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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总是在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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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迎面便见到祁景带着柳新走来,庄非脸色一白,放下手中的花盆,在路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根本不开口。

    现有的一次异常,是祁景造成的,让情况差点不受控制,庄非心中对这个晋王简直没有任何好感,只想着祁景千万别注意他,快点从他面前走过,然后离开,该干嘛干嘛,别再给他添麻烦。

    然而现实往往是与希望相反的。

    祁景迈着悠闲的步子,甚至是刻意的,走的有些慢,最后站定在庄非面前,面上虽然笑着,祁景却十分不快。

    “庄小侍,你去哪了?居然不在轻鸿身边伺候。”祁景看见那盆花,眼里掠过了然,却还是问了话,让一边的柳新有些诧异,王爷这是没话找话?

    “回殿下的话,”庄非头埋得更低,态度更是卑微到了极点,他不敢不这样,上次明明他没做什么,却还是让祁景不悦,警告了他,他实在摸不透祁景的想法,庄非斟酌着小心翼翼的回答,“年关将近,公子吩咐小奴置办物什,小奴回来晚了……还请殿下恕罪。”

    祁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多谢殿下,”庄非松了一口气,琢磨着祁景也没什么好敲打的了,便扣首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先告退。”

    祁景挪动了一下脚步,心里有点无奈,他自是看出了庄非现在对他的态度,说是畏如猛虎一点也不过分,可他知道,就算他现在做的再和善,庄非也不可能不畏惧他。

    毕竟上一次,他差点让庄非遭到了庄轻鸿的厌弃,他害怕他是应该的。庄非请辞离开,十分和规矩的,没有听到回答,认为是默认退下也是妥帖。可祁景看着庄非躬着身子离开,那唯恐他再做什么的惊弓之鸟的姿态,心中还是有些沉郁。

    “柳新,本王……难道可怖?”祁景问他忠心耿耿的侍卫。

    “……”柳新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王爷丰神俊朗,气势不凡。庄非向来胆小,略怵王爷威势,想来也是平常,王爷不必在意。”

    祁景没有答话,柳新实在熬不过心中念想,将早已思索千万遍的东西,化作试探般的疑问问了出来,“王爷……庄非本分规矩,不是悖主鼠辈,也不会做烟视媚行之事,王爷何须……”

    “柳新,你暨越了。”祁景冷声打断了柳新的话,颇有些若有所思,也没管柳新的请罪,率先走了,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过大弧度,负手离去。

    柳新见状,赶紧跟上。想不通的东西依然,无尘公子出尘如仙,庄非对无尘公子妥帖之至,又是贴身伺候的,王爷担心庄非对公子生情,近水楼台做出什么不耻的事情来,柳新觉得可以理解。

    可就算如此,王爷也不必三番两次的恫吓庄非。

    柳新的疑惑,没有人为他解答。

    ***

    庄非快步离开了有祁景的小路,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对于这位晋王爷,他可真是惹不起了。

    直到进了庄轻鸿的书房,庄非才松了口气,看庄轻鸿坐在位置上似乎在出神,庄非也没请安,直接将花盆找了合适的地方摆好,彩色的花朵,装饰在黑白沉重的书房,绿意喜人,庄非看着非常满意。

    “回来了?”等庄非做好这些事,庄轻鸿也缓过了神,看着庄非的眼神有点复杂。

    “是。”庄非抿了抿唇,问出了一句庄轻鸿绝对想不到的话,“公子,难道庄非……长相狐媚吗?”

    他曾经用庄轻鸿的银镜看过他的容貌,并不是魅惑型,但他接触的人,却一个两个都把他当狐狸精。

    庄轻鸿失笑,抬了抬手,将庄非招到面前,伸出手挑起庄非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庄非,轻声道,“你怎会这么想?”

    “回公子,”庄非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的话全数吐露还无保留,“早在年前,钱夫人便疑庄非,将庄非发卖,几月之前,公子也劝告庄非不可心生妄念留情与柳大人,前、前些时间,王爷他担心庄非对公子……”庄非没有把话说尽,意思却是尽了,他做事有目共睹,自是最最本分,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误会。

    庄轻鸿没有答话,仔细看着庄非,庄非终于在他有如实质的目光下,粉红爬上了脸颊,眼睑盖住了眼眸,唇瓣轻咬,极其羞涩。

    立时,庄轻鸿眼眸一深。

    这样的庄非,竟然真的让他有些心跳如鼓。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庄轻鸿放开了庄非,对于庄非的话,终究也没有回答——他该如何说,难道说他从来不觉得庄非会有那样的心思吗?可是这样说的话,那么他之前那些警告又算什么?

    他庄轻鸿,也不过是一个害怕寒冷的人罢了。所以对于庄非,他不想让别人夺走。所以宁愿让庄非受伤,也要断绝那不可能的可能,让他不会有离开的思想。

    这也是无法宣之于口的话题。

    “庄非,这是因为你、我,我们地位低微,”庄轻鸿站起身来,“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甩脱媚俗的包袱。尽管受到很多人追捧,在真正的上位者眼中,也不过是戏子、玩意、低贱的物什。”

    “所以真心相爱,也会变成背德的……媾…和。”庄轻鸿的话说的有些无情,其中深沉的意味,就算是庄非,静静听着也能感受到一两分,人卑贱,谁都能踩上两脚。

    庄轻鸿的观念,竟然如此现实。

    庄非有点想不到,毕竟庄轻鸿最后也是成为了人上人,现在也对出仕有着非同寻常的渴望,可是他的悲哀也显而易见。

    他这番话,是在暗示他与晋王?就算他们是真心相交,看在晋王之类的人眼里,恐怕也是庄轻鸿魅惑了晋王吧……周遭的人都这么看,那么晋王被影响也只是时间问题。情难长久,到最后,晋王自己也说不定会觉得是庄轻鸿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到最后也会落得凄凉散场。

    “公子……”庄非想安慰一下庄轻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喜欢庄轻鸿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轻易出口,要有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庄轻鸿很快就恢复原本目下无尘的样子,冷淡的道,“突然这么问,又遇到晋王爷了?”

    庄非点点头,“晋王爷责问庄非,为何不在公子身边伺候。”

    “哦?哼。”庄轻鸿轻嗤一声,眼神有点冷,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祁景真乃伪君子,叫人恶心。

    不过是个好色之徒,当初既然能被他的容色所诱,与他相识相交,也能被庄非所惑,还偏偏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明里暗里不断的试探着自己,真是好笑。

    “……”庄轻鸿抚了抚庄非的头发,沉重道,“你离他远点。”

    庄非乖巧的应下。若是可能,他半分不愿意出现在祁景面前,一不小心被迁怒,他的小命,不比蚂蚁珍贵多少,他不能前功尽弃。

    庄轻鸿眼神放空,多的话不能对庄非提起——庄非没有见过世面,知道的多了很危险。若是告诉庄非,祁景对他有绮念,庄非怕是会为了他愤怒,心中又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吧。

    他的庄非啊,一旦离开了他的保护该怎么办呢?庄轻鸿轻叹一声,庄非啊庄非,离了这忘忧处,我定会把你藏起来,不叫任何人再轻薄你,只和我在一起。

    放心,这一天不会远了。

    “庄非,你定会长得比我更美。”庄轻鸿几乎喃喃的轻叹,只希望你能长开的慢一点,在我有能力完全保护你之后,再绽放最美的自己。

    “嗯?公子?”庄非没听清庄轻鸿说了什么,颇有些疑惑。

    “你出去吧。”庄轻鸿挥了挥手,“今天买的东西需要安排,花很好,我很喜欢。”

    “是,公子。”庄非笑了笑,对庄轻鸿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兴奋的样子让庄轻鸿心道果然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喜形于色不善隐藏。

    在庄非走了之后,庄轻鸿踱步在山茶花之前,眸光渐渐冷了下来,他不得不再次加紧步伐了,庄非已经让祁景生了兴趣,当然这兴趣非常微不足道,因为庄非身份实在太过卑微,随便抬进门做一个通房贱侍都是抬举。

    感谢庄非身为奴仆且低微的身份,就算祁景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太过把庄非放在心上,但相处久了就难说了。

    毕竟庄非……本不惑人,但就是这样的不惑人,有的时候才最是魅惑。只要他想,他可以魅惑所有的男人。

    只是庄非本人没有察觉,也不会生出这样可怕的心思吧。庄轻鸿轻轻一笑,他依然清楚的记得,庄非求他庇佑最大的缘由,那便是不愿意承欢与男人身下,不愿意入了贱籍不由自己。

    若要强硬折辱他,庄非必定宁愿一头撞死吧。

    尽管卑微,却也有几分倔强的硬骨头,所以那次,才会在他门前跪着,是打着冻死的念头,洗刷自己冤屈。

    但在醒来之后,却又要顾及他的情绪,他的面子,所以背下黑锅……庄非庄非,我定不负你深情。且等着我。

    庄轻鸿呼出一口气,在冷冻的空气之中,成为飘渺的白雾,消散不见,只有冷气不断倾袭。

第11章 望卑微() 
庄非和庄轻鸿一起过了新年。

    这次新年对于两人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在相府的时候,庄非伺候过庄轻鸿将近一年,但并未跨年;庄非以前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哪能像如今,只需要伺候庄轻鸿一个人,而且什么都不缺。

    庄非也明显感觉到庄轻鸿对他态度的变化,虽不是完全信任,但也将就着用他了。

    最直观的就是庄轻鸿从来不会对庄非说起他的事情,无论是之前庄家未倒之前,还是现在他收集证据的事情,亦或是对未来的希望什么的……一次都没有。可贴身伺候,庄轻鸿却不避讳。

    日子就这么平平常常的过,庄非挺满意的,他觉得这样下去一年之后,庄轻鸿必定会更加重视他两分,那个时候再为他死去,应该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些印记……

    庄非为庄轻鸿收拾好床铺,打了帘子走出去,脸上的笑意没来得及收敛,顿时转为惊痛,“天!公子!你怎——”

    庄轻鸿忍着剧痛进屋,一把捂住庄非的嘴,将全身重量全部交给庄非,贴着庄非耳边小声道,“庄非,你先别叫。听我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我没事,扶我去床上休息。”

    庄非忙点了点头,小心的将庄轻鸿扶到内间,将他安置在床上,拿出了新的衣服,给庄轻鸿换上,看到庄轻鸿破败衣服下的身体时顿时心中一痛,惊呼一声,却没有将庄轻鸿从深思之中唤醒,庄非心中惊怒非常,却因为庄轻鸿吩咐的【不说不问】,憋着一肚子话,手几乎是颤抖着为庄轻鸿换上了里衣,“公子,您先睡下来吧,庄非要为你清洗伤处……”

    这话说的跟平常妥帖细致并无不同,只要忽视话语之中的颤抖与深深的担心。

    庄轻鸿一把捉住庄非的手,他手上的温度远远高于平常,双眼深深的看向庄非,那眼太过漆黑,仿佛囚着什么凶兽一般,凶狠的眼神将庄非吓了一跳,庄轻鸿仿若不觉,只低声道,“庄非,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要隐瞒!”

    庄非连忙点了点头,来不及抽回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却见庄轻鸿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已经闭上,已然晕了过去。

    连忙扶起庄轻鸿失去支撑的身体,让他趴着躺在床上,将被子小心的盖在庄轻鸿身上,看了一下被扔在地上染血的衣服,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大号棉服里头,悄悄带回自己房间之后烧了。

    又烧了热水,庄非才回到庄轻鸿处,为他处理伤处。

    血迹模糊了庄轻鸿的腰臀股(大腿)之间,与里裤连在一起,稍一动作,晕了过去的庄轻鸿都疼的轻哼,庄非满头大汗的处理好庄轻鸿的伤,庄轻鸿也疼出了一身汗。

    热水早被血染成红色,等到水温冷下来,庄非将之倒进养花的花瓶,想着可以等他去洗花瓶处理掉这些血水……庄轻鸿既然吩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庄非就要保证没有丝毫破绽。

    完了又弄了热水,替庄轻鸿稍稍擦了身体,一模庄轻鸿额头,已经开始发烧,庄非皱起眉,回到自己屋里,找到上次风寒吃剩的药,如今势必不能请大夫,只能用这些药……也不知能不能奏效了。

    庄非忙来忙去,终于给庄轻鸿灌了药,才一脸没事的样子去了庄轻鸿书房,从里面拿出了诗经,才又去了庄轻鸿的房间,坐在外间小声的读诵了起来。

    一边读着诗经,庄非一边思考,庄轻鸿是昨晚出门的,跟以前一样,估计是为了证据的事情,所以庄非也装作熟睡,庄轻鸿第二日才回到长风楼时也是有的,他总是能处理的天衣无缝,所以庄非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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