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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第8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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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番,给许易转告婚讯的却是瞿颖,当听说她和宫绣画要成婚,许易当真愣了很久,思忖片刻,便答应来赴约。
经过秋刀鸣他们的解说,许易才知道,却是瞿颖倒追宫绣画,追得宫绣画全没办法,只好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
此外,许易还知晓,这场婚事是仓促举办的,起因是因为瞿家似乎要将瞿颖许配给哪位顶级门阀的世子作小。
而瞿颖父母心疼女儿,这才带了女儿远来宫绣画家乡的小城,举行婚礼。
今番到了的皆是宫绣画这边的朋友。
宫家早在那场家族内乱,家族势力消耗一空,此番到来的皆是宫绣画在官面上结交的一些朋友,大部分是看重宫绣画星吏的身份,前来道贺凑热闹,身份皆不高。
除了曾经一起参加恩科的朋友,此场婚礼的确没有什么说得过去的重量级贺客。这也是瞿母不满的根源。
瞿家怎么说也是淮西大族,瞿家家主瞿颖的大伯,还领着伯爵的爵位,瞿父其余的兄弟,也都或有爵位,或有公职,真是显赫一时的高大门庭。
故而,即便是避难,瞿母也对眼前的小场面,分外不满,觉得委屈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却说瞿颖介绍完许易身份,瞿父连道“久仰”,他的确听过许易的名号,知道掌纪司曾出现过一个狠角色,似乎武道上也颇有成就,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暗暗给许易的评价,也不过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时下,正是大变之期,圣庭的许多禁制都开放了,尤其是这些世家大族,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前高不可攀的阳尊大能,都不再多么了不起了。
就拿他瞿家来说,上个月,便有三人成功晋升为阳尊。
连他自己,也清楚,如无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能成就阳尊。
眼前的这位昔年或许惊艳一方,限于家世,可能一辈子也触摸不到阳尊的门槛。即便心中如是想,瞿父还是极为礼重许易,不看女儿的面子,只看因为许易,能来这些星吏,让自己女儿的婚礼显得不那么寒酸,他就极为承情了。
二百一十七章 正妃()
许易很喜欢这种充满人情味的宴会,没有谁谈修炼,也没有谁谈官场,或吟风弄月,或品评市井故事,有人兴致来了,吟咏一段诗篇,抚弄一番萧管。
座中诸人多是出自淮西高门,自有风雅,一时间,气氛极好。
“头儿,你来一段,这些年,你远在剑南,结交的皆是贵人,见的都是新奇,可能好生给咱们说道说道。”
秋刀鸣打趣道。
初见时,许易介绍过自己的情况,只说脱离了官场,在一家商会作客卿。
诸人也不以为奇,他们都清楚许易的脾性,知晓这位在官场上干长了才是怪事。
许易正盘算着说点什么,忽的一声巨响,正是大门方向。
众人奔出门来,却见大门连同连接大门的整扇院墙都一并垮塌了,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随即,全部的碎石和烟尘,皆被人用高明的神念控物术一并挪移开去。
开阔的地上,大队人马现在众人眼前。
当先那人是个方面长者,紫服金冠,端坐在一架金色马车上,威严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瞿父身上,看面目,二人竟有几分相像。
身后立了二十余人,皆是器宇轩昂,非是卫属打扮。
独有一位白袍公子与那金冠长者并驾齐驱,跨坐在一匹神骏的天马上,一脸的青气,时而看向宫绣画,时而盯着瞿颖,眼神时而狰狞,时而淫邪。
“大哥!”
瞿父上前,叫一声,便即住口。
来人正是瞿家家主瞿明通,圣庭威远伯,圣庭重名爵,除了路尊会爵封王公,其余的爵位,都要靠军功争取,瞿明通虽只是一个伯爵,但身份堪比淮西府一府之主。
今番,便是他做主要撮合瞿颖给宋国公世子曲飞扬做小。
宋国公乃是春华路副路尊,现任路尊一心求道,无心政务,故而,宋国公虽只是公爵,领的却是假王爵事,实权和一方路尊无异。
且极有可能在将来,真正接手春华路路尊之位。
正是因为宋国公前途光明,宋家即将昌盛,瞿明通才会不顾族人和外人非议,极力撮合瞿颖给曲飞扬做小。
瞿明通万万想不到,素来恭顺的弟弟,竟敢私自做主,将瞿颖悄悄出嫁,且嫁的是素有恶名、门庭已衰的宫家宫绣画。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消息还是曲飞扬通报给他的,直言非瞿颖不娶,要瞿世伯给个说法。
为此,曲飞扬竟还使动了他老子宋国公亲自和瞿明通通了讯息。
瞿明通这才火速赶来,见得大红灯笼高挂,喜意正浓,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先就毁了宫家别业的门脸,此刻,又见瞿父梗着脖子,分明不肯认错,更是心火狂涨。
“老三,你很好,很好!”
瞿明通冷哼一声,“来啊,把小姐给我带走。”
“慢!”
瞿母俏面含煞,“大伯这是做什么,颖颖是我和君华的骨肉,大伯你不心疼,我和君华心疼,此事既是家事,也是我小家之事,无须大伯过问。再者,绣画和颖颖已行过大礼,夫妻事实已成,大伯何苦棒打鸳鸯。”
瞿母出身不俗,自然省得大家规矩,但此刻护女心切,也就顾不得其它了。
“棒打鸳鸯?什么鸳鸯?宫绣画何人,什么名声,什么门庭?可能配得上我瞿家,看看满场的贺客,竟然连一个三级星吏都没有,传出去,我瞿家岂不成了笑柄。”
众目睽睽,瞿父瞿母如此反对,瞿明通不想将事做得太绝,惹人嗤笑,挥退了两名门客,指着一身吉服的宫绣画道,“便是你想娶我家女郎,好,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一指人群中的青面黄服中年,“这位是淮西府清理司周副司,这位是东波男爵,这位是清风堂堂主……”
瞿明通一连指了十余位,俱是显赫一时的大人物。
每每便有今次宫府道贺亲朋,热烈地冲瞿明通所介绍之人行礼,问安。
偶尔竟还有秋刀鸣,费四等人的父辈尊长。
宫绣画一张俊脸瞬息通红如血,若是旁人相辱,他早就拔剑而起了,奈何眼前这人是瞿明通,瞿颖的亲伯父,他纵是再屈辱,也不能爆发。
何况,他的过往经历,造就了他内敛而敏感的性格,自尊到极致便转作了极度的自卑。
一时间,他竟怀疑自己迎娶瞿颖,到底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下面,我要隆重介绍的这位青年才俊,曲飞扬,宋国公世子,不过二十九岁,便在上月成就了阳尊之位,即将出任一府之主。”
瞿明通中气十足地赞叹着,间或夹杂着诸人的恭维,曲飞扬柔情似水地盯着瞿颖,似真的痴心一片,一往情深。
曲飞扬团团抱拳,谢过诸人,对着瞿颖道,“颖颖,你我有媒妁之言,宗主之命,我已禀告过家父,将迎娶你为世子正妃。”
“此言当真!”
瞿明通眼中炸出一团光。
这个消息,他真的没收到,若是瞿颖能正位世子正妃,那瞿曲两家的联盟,就彻底稳固了。
曲飞扬微笑点头,“自然属实,只是不知颖颖愿不愿意。”
他哪里禀告过宋国公,不过是自作主张。
瞿颖的姿容,虽然美丽,但曲飞扬见过的美女多了,并不如何惊艳,只是贪恋她身上那股动感健美,只觉比见过的那些弱质纤纤,都要来得诱惑。
尤其是那腰臀间的曲线,曲飞扬一见难忘。
此刻,瞿颖一身盛装,更让他心动,尤其是瞿颖险些成了别人的女人,这种险些失去的感觉,更让他恨不能立时将瞿颖揽入怀中,好生亵玩。
至于所谓的世子妃,也不过是他随口胡诌,诓瞿明通帮自己全力争取。
他根本没将整个瞿家放在眼中,对瞿颖也不过是生了猥亵之心,哪里有半点同心白首的打算。
“愿意,自然愿意……”
瞿明通简直有些失态了,瞪着瞿父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将丫头带回去,在此处丢人现眼?”
“家主!”
瞿颖冷喝道,“我已嫁入宫家,便为宫家妇,不再是瞿家人了,家主既要苦苦相逼,将我从族籍上取下便是。”
二百一十八章 一团乱麻()
“大胆!”
瞿明通怒喝一声,正待作雷霆之怒,便听曲飞扬道,“瞿世伯无须动怒,这是我和宫兄之间的事。”
说罢,转视宫绣画道,“宫兄,倘若你真为颖颖好,当知该如何做,你我之间,云泥之别,你又何必强求。”
这番话说得诚恳至极,也正因为无比的诚恳,才越发显得辱人至极。
宫绣画一张俊脸,已由通红似火,化作一片雪白。
瞿颖死死攥着他的手,却不知该如何抚慰。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隔空传来,“哪位是宫绣画大人,特代我家长老前来恭贺新婚之喜。”
声音未落,来人便现出形貌来。
立时有人惊呼出口,“西院使大人!”
“这是代表祁长老的。”
“宫兄好大的面子。”
“…………”
惊呼声未落,又有人自远处遁来,“哪位是宫绣画大人,苏某特代表我家门主,献上中品灵石十枚,恭贺新婚大喜。”
又有人认出来人,呼喝道,“这是春风门的副门主苏辉大人,春风门可是太清上派门庭下最为亲厚的子门派,声势极大。”
“传闻进入春风门的卓越弟子,基本就离太清上派的试弟子不远了。”
“没想到宫大人竟和春风门门主也接的上关系,真是令人惊叹!”
“…………”
瞿明通微微皱眉,来一位淮西府的祁长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连春风门这等名门大派的首脑,也给宫绣画如此礼遇,实在令他想不通。
瞿母又惊又喜,扯住瞿父的手臂,用力摇晃,传心念道,“真没想到绣画这孩子竟是如此内秀,结交了这么多的大人物。”
瞿颖也极是欢喜,攥住宫绣画的玉手,又是捏又是掐,传心念责怪道,“好你个美人儿,竟有这么多秘密瞒着本官人,看今晚洞房花烛,本官人如何修理你!”
宫绣画只觉憋在胸口的一团气,终于宣泄了出去。
“绣画,还愣着做什么,速速迎客,愣头愣脑的,别失了礼数。”
瞿母瞪着宫绣画,传递心念,下达了钧令。
宫绣画赶忙迎上前去,不待他说话,竟接二连三有人来道贺,无一不是他根本够不着的人物。
忽而,一位锦服公子到来,淮西一众人等皆惊动了,齐齐迎了过去,来人正是当今淮西府府主的大公子,龙骑卫卫长孟天。
孟天远远冲宫绣画抱拳,语气诚挚地道,“惊闻宫兄和瞿女兄结为百年之好,家父大为欢喜,特遣孟天前来恭贺,这是礼单,还请宫兄笑纳。”
说罢,将一封红色礼单,远远送入宫绣画怀中。
随即,又冲瞿明通抱拳道,“瞿世伯有礼了,贺喜瞿世伯纳得佳婿,实乃无上之喜。”
瞿明通是淮西府内有数的伯爵大人,论位份也仅在府主等寥寥几人之下,孟天自然要给予尊重。
瞿明通拱手还了一礼,想要搭话,却觉嘴皮子被唾液粘合得厉害,竟无法开张。
孟天是精细人,敏锐地发现了瞿明通的尴尬,在看眼前别业的门脸,竟是断壁残垣,隐约猜到些什么。
事实上,孟天对其父命令他前来贺喜,是存着极大疑问的。
宫绣画在淮西府虽然有些名头,但距离淮西府顶尖上层,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瞿家虽然不凡,但瞿颖非是瞿明通之女,她的婚事,自家也不会过问。
奇怪的是,自家父亲不但要他速速赶来,备以后礼,还言辞激烈地要他千万给足宫绣画面子。
这是什么道理?
他万万想不通,可再想不通,自家父亲恳切交待的事情,他还得仔细料理。
宫绣画有些手足无措了,来的是旁人,他或许还能揖让一番,可到达孟天这个层次,他实在够不上了,即便他宫家未曾倾覆之际,他也远远够不着孟天。
瞿母又是欢喜又是嫌弃地扫了宫绣画一眼,在瞿父背后轻轻一掌,将他推了出去。
瞿父只好勉励调整情绪,代宫绣画应付起孟天来。
岂料,还未说上几句,又有人马到来。
来人才亮明身份,便连始终不假辞色的瞿明通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恭喜恭喜,淮西有如此青年才俊,实乃我剑南之喜,如此喜事岂能无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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