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红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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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伤不要找个地方先养一养。”

　　　　“算了，我还皮实，我惦记那些个孩子，真的很急。”

　　　　“有个什么办法送信出去就好了。”

　　　　千里迢迢的，两个人都有些素手无策。“先去三姐的住处我给你稍稍包扎一下，你这在流血呢。”

　　　　曹云点点头。“不要紧。”

　　　　大家却看到三姐的门外站着很多家人，门关着，原来柳湘莲把自己和三姐关在里面，贾琏在外面劝柳湘莲，里面没有回音。那老虎斑斑在门口守着，谁也赶不走。

　　　　忙有人去二姐住处通知尤老娘，又有家人去庙里找和尚，一时所有姐妹都到齐了。

　　　　柳湘莲开了门，大家都呆住。只见他将二姐穿戴得如新娘一般，横抱着，三姐的脖子被他细心地包扎，围着丝带，越发显得栩栩如生。她头靠在他的肩上，脸上化了妆，娇艳欲滴。他自己也换了衣裳，干净二清爽。出门来面向尤老娘和和尚：“我听她说过，她是你们的孩子，请您们允许我们成婚。”

　　　　尤老娘呸了一声，“发你的清秋大梦，我的女儿死也不嫁给你。”那和尚到叹气；“原来三姐早知道她是我的孩子。这孩子也太烈了些。”尤老娘骂道：“不就是你的脾气，凡事不忍一下，也不解释，一意孤行，这求死也是这么快，你个死丫头。”她痛哭，其余几个姊妹连忙扶住。

　　　　二姐叫声老娘，说“三姐打小就爱柳官人的戏，跟了很多年了，谁知道才订婚就遭此变故，老娘还是成全她的心志吧。”五毒圣主带了宝玉和聂青倒也来了，他冷笑：“你个偷汉子的婆娘，你看看我们生的二姐，就不是这个臭脾气。”家人们又悲痛又好笑，说“好了您老，怎么三姐也是您养大的。”那和尚禅杖一顿；“你这老儿不识好歹，当初我得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我把他还了你，已经是我大量了。你敢说我女儿不是，我的女儿就是硬气，是好样的。今日她成婚，等我明日收拾你。”

　　　　那五毒圣主不敢回声。

　　　　贾琏看着这和尚，心里无比忐忑。

　　　　这一晚红白喜事，一起办了，柳湘莲用雄剑割了自己的头发给三姐陪葬，又陪三姐坐了一夜，絮絮叨叨了一夜，给三姐唱了一段三姐最喜欢的霸王别姬，外面的人听得落泪，那宝玉纵然糊涂，也听得痴了。第二日三姐下葬。贾琏早打听清楚，这个和尚却是早已传说死了的李自成。原来他当初攻城略地，到这苏州，成王早跑了，丢下了自己的王妃，苏州第一美女尤老娘，李自成之前还是一个很重军纪的人，先还不纳她，只养在军中教习自己的孩子一些宫廷礼仪，但男女之事实在也是情之所至，到底两情相悦，她为李自成生了一个女儿，李自成打入北京，还将她带在身边。

　　　　五毒圣主当年跑出苏州，原本是王子，李自成进了京城，他跟着五毒神教的教主假充是他弟子，免了一死。李自成在大殿上大选妃嫔，将他的其他的妃子都抓到了大殿之上，尤老娘见这是丈夫的王妃们，忙劝李自成严守军纪，不要恣意妄为。李自成倒也豪爽，将这些嫔妃赏给了自己的将士。

　　　　这下五毒圣主旧恨新仇，尤其见到妻子和李自成感情甚好，心中更是气恼。于是跟着教主学习用毒。一路跟着李自成，直到李自成到了九宫山，找到了机会，给李自成下毒。贾珠抓了他，逼他救李自成，但这毒实在刁钻，李自成不能不跟着他到这庙里住着，李自成倒也豪爽，知道是为了尤老娘，也不怪他，立即放了她跟回五毒圣主。还让贾珠帮着五毒圣主找到了其他流落的孩子，自己不得不先离开部队在这里驱毒，当时年纪弱小的三姐也跟着李自成留在山里，谁知一晃多年，尽然发生这场变故。大家还在伤感，那虎仔也陪着湘莲来墓前守着三姐。

　　　　葬礼既了，柳湘莲自愿跟着老和尚出家。黛玉和紫鹃也在葬礼上过来，宝玉却连黛玉也不太认识，原来却是失忆了。黛玉见到父亲，原来毒虽无大碍，身体却已经折腾不得了，眼看一日日衰弱下去，也不过数月光景，自己只能对父亲尽孝道，实在也是无力回天了。

　　　　这日，贾琏曹云要回京，贾琏带了二姐，晴雯说要照顾宝二爷，等宝二爷清醒一点再一起回京就好，让曹云自己先去。曹云默然，三人吃了午饭，告辞出来。他让贾琏和二姐先走，到京城再会。自己悄悄进了一处树林，给自己敷伤。原来他其实受伤极重，因为怕晴雯担心，不愿让她知道，自己勉强忍着，此时四周无人，再也强撑不住，一头倒在地上。

　　　　那五儿是个细心的女子，早觉得曹云脸色不好，也是合该个人的姻缘，你爱一个人，她一点也不爱你，自然无法关乎痛痒的照顾你，这曹云为了一句承诺，坚守多年，如今年已二十二岁还没有成婚，一心等着晴雯满十六岁，这在过去男子，已经算是大龄了。此时晴雯关心宝玉，他是个豁达的人，但内心的荒凉和身体的伤痛一下子拿走了他的意志

　　　　五儿和姐姐们一样，都是个痴情的人，且因为久住山间，原来也不受什么礼仪约束，她将曹云安排在猎人的小屋，每日为他疗伤，看他时冷时热，不惜同寝，冷了为他取暖，热了自己去溪涧淋得透湿为他降温，夙夜不眠，到曹云清醒，五儿自己累得脱了形。

　　　　曹云再糊涂，也对五儿倾心了，七日后两个人携手去拜了五儿父母，那晴雯知道曹云这番奇遇，倒是开心，忙叫嫂子，说哥哥总算娶了媳妇。还将自己最喜欢的戒指送了五儿。黛玉看了倒是微微一叹，夜间在床边看晴雯睡着还挂着笑，叹道：你个傻丫头，真正把对自己好的人错掉了。

第三十六章绛云洞主灵性失（）　
这山谷名曰五毒谷，外地人不知道的轻易不敢进来，但当地人却常来找五毒圣主看病，李自成化名圆觉，住在这五毒谷的西边山上的庙里，庙里香火倒还不错。

　　　　这黛玉夜间在鞠虎苑将这五毒谷的生活，写了几首诗：

　　　　其一灵溪百转回，劫后尽余醅，欲为大风歌，战蒲孤雁归。相留此夜过，何处共帘帷。

　　　　其二黄藤捣成药，霜野物声千，鸟鸣甘草道，残红拂马鞍，为先身抱病，寓寄慰平安，夕阳归路渺，袭来早秋寒。

　　　　其三清风扬浪动云根，幽驻危墙白日昏，已断瑶琴初起势，更惊骚客有惊魂，绛云洞主灵性失，鸾镜佳人旧会稀，万里相逢欢复泣，凤巢隔断九重门。

　　　　宝玉几个就住在庙里。李自成见不得公子哥儿，自然不许晴雯在这里服侍宝玉，每日逼宝玉和聂青担水劈材，擦地做饭，宝玉原来娇生惯养，此时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自然就不知去处，还当李自成就该管住他的，日日被圆觉的禅杖打得劳作，聂青是习惯了的，暗暗好笑，有时还借机欺负宝玉偷把懒。

　　　　曹云伤好后带了五儿上京，临走之前来向黛玉等告别，曹云将自己一直珍藏的陈总兵的一个物件交给了晴雯，这些年经历大小战事，他都没有放弃这个物件。晴雯认真接过，却是一个碧玉的扇坠，其色绿润，十分珍贵。

　　　　你父亲让我告诉你。“等你十六岁要娶亲的时候，把这个给你的夫君。”

　　　　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一直在等她十六岁，但他还是违诺了。“陈总兵，“他在心里想：”您放心，即使我做不了您的女婿，我也总是要保护她平平安安的。“

　　　　晴雯拿着扇坠子掉下了眼泪，五儿忙劝她。她收起父亲的遗物，擦干眼泪看曹云眼里含泪，忙道：“嫂子，哥哥，你们也别难过了，早点回去京城，明年给我养个好侄儿。”五儿羞红了脸。

　　　　曹云走的时候还在啰啰嗦嗦嘱咐晴雯，晴雯把包裹给曹云背上，又把自己做的鞋和给小孩子的东西包了一个小包，好哥哥，你可别天天担心我了，你现在可是别人的官人，一家之主，别以我为念，快走吧，人家可该急了，将曹云推出了门。

　　　　五儿也在和尤老娘黛玉聊天，天残丹的事老娘可想着点，我们都想自由生活。尤老娘忙点头，有林姑娘在这里，放心吧。

　　　　这以后贾珠来了一趟，见到了李自成，说李来亨的人和自己的人都会合了。李来亨还在自己的队伍里找到了自己的童养媳妇，大部队一起在湖北兴山建立了基地，屯田养殖，自给自足，寻找机会打击清廷，配合一些起义的州县打了几个胜仗了。

　　　　李自成笑到：你这个好消息还要告诉两个人才好，命人请来了黛玉，又将林如海用软椅抬了来。林如海已一日日恢复了走动的能力，只是因为当初冻伤得太厉害，关节扭曲，行动还有些不便

　　　　“这个人你一定要见见，这些年你们抗清的费用全是他交给我的。他们一心要找的宝藏，早被我藏了起来，却这样去折磨林先生。其实先生只要供出给我了不就好了。”

　　　　林如海笑道：“不能把危险引到您这里来，他们要知道您还活着，翻遍这国家也要找到您的。”

　　　　贾珠给林如海跪下：“姑父。”黛玉见到贾珠十分欣喜，叫了一声“哥哥”

　　　　李自成也叹息，“原来我的大事一直有你们一家人在支持。我如何敢怀疑林姑娘，真是糊涂了”黛玉微笑：“遭遇那么大变故还陪我去看父亲，您一点也不糊涂，心里最明白了。”

　　　　贾珠知道宝玉在这里，黛玉忙引着他去看宝玉去了。

　　　　宝玉见他自称哥哥，倒也听话，叫声哥哥，贾珠原来就知道自己的弟弟有点痴性，到没有发现宝玉有什么不妥，他原来就是个大气的人，这一次拿了些经费，又离开了。

　　　　黛玉一直送到谷口，看着贾珠单骑走向远处，悄悄落下泪来。

　　　　在她心里，贾珠就是一种信念的标杆，因为眼看着他这些年四处奔走，生死置之度外，家庭置之度外，为这不可知的民族大业奔走，才让黛玉能够坚持下去，她对贾珠的敬爱不是爱情，是一种真正志同道合之心。

　　　　黛玉回过头来，却看到宝玉傻傻地站在她后面：“林姑娘，你不要一个人站在这里，风大，会冷的。”黛玉听到这话，千言万语一时说不出来，宝玉呵呵一笑：“我陪林姑娘回去。”

　　　　伸手牵了她的手，就往鞠虎苑来。黛玉原来想甩开他的手，但看他一时好人一样，心中到幻想他就此好了，于是也不把手抽回去。

　　　　谁知走到鞠虎苑宝玉看到四儿和老虎，却丢下黛玉飞奔过去，一叠声地叫着四儿，追赶去了。

　　　　这宝玉因为惦记四儿，每日午后圆觉小睡自己就悄悄往五毒教主家里来，五毒圣主住在谷口，林如海就在这里疗伤，黛玉紫鹃晴雯住在三姐的鞠虎苑，每日到五毒居来陪伴父亲，夜深才回。

　　　　尤老娘之前从二姐那里知道了北静王收买了义军中的奸细布置了线索，奸细应该不会是林姑娘，这个人也实在是由三姐单独联系的，如今三姐既死，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事先北静王一直和义军结盟，就是三姐自己也不知道北静王会横生变故，突然翻脸。她们在北静王的军令之下，从来都不多问的，就是二姐她自己如今也不知道北静王先让自己监视建宁，现在又让自己盯着贾琏是什么意思，三姐的死让她自己很害怕，因为她实在不知是忠于北静王还是背叛他。

　　　　况且她们都被北静王用天残丹控制，定期北静王给解药，大家都不得不为他做事。从前北静王还有一副伪善的面孔，现在二姐真不知他到底是何居心了。

　　　　二姐跟了贾琏走了，尤老娘看自己的女儿大都被天残丹控制，心中十分忧心，过来和五毒圣主商量。尤老娘和五毒圣主日日试验解药。

　　　　晴雯也早从五儿那里早把这些事问了个清楚，黛玉也听五儿说过每年端午为天残丹所噬，及其痛苦，不得不出谷去找北静王的天残使者拿解药，从而接受他们布置的任务。

　　　　黛玉决心帮助五毒圣主弄清楚天残丹的成分。

　　　　黛玉默默回想所学的医书里一些毒虫和毒草的描述。

　　　　五毒圣主原来还羞于向黛玉提问，但到底有太多不解的问题能找到一本活的医书那真是莫大的快慰。没有几天看黛玉根据病情将自己下给林如海的药斟酌添减，十分老道，对一些求医的乡亲用药更有独到之处，医术还在自己之上，再有对医书的博闻强记，简直匪夷所思，不觉十分仰仗黛玉的博学。

　　　　宝玉失忆以后只记得初见的四儿，到是每日傻傻地跟着她进进出出，黛玉知道他对自己的心其实没有真正迷蒙，也不十分放在心上。紫鹃晴雯不能照顾宝玉，看到一个贵族公子弄到这步田地，心里十分心疼。

　　　　那黛玉却不动声色，由得李自成折腾宝玉，不过数日，紫鹃晴雯十分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