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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道不倾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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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漫不经心道:“选个好日子。”
秋冬日短夜长,眨眼便已日落月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京城里华灯初上,而白日间沉寂的凤栖阁也逐渐热闹起来,屋檐的飞凤火红,照耀了半条街,门前停满了各式小轿。
比起前院的繁华,沁竹园内却寂静的可怕,屋内,白衣的少年手握卷册,抬手将其放在墙边的木架上,随即轻叩了三声墙壁,一面墙竟缓缓翻转开来,露出一条幽深的阶道,白衣的少年不紧不慢地步入甬道,墙壁随着湮没在黑暗里的白衣,缓缓回转,一切如初。
通道漆黑悠长,容墨却好似浑不在意,步履间不紧不慢地稳稳落在每一节石阶上。尽头,是一间石房,昏黄的烛光下,整间房显得孤寂而又压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来。。。是想说什么?”
白衣的少年站在入口处,语调轻柔如雪:“我已派人送她回晋国申州。”
苍老的声音不由气急起来:“你!咳咳!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明知。。。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咳咳。。。想对那个孩子做什么?!”
容墨轻笑了声:“我只是守诺,助她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而已。”
“该在的位置?你。。。你。。。。。。。”
白衣的少年淡淡道:“逢纪,你带着她躲了十一年,看着她年年长开的容貌,却还是没想明白麽?她是逃不开的,纵然不愿,可三国君主又如何会放过她。”
沉默了良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白衣的少年转身缓缓离开,声音在通道中空远的回荡:“横竖你都是将死之人,并无必要知道这么多,我只是看在你陪她十一年的份上,代她来向你道个别而已。”
石室里回荡的是老人无尽的咳嗽声。
离南朝京城五十里地外的小镇上,小七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虽说昨夜并没有休息,可小七此时却根本睡不着。想起白日里的事,小七不由深叹了口气。
在林中哭了半天,那个人却仍是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言,等自己哭累了,趁着抽噎的空闲偷偷瞄他几眼,却发现他脸上并未出现丝毫自己想看到的神情,心下不由渐渐感到一丝冷意,三年的时光,在他心里,就真的没留下半点眷念,就真的。。。。。不值一提?
待他终于平复下来,白衣的少年便开口道:“你做个抉择吧。”
小七红着眼睛看着他:“什么抉择?”
容墨柔声道:“你想回去的地方,已家毁人亡,你已无处可去,所以你是否愿意留下成为凤栖阁的人?”
小七难以置信:“你胡说!”
十五章 故人()
虽然小七竭力否定容墨说的话,可想了想,心上却渐渐涌起无尽的慌意。她看着容墨,虽尽力克制,声音却仍是有些抖:“师父,你是骗我的是吗?你只是。。。。。你只是想让我留在这里所以编出来骗我的,是吗?我明明已配合那赵严,他又何必再为难我爷爷他们。。。。不可能的,师父。”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爷爷和小五哥哥不在了,自己便什么也没有了。。。。。。。。。不可能的。。。。。。
泪意上涌,小七却深吸了口气,压了回去,爷爷和小五哥哥一定很焦急的在家等着自己,只要自己快点回去,就好了。
白衣的少年轻叹了口气:“既然你不信我,那你便亲自回去看看吧。”
小七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灰青的床顶,她没想到,师父竟会派人陪她回去,而今已离京城甚远,指桑哥哥说师父吩咐他今晚要寻下榻之所让自己好好休息,从明日开始便可以日夜兼程,早日到达晋国申州。可逐渐往申州靠近,小七心中却是喜忧参半,五味杂陈,也许,更多的却是害怕。
以她了解,师父并不是个爱开玩笑之人,虽然看似散漫悠然,无情无欲,可却从不妄言。所以,她更是害怕,师父不认自己,若没了爷爷和小五哥哥,她在这乱世间,便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那她,要如何活下去。。。。。
八月自己被赵严掳走,从申州送往南朝京城时,由于人多事杂,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至南朝,而今只有两人,又是日夜兼程,脚程便快了许多。
第七日,便已到达南朝浔安
浔安,是南朝去往晋国必经之路,在前朝颞国时期是个商贸繁华之地,而今三国纷争战乱不断,浔安虽不如从前繁荣热闹,却也是个较之申州要富裕许多的地方。
由于所储干粮已耗尽,小七二人便在浔安寻了个客栈补充水粮,也正可顺便用膳,她一身素青男袍,脸上也清洗干净,面貌虽稚气未脱,却极是漂亮,小二上菜时,都看得呆了呆。
小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热闹的大街,心中一直回想着林间师父说的话,不由非常矛盾。一方面,她很想回去看到爷爷与小五哥哥,一方面愈是靠近申州,她心中的害怕便加深一层。
这几日赶路,她突然想到了许多问题。
掳走自己的赵严,怎会把自己送入凤栖阁的马车上,他与师父,又是什么关系?而爷爷他们,若真如师父所言已遭遇不测,师父又为何会知道?会不会是。。。。。。小七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吃完饭,指桑拿着打包的馒头,带着小七走向门口马车。
小七正打算上车,却突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街边墙角根下,一瞬间,小七几乎以为是自己幻觉,她连忙跑过去,站在那道身影面前,不可置信地开口喊道:“花夜哥哥。。。。。。”
低垂着头的少年一声脏污,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手脚上满是伤痕。听到小七的惊呼声,身子抖了一下,随即将身体蜷缩得更紧,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小七缓缓伸手去触碰他的肩膀,掩住内心的惊诧,柔声道:“花夜哥哥,是你么?我是小七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少年沉默不语。
想了想,小七从指桑包裹中拿出两个馒头,将它递至少年跟前,再次开口道:“花夜哥哥,你饿了吧,这是刚出锅的馒头。”
半晌,少年微抬了下头,接过那两个馒头,便狼吞虎咽起来。
小七却在刹那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克制住冲到喉咙口的尖叫。
一开始本只是看到身形相似,小七并不能完全确定是花夜,而刚刚在少年抬头的一霎那,小七便已经确定自己并没有认错,可是,那张本是极艳丽的脸,却已满是伤痕,大部分的伤口都在红肿发炎,有些甚至都是黄脓。
不过分离才几天,竟物是人非成这般。
平复了下心绪,小七拿过指桑手中的包裹,将其打开放在少年面前:“花夜哥哥,这里还有很多馒头,你慢点吃,”随即又偏头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的黑衣剑客:“指桑哥哥,能否劳烦你帮我向店小二要碗水来?”
指桑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客栈而去。
就着指桑端来的水,少年将大半包裹的馒头都吃了下去后,终是停了下来。
看着他似乎吃饱了,小七再度试探着问道:“花夜哥哥,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那日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依然沉默不语。
想了想,小七站起身,朝马车走去,指桑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至马车边,小七便转过身看着指桑道:“指桑哥哥,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你能否先借我些银两?然后帮我打晕那墙角下的人,我想带他去医馆看看大夫。”
沉默了片刻,指桑道:“七姑娘,你不回乡了?”
看了看墙角又蜷缩着的少年,小七叹口气道:“花夜哥哥是我朋友,且于我有恩,我没想到如今会在这遇上他,他变成现在这样,我不能不管,我想先送花夜哥哥去医馆,再回申州。”
想到凤栖阁,小七突地抬头看向指桑:“指桑哥哥,你既是师父身边的人,是否知道前几日入凤栖阁的那些人发生了什么事?花夜哥哥变成这样,是不是师父。。。。。。”
指桑摇摇头。
花夜再次醒来时,便觉得感觉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便发现自己脸被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而身上的伤口也都已上药包扎好了。
隔着一席屏风,隐隐约约传来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小姑娘,你哥哥受的伤,虽皆是皮肉伤,可是因为耽误了时辰医治,都已发炎灌脓,特别是脸上伤口,不仅深,还被下过毒,而今能捡回一条命都算不错了,若想不留伤疤,恢复容貌是不可能的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响起,语气里含了丝焦急:“毒?花夜哥哥的伤口里竟还有毒?那大夫,这毒对我哥哥有无大碍?”
“那毒只是使伤口不能自行愈合,并不难解,只是你哥哥脸上的疤痕恐怕是消不掉了,其他地方的皮肉伤只需按时服药,调养些日子便无大碍了。”
小七闻言,轻叹了口气:“那谢谢大夫了,我会遵照大夫嘱咐,按时煎药的,您请慢走。”
屋内的花夜缓缓闭上眼睛,一行眼泪从眼角滑落。
十六章 毁容()
送走大夫后,小七便转回房间,看着一身白布躺在床上的少年,她不由心下难过无比。她没想到花夜哥哥短短几日竟受了这么多苦,他长得那么漂亮,小七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他讲毁容之事。
“七姑娘,属下已吩咐店小二将药熬上了,”身后传来指桑的声音。
小七回过神,道:“麻烦指桑哥哥了,现在花夜哥哥还没醒,我想趁此时机出去为他买两身衣裳。”
指桑轻应了声,两人便一道出去了。
直至屋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床上的少年才睁开眼睛,七姑娘?小七?花夜不由低低的轻笑出声,随即便停不下来,那声音似哭似笑,似含了无尽的苦楚与怨恨,又似开心得不能自抑。
刚走到楼下的指桑顿了顿,看着依然走在眼前毫无察觉的素青身影,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楼上,便继续抬脚跟上小七。
小七再次回到房内时,便看到床上的花夜已睁开眼睛,定定地瞧着床顶。她不由开心的奔至床边,道:“花夜哥哥,你醒了?我是小七啊,你还记得我吗?”
良久,床上的少年方微微偏转了头,看着她:“小七。。。。。”顿了顿,随即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七姑娘?你骗得我好苦。。。。。。。。。”
闻言,小七沉默了片刻,方道:“对不起,花夜哥哥,我虽有意瞒你,但我也并非什么七姑娘,我只是个小乞丐,爷爷说我的容貌与性别会给我带来危险,所以要求我总是抹很多灰在脸上,以男装示人。”
花夜轻摇了摇头:“我并无怪罪你的意思,你这样做很对,很好,横竖都是我眼拙罢了。”
顿了顿,视线转向小七身后:“这位是。。。。。。。”
小七顺着花夜视线看了眼指桑,便轻声道:“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偶然在南朝碰上,因为他是习武之人,所以我便央求他陪我回乡,这样也可安全许多。”
花夜哥哥变成这般,小七直觉与师父有关,毕竟分别那日花夜哥哥便是满面惊惧的跪在容墨脚边。如今他在调养身体,小七不想让他知道指桑的真实身份,以免牵动花夜心神,影响他的恢复。
幸而花夜也便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现在既是去回乡,便不要受我所累,赶快回家去吧。”
小七摇摇头:“花夜哥哥,你无须担心,等你养好伤后,我再回去也不迟,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养病。”
花夜的伤一养,便是半个月。
因花夜不便下床,小七也并未出去走走,只是央指桑去浔安市集买了两本书解闷,初次看到小七念书与他听时,花夜也不由惊讶的问道:“小七,你竟还识字?”
沉默了半晌,小七也并未瞒他:“三年前,我因缘认识了一个师父,阴错阳差的帮了他些忙,他便以教我识字为报。”
“那你师父现在呢?”
小七笑了笑:“他报完恩,自是走了,花夜哥哥,你饿了吧?你想吃些什么,我去叫小二吩咐厨房里做,等下指桑哥哥也该回来了。”
花夜看了她片刻,便也笑道:“随便什么都可以。”
今日,是大夫来给花夜拆纱布的日子,想起大夫说过的话,小气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这半个月来,花夜哥哥从来不提他遭遇了什么。自己也丝毫不敢问他是怎么回事,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容貌已毁。
但拆了包扎,花夜哥哥终究还是会知道的。这半月来,自己刻意挑了很多话本上激扬人心的事迹与他说,也不知对花夜哥哥是否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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