“花总管说皇后娘娘畏热,种了葡萄好遮阳。且宫里有一半人都爱吃,到了秋天结了串子,请皇上和娘娘亲自摘下品尝。也是一乐。”
原来是葡萄,不是紫藤。有一刹那,我仿佛看到竹架上重重叠叠的紫藤花,紫英飘飞,染梁为画。我坐在花架下捧着一册《新语》。凝神思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忽闻芳馨在身后轻声道:“从前慎嫔娘娘是亲自下令种植紫藤,经了好些年才长成那般模样,可惜一朝拔去,就再没有了。如今不用皇后娘娘说一句话,下面的总管便桩桩件件都打点好了。”
我转身道:“姑姑这话留在长宁宫说便好了,何必在这里说。”
芳馨红了脸道:“奴婢鲁莽。”
我从东南角门慢慢往回走,待跨进长宁宫后院的侧门。方叹道:“总管们都是皇后娘娘亲自提拔的,他们自然感恩,所以肯忠心卖命。说起来,当年慎嫔哪有这番心思呢。”
从角门回到前院,便见绿萼迎了上来,笑嘻嘻的说道:“才刚内阜院来人说。今日午后内史大人要来宫中宣旨册封。”
我一笑:“不过是册封而已。且收着些,别高兴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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