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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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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志得意满的笑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待她走近,英气的眉眼间新添的一抹婉转柔媚那样明显,顿时叫我有些怔住了。

    心底立时开始发酸。

    武尚华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眼角斜挑,理所应当的等待着什么。

    佟嬷嬷上前在我耳畔提醒道:“昭训,快向太子妃行礼。”

    我依言屈身行礼,道:“昭训曲氏,见过太子妃。”

    话音刚落,武尚华身侧一名嬷嬷便斥道:“大胆。见了太子妃何不行跪礼?”

    佟嬷嬷听了便要反驳,然而那嬷嬷又忽的笑了,道:“这可是这位昭训第一次拜见主母,怎么能以常礼敷衍了过去?”

    我抬眼看向武尚华,她正好整以暇的盯着我。是,如今嫡庶有别,初见这样的特殊场合,妾室自然是应该朝主母行跪礼的。可那也是在室内垫着蒲团的。这会子冰天雪地——

    我忽然自嘲的笑了:还有是不明白的?还有什么好分辩的?这正是人家的目的和手段罢了。

    微笑着,将心中的苦涩咽下,我轻抚裙裾,跪了下去。垂眸道:“曲氏小莞,拜见主母。”

    武尚华正要伸手扶起我,身侧的嬷嬷拦了她,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道:“太子妃出身名门,是皇家几经择选,昭告天下册封的太子正妻,是从东华门入宫的东宫正妃。素来仁爱,你等庶妃,当对太子妃怀礼敬恭让之心,执婢仆侍奉之道。曲氏,你可清楚了?”

    我心头浮现的,是顾府百年门楣上刻着的“武陵遗荫、清风明月”八个字,是顾家人诗书传家从而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从来没有哪一刻,我会如此庆幸,我此时不是顾明琰!

    否则,真真是令祖辈蒙羞!

    膝盖和小腿紧贴冰雪跪着,此时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我抬手扶着佟嬷嬷的手背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回道:“自然是清楚的。”

    那嬷嬷眼白浑浊,此时瞪大眼睛,腮帮上松弛的赘肉抖动几下,喝道:“大胆!太子妃不叫起,你敢自行起身,便不算礼成!老奴可看见了,方才昭训故意滑到,勾得太子爷怜爱。你自恃貌美而狐媚惑主,现在又要不敬主母么?”

第二百零六章 零落() 
我并不愿与这刁奴多说什么,站得笔直,转向武尚华道:“已经在这里耽搁了许久,若再不去,只怕会误了时辰。当真去的迟了,太子妃在太后面前岂不尴尬?”

    武尚华看去似乎对我适才径直起身并没有太大的不悦。听了我说的怕迟了,便转身打算去慈安宫。

    可一个刻意柔媚偏生尾音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惠英见过太子妃。太子妃,曲昭训藐视您的威仪,您怎能就此算了?”她转过头,笑得十分得意,道:“曲昭训,您不是最知道尊卑有别的吗?眼下太子妃为尊,你为卑,怎么就忘记了呢?”

    我看她一眼,伸手拿帕子拂去裙裾上的冰碴儿,淡然道:“定尊卑、分上下,是为了守礼明仪、诸事有序,并不是为了让某些人拿来折辱他人的。”

    管惠英一时词穷,便道:“你一个婢女出身的,倒这么清楚礼仪了。我还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呢,我都没说什么。可惜啊,你这辈子的位分也就止于昭训了。不对,方才殿下可没怎么搭理你,你那装弱邀宠的伎俩没得逞!我看啊,你这昭训的位分,也已经岌岌可危了!”

    武尚华原本已经露出不耐烦在园子里说话的神情,听了管惠英的话,便问她身边那个嬷嬷,“金嬷嬷,方才殿下真的没有理她?”

    金嬷嬷连连点头,带动腮上赘肉又抖动几下,笑道:“老奴看得清楚的很,确实如此。老奴知道太子妃最不耐烦繁文缛节和规矩,也不喜欢身边有嬷嬷这样的人跟着说话。可如今您执掌东宫内眷,这曲昭训若是无宠、又不服您管教的话,您确实可以动一动宫里诸姬的位分的。只是需要上奏皇后和太后一声。”

    我对着这两人,实在腻烦的紧。当下叹了口气,道:“小莞人微位卑,是不是做得了昭训这样的微末小事,就不劳二位身娇肉贵的天之骄女费心了。”说完缓缓屈膝,向武尚华行了一礼,“太子妃,容小莞先行告退。”

    武尚华看着我,忽然“叽”的一声笑了,道:“照她们说的,你应该在我后面走啊,懂吗?”

    我立即从善如流的道:“是,小莞恭送太子妃先行!”

    管惠英立即趋前几步,托住武尚华的左臂,笑得十分软和,道:“道路湿滑,惠英扶着您!”

    我微微笑着,侧开身子,让出了园中直通慈安宫的小径来。

    武尚华满意的“唔”了声,带着管惠英和身后浩浩荡荡的宫人,出了园子。

    我直起身子,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真的很累。

    此时天色已暗,满园梅花清香扑鼻,园中灯笼照在厚厚的积雪上,间或闪烁出晶莹的光来。

    美景如斯,动人依旧。

    然而,却再不是大昭寺那日的皑雪红梅了。

    我蹙了蹙眉头,看了眼方才因为行跪礼而跌落在雪地里的梅枝。顿时觉得满腹心事、满腔情意、满身清傲,俱都应了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在萧王府被宠出的舒展安心,仿佛屋檐滴下的水,在这样寒冷彻骨的天气里,再度结冰。

    翠浓轻声道:“她们去得远了。”

    郭少监此时亦言道:“昭训,迟了不好。老奴恭请昭训,去往慈安宫。”

    我颔首,低声道:“好。”

    慈安宫巍峨如故。此时灯火通明,殿内热闹人语透出暖意,将冬夜凄清冲散了少许。

    郭少监将我送至内殿门,便躬身道:“老奴就送昭训到此。昭训,这宫里的日子啊,且长着呢。不需要为一时之失意而郁结于心。”

    我有些意外能得他劝慰。却听郭少监又道:“昭训秉性良善,必得上天眷顾,福气厚重。”我记起当日册封昭训时,正是他将皇后赏赐送至萧王府。当即笑道:“是,多谢。但愿承您吉言。”

    这位双鬓花白的老内侍又躬身一礼,方离去了。

    慈安宫的接引内侍将我引入了家宴所在的侧殿。

    当我步入殿门之时,殿内谈笑声略静了一瞬。

    抬眼望去,两侧桌案后都已坐满了人。晟曜果然与武尚华一起坐在太后下方右首第一席的桌案后。见我缓缓朝上首走近,幽深黑眸在我裙裾上转了一圈,便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皇后则在他二人对面端坐,见我望过来,便朝我笑着招呼道:“小莞来了,坐到母后身边来。”

    我正想推辞,皇后身边的叶尚仪已经过来将我接引了过去。我依礼拜过太后、皇后,又对晟曜和武尚华端端正正的行了礼,方略靠后的坐在了皇后身侧。坐在斜对面的阮良娣和纨素笑着看了过来,遂遥相举杯,饮下后三人皆会心一笑。

    阮良娣立起身来,向太后、皇后和晟曜那一席施礼后笑道:“今日得太后娘娘赐宴,我等皆无限感激。东宫诸人能相聚一堂,硕人亦欢欣雀跃,愿为大家一舞助兴。”

    太后笑道:“这段时日,前朝有战事吃紧、后宫便不闻丝竹,哀家亦许久不曾传召歌舞。阮良娣素日舞姿甚美,颇有佳名。如此,哀家与在座诸位都有眼福了。”

    阮良娣不无得意的看了武尚华一眼,又微露撒娇神情冲晟曜一笑。方扭头笑向太后道:“太后谬赞,硕人自当尽力,以作在座诸位清赏。”

    说完转至偏殿更衣去了。

    太后便向武尚华道:“太子妃长在军中,秉性刚烈,将来可堪执掌宫闱之大任。历来得哀家看重。然而既入宫闱为皇家妇,便当以夫为天,以柔婉为要。方为母仪懿范。”

    这番话就不可谓不重了!

    一时之间,席上诸人皆停了筷箸。

    武尚华脸上愤怒、不甘、忍耐一闪而过,明显抑制着自己,道:“太后教训的是!是孙媳造次了。”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故在。

    我看向纨素,纨素目光滑动,示意我看向晟曜。我支起一只手扶在额角,状似不经意的打量晟曜。除了大抵是因忙于战事调度而略显憔悴、眼下微有乌青外,一时倒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我换了一边手支着下颌看过去,目光停在了晟曜执杯的左手上。

第二百零七章 妙人儿() 
他刚刚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明黄衣袖落下,手腕上包裹着的白色布帛露了出来。

    他受伤了!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揪了起来:严重吗?

    我放下支着下颌的手,也顾不得再掩饰我在看他,身体前倾想看得清楚些。他顿时察觉,也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汇。我心中悸动,眼光匆匆在他手腕处打了个转儿,便飞快的垂下了眼眸。

    包裹伤处的布帛看上去并不厚,应该是愈合较好,估计当初伤得不重。

    可是,这跟太后当众发作武尚华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心中闪现一种可能性:晟曜的伤是武尚华所为。可武尚华对晟曜钟情已久,如何会舍得伤他?

    我牵袖伸手端起酒盏,侧向身边的皇后,笑道:“小莞今日得出徽音殿,全仗母后垂怜。小莞当敬母后!”

    皇后含笑执杯,我朝皇后一礼,将杯中酒喝尽了。借俯身为皇后斟酒之际,轻声问道:“母后,殿下受伤了?”

    皇后听了欣慰的看我一眼,道:“你这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心系曜儿,行事有度。倒比太子妃更贴心。”

    她轻叹口气,“你这一向久在徽音殿闭门不出,自然不知这位的脾性。本宫入京都以来,亦从未听说哪家闺秀会在新房之中陈设刀兵的。她带入东宫琅华殿的侍女,竟然全是舞刀弄枪的武婢!大婚之夜曜儿不过因醉酒晚归,她竟撒泼撒痴,为这一点点事情闹了半宿,逼得曜儿去了大书房歇息。直到第四日才宿在了一处。”

    我默然低头。过了会儿压低声音问道:“那这伤?”

    “还不是她!”皇后慈母心肠,恼怒并不加掩饰,言道:“数日前,曜儿本在裕德殿与萧十三商议事情,太子妃却闯了进去。也不知为了什么吵起来,只知道两人各持己见,太子妃拔刀就要刺萧十三,被曜儿拦住。就是那时被划伤了手腕。”

    数日前,萧十三?

    我倏然看向晟曜——是我多想了吗?你是为我吗?你可知,不管是否为我,我都不愿看见你受伤的那颗心。

    皇后在我面前抱怨了武尚华,多半因为实在心疼晟曜,又续了句:“若不是她祖父战功赫赫,如今又是对抗叛军的主帅,伤及储君,按宫规是必定要责罚的。如今却叫她以脱簪请罪半日,就轻轻抵过了。”

    我伸手为皇后顺了顺气,道:“母后不要气恼,凤体要紧。殿下是个有分寸的,必定不会再叫您忧心。”

    忽然一阵鼓乐响起,两列作戎装打扮的舞姬从筵席两侧鱼贯而出。而阮良娣则持剑从舞姬之中胡旋而至。鼓点激越,戎装柔媚,剑光如虹,端的十分好看。这舞,寻常时节若放在保和殿大宴上也是使得的。

    然而,太后刚刚才发作了武尚华,训示诸姬,皇家妇以柔婉为要。阮良娣当时正准备退去偏殿更衣、尚未离开大殿,必定也听见了太后此语。

    这会儿却偏偏要以戎装舞剑的模样出现在太后面前,不知意欲何为?

    我按下几分好奇,对阮硕人拭目以待。

    果然,太后面色不豫,眸光冷凝。

    一曲毕,舞姬皆退。

    阮硕人收了舞姿最后一个仗剑而立的动作,朝上首走了几步,拜倒在太后面前,笑道:“太后,硕人舞的可好?硕人为恭贺殿下和太子妃大婚而编排此舞,可是练习了好久,这才学会拿剑呢!自然,还是比不得太子妃舞刀弄枪来得娴熟。不过太后,硕人日后会与东宫姐妹一起,勤加练习的。务必像太子妃一样,日日刀剑不离手!”

    我低下头,努力抑制住笑意——硕人这个促狭的!

    晟曜护她多年,如果有人伤了晟曜,那比伤了她自己还要让她愤恨。当日在福禧堂以春词之事扳倒朱盈娘,最大的缘故还是因为朱盈娘不顾晟曜安危与否、叫小丫头在路上撒了冰豆子。如今武尚华明晃晃的将晟曜划伤,她如何肯隐忍不发!她素来行事顺心肆意而为,又哪里会在乎她暗讽之人是不是太子妃!

    太后适才观舞之时便已经不快了,如今不听还好,一听阮硕人说“要与东宫姐妹一起日日刀剑不离手”,当即便道:“胡闹!怎可如此!皇家妇贞静柔婉为上,谁让你们将东宫当做演武场了?”

    阮硕人立即伏地叩首,口中应道:“是,硕人无知,还请太后责罚!”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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